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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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桑杉只有一點讓她很不滿意,就是她要出國讀書,自己的兒子還想要等她。她年紀還小,再過三四年也不過二十剛剛出頭,自己兒子最好的時光,可不能花在等這么一個女孩兒的身上。于是有了一場讓景女士事后極為不滿的“談判”,那也是她最后一次看見桑杉。 那一次見面,也讓她對桑杉的態度從欣賞轉為深深厭憎。 與此同時,桑杉也用某種帶著審視意味的目光看著肖景深的母親,時間真是個好東西,能讓人長大,能讓人衰老,能讓人獲得財富,能讓人傾家蕩產。 沉沉的靜默,是被景女士的發問打破的。 “景深,他還好么?” “當一個人緊張的時候,她會下意識地問一些安全的問題,所謂安全,就是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很抱歉,他不太好,目前全部資產是負債六百萬?!?/br> 桑杉眉目含笑,看著景女士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肖景深:累死我了qaq 桑杉:要不要喝點鱉湯補補? 空調病真要命_(:3」∠)_ 繼續寫明天的,爭取明天準時更新 畢竟后天還要雙更。 第147章 尖銳 “他現在拍了那么多廣告, 怎么可能還欠六百萬?” “為什么不能?” 桑杉收起笑容, 用非常專業的態度對景女士說: “他能在短短一年時間內人氣提升, 還有這么多廣告, 不是因為他個人素質有多好,而是因為我給他當了經紀人, 難道您覺得我會為了他去當雷鋒?” 當然不會。 從被小輩氣勢所震懾的恍惚中恢復, 從得知自己兒子依然身負債務的震驚中清醒,景女士居高臨下神色復雜地看著桑杉, 她之所以討厭桑杉, 就是因為她與年齡不符的犀利和冷酷, 本以為是個乖巧溫柔的女孩兒, 卻在骨子里生了滿滿的桀驁不馴。 “不僅如此,未來五年,他的債務不會縮減,反而會繼續增長,除非他能紅成封爍那樣, 不然,他欠我的錢會累積到兩千萬以上, 然后, 我會憑借這些債務再跟他續約五年, 之后的五年, 他大概率會還清這些錢,然后帶著一筆足夠養老的財富或者跟我續約,或者轉投別家?!?/br> 這些年雖然一直過著東躲西藏的生活, 但是景女士能幫著自己的前夫在他鄉闖出千萬身家,見識和腦子都還是有的,聽了桑杉的話她反而冷靜了下來,又默默地坐下了。 看著對方和肖景深相似的清俊臉型以及長眉妙目,桑杉心里是對人類遺傳學和生物多樣性的進一步理解,這樣相似的眉眼,長在不同的人身上就給了人不同的感覺,被時光和經歷進行了不同的雕琢,也會顯出不同的味道。 肖景深的臉變得成熟和更加深邃,景女士的臉…… 桑杉低頭喝了一口檸檬水。 壓下心中陡然升起的厭憎。 “你的意思是,將來十年里,景深掙的錢都是你的?” “不,應該說是我工作室的,他白紙黑字簽下了合同,如果違約,就要立刻歸還所有欠款,還要加賠違約金,大約四百萬?!?/br> 聽到合同和欠款兩個字,景女士的神色變得有些不安,過去的十幾年里,她長久生活在對這兩者的恐懼中,因為它們毀掉了自己本應優渥且富足的生活。 “如果您是打算幫肖景深解除合同,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您拿出一千萬,就可以帶走您的兒子?!?/br> 下一瞬,端著玻璃水杯的年輕女人語氣轉為冷冽的譏嘲:“十二年前,您可以用一千六百萬救回您的兒子,九年前您可以用九百二十萬救回您的兒子,五年前您可以用四百七十萬救回您的兒子,一年前,您兒子已經榨干了自己的最后一滴血,終于換來了自己的自由,可您依然沒有出現?!?/br> 隨著桑杉的話,景女士的臉色變得蒼白到可怕。 放下水杯,看著對方的眼睛,桑杉在短暫的停頓之后,仿佛收斂起了自己的情緒,聲色皆淡淡,唯有出口的話,變得更加誅心: “景女士,我一直想著你多久能出現,畢竟出現得越晚,說明你殘存的一些東西越多,可惜了,從他走紅到現在還不到半年,您的迫不及待,真是太明顯了?!?/br> 這話似乎真成了一把刀,把沉默的景女士捅得太疼,她抬高了音調說:“桑小姐,我們母子之間的事情,用不著你過問?!?/br> “正是因為母子間的事情沒有人過問,他才會獨自背負債務把自己一輩子最好的時光都用來還債了吧?沒有人去問整件事里面他是否是無辜的,只因為他是你們的孩子?!?/br> “你……” “如果沒有這層母子關系,你作為詐騙案的疑似從犯應該去跟檢察官解釋自己這些年揮霍的錢財里有多少是涉案非法收入,然后去坐牢,而不是安安穩穩地躲起來,眼睜睜看著別人用半條命去償還你們在道德和法律兩個層面上的缺失。因為那個別人是你的兒子,所以你就可以無所顧忌地去犧牲他了是么?” 景女士反唇相譏: “桑小姐,你以為你比我好多少么?現在景深欠的是你的錢,說白了你也是趴在他身上吸血,你有什么資格這樣對你的長輩說話?” 景女士在心里希望桑杉能生氣,希望她站起來拍桌子,希望她色厲內荏地說點什么,然后轉身離開。 因為那些都是她現在想做,卻沒有氣力做的事情。 可是女人沒有,她反而笑了,很愉悅地笑了: “是啊,我把他培養成明星,用他去賺錢,趴在他身上吸血,反正我也不是他媽?!?/br> 我們生活在一個贊美親情的國度里,母親的身上有著叫奉獻的標簽,孩子的身上有著要孝順的桎梏,這些東西維系著我們這個社會在以一種人們期望的模式運行,通常情況下,我們也稱之為道德。道德可以做盾甲,可以做刀劍。 就像此刻對景女士的一刀見血。 看她的表情,桑杉知道她是疼的,可是疼過之后呢? 她不會懺悔,也不會去承擔自己的錯誤。 這就是道德的可憐之處了,它是繩索,可是剪斷了,也就斷了。 所以不擇手段如桑杉,常常踩在道德的底線內外,卻從不觸碰法律。 “我是沒辦法?!本芭课嬷约旱男乜?,眼眶已經紅了,“我是真的沒辦法,我手里沒有錢,我給他打過電話的,我跟他說讓他什么都不要管,大不了休學躲兩年,反正警察要找的是他爸,不是他……我那個時候躲在一個沒有電話也沒有電視的地方,手機也換了,我根本不知道他要自己還債,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過去快兩年了!什么都晚了!我能怎么辦?我們這一家子,他爸人不人鬼不鬼,他又已經陷進去了,我能怎么辦?我沒有錢!我也怕別人找到我!我只能繼續躲著!你以為我不心疼他么?!但凡有一點辦法,我也不想讓他年紀輕輕背上這一攤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