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祁少這么體貼嗎?” “還沒見面就膩了吧,祁少再次刷新喜新厭舊的新頻率!” 季澤寒嗤笑:“你們懂個p,他這是欲擒故縱呢?!?/br> 祁譯年笑而不語。 藺情就這么看著他的笑容,抿了抿唇,垂下頭一言不發,突然就明白了這一群之前對他的調侃。 祁譯年的確是這么打算的,美人當然不急著吃,尤其屋子里一窩的牛鬼神蛇,把人嚇著怎么辦嗎,所以他準備挑一個恰當的時機來一個水到渠成的見面方式。 但是在那之前,卻沒想到先看到的是對方的花邊新聞,花邊新聞沒啥,關鍵是新聞上的照片。 看著上面滿臉滄桑像三十歲的男人,還留著兩撇小胡子,一身不修邊幅的打扮,懷里還摟著個不入流的嫩模,下面寫著一行大字,深深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傅氏總裁新歡曝光,親密無間同進酒店。 祁譯年可疑的沉默了,第一個想法是幸虧那天沒讓人進屋,要不然以他那群損友的性子豈不是要將這事當成一個好笑的笑話,給他宣揚的人盡皆知? 他祁譯年好歹是圈子里數一數二的人物,還要不要臉了? 也因為這事,他連小弟都遷怒了,直接拉進黑名單半年沒搭理,此后關于傅家小三的話題統統被禁止,提都不能提,哪怕到后來他息影退居幕后開公司,傅家念著他當年的恩情,主動創建“楓華娛樂”與經年傳媒建立良好的合作關系,但是這件事卻依舊讓他糟心的,從來不肯親自與傅氏洽談。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而那個時候的祁譯年,在玩樂過后,面臨的是看到高考志愿后勃然大怒的老父親,以及堅定的支持著他的母親。 他爹在外面是師長,是首座,在家里實在沒什么家庭地位,尤其當他媽說:“老祁你就算不給你家留后,也給我家留個后吧,我想我兒子能太太平平活到老,活的幸福安康”的話之后,他爹就更啞口無言了。 祁譯年就這樣順順利利的上了電影大學,進了娛樂圈,迅速聲名大噪。 再然后,祁家父母遭遇空難,祁家便真的只剩下了他一個人,祁譯年將父母葬在祁家的祖墳,然后秉承著他媽的遺愿,繼續沒心沒肺的活著,左擁右抱縱情享樂,不過幾年的事情便站在了娛樂圈的巔峰,成了人人仰望的三金影帝,媒體口中最有潛力最有希望進軍國際的天王巨星。 再然后,癌癥來襲。 他因病息影,轉戰幕后,創建了經年傳媒,改作投資爸爸,可惜病情難控制,幾次病危后便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享樂成遭罪,臨死前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活夠。 再次睜眼,已經來到了三年后,成為人人喊打的十八線小明星越辭。 第七十三章 越辭的腦袋不停地往后仰,半醉半醒間能感受到身上壓迫的重量和脖頸間的刺痛, 他晃了晃腦袋, 不禁感慨傅家的男人真是屬狗的, 一個兩個都喜歡啃脖子。 他愉悅的半瞇著眼, 任由男人繼續取悅自己的動作, 卻在對方的手指下滑的時候將其牢牢地攥住,越辭嘆了口氣,慵懶的聲音慢條斯理的響起:“小叔這不會是想要趁人之危, 霸王硬上弓吧?” 傅培淵居高臨下的看著青年媚意十足的臉頰, 他的衣著整齊絲毫未亂,對方躺在他的身下衣衫不整, 解開的紐扣大大的敞開露出大片滑膩的肌膚, 長褲上的腰帶松松垮垮的搭在上面,只需稍稍一脫, 便能讓他整個人完全裸露在空氣中。但即使這樣, 青年的語氣依舊絲毫不落下風,他嘆了口氣,調侃道:“好吧, 如果小叔執意要來, 我又怎么會拒絕美人的邀請,不過接下來你可要自己坐上來自己動了?!?/br> 看似邀請, 視為拒絕, 甚至帶著隱隱的警告之意。 傅培淵自然不會不清楚, 這只小狐貍看似風流浪蕩無節cao, 渾身散發著誘人的氣息,實際上卻比任何人都要驕傲,他若霸王硬上弓,對方必然無法反抗,但這種方式無疑是徹底斷絕了兩個人接下來的一切可能性,甚至今后只會不死不休。 他不在乎小狐貍對他張牙舞爪,卻不想用強硬的手段打碎他的驕傲。 男人淡淡一笑,聲音低沉:“越辭,你盡管放心,我從不會趁人之危,即便是要占有你,也是在讓你心服口服的情況下?!?/br> 說完,不等對方松一口氣,話鋒一轉道:“不過在那之前,我要收取一些利息?!?/br> 他的一只手托著青年的腦袋,微微俯身,洶涌霸道的吻重重壓了下來,帶著拆骨入腹的氣勢吮咬著柔嫩的薄唇,在對方發出難耐的嘆息聲后,帶著十足的侵略性將舌頭侵進對方的口中,勾纏著他的舌尖嬉戲纏綿,直到兩個人均是呼吸困難,才堪堪停下。 看著青年仰著頭喘息的誘人盛景,他的眼底一暗,卻沒有再繼續糾纏下去,松開對對方的鉗制,翻身便于下床,下一刻卻被攥住手腕,床上的青年重重的將身體搭在他的肩膀上,帶著清淺的酒氣和醉人的甘甜氣息。 傅培淵疑惑的轉身,兩個人的距離格外的貼近,青年臉頰緋紅面若桃花,狹長的桃花眼像星辰一般浩瀚明亮,波光流轉眉目生情,紅潤的薄唇微微上挑勾起一抹清線的笑意,似醉非醉間帶著極致的風流氣息,他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低低一笑,輕啞的嗓音曖昧的在耳邊響起: “我的好學生,利息可不是這種簡單的東西,讓老師來教教你?!?/br> ——我是“兩個攻沒有x生活只能做葫蘆娃”“脖子以下的描寫已被和諧掉”的分割線—— 衣服、被子、枕頭皆在混亂中被踢下了床,柔軟寬闊的雙人床上只余下衣衫不整的兩個男人,喘息聲越發的粗重,情到酣時,門口卻響起了敲門聲:“扣扣?!?/br> 兩個人動作皆是一僵,隨后恢復正常,不僅沒有停下反而越發的激烈。 停頓兩秒后,門口傳來盧溪的聲音,帶上幾分焦躁:“小叔,你開下門,我給越辭熬好了醒酒湯?!?/br> 顯然,傅培淵將人抱進來后長時間不出去,已經讓少年心生懷疑,沒有回應的聲音更是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傅培淵眼底一沉,不等他說話,床上的另一個男人已經揚聲說道:“青溪,我醒酒了,我和你小叔在談重要的事情,你回屋休息吧?!?/br> 重要的事情? 傅培淵似笑非笑的聽著他泰然自若的語氣,再看手中的堅硬如鐵,故意加快了動作,毫不意外的換來對方猝不及防的悶哼聲。 門外的盧溪沉默了一瞬,似乎猜到了什么,啞著嗓子說:“好,你也早點休息?!?/br> 腳步聲走遠,越辭拉著對方松垮著穿在身上的襯衫,在男人不斷上下滑動的喉結上咬了一口,而后是狠狠一吮,低低一笑:“小叔叔,我們繼續?!?/br> …… 隔天清晨 臥室的門被推開,男人依舊穿著昨天的西裝三件套,白襯衫被系到最上面的一粒紐扣,條紋馬甲修身熨帖,深灰色的西裝整整齊齊一絲不茍,西褲修長筆直不帶一絲褶皺,凌厲的眉峰,深不可測的黑眸都帶著一股莊重禁欲的氣息,唯獨脖頸喉結上那一抹紅破壞了整體的氣勢。 “恭喜小叔得償所愿?!标幊恋穆曇敉回5捻懫?,帶著十足嘲諷的意味:“也謝謝您給我上的這一堂課,讓我明白權勢地位到底有多重要?!?/br> 傅培淵轉身,微微低頭,少年蜷縮著身體窩在門口旁的陰影處,垂著頭看不清表情,渾身散發著沉郁壓抑的氣息,不知在這里待了多長時間。 或者是剛來,或許有一段時間,又或許是一整夜也未必。 傅培淵神色淡淡,絲毫不為所動,或者說這世間也只有一個越辭能讓他露出冷漠以外的第二種神色,面對已經開始走向極端的子侄,他也只是語氣平淡的說:“記住你的身份?!?/br> 越辭聽到動靜,穿著睡衣從里面走出來,折騰了大半夜才堪堪睡去,宿醉讓腦袋隱隱發痛,他活動了一下疲乏的身體,啞著嗓子問:“怎么又當門神,堵我門口很有意思嗎?” 這具身體實在太嬌嫩,果然不愧傳說中的體質,昨天晚上玩的并不算太嗨,都在上面留下不少淤痕的印子,讓他現在還隱隱作痛,重生后哪哪都好,就這個體質實在不合他的心。 他走到門口,就看到又是對峙中的兩個人。 傅培淵見他穿著睡衣不修邊幅的便走出來,眼底一暗,霸道的伸手將睡衣上的扣子全部系上,語氣淡淡的斥責:“換好衣服再出來,這成什么樣子?!?/br> 越辭“嘖”了一聲,有點好笑:“傅小三,你今年是三十三不是四十三吧,怎么這語氣跟老大爺似的?” 傅小三? 這個輕佻隨意的稱呼讓傅培淵的動作一頓,莫名的熟悉感涌上來,他微垂的眼眸中閃過詭譎的光,卻不動聲色笑笑,反問:“怎么,不叫小叔叔了?” 越辭慵懶的靠著墻:“我更想聽你喊爸爸?!?/br> 盧溪早在越辭走出來的時候便站起來,卻依舊身處陰影部位,他就安靜的看著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互動,然后閉了閉眼,預感還是成真了,以前倆人聊天是針鋒相對咄咄逼人,但是經過昨天晚上之后,兩個人之間卻多了一種旁人插不進去的默契,甚至小叔都不再計較口舌之爭,更為寵溺的由著他放肆。 嫉妒和憤怒在啃噬他的內心,這種時候,盧溪的臉上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猶如一潭死水。 傅培淵沒有和越辭多費口舌,輕松的略過這個話題,又道:“成林公館還是住著不太方便,你收拾一下行李,隨我搬到傅家老宅去住吧?!?/br> 盧溪睜眼,諷刺的笑笑,小叔打的真是一手好主意,他看了一眼越辭詫異的神情,嗤笑道:“老宅的小叔的家,以前他一個人住,現在爺爺奶奶也搬回來了,你去的話正好提前見見公婆?!?/br> 這么說的,嘲諷的意味十足,心里卻篤定越辭不會答應。 越辭臉色古怪的看了傅培淵一眼,暗道領炮友回家見爸媽是個什么saocao作,總不會是昨天晚上互擼了一發,傅小三就純情的將他當成未來媳婦了吧? 不能吧,說傅小三純情他信,三十多年來沒有x生活他也信,因為昨天晚上那個生澀的手法看起來連自我安慰都屈指可數。 但是要說他純情到互相慰藉,都能慰藉成真愛的地步,那就很不符合傅家家主的人設了,他了解的那個心機深沉深不可測的傅培淵,可不是這種人。 這么想著,不等他說話,房間里卻傳來了一陣手機鈴聲。 越辭收回思緒,暫時擱置了這個想法,轉身進屋拿起手機,上面顯示的是來自派出所的電話,他的眼皮一跳,不好的預感涌上來。 “你好,請問是越辭先生嗎?” “我是?!?/br> “這里是戒毒所,你的母親越辛舒于今早凌晨自殺,現在還在第一醫院搶救中……” 越辛舒自殺了? 始料未及的一個消息,讓越辭的臉上露出十足的詫異,越辛舒那種人能下定決心自殺,簡直比傅縉改過自新做好人的概率還要低,竟然真的發生了。 傅培淵跟進來,便見他這副古怪的表情,低聲問道:“出什么事了?” 越辭掛掉電話,簡單的和他解釋了兩句。 傅培淵沒有遲疑,言簡意賅:“換衣服,我送你去醫院?!?/br> 不需要商量,他知道,無論越辛舒死不死,越辭都會去見她這最后一面。 關上臥室的門,傅培淵看了一眼僵硬的像柱子般的盧溪,冷聲吩咐:“你父親一會就到?!?/br> 盧溪雙手環臂,諷刺的笑笑:“小叔,不用這么急著把我往外推,你放心吧,在擁有足夠的能力和你抗衡之前,我是不會再愚蠢的纏著越辭的?!?/br> 他上前一步,眼睛里帶著滔天的恨意,聲音越發的低柔:“他是我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回到我的身邊?!?/br> 到時候,誰看他便剜去誰的眼,誰碰他便打斷誰的手。 第七十四章 傅培燁趕來的時候,就見兒子一個人蜷縮在角落里, 開門的動靜都不足以讓他抬頭看一眼, 渾身散發著陰郁壓抑死氣沉沉的氣息, 看的他太陽xue突突直跳。 “把你兒子帶回去, 否則別怪我不顧兄弟情分?!?/br> 傅培淵冷淡克制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在眼前這個不斷作死的熊孩子形成直觀的沖擊力 ,傅培燁再也壓不住怒火,上前一把將兒子拎起來。 “啪” 兇狠的耳光聲在房間里回響。 盧溪被打得一個踉蹌, 后退著跌坐在椅子上, 他晃了晃頭,舔了一下剛才牙齒磕破的口腔, 臉頰上火辣辣的疼痛讓意識開始清醒, 耳邊是父親兇狠暴躁的斥責聲: “傅青溪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這是自尋死路, 攔都攔不住的作死, 不見棺材不落淚! 你想從你小叔手里奪走那個小明星,你想過沒有,先別說你能不能得手, 即便越辭喜歡你在乎你都沒有用, 就算越辭他想走,你小叔也不會放手, 而且以他那喪心病狂的獨占欲寧愿拗斷越辭的雙手雙腳, 讓人鎖在臥室里囚禁在死, 也不可能放他出去將其拱手讓人! 你這不是在爭愛, 你是在給你和你愛的人挖坑!” 盧溪原本被打得通紅的臉頰在這一番話下而煞白,即便不愿意承認,父親說得也是對的,是他太天真了,天真的以為只要越辭愛他勝過愛小叔,這場愛情戰爭里他就是贏家。小叔不是其他人,他有權有勢高高在上,和其他的競爭者完全不在一個層次里。 方中規才是最精明的那個人,他不像他這般莽撞的和小叔硬干,而是選擇默默地退到越辭的身邊以守護者的存在自居,尋求恰當的時機來爭取。 那才是最穩妥的方法,但不是盧溪的方法,即便看清了一切,他也不想隱忍的站在越辭的身后,看著他和小叔卿卿我我。 傅培燁見他情緒穩定下來,繼續說道:“你小叔讓你去留學,但我不愿意,你再上十年學也和當個小明星拍拍戲一樣沒出息。如果你真的想得到越辭,就先讓自己變強,只有你強大的能和你小叔抗衡的時候,才有資格說愛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