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司馬仁瞧得出來,對方就是一個普通的民婦。 所以…… 司馬仁最后也沒有得出了什么結論來。 等太子妃謝蘊與太子司馬仁匯合時,謝蘊瞧出來了,太子有心事。做為賢內助,謝蘊旁敲側擊了幾句。 太子司馬仁沒講出來的興致。畢竟,那關乎了他失憶的四年時光。 那是心頭的秘密,司馬仁不想講,太子妃謝蘊自然不勉強??尚闹?,謝蘊還是嘆息的。她有一種感覺,她無論如何努力,總是走不近她夫君的心底深處。 在白馬寺里。 太子司馬仁、太子妃謝蘊是小住了一晚。 次日,這一對東宮的夫妻才是回了皇宮。 白馬寺的那一晚,司馬仁做了一個夢。夢中,他對一位少女許下了三生之約…… 這個夢,讓司馬仁有些心煩意亂。 在寺里,他壓抑著?;亓藮|宮后,司馬仁就是去了書房,他想尋著政事,來消除了心靈上的一種壓抑。 可惜…… 他失去了冷靜。 “上酒?!?/br> “孤小飲些?!?/br> 太子司馬仁讓近侍送來了酒水。 他在自己的書房小院子里,讓人擺了小幾與胡凳。爾后,他落坐了。 在一顆已經干枯的樹上,司馬仁一個人獨自飲酒。本是淺嘗,卻是無意里,越喝越多。司馬仁似乎是醉了,他卻是喚了近侍,又是送了酒來。 近侍自然聽了太子的吩咐,送了酒上來。 可東宮里,除了男主子,還有女主子。太子妃謝蘊很快就知道了,太子在喝悶酒。 “唉……” 謝蘊一聲嘆息。 “太子妃……”陪嫁的嬤嬤想勸話。謝蘊擺擺手,說道:“昨個兒去了白馬寺,為了那寺中的鼎盛香火。這些年了,我一直未得喜訊,不能給殿下添一兒半女。想是殿下的身上,也是壓力極大,擔子極重的?!?/br>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在普通的家族中,子嗣都是重要的事情。更何況是皇家? 太子無嗣,太子妃謝蘊也是著急的。 “太子妃您心善,一定會給太子殿下誕嫡嗣的?!迸慵迡邒哒f了吉祥的話兒。 這些話,太子妃謝蘊自然愿意相信的??墒恰?/br> 在這嫡嗣未誕下之前,不管是太子司馬仁,還是太子妃謝蘊,他們都是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以及太和帝的殷殷期盼。 “嬤嬤,我知你的好意。放心吧,本宮不是那等遇了困難,便是軟弱的女子?!敝x蘊這等家族專門培養出來的士族女子,自然是韌性十足的。 “算了……”謝蘊本來還想說什么,最后,擺擺手。她道:“嬤嬤,我就不去探望殿下了。想來這會兒,殿下是想獨處一下的?!?/br> “殿下是國之儲君,那些酒飲多了,醉則傷身。嬤嬤,記得差了宮人給殿下送去醒酒湯?!碧渝x蘊吩咐道。 “諾?!?/br> 陪嫁嬤嬤應承了話。 書房內。 司馬仁已經喝多了。 他有些跌跌撞撞的。近侍都是小心在旁邊侍候著,甚怕太子殿下傷著了。 直到有宮人來稟話,是來送了醒酒湯。 這可是太子妃的心意,近侍自然不敢阻攔的。 醒酒湯,由得宮人呈了上來。司馬仁聽近侍在耳邊嘀咕了太子妃幾字,勉強還有些神志,亦是端起了醒酒湯,就是一氣飲了。 飲了后。 太子司馬仁就是抬頭,打量了一眼那個送了醒酒湯的宮人。 就是這一眼…… 司馬仁愣了那兒。 又是那一張熟悉的臉。那是一張與榮娘有七分相像的容貌,望著那宮人福了禮,立了那兒娉婷之姿時。 司馬仁的腦海生疼著。 “……” 近侍瞧著太子殿下不舒服,就是跟宮人說了小話,想讓宮人離開。 宮人望了太子殿下一眼后,目光微是眷戀。便是一福禮后,準備告退。 就是此時,太子司馬仁的手指向了宮人,他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花蓉?!?/br> 宮人忙是給太子司馬仁行禮。 “花容月貌?”司馬仁問了一句。宮人花蓉頗是羞澀的模樣,她淺淺一笑,又似乎覺得失禮了,就是低了頭,回道:“蓉是蓉樹的蓉?!?/br> “是嗎?” 司馬仁說了兩字后,站起身,道:“你留下,陪孤說說話?!?/br> “諾?!?/br> 花蓉回這話時,心頭是竊喜的。 近侍在旁邊,瞧著太子殿下司馬仁對待這個宮人花蓉的態度,莫名的就是獻媚了兩分。作為殿下身邊的近侍,只要是可能得寵的,近侍自然都樂得親近些。 枕頭風,從來就是最利害的玩意兒。 近侍哪怕是閹人,也是懂這個道理的。 近侍瞧著花蓉貌似就是得了殿下的另眼相看啊。 這一起事情,瞞不了人的。很快的東宮的另一位女主子,太子妃謝蘊就從掌事嬤嬤那兒聽說了。送醒酒湯的花蓉得了太子殿下的一些特殊待遇。 “這個賤婢?!?/br> 陪嫁嬤嬤很生意,都是難得的說了不雅的字眼兒。 太子妃謝蘊倒是目光平靜。 “嬤嬤,無需要在意的?!敝x蘊說道:“太子就是問了幾句話,留那個小宮人聊了一會兒的天。你啊,太心急了?!?/br> “太子妃,您太寬容了?!迸慵迡邒哌@會兒,真有一種急得要冒火的感覺。 對于任何勾搭了太子的宮人,不管是婢,又或是妾呢? 陪嫁嬤嬤都不樂意的。要知道,這宮里的女主子,可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太子妃啊。更何況,太子成婚這些年了,一直是沒有納了一婢一妾的。 莫名的,冒出了一個花蓉,陪嫁嬤嬤是心生警惕的。 有一有就二,就宮中的宮女太多了。多少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陪嫁嬤嬤自然是表示發現一個摁倒一個,發現兩個摁倒一雙。 “嬤嬤,就是一個宮人罷了。她還未得寵呢,便是得寵又如何?” 謝蘊是真沉得住氣,她道:“只要不是士族出生,若那等宮人就想挑了事非,本宮自然有收拾的法子?!?/br> “嬤嬤,咱們且靜觀其變的?!敝x蘊嘆息了一下,她目光里,微是難過的模樣,她說道:“本宮一直沒懷上子嗣。到底是不能裝了假賢惠?!?/br> “太子需要皇嗣,國之儲君的位置才能安穩?!碧渝x蘊的目光,從來不光是在皇宮后苑的一畝三分地上。 謝蘊更明白的。不管是她自己肚子里生下來的皇嗣,又或是抱養的。只要是太子的子嗣,只要是由她養育了。 她自然有法子,給謝氏一族這個娘家帶來了天大的好處。 第42章 花蓉就像是東宮里,這個平靜的湖面上飄落的一根羽毛,起了一些微瀾。爾后,就是沉寂下來。 因為,那之后,太子司馬仁并沒有再多見了花蓉。 花蓉依還是花蓉,到底沒飛了枝頭做了鳳凰。其實,這樣的境遇對于花蓉這等宮人而言,是挺悲慘的。 在主子眼中,若你得了賞識,真是過了明面的身份,自然有人捧著。 可你只是一時的被注意,之后被擱置了。那么,眼紅你的,嫉妒你的,各色各樣的羨慕嫉妒恨,讓花蓉在東宮的日子并不好過。 太子妃謝蘊的陪嫁嬤嬤因為有太子妃一些吩咐,倒沒針對了一個小宮人。就算如此,花蓉也被孤立了。 冷眼旁觀下。 太子妃謝蘊只是當了觀眾,瞧了一出眾人上演的人生悲喜劇。 又是一回差事上,被人穿了小鞋。 花蓉很傷心,她受罰了。這不是第一回 ,已經讓花蓉忘記了,這是第幾回?又或是第十幾回? 公道? 在皇宮后苑中,是沒有的。 東宮內,亦是如此的。 這時候,已經是太和二年的春。 這一年,春。 三月初一日,榮娘滿了二十整歲。三月初三日,劉之燁十五周歲的生辰。 入了春末時分。 一天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