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
他現在可以確定一點,那就是喬慕不可能對陵北寒下黑手,即便他真的篡改了米迦勒的波頻導致陵北寒的死亡,這其中也一定有其他不為人知的理由。 而無論真相如何,洛丹放相信,都和帝國的那位上位者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至于陵颯…… 這種沒什么深仇大恨的感覺真爽,洛丹放說什么都不會再因為覺得對陵颯有所虧欠而慣著他那龜毛脾氣了。 陵颯自己能想通也就罷了,要是他想不通,洛丹放不介意揍他一頓然后把他綁架到某個不容易找到的地方,然后讓他哭著喊著唱征服—— 才怪! 無債一身輕的洛丹放此時的心情是略微有些小變態的,說穿了一直以來他都因為說不出道不明的些許愧疚感而覺得在陵颯面前低了那么一截,然而一朝沉冤得雪,被冤枉被當成犯人的可憐蟲大多都會有種報復社會的想法。 比如洛丹放,他現在只想好好晾晾陵颯,憑什么要將就他丫兒的? 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我還不想搭理你嘞!狗屁的少爺脾氣,除了老子之外你好指望誰能忍受你? 再主動聯系陵颯倒顯得他洛丹放像個狗皮膏藥似的倒貼了,至于現在,洛丹放已經將自己徹底解放出來,無債一身輕,也是時候和陵颯算舊賬了! 離開的時候,洛丹放除了將那枚珍貴無比的通訊儀帶走,還帶了一張黑金卡,至于洛恒之留下來的珍貴手稿,他只翻閱了一些,用通訊儀拍下幾張能用得上的影像資料,并沒有打算帶出去——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保護好手稿。 現在不光自由者之翼盯著他,就連愛德華大帝也盯著他,洛丹放禁不住想,有兩個牛逼的爹真是種常人難以理解的體驗。 至于那張黑金卡,這玩意兒洛丹放在陵颯手中見過,整個宇宙象限發行量在一千張,除了財富的估值之外,還必須有足夠高的身份地位才能拿到。 存在里面的錢,足夠洛丹放揮霍一輩子了,而且整個象限都通用,他總算是不用為錢不夠花而苦惱了。 有爹真好,有爹的孩子像塊寶 被恭恭敬敬請出彩瞳銀行之后,洛丹放思忖片刻,蹲在路邊拿出一個電子本寫寫畫畫,如果走進了觀察,就能發現他在上面寫著一些毫無規律的數字。 如果再仔細一些,就會驚奇地發現,他寫的這些數字,全都是過去幾期開出來的彩票號碼——沒錯,就是彩票。 這種備受廣大人民群眾歡迎的低價撞大運賭博方式,哪怕過了幾千幾萬年,依舊保留下來,只不過因為智能的發展,彩票的位數從短短的個位數變成了三十二位數! 坦白說洛丹放對數字的敏感性不算特別高,但得益于上輩子他在彩瞳星生活的那段落魄日子,導致他一直都特別關注每一期開出來的彩票。 當一個人窮困潦倒的時候,他很容易會對能夠一夜暴富的手段產生興趣。 洛丹放不敢去地下打黑拳,也沒什么天分去賭博,他就只有研究每一期的彩票號碼,并爭取從中找尋特定的規律。 然而比較悲催的是,即便洛丹放已經能夠把每一期的彩票背出來,也根本沒能找出任何規律來。 上輩子直到他死,都沒能中比末等獎高的彩票——末等獎只需要對前三位數就夠了,獎金五枚彩瞳星通用幣,而買一張彩票的價格同樣是五通用幣。 洛丹放才不會承認他數學沒學好運氣也特別差呢! 于是跟在洛丹放后面來到彩瞳星的陵颯,就那么面癱著一張臉,隔了條街道看著洛丹放蹲在路邊冥思苦想寫寫畫畫半個小時之后,突然一下子跳起來,臉上興奮的表情像是打了雞血似的。 陵颯:“……”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么? 洛丹放算出來了最近一期彩票開獎的號碼! 雖然他現在已經算是億萬土豪根本不缺錢,但拿著老爹的錢總沒有拿著自己的錢來得踏實。 而且上輩子洛丹放每一期彩票都買,到現在已經成了一種不可言說的執念了,既然已經到了這里,他絕逼不會放過這種上天注定讓他實現夢想的機會! 于是洛丹放直奔彩票售賣點,豪爽地買了十注彩票。 在洛丹放離開之后,陵颯也踏進了彩票售賣點。 “您好,要來幾注彩票嗎?”客服看到陵颯,眼睛嗖的一下子就亮了起來,然而作為彩瞳星的一員,他非常隱忍地拿出了專業素質。此時的陵颯可以說是一頭霧水,他怎么也想不到洛丹放還有這方面的興趣。 作為一個既不缺錢也對賭博絲毫不感興趣的貴族,陵颯還是第一次接觸彩票這種極為平民化的賭博方式。 “有隔間嗎?”陵颯問道。 客服咽了咽口水,說:“當然有,請這邊來?!?/br> 作為公眾人物,陵颯非常有作為公眾人物的自覺。 他進了單人包廂,在32位彩票的走勢圖前站了很長時間,直到太陽已經隱隱有落山的趨勢,陵颯才淡淡勾了下唇角,根據他利用各種復雜公式推測出的規律,輸了一行32位的數字。 離開之前,陵颯對那位不知已經看他多長時間的客服說道:“請不要將我在這里的消息透露出去,另外通訊儀里面的照片,也請不要發在網上,可以嗎?” 客服忙不迭地點頭答應,同時望著陵颯的背影,飄飄然地想,陵颯好溫柔好好親切啊,居然還來買彩票——哦不等等,之前那位買彩票的銀發少年看起來為什么那么熟悉??? 度蜜月這個詞在客服的腦海中飄來蕩去。 陵颯看著天邊如同火焰燃燒似的恒星光輝,瞇著眼睛打量了下四周。 沒想到竟然用了這么久的時間,陵颯已經徹底丟了洛丹放的蹤跡,不過陵颯并不擔心,直接打開通訊儀,撥出一個并不常用的號碼。 菲芘的聲音傳了過來:“怎么了美人兒?” 陵颯自動忽略了這個稱呼,開門見山地問道:“洛丹放現在在哪里?” 作為一名標準的星盜頭子,菲芘一向都有著唯我獨尊的女王氣質,然而在面對陵颯的時候,菲芘永遠不缺一顆柔軟溫暖的女人心。 “他在兩個小時前去了紅銅大道100號,那可是彩瞳星最大的賭場。如果你想去的話,只需要五塊錢就夠了,當然了,如果你想玩兒些大的,可以憑借黑金卡或者一張準入邀請函?!?/br> 第230章 七色花賭場 菲芘交代清楚之后,話鋒一轉,笑道:“之前路易斯說你談戀愛了,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小陵颯也已經長大了,嗯,看起來長得不那么像你mama了,要知道你小時候就是你mama的翻版,可像女孩子了?!?/br> 陵颯面對這位還算熟悉的女性,微微一笑,說:“在我見到您之前,也從來沒想過尊貴的大公主殿下居然會來彩瞳星當星盜,并且發展的相當不錯,提起黑色大麗花,所有人都會為我讓路?!?/br> 菲芘胡亂揮了揮手,說:“國防需要,聯邦那邊也有個常年駐扎在這里當海盜的高官,能在這兒混的差不多的,基本上都有國家的政府背景,只是你從來沒接觸過罷了,別看彩瞳星是永遠中立地帶,這么一大塊肥rou,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會放過,各國也只不過用這種方法暗自分一杯羹,和其他國家保持制衡罷了?!?/br> 陵颯不置可否,點了點頭說:“這倒是個好辦法?!?/br> 菲芘抽了口女士香煙,問道:“我那位未婚夫最近如何?” 大公主的未婚夫是珂蘭?狄亞諾,兼任帝國少將以及神圣第三軍校校長的職位,他們已經當了十幾年的未婚夫妻,然而從來沒有考慮過讓彼此轉正,畢竟一開始就是交易罷了。 大公主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為了不給政敵留下把柄,她必須要找一位配得上自己的未婚夫,而珂蘭少將同樣需要一位未婚妻,幫他逃離當初已經越演越烈的緋聞——關于珂蘭插足陵北寒和他妻子之間感情的惡性緋聞。 當初的珂蘭是無奈的,陵北寒已經死了,他的妻子心情抑郁難產而死,這對夫婦無論真正的感情是怎樣的,在帝國人民心中,他們都是最般配、最和偕、最天造地設的一對,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后,他們在人民之中的威望已經到了一個不可超越的傲然地位。 任何想要挑撥拆散這對模范夫婦圣潔感情的人,無論是誰,都是注定遭人唾棄。 珂蘭不愿意為死人埋單,他妥協了,毫不糾結地選擇成為大公主菲芘的未婚夫。 這個名頭,一蓋就是十幾年。 而現在,雖然緋聞早已不見蹤影,珂蘭和菲芘都沒有再提解除婚約的事情,只不過他們一個常年駐扎在帝都,另一個遠在永遠中立區彩瞳星,經年累月見不到面,算得上是互不干涉彼此生活。 陵颯想了想,說:“和以前沒什么不同,身體也一直很不錯,最近他住在家里照看小初,還要出面解決在聯邦遭遇的事情,看起來挺忙的,但他不讓我插手?!?/br> “有些事情小孩子不要管,珂蘭這只老狐貍肯定有他自己的考量——知道他還或者我還沒成寡婦就夠了。菲芘沒打算多問珂蘭的情況,能連帶著提一句已經算是給面子了。 “你的身份比較特殊,最好不要暴露,十分鐘后我的人會給你把東西送過去,有事再聯系?!?/br> 說完之后,菲芘不等陵颯開口,就雷厲風行地將通訊儀掛了。 陵颯站在路邊查詢一下紅銅大道100號的導航圖,只幾分鐘之后,就有一個穿著短袖短褲的年輕人朝他走了過來,并將半張金屬質感極強的面具以及一張寫著“七色花特別嘉賓”的邀請函。 一只黑貓悄無聲息地跳到了陵颯的肩頭,陵颯勾了勾它的下巴,朝著紅銅大道走去。 七色花是一家賭場,而且是整個彩瞳星規模最大、每日錢財流動最多的賭場,進入這里的客人,從高官富商到乞丐鞋匠,三教九流什么都有,只要你有五枚通用幣,你就沒有理由被拒之門外。 賭場分為上層和下層,想要進入上層,意味著玩兒的非常大,必須是特定之人才能進入,下層就沒什么要求了,誰都能來。 洛丹放一躍成為新的富豪,家財萬貫,拿著錢在下層練了幾把找到感覺之后,就對著吧臺的服務人員出示了他的黑金卡,并被恭恭敬敬地邀請到上層。 彩瞳星的人似乎對金閃閃的東西很有偏愛,和彩瞳銀行一樣,七色花賭場內部裝tfp同樣富麗堂皇,就連地面上整塊的大理石,都有細碎的金箔鑲嵌在上面,呈現出花瓣狀,看起來雍容華貴。 上層的客人們看起來每個都文質彬彬,似乎這里的環境很容易讓人收斂起在下層可以輕易暴露出的各種缺點,比如不耐心、粗俗、鄙陋、貪財…… 洛丹放被請到了已經有三個人坐下的圓桌旁,其中有一位是這里的專業賭徒,代表七色花的莊家,其他兩人倒是不容易被判斷出身份。 帶著一副黑色眼鏡染著黃毛的莊家只在洛丹放身上打量了一圈,就給洛丹放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 “我已經很少見到像你這么年輕就能來到上層的客人了?!秉S毛說著,將手中六枚骰子扔到盅子里,啪地倒扣在金色的桌案上,刷刷刷地搖了起來了。 另外兩人并不多言,但他們全都伸手將用錢換來的一疊疊金屬幣推在賭注區。 洛丹放也換了不少,他將代表著一千萬通用幣的七色花金屬幣籌碼一次性全都推了出去。 “哇哦?!秉S毛勾起了薄唇,暖昧地對著洛丹放挑了一眼,說:“大手筆,有魄力,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種人?!?/br> 他搖晃骰子的動作停了下來。 “你賭什么?” 洛丹放頓了一頓,說:“123456,外加一個梅花?!?/br> 黃毛的臉色難看了一下,只因旁邊的兩位客人也跟著洛丹放報出了相同的結果。 按照七色花的規矩,莊家是沒有資格猜答案的,所有的選擇權都交給客人,如果客人猜對了,就意味著他們輸了。 洛丹放靠在椅背上,閑散地說:“開?!?/br> 黃毛掃了一下洛丹放,打開了盅子,六枚折疊在一起的骰子分毫不差整整齊齊地豎在那里,移開之后,紅點和洛丹放所報出來的數據一模一樣。 黃毛眼眸中閃過一絲訝異,但這只是剛剛開始罷了,他并不太在意地對洛丹放咧了咧嘴,說:“運氣真不錯,那些錢全都是你的了。下一場你打算賭些什么?” “我不太會賭博,更不會這里五花八門的賭博規矩,還是最簡單的猜點子吧?!甭宓し怕N著二郎腿,笑容溫暖可親。 黃毛已經在內心咆哮了,我去你大爺的啊,你不太會賭博?別告訴我你是因為運氣逆天才能直接從下層沖到上層,別告訴我你丫兒猜的數全都是蒙的! 黃毛尚且沒有說話,坐在洛丹放右手邊的那個穿著斗篷的人,已經開了口:“繼續?!?/br> 他的聲音帶了一絲沙啞,被斗篷遮蓋住一半的面孔很難讓人窺探,而他坐在那里,明明在最明亮的燈光下,卻給人一種他隱藏在黑暗之中,根本不存在的錯覺。 一個很容易被人忽略的人,在很多時候,都相當一位很懂得隱藏自己存在感的人。 他屬于后者。 黃毛聽到這個聲音,腎上腺激素狂飆,天啊嚕的誰知道這位為什么今天突然出現在這里還非得在他的賭桌上坐下,壓力很大好伐!黃毛這一下連緊張感都沒心思制造了,只全神貫注地弄他的骰子。 洛丹放又一次將所有的賭注推了出去。 “222222?!甭宓し耪f。 穿斗篷的男人也推了賭注:“跟?!?/br> 對面的男人也同樣跟了。 接連三輪之后,洛丹放桌子上的金屬幣已經到了一個令人驚異的地步,堆疊起來幾乎能把他掩埋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