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榮娘可不想,哪兒又說錯了話,再度的開罪了婆母劉王氏。那樣的話,就是讓夫君劉之燁在中間為難了。 這一日的洗三。 榮娘覺得,她像是在戰場上走了一回圈圈兒。 到是玉娘、伯玉與小伙伴玩了一個痛快。離開了自家前,坐馬車去了祖母那兒小住時,姐弟倆都還是有些不舍得小伙伴呢。 太和三年,秋。 便是如此的過去了。 榮娘家的日子如此的平靜。 至于離榮娘家太遙遠的朝堂上,卻是一點兒也不平靜著。 秋收后。 北面的大魏朝又是進攻了大晉朝的軍隊,意圖南下。說起來,這些年里,北面的大魏與南面的大晉似乎有些風平浪靜的感覺? 實際上,也是如此。 這一回。 大魏卻是南下,而且是大軍出動。 這一仗打了起來,自然就是關乎了國運。 建業城,皇宮。 太元帝司馬元曜自然是關注了此事的。畢竟,他是帝王啊,名義上大晉朝廷的主人。事實呢? 這個大晉朝廷如今在攝政公的手中。 司馬元曜就是一個傀儡。 可就算如此。司馬元曜也清楚著。大魏朝比大晉朝的國力稍強一些。自古以來,都是以北統南。 北面更容易出了強兵。 至于南面??? 更多的是出了小朝廷。 為何如此? 那是因為千年以來,漢人的生活地域,更多是在北方。那里經過千年的耕種,已經有良田無數,有人口無數。 在這個時代里。糧食和人口才是生產力啊。 “可有最新的奏報?” 司馬元曜非常關心了,關于大戰的情況。 雖然,他只是一個幼年的天子。不過,應該讓天子看的奏章,司馬元曜還是能看到的。不過就是有些沒他批了奏章的份兒。 司馬元曜身邊的小內侍,自然是躬身的回了話。 話中之意,卻是無最新的奏章。 這就讓司馬元曜非常好的著急。 著急也沒用,司馬元曜的命運,在皇宮里都不好使。更何況,是出了皇宮之外的城池? 這時候的司馬元曜覺得特別的孤單。 他是帝王,他是天子。 可除了混吃等死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連身邊的這些內侍宮人,有多少是別人的眼線?司馬元曜都不敢全然的拿捏了主意。唉……一聲的嘆息。 司馬元曜有時候,都覺得他未老先衰了。 “圣上?!?/br> 小內侍勸了話,道:“前朝未有奏章,想是一切未有大變數,定然是眾位大臣治理有方……” “不必講了?!彼抉R元曜一揮手。 “朕去給母后請安?!边@時候,司馬元曜都懶得聽小內侍的話。司馬元曜對這個小內侍超級不順眼。 如果不是他是母后塞過來的人手。司馬元曜非常想…… 算了。 這般只能安慰了自己,司馬元曜就是離開了他的寢宮,去了太后謝蘊那兒。 太后謝蘊最近接了侄女進宮來,說是想念了娘家人??烧嬲那闆r如何?明眼人都知道,這是太后謝蘊想給天子司馬元曜和親侄女拉一拉關系。 青梅拍馬,兩小無猜。 這等經營起來的感情,在太后謝蘊看來,才是牢固的。 事實呢? 司馬元曜就是演戲的。 畢竟,想司馬元曜如今的年紀雖小,可實情呢?他是成人的靈魂,他怎么可能看得上,一個幼稚的小姑娘? 這等小姑娘,司馬元曜完全瞧著,只能當了小侄女逗一逗,當了小meimei來看待,他都做不到啊。 在以司馬元曜的眼光。 司馬元曜覺得,他更喜愛那等成熟一些的美人兒。 只是…… 如今年紀尚小,司馬元一切尚不能自主。就是想要納了美人兒,司馬元曜目前也是無能為力的。 “表哥,表哥……” 司馬元曜剛到了太后謝蘊的寢宮時。一個萌萌的小姑娘,就是來迎接了司馬元曜。 哪怕是裝,司馬元曜也得裝了,他非常喜愛這個小姑娘。哪怕心里,司馬元曜特惱了這一位小姑娘? 為了討好了太后謝蘊,司馬元曜認為,他自己夠拼了。 “表妹?!?/br> “我們一起去母后那兒吧。朕要給母后請安?!彼抉R元曜走上前,就是伸手,牽起了謝家小姑娘的小手。 他這是習慣了。 反正這也是太后謝蘊的意思,想讓他親近了這個舅舅家的小表妹。 那么,司馬元曜自然不會反駁了謝太后這個嫡母的意思的。倒是謝家的小姑娘,這位小姑娘可是從旁人的嘴里。 特別是謝太后這個姑母身邊的嬤嬤那兒,聽了不少的話呢。 謝家小姑娘哪怕年紀小,已經知道了。她未來是要嫁給了表哥這位天子的。所以,謝家小姑娘哪怕害羞了,還是強裝了大方的任表哥牽了小手。 一雙小兒女,一起進了寢宮,來給謝太后請安。 瞧著這等兩小無猜的場景,謝太后自然是非常滿意的。 “兒臣給母后請安?!?/br> “臣女給太后請安?!?/br> “來,來。不用多禮了,快,坐哀家身邊來?!敝x太后笑得開心。在兩個小兒輩行了國禮后。就是喚了起來。 “姑母?!边@會兒,行完國禮了。謝家小姑娘喚了謝太后,就是親切的一聲姑母。喚得謝太后非常的高興。 司馬元曜這時候,自然不會找了不自在。 他也是順著梯子,就是起了身,也是落了座。 謝太后關心了一些話語。當然,更是關心了司馬元曜這位天子的課業。對此,司馬元曜倒是認真的回答了。 謝太后說了話兒后。 司馬元曜就是插嘴,又轉移了話題。 “母后,兒臣聽說,大魏朝的國族部軍南下……” 司馬元曜的臉上,有了一些不解的神色,他問道:“母后,朝廷之中的列位重臣都推舉了攝政公的幕府之中的心腹將軍統兵,北上會師伐魏。為何攝政公會拒絕?” 其實,司馬元曜更清楚。 那位說是桓氏這位鎮西將軍的人。不如說,是士族這邊的旗幟性人物啊。 這等情況下。 攝政公哪肯把兵權分出去? 要知道。 如今的建業城,可就是攝政公捏緊了兵權,武力鎮赫了朝堂。 桓氏一族的目光榮光,更像是一盞燈,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偏偏桓氏的根基,可并不是特別的牢靠。 這個時代的士族? 司馬元曜已經有了深深的體會。越是如此,他越是有些驚恐了。 整個大晉朝廷。 看著是司馬氏的天下。實則,不如說是士族的天下。司馬氏就是士族擺出來的一面旗幟。 大江以南的半壁江山,說是在大晉朝廷的皇族統治之下? 實際呢。 各地的士族豪門管轄了所有的人口,士族自己有莊園與塢堡。 千頃良田,萬頃良口,無數的人口隱戶與奴仆奴婢。那些人口與土地,不是朝廷的管束之下,而士族們的私產,除此之外,士族還有私兵。 這跟國中之國,有什么區別嗎? 沒有的。 朝廷之上的官員,個個出身要么是士族,要么與士族有關。 總之。 沒士族有關系,連官都沒得當啊。這等情況下,士族可謂是大晉朝廷實際上的支柱。偏偏這支柱,既然強大,對于皇族而言。又是脆弱,比起天下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