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節
按照小a在夢境里的說法,還存活的秀場主播只有七個,除了我、背叛者和陳九歌外,只剩下兩人。 其中一個極度討厭篡命師,另一個外號屠夫,喜歡獵殺主播。我也不知道今晚會遇到誰,唯一的好消息是,我其實根本不用糾結,因為不管遇到誰,我都只有逃命的份。 等到十點二十,我關掉了屋子里的燈,為了麻痹宗門修士,我這幾天每到十點多都會關燈,所以自己的舉動并不顯的突兀。 “江滬癌研醫院在兩城中間的郊區,屬于城市規劃外的地方,趕到那里至少要一個半小時,不能再耽誤時間了?!蔽矣|摸鬼環,將王師放了出來,然后對著一臉茫然的他直接下令:“你今晚就躺在床上,哪也不許去?!?/br> “發生了什么?” “沒什么?!蔽覕[了下手,沉吟片刻后說道:“如果我明天早上七點五十還沒回來,你就獨自逃命離開江城吧?!?/br> 第595章 無人發覺 “逃命?”王師發現我語氣不對:“你被人追殺了?還有我為什么要等到早上七點五十才能離開?” 這個老狐貍并不是在關心我,只是想要問清楚,免得自己被牽連。 “老老實實呆在房間里,明天早上八點會有人來送飯,你最好不要被他們看到?!蔽覕[了下手,不再跟王師廢話,將陰間秀場手機裝入口袋,來到窗戶旁邊。 “不是,你給我說清楚???為什么要我留在這里?你今晚要去哪?”王師融合了徐衍道長的符箓,他現在是一種非人非鬼的特殊存在,而正是這種特殊性,讓他極沒有安全感。 “別問那么多,你只需要照我說的做就好了,一定不要離開房間,最好是呆在床上裝出熟睡的樣子?!蓖鯉熯€想要說些什么,被我揮手打斷:“你記住了,是我將你從陰陽間帶出來的,如果你還想擁有rou體,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就乖乖照做?!?/br> 王師是個聰明人,跟聰明人說話點到即可。 他沒有再追問,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躺到床上,蓋著被子,連姿勢都跟我平時睡覺時一模一樣。 “應該能蒙混過去吧?!蓖鯉熥龅囊任蚁胂笾羞€要好,點了下頭,我轉身將窗簾拉開一角,向下看去。 這里是十六層,站在這里甚至看不清地面上來往的行人。 “翻到十五層,挺危險的?!?/br> 深秋的夜風帶著絲絲涼意,我擦去掌心的汗水,保持手掌干燥。 運轉妙真心法,真氣灌入翳風xue,傾聽十五層的聲音。 電視機的聲音,淋浴的聲音,空調風機的聲音,還有一個腳步聲…… “那一男一女都在?!蔽椰F在下去很可能會暴露,可要是等到樓下那兩位睡著,估計我今晚就別想直播了。 “剛學的催眠,正好派上用場,要是不靈,只能將他們打暈藏起來?!蔽艺驹诖昂熇?,確保王師看不到后,才取出人皮面具戴上,這一張臉是我的底牌,我不會讓任何人知曉。 全部準備好,我雙手抓住窗臺,一條腿邁了出去。 聽到響動,王師回頭看了一眼,他眼睛睜大,不明白我是在干什么。 “速度必須要快,呆的時間久了,暴露的可能性就會增大?!蔽也辉侏q豫,記住十五層空調外裝機的位置,將另一條腿也邁了出去。 此時我大半個身體都已經懸空,僅靠雙臂支撐,慢慢調整自己的身體。 深吸一口氣,我猛然松手向外裝機跳去。 “嘭!”雙腳踩實,我身體前傾,緊緊貼著墻壁,不敢做任何多余的動作。 “成功了?!鼻昂蟛坏饺氲臅r間,我后背已經被汗水浸濕。 可能是聽到了響動,屋內有人朝窗戶走來。 我站在空調外裝機上沒動,看了一眼窗戶里面,窗簾緊閉,而窗戶并沒有上鎖。 “啷子搞起的?”說話的是個男人,帶著一口nongnong的方言,等他走到窗邊,我已經將窗戶推開,在他拉開窗簾的瞬間,直接撲進屋里。 “你要雜子?!”男人被嚇了一跳,想要后退,已經避之不及。 我直接將其按到,一手捂住他的嘴巴:“閉嘴?!?/br> 衛生間里還有一個女人在洗澡,她聽到外面的動靜,叫喚了一聲:“憨貨,咋子了嘛?” 我單手掐著男人脖子,他嗚嗚說不出話,眼中全是驚恐。 這男子體型精瘦,在我面前沒有任何招架之力。 “老實點?!蔽夷米咚氖謾C,拽下窗簾將他捆好,然后堵住他的嘴巴,把他拖到床邊。 我也算是藝高人膽大,屋子里還有另外一個人存在,但是我一點也不慌,拿出厄運懷表,回想楚門教給我的催眠方法。 催眠師催眠方式有很多,其中有一種針對狂躁癥患者的催眠對我來說深有啟發。 讓男人閉上眼睛,他因為害怕身體還在不斷發抖,我運轉真氣匯于指尖,按動他身體上幾個大xue,讓他緊張的身體松弛下來,等他不再因為害怕顫抖,冷靜下來后,我又讓他睜開眼睛。 “我不想傷害你,只要你乖乖照我說的去做,我保證你和你的老婆都不會出事?!蹦凶雍茏R趣的點了點頭,我讓他躺到床上,給他擺出平時睡覺的姿勢,而后拿出了厄運懷表。 這枚奢華的懷表一拿出來,就吸引了男子的注意力,白金表殼,藍寶石鏡面,還有其中好似火焰一般的指針。 “盯著表針,回答我幾個問題?!蔽逸p輕晃動懷表,問的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不需要太多的思考,等到男子的眼眸開始不自覺跟著懷表晃動的時候,我開始進行正式的催眠:“放松,隨著每一次的呼吸,繼續放松,當我輕輕的搖晃你的頭時,你的脖頸變得柔軟,感覺到松弛通過了你的整個身體……” 我強悍的意念融入聲音當中,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我的聲音慢慢影響到了男子自身的想法,動搖了他的意志,或者說他的意志完全沒有辦法抵擋住我意志的入侵,很快放棄堅持。 他的眼皮膠黏在一起,只有眸子還在隨懷表晃動,讓我注意的是,厄運懷表似乎在這一刻發生了某種特殊的變化,表盤里如藍色火焰般的指針帶著一種詭異的節奏跳動,就好像一只邪惡的魔鬼在進行某種儀式。 男子雙臂僵直,思考慢慢停滯。 我重復最開始問過的問題,男人忘記了很多,連最基本的阿拉伯數字都開始混淆。 “基本成功了?!毕胍獙⒁粋€處于驚恐狀態的人催眠,難度很大,但我卻一次性成功,這其中原因很多,有可能是因為我強悍的自我意志,也有可能是因為厄運懷表,當然也不排除是楚門教的比較專業。 我伸手掐了男子一下,他沒有任何反應,直到這時我才松了口氣:“痛感喪失,這已經屬于催眠大師的范疇了吧?” 想起楚門自詡催眠大師的臭屁模樣,我搖頭輕笑,給男子蓋好被子,下達了最后一個指令:“你今晚沒有看到任何人,你很困,很困……” 男子沉沉睡去,我坐在床邊,這時候衛生間的水聲已經停止,只裹了一片浴巾的女人走了出來。 她猛然看見屋子里多了一個人,差點叫出聲。 “你是哪個?雜子在這?” 我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你先生叫的服務,泰式按摩?!?/br> 我很紳士的讓她躺在自己老公身邊,拿出懷表,又重復了一遍之前的過程。 “你沒有見過任何人,睡吧,你很困……” 關上窗戶,裝上窗簾,將一切恢復原狀,為了不留下破綻,我又將女人的浴巾解開,扔到衛生間,畢竟很少有人會裹著浴巾睡覺。 我幫他們蓋上被子,視線從大片雪白的肌膚上移開:“怪不得楚門說催眠術不能輕易外傳,這東西隨便使用,很可能會鬧出大亂的?!?/br> 我不知道自己的催眠會不會給這對夫婦留下后遺癥,現在也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擦去指紋、鞋印,我快速離開,按照之前計劃好的路線,避開監控,一路走到七樓宴會大廳,閃身溜進衛生間,鉆入通風管道中。 為防止壓塌管道,我爬的很慢,一路上并沒有遭遇任何阻礙,其中某些地方還能看到微小的干枯血漬。 “祿興當初就是從這里逃走的?!蔽译p手撐住管壁,既然確定這條路安全,自然要加快速度,經過幾個垂直轉折口,大約爬了十幾分鐘后,通道被一塊上了油漆的鐵皮擋住。 將其推開,昏黃的路燈映照著我的臉,低頭看去,這里距離地面不過兩米多高。 第596章 尖叫 爬出通風口,我躲入大樓背面的陰影里,這個位置正好是監控的死角,我也不擔心會被人發現,調整呼吸,若無其事的走出世紀新苑,混入人群當中。 “還有一個小時?!蔽遗ゎ^看了一眼高聳的大樓,第十六層大部分房間燈都已熄滅,沒人注意到我已經偷偷離開。 叫來一輛出租車,直接讓他開往新滬和江城交界的地方,我坐在車內,不斷催促司機加速。 緊趕慢趕,總算是在晚上十一點半之前來到了郊區。 江滬癌研醫院位置偏僻,不管是江城還是新滬市都有意無意的避開了這一片區域,將其隔絕在城市規劃之外,任由其荒廢。 為了不暴露我的真正目的地,同時也為了不讓司機產生疑心,我讓他在一家民宅前停車。 下車后我貼著墻壁,從幾棟民宅之間穿過,一路狂奔而去。 公路越來越窄,漸漸被土路代替,凹凸不平,上面長滿了野草,盡是砂礫和石塊,還有動物殘留的糞便。 道路兩邊是沒膝深的雜草,偶爾還能看到一兩棵歪歪扭扭長變形的大樹。 “這里廢棄多久了?”夜色已深,我又走了五六分鐘,就在我以為自己走錯路的時候,一個生銹的路牌出現在路邊。 斜立在雜草當中,上面的內容因為長時間風吹日曬早已模糊,我運用判眼也只能大概認出一兩個字:“滬……癌?應該就是這里了?!?/br> 看向道路深處,黑洞洞一片,就仿佛一座連月光都不愿意照到的墳墓。 我正要動身按照路牌指引的方向走,身后傳出異動,像是發動機的轟鳴。 “有人來了?是其他主播?”我躲到不遠的一棵大樹背后,探頭張望,明黃色的車燈刺透黑夜,一輛私家車開了進來。 “這么張揚?”我繼續觀察,私家車開到路牌那里也停了下來。 開車的男人取出手機照向路牌,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 “阿北,他們說的地點是這里嗎?”男人查看路牌的時候,車內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很虛弱,好像身患重病般,有氣無力的。 “應該是這……”男人也不敢肯定。 “讓我看看?!?/br> 車內的女人說著就要下車,男人急忙攔?。骸澳阆聛砀墒裁??快去車里呆著?!?/br> 女人不聽,從車內走出,她穿著黑色低高跟,能看出來她匆匆忙忙基本上沒怎么打扮,但只是隨意的裝扮就給人一種時尚亮眼的感覺。 這是個很漂亮的女人,視線從她身上移開,我這才觀察起那個男人。 穿著灰色西裝,年齡和我差不多,高大英俊,只是臉上帶著憂愁和焦慮。 “你讓我看看,那群人帶走了寶寶,我……”女人說著說著眼淚就流了出來,泣不成聲。 “沒事的,他們不就是想要錢嗎?錢都帶來了,寶寶絕對不會有事的?!?/br> “可我……” “放心吧,我們不是剛看過寶寶的視頻嗎?他們承諾絕不會傷害孩子的?!?/br> “恩……” 女人輕靠在男人身邊,兩人交談了幾句,就坐回車里,又向遠處開去。 等他們走遠,我才從樹后面走出:“寶寶?交錢?這是一起綁架案?” 我一頭霧水,覺得事情開始變得復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