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問題的關鍵。

    「奧德莉，你是在氣……不，你是在吃布蘭登的醋？」

    雖然這么問很怪，克拉克還是問了。事情很明顯，奧德莉不想讓布蘭登跟他太親近，理由不明。

    奧德莉沉下臉，面無表情。

    布蘭登不甘愿地蹭到奧德莉身旁，半撒嬌半耍賴地想讓奧德莉別生氣。

    不知為何，克拉克感覺，眼前的場景有些熟悉……

    奧德莉彎下身，抱住布蘭登?！改阆热フ沂返俜?，媽咪有些話想找超人談?！顾嬖V布蘭登，微笑看起來太勉強。

    布蘭登遲疑地看了眼克拉克。

    「我不會吃了他?！箠W德莉翻了個娜塔莎式的白眼。

    布蘭登這才啪跶啪跶地跑去找史蒂夫。

    現在這里只?？死烁鷬W德莉，兩個人。

    克拉克內心狂冒冷汗。這壓力甚大啊。

    奧德莉望著布蘭登小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聽見布蘭登高喊史蒂夫名字、和史蒂夫響應的聲音，這才放緩神色，轉過頭，看著克拉克，還是面無表情。

    「對，我不希望你跟布蘭登太親近?！顾f，罕見地坦白，「不用道歉，是我該向你道謝?！?/br>
    第19章 嬌俏大超；穩定單身，突然想婚

    克拉克忐忑地觀察奧德莉的表情。

    「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超人？」克拉克問。

    奧德莉沒有正面回答?！钢x謝你在戰斗中，救了娜塔莎?！顾f，在提及娜塔莎的名字時，表情變得溫柔，「還有，聽說你也救了皮特羅。查爾斯讓我轉達x學院和變種人的謝意?！?/br>
    克拉克想起x學院校長、x教授的名字，再想起魔型女跟奧德莉的交情。

    「不會。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br>
    奧德莉微微抿唇，別過頭，憋了半天憋不出下一句話。

    克拉克低頭，凝視奧德莉。今天他的上司也很不坦率。

    「所以……你果然早就知道我是超人？」克拉克故意又問一次。想給奧德莉臺階下。

    奧德莉抬眼，望著克拉克?！甘紫?，我的監護人是黑寡婦、我的舅舅是冬日戰士、我的閨蜜姓史塔克跟澤維爾，我幾乎是在神盾局跟史塔克大樓長大，查爾斯能讀心。早在你滿地球的飛來飛去時，查爾斯就把你整個外星人都看透了，肯特先生?！?/br>
    克拉克失笑?！柑?，這讓我感覺自己像個笨蛋?！?/br>
    奧德莉抿唇，別過目光，「……不也還是挺多人沒發現嗎？比方你的前女友。雖然我覺得那些沒認出你的人，都是天生殘疾眼睛有問題?！?/br>
    克拉克苦笑。今天他的上司也是嘴上不饒人。

    奧德莉低頭盯著地板?？死丝此_始踢沙發角，就知道她還有話憋著說不出來。

    「我很，感謝你這次為復仇者做的這一切?！箠W德莉說，就是抬不起頭，低沉的聲音里滿是別扭，「娜塔莎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敢想象她有一點意外。她就像我的母親，撫養我長大，教育我，疼愛我，保護我?！?/br>
    「失去她，詹姆斯會瘋掉，我也是。史蒂夫可能承受不住詹姆斯崩潰后、帶來的打擊，復仇者很可能因此四分五裂?！?/br>
    「謝謝你冒著風險幫助我們?？死恕闶俏业挠⑿??！?/br>
    說到最后一句話，奧德莉臉都紅了。

    克拉克努力克制笑容，就怕不小心惹惱奧德莉，那他以后可別想再從奧德莉口中、聽到這么甜蜜的真心話了。這樣的奧德莉真的好可愛?？死藥缀跸氡ёW德莉。

    「你不抬起頭和我說話嗎？」克拉克問，語帶笑意。

    「不?！箠W德莉果斷拒絕，用力別過頭，還有點咬牙切齒，「我才不想看見你得意的模樣。我會揍你?！?/br>
    克拉克抿唇，抿掉微笑。他伸出手，克制地輕觸碰摸奧德莉的頭。

    奧德莉馬上轉過來瞪克拉克?！刚l準你碰我頭了？高了不起？！」

    克拉克一愣，終于沒忍住，笑出來。

    奧德莉雙臂環胸，昂起下顎，瞪著克拉克。

    「抱歉?！箍死嗣C整表情，清嗓正色，「謝謝。謝謝你的稱贊，長官。我很榮幸能做你的英雄?！?/br>
    奧德莉不著痕跡翻了個白眼?！改憔蛧虖埌?，肯特?；毓究次以趺粗文??！?/br>
    「我沒有囂張啊?！箍死艘荒槦o辜。頓了頓，他又問：「那我能多陪陪布蘭登嗎？他是我見過最討人喜愛的孩子?！?/br>
    奧德莉瞇起眼審視克拉克。

    克拉克馬上稍息立正。

    「你當然得覺得他討人喜愛?！箠W德莉說，語氣有些意味不明，「事情一碼歸一碼。你們必須保持距離?！?/br>
    克拉克皺起眉，不明所以。

    奧德莉忽然側過頭，錯開克拉克的注視。

    「我要結婚了，肯特?！箠W德莉說，語氣平靜，「未來布蘭登會有父親，我不希望他將太多注意力放在父親以外的人身上?！?/br>
    克拉克的笑容僵在嘴角。

    ……抱歉，剛才他聽到什么？！

    這是一場成功的驚嚇。當時，克拉克這么想。

    ——奧德莉要結婚！她要跟誰結婚？！

    別鬧了，奧德莉單身?？死俗鰥W德莉的部下、過去半年每天跟她朝夕相處超過十二個鐘頭，他比誰都清楚奧德麗的每日行程、活動范圍、行進路線、生活交友圈，就連午餐喜歡吃中式晚餐喜歡吃西式、去哪個餐廳點哪種料理，他都能倒背如流。

    奧德莉單身。絕對單身。保證單身。

    除非就在他被調走的這兩個月內，奧德莉突然愛上誰。

    ……不是吧？！

    這是一場成功的驚嚇。當時，奧德莉這么想。

    ——她要結婚？！她在說什么！她要跟誰結婚，她連對象都沒有。雖然她確實有給布蘭登找繼父的打算，但，重點是，她跟克拉克講這個做什么！

    好了，現在這項行程要提前完成了。奧德莉有點崩潰地想。

    或許她可以去找契約情人。就是那種，簽個合約，彼此不必相愛，把結婚當任務完成。

    或者如果她能攻下史蒂夫……

    ……算了，當她沒說。

    仔細想想，托尼絕對是故意的。

    「我就想上禮拜六，你干嘛突然非要我去史塔克大樓。托尼，現在我給你三十秒好好思考，你最好坦白跟我承認，你到底想做什么?！?/br>
    這是一場閨蜜間的聚餐。地點在奧德莉選定的某間餐廳。成員有奧德莉、托尼、跟瑞雯。

    「在回答之前，我想先確認一件事?！?/br>
    托尼開口，拿起紙巾擦去唇上的茶水，抬頭，指著對桌的瑞雯，不滿地對奧德莉抱怨：「為什么她也在這？」

    「這是我想問的問題?！谷瘀┓藗€大白眼。

    奧德莉淡定地切開魚排，分了一小塊到瑞雯的盤子內，「哪次我們聚餐不是三個人？承認吧，你們兩個。你們就是認識很多年的損友?！?/br>
    「我們只是認識很多年──」

    「但我們不是朋友?！?/br>
    托尼和瑞雯異口同聲，說完之后又嫌棄地瞪著對方。奧德莉早就習慣這兩人針鋒相對，反正幾年下來也沒鬧出什么事，看來托尼跟瑞雯不是真的那么討厭彼此。

    「別逃避我的問題，托尼?！?/br>
    「好吧。實際上，我跟布蘭登有個協議……」

    「你答應布蘭登、帶他見超人？」

    「……對。我答應布蘭登，帶他去見超人?！?/br>
    托尼攤手，坦白承認。

    奧德莉頭疼地用雙手撫額。

    瑞雯抬眉，低頭吃烤布丁。

    「拜托！奧德莉，你不可能一輩子逃避這件事。布蘭登六歲了，很快他會發現自己與超人的相似處。而且看看布蘭登充滿期待的表情！你舍得讓他失望？」

    奧德莉仍抱著頭，不想面對。她很少有這么崩潰的表現。

    瑞雯瞥了眼包廂窗外，想了想，附和道：「托尼說得對。查爾斯說過，最遲布蘭登會在七歲覺醒，他會發現他的超能力。如果他去問查爾斯這件事，查爾斯不想欺騙他?！?/br>
    「我知道，」奧德莉煩躁地說，「我只是不想……」

    「不想承認這些？」

    奧德莉抬頭，看著托尼。

    「那你來跟他解釋啊?！箠W德莉說，沉下臉，「你要怎么跟布蘭登解釋，他母親為什么懷孕，是因為超人在跟他的宿敵戰斗過程中，中了類似氪石的實驗物質，造成失控的結果？！」

    「那就是一場應該被抹殺的意外！我不后悔生下布蘭登，我很榮幸上帝讓我擁有這個孩子，他是天使，但，這比去夜店跟陌生人睡一晚后懷孕更荒謬?！?/br>
    「我不想讓布蘭登認為，好吧，是發現，讓他發現他不是他父母因為愛才做出的決定，我不想讓布蘭登覺得他的出生是場錯誤，不想讓他因此對世界產生負面看法。而且肯特那時候大概，大概還在跟蓮恩交往。這會成為千夫所指的污點?！?/br>
    托尼跟瑞雯同時抬眉，盯著奧德莉。在這種時候，他們默契突然好得不像話。

    「別告訴我，你還擔心超人名譽受損?！谷瘀﹩?。

    「他是布蘭登的父親。我不是……我不是擔心肯特。我是擔心別人怎么看布蘭登?！箠W德莉辯解。

    瑞雯無言，跟托尼交換一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