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
于是,小茶花遞給哪吒水果、蜂蜜、果酒、饃饃、蒸餅、芋頭……你家吃的是不是有點多?看著哪吒一次次地搖頭拒絕,小茶花一次次地迎難而上,我莫名想笑。直到,哪吒的視線掃向我這邊。 我趕忙啃一口西瓜壓壓驚,抖著腿,時不時抬頭,假裝看星星。 哪吒索性走到我面前,微微彎腰,盯住我,漆黑的眼里深幽幽的。 “別攛掇她拿東西給我了?!?/br> “三太子,我這是關心你哈,這些東西多好吃?而且人家一番美意,總是辜負這點心意,多煞風景!” “好,我吃?!?/br> 咦? 我以為他總算要給小茶花臉面,沒想到,竟是捉住了我拿西瓜的手,俯身靠近。有一股淡淡的蓮花清香飄來,這香氣仿佛浸到肺中,聞著特別舒服。少年柔軟的發梢擦過我的鼻尖,他張開嘴,一口咬在了我的西瓜上。 我:“???” 哪吒:“很甜?!?/br> 這么說完,少年松開我的手,抹開唇角沾染的西瓜汁,略帶挑釁地掀開眼皮,看了我一眼。 “你你你???” 嚇得我的瓜都差點抖掉,身體繃緊。這行為怎么看都奇怪了吧!可我居然沒辦法生氣,畢竟他顏值高!被瞪一眼就讓人覺得麻麻的,可怕。 惹不起,我還躲不起么!我拿著瓜從椅子上站起,幾步走到豬八戒旁邊坐下。因為我之前坐的位置比較偏,動靜也小,周圍人都沒注意到這小插曲。豬八戒看我坐過來了,還挺意外的。 我苦著臉,叫道:“八戒?!?/br> 豬八戒把哪吒不吃的都攬過來吃,一臉幸福地回應我:“咋的?看你這小臉皺的?!?/br> “三太子他……”他吃我吃過的西瓜!可我不能這么講人家??!他還要幫忙猴哥去抓犼,我怎么能破壞隊伍團結。也許他就是喜歡啃別人的瓜呢? “說完!話說一半你釣魚??!”豬八戒催促著,噴我一臉渣渣,接著又將三個餅子塞到了嘴里。 我尬笑一下,“他真好看?!?/br> 豬八戒:“神經啊你,專門和我夸他來的嗎。就算忘記他了,你還是被迷的不要不要的?!?/br> “這你就膚淺了吧,八戒。單純欣賞顏值而已啦,這種感覺是不可靠的。你看猴哥,人格征服啊,多少人要給他生猴子?!?/br> “我可能聾了?你說啥?就猴頭那德行?” 和豬八戒嘮嗑能讓我找回平靜的心情,我確實淡定了,將手里的西瓜吃完。 等等……這被哪吒咬了的瓜,我又給吃掉了?還啃光了! 復雜地看了眼被啃的只剩白綠底的瓜皮,我有點囧。 夜里我倒頭就睡,入夏的深夜,還有絲絲涼意,我裹著被子像條毛蟲卷在床板上。透過窗欞的月光青幽幽淌進來,我一時睡不著,數了一百只猴子,兩百頭豬也沒睡著。最終掀開被子起身,巧了,一出門準備遛彎,就看到了菜地里闖進來的幾頭大野豬。 我那個激動啊,當下就挽起袖子嗷嗷叫著沖過去,然后兩道黑影迅疾劃過。緊接著是巨物倒地的聲響,再定眼一看,野豬全被放倒了。猴哥和哪吒拍拍手,回頭看我。 猴哥哈哈笑:“丑妹,太慢啦?!?/br> 笑容凝固,我死魚眼地望著他倆:“……”這叫什么,搶人頭? 好不容易掀起的熱情被打壓,我百無聊賴地站在一旁。聽到動靜的村民都拿著火把跑出來,欣喜若狂地圍著這群野豬又跳又歡呼,接著又對我們千恩萬謝的。小茶花也被爹娘叫醒過來前排圍觀,小姑娘手持火把,那亮晶晶的眼神卻是朝著哪吒看的。 迷妹的眼神,我懂~ 第二天清晨—— 我醒來時,猴哥與哪吒已經去找坐騎了。村里人的把那幾頭大野豬給切吧切吧剁了,不是豬吃人,就是人吃豬。 村長讓幾個壯漢將野豬rou派發給每家每戶,因為我們借住在小茶花家,也是她家請來的幫手,所以她家分到了格外多的野豬rou。沙僧特別高興,馬上就鉆進廚房施展畢生絕學了,這讓一旁的豬八戒看的渾身發毛。 我看唐僧在給家主講解佛經,從堂屋路過,他喚我一聲,讓我去看看羊圈里的小毛驢怎么樣了。 我應了聲,就拿了些胡蘿卜去喂驢子。喂到第三根,小茶花在我旁邊蹲了下來,問我可不可以摸摸小毛驢。我很大方地表示,隨便摸。 驢子:“……” 其實我一直覺得這頭驢可能要成精了,這千山萬水的過來,還總是遇到妖怪,這都沒慫??! 小茶花:“新玉jiejie?!?/br> 我:“說~” 小茶花:“那個打倒野豬,冷冷的小哥哥,他叫什么???” 我:“李哪吒?!?/br> 小茶花:“呃,怎么和天上那個神仙一個名字,就是鬧海抽龍筋那個!城中茶樓里的說書先生講過?!?/br> 可不是一個人么!你見到愛豆了! 我側眸打量小茶花,小女孩開心地抿唇笑,反復地念了幾遍哪吒的名字。不知道的還以為面前這頭驢叫李哪吒呢。我和小茶花開啟了一場友好地花癡哪吒交談,我看這丫頭八成是淪陷了,年少遇見這樣一個好看又可靠的人,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黃昏降至,那兩人還沒回來。吃過晚飯又溜達一會兒回來,這下子是徹底天黑了。我見小白龍坐在門坎上,像空巢老人似得。他托著下巴,臉上的過敏逗逗特別醒目。拿手里的瓜子丟了他幾下,回過神的小白龍仰頭看到我,隨即起身。 “我是不是擋著門了?!?/br> “沒有,你在看啥?” 我探頭探腦地一望,院子里小茶花正拿著點亮的蠟燭擺放,好讓我們視野更清晰,少女背影纖細,露出領子與袖子的皮膚在溫暖的燭光下泛出柔和的光芒,蜜糖似的。 我打趣地問:“女人還可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