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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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一說完,當即怒視旁邊的人道,“你踢我做什么!” 蘇回看了過去,就看到他旁邊坐的那人甚是無語,最后裝作望了遠處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她倒是熟悉張冀,此人一向有什么說什么,喝了點酒說話沖口,然在這時候卻是不合宜。 果然,搖光未久便有事離開,當是借口了,無非是想讓這些人能暢所欲言罷。 張冀抱著酒壺,上了臉,眼神有些渙散,口里還不停:“本來么,二皇子與四皇子斗得狠,各成一派,暗地里逼著大家選立場,若沒有選的,瞧瞧下場能有幾個好的,就拿平陽王府來說,那是效忠皇上的,可你敢說當初小郡王那事兒就沒一點貓膩在里頭,要不能身死沙場?!” “你喝多了——”坐旁邊的那個猛地奪了他酒杯,一面像是要捂住他嘴,“真就不該讓你多喝!” “我沒、沒喝多,這酒,好酒,大家都是自己人,有、有什么、什么不能說的!”張冀推開他,“還有,還有這個,沈、沈夫子,沈大人?怎么、怎么偏偏他去了就出事,要我記得沒錯,他跟那六皇子可好、好得很,這老虎窩里蹦不出兔子,你、你們可得看仔細咯” “你還說的有完沒完,來勁兒了是吧!” “行了行了,這喝多了說胡話呢,別理他就是,趕緊讓他去歇歇?!?/br> “別、別弄我,沒醉,我還能喝” 對面席一陣兵荒馬亂,張冀被人攙扶了下去,很快就有機靈的人插科打諢揭過這茬,在座的都是世家圈子里的,各有牽涉,都下意識避過了那話題不再提。 蘇回悶著頭也喝了不少,離席方便回來就看見廊檐下等了一人,分明是在侯著她的。她緩了緩步子上前,“虞將軍?” “怎么,不叫魚丸了?”虞忨看著面前的人,不及他肩頭,一襲修身長衫端的是風流俊逸,可那雙眼,那人,他是絕不會認錯的。 說話時露出的一絲得意淺笑,卻是化去了兩人之間的疏離,蘇回愣神瞧著,依稀看到了當初的毛頭小子。 “你怎么認出來的?”蘇回不覺對他有隱瞞的必要,徑自問道。 其實也是猜到,虞忨方才的反常以及那句回來,無疑指的是自己??尚牡缀芍刂?,莫不是她偽裝失敗,可冬暮堂那些人就未有絲毫察覺,瞞不過沈崇也就罷,怎的連 “以你我的交情,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認得!” 蘇回噎住,不知道的當有什么深仇大恨來的,卻是熟悉虞忨,甚至能感知他現下的起伏情緒。她漾開笑意,少年身姿拔長了許多,虛得仰頭,而那俊朗英挺中又透著一股沉穩勁兒,變化如斯,令人感慨。 “你長大了!” “!”虞忨嗆咳了聲,期待半許未料她就說了這么一句,“這話的輩分錯了,你還比我小呢!” “有什么關系?話說回來,你回來虞夫人一定很高興,不用先回府么?” 虞忨笑意盈了眼眶,“等下就回去?!彼D了頓,“我調守京師,不走了,日后有的是機會再聚?!?/br> 蘇回點頭,笑著應承了“好”,未往其他的地方想,更不知因她離席甚久而尋來的人就停在不遠處,望著這幕沒入了暗影中。 故友相見無疑是歡喜,喝了笑的哭的也都是性情。待公主府散席,蘇回又被拉上一道去了畫舫,等回府時已經是天色近黑。 馬車留了蘇霓回府,她自己則慢步走,不足一二里的路上迎著涼風習習醒醒酒。卻在臨近蘇府時被人拽入了墻邊陰影中,一手墊了腦后,一手攬住她的腰身牢牢禁錮住,近乎強勢的撬開她的唇舌掠奪甘甜。 那一吻帶著極強烈的掌控欲,以及快溢出的情緒,隱約夾雜了一絲委屈傳遞分明,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得。這還能有誰呢蘇回在察覺到心底涌上的那一抹無奈時怔愣住,卻恰好給了那人可趁之機,猛攻直下仿佛是懲罰她不專心似的。 “你——夠了!”蘇回險些喘不過氣,連出口的話都綿軟破碎,入了耳朵生出羞惱,不知哪兒攥來的力氣一下將人推開了,背被抵著墻才不至于腿軟,“你耍什么酒瘋!” 蘇回正揚了手卻被沈崇扣住了手腕,身子逼近相抵,就對上一雙烏沉沉的眼,布滿了侵略氣息,“你——” 沈崇忽的一笑,深邃的眸底里暗波涌動?!拔乙恢憋嫷牟??!?/br> 忽一俯身,再次吻住那蠱惑自己的雙唇,這一次是輕柔的,如和風細雨卻更為纏綿誘人,幾乎讓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是嫉妒得發狂,但醉”他在她唇上淺啄了一口,似乎是嘗到了殘留的清甜酒液,嗓音出奇黯啞低沉,“現下才是醉了?!?/br> 第73章 房間里輕煙升騰, 裊裊娜娜, 伴著怡人香氣, 令人倍感心曠神怡。 蘇回手持銀針輕輕拈著, 一雙秀氣眉毛顰起,甚是專注。 “其實我覺得比之前要好多了, 至于這腿能不能治好倒是其次, 無需強求的?!苯亠r看著她執著模樣,反而出聲寬慰。 蘇回不答, 依舊專心手上的,心底卻是酸澀不已, 四哥是最重形象的,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只怕是經歷過太多次失望才 “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就不會放棄,四哥只要乖乖配合就好, 難不成還嫌棄我醫術不成!”蘇回收針, 佯裝生氣。 “不敢不敢?!苯亠r一怔,笑著擺手?!耙蝗回M不落了和子閬一樣的下場。那小花貓爪子撓得可不輕?!?/br> “”蘇回思及前日哽著不語充作聽不懂。 然姜少飏卻不打算放過, “若那廝一直糾纏你,倒是可以讓你六哥去,包管一勞永逸?!?/br> “別——”蘇回猛地回絕,便對上姜少飏調笑目光, 正中下懷, 不禁臉上一紅, “讓六哥去萬一鬧了事兒總不大好,我自己的事兒我自己能搞定,你們就莫瞎cao心了?!?/br> 姜少飏凝著她。 蘇回對視,良久轉開了去。 “這話我可聽著有些耳熟,你當初也是這么說的” 正好,蘇霓端了盆熱水進來讓蘇回凈手,原本是下人當做的活兒,蘇霓做來卻是順手,與蘇回站了一道令姜少飏沉了目光,在蘇回取下針的當下拿毯子蓋住了腿。 “說什么呢,有什么我不能聽的,怎么我一來都不說話了?”蘇霓覺到兩人之間的古怪,也不憋著,挑開了問。 “說四哥的腿并不是完全沒的希望,不過四哥自個頹喪著可不行,心態亦是會影響診治,得兩個配合才行?!?/br> “真的!”蘇霓則是全然的信任,喜不自勝,“我就知道阿妧能行的!” 蘇回沖著姜少飏挑了挑眉,那意思似乎在說你瞧,惹得姜少飏無言以對。 “三日內不能碰水,還需于患處揉搓活血,一日三次不可斷?!碧K回故意作了停頓,“只是這手法有講究” “我曉得,師傅教過我,好歹也通醫理,我來就行!”蘇霓想也未想自告奮勇。 “不行?!苯亠r極快否定。 蘇霓凝向他,眼神里似乎有一絲委屈受傷。姜少飏瞧見,張了張口,干澀解釋,“怎好勞煩你” “四哥跟閔兒都要這么客氣,是是還把我當外人。不管是阿妧,還是你,我都只是想幫上點忙”蘇霓確實是有些傷心,在他面前似乎怎么都擺不出外人面前那姿態,這說著說著眼眶又熱,連自己都覺著丟人。 “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币回炴偠ǖ慕亠r看著她有些手足無措,一面眼神示意蘇回求助,“這、這” “我四哥是心疼你,哪舍得你這一日三次來回奔波的?!碧K回接收了他的暗示,張口就道。 “阿妧!”蘇霓嬌嗔了一聲,小臉染上薄薄緋紅,“你又故意”說著一跺腳端盆出去了。 “阿妧”姜少飏喚了一聲,似是無奈, 蘇回收整好器具,瞟了過去,“怎的,總不能說你是難為情怕羞罷?!碑斔龥]看到剛才那舉動么 “你走?!?/br> “我不走?!碧K回一點沒有戳破真相的自覺,反而道,“當初要能干脆利落的,能是今日這局面?” “”姜少飏稍顯沉默,半晌啟口卻是岔開了話題,“御和樓那日你中途離開就沒回來是和二皇子那樁有關罷?皇上已下旨,二皇子被判流放漠北,明日押離?!?/br> 蘇回對這一結果并不意外,且還知情,前些時候司南王入宮她便在場,司南王親自遞呈上‘罪證書’,受二皇子者血淚而著,一句具可當庭對峙便讓一直喊冤的二皇子再無可辨,景和帝勃然大怒通斥逆子,判處流放到底還是念及一絲血脈之情。 “對比文書,日子可追溯久遠,從那時候起就一直未被人發現,多虧了一人,那人還精通奇門遁甲之術,御和樓里即有他的手筆?!?/br> “四哥是指二皇子的那些幕僚?” “那些人是張氏一族費盡心思招募的,所以即便二皇子是個扶不上墻的阿斗,也能穩穩坐在那個位置上?!苯亠r頓了頓,“而那些人里頭屬宗英最有能耐,幾次三番化解了四皇子的攻勢,助力二皇子爭奪皇權。而此人,現下卻在四皇子那?!?/br> “他背叛了二皇子?” 姜少飏搖了搖頭,“識時務者為俊杰,他還了張氏恩情,便沒理由幫扶那樣一人。只是四皇子如何說動他的,倒叫人有些好奇了?!?/br> “出了這樣的事,怕是再能耐也救不了。二皇子已廢,原先勢力必定被瓜分離散,那豈不是” “這便是最有趣的地方?!苯亠r笑說,可笑意卻未達眼底。 “嗯?”蘇回聽他話里有話,催促道,“四哥就別跟我賣關子了,快說?!?/br> “張氏失勢,勢必牽連,然一些附屬的世家卻在急求出路,兩派之爭已是不死不休之境,斷不可能被四皇子納入,唯有再尋個足以匹敵的” “司馬琰?”蘇回小小驚呼,這倒是沒料到。 姜少飏投去贊賞目光,“正是,不過這次他們學聰明了,在四皇子殘暴不仁上做文章以凸顯六皇子,算是將六皇子拉下水了?!?/br> “司馬琰不爭,不是不想爭,而是樹大招風,尤其在沒有根基之下,一催即毀,他不得不退?!?/br> “近來來找父親和大哥的不少,平陽王府一向是效忠皇上,而今更是中立不問世事,然威信仍在,小叔舊部亦是不容小覷,曾令皇上忌憚的,卻叫幾個覬覦上了。六皇子以你為由,可是常來?!?/br> 剛好行到門邊的人猛地僵住了身影,推門的手停在半空如被燙到一般縮了回去,眼眸漸是暗淡。 夜沉,風聲嗚嗚,樹影斑駁搖晃,襯得大理寺天牢一片陰森鬼意。 天牢內燃了火把,照得墻面上的影子拔長了許多,彎彎扭曲。 “什么人!”看守牢房的獄卒正打著盹兒乍一看見,猛地跳起來喝道。 來人一襲黑色斗篷,并未露面,倒是后面跟著的小丫鬟走上前塞了那人一錠銀子,“差爺行個方便,讓我家主子同那里面的說個話,不費多少功夫的?!?/br> 那人手里被結結實實塞了個銀元寶,喜上眉梢,緊忙往懷里一放,給人上去開了最里頭那間的牢門,“進去,你說的,別耽誤太久啊?!?/br> 話落,便提上來佩刀朝外邊走了段兒,盯著牢房里,也是不敢全然放心的。 里頭的人蓬頭垢面呆呆坐著,聽到動靜兀的抬眸,露出半張可怖面龐,令那小丫鬟倏然驚叫出聲。 “瞎叫喚什么,出去?!倍放裰魅撕瘸饬艘宦?,是個嬌柔女聲,趕了那丫鬟去外面。 自己則往里面走了兩步,除下斗篷規規矩矩喚了一聲,“姑姑?!?/br> “承不起?!鄙蛐焓侠卫味⒅?,頭上珠玉琳瑯可見風光,語氣森寒,“四皇子可疼你?如此陷害你的姑姑換來的榮華富貴你享得可安?” 徐宛屏頓時眼泛水光,“姑姑,我也是不得已,當時那情形若是不推說你出來,在這兒的便是我了,你看我,我好不容易才達成心愿嫁給四皇子,怎能就此結束了?!?/br> 沈徐氏看著她像看一個瘋子,“徐宛屏啊徐宛屏——我以前還真小看你了?!边@話是咬牙切齒說的,想她為了徐家連自己兒子都可都換來了什么! “姑姑莫擔心,在這處也是安全,我不會讓您有事的?!毙焱鹌脸猿孕α似饋?,似乎對所說之事甚是篤定。 此話一出,沈徐氏一頓,狐疑瞪著她。 “只要姑姑把那冊子所在告訴我,您定然能安全無虞?!毙焱鹌聊柯毒?,聲音低低柔柔像是誘哄?!捌鋵嵾@事是姑姑不對在先,我們本是一家人,為何還要防著這一手,若是落了別人手上,豈不于我們不利?!?/br> “您看,二皇子已經垮了,再無人能同殿下爭,這天下將是殿下的天下,而你我,自不可同日而語?!?/br> 沈徐氏始終未有應答,眼眸沉沉似是思量,徐宛屏便又再接再厲許下重利,實則心里厭惡極她這不人不鬼的樣子,若非殿下交代,她絕不想再多看一眼! “平兒” “嗯?姑姑您說?!毙焱鹌磷魇枪郧?。 “你附耳過來,我再幫你最后一次?!鄙蛐焓舷袷潜徽f動,招了招手。 徐宛屏大喜,走上前去,正湊她跟前兀的耳朵一痛,幾乎是被生生扯下的力道,她尖叫著瘋狂打向沈徐氏想救出耳朵,連門口的小丫鬟都沖過來幫忙,奈何已經來不及被生生咬去一塊血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