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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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其琛起夜的時候看見顏許在沙發上,他小心地把顏許抱起來,抱到臥室的床上。蛋蛋被吵醒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小聲嘟囔道:“粑粑?!?/br> “噓?!本捌滂∽尩暗靶÷?,不要吵醒顏許。 然后景其琛附身吻了吻蛋蛋的額頭,又吻了吻顏許的額頭。 嘴唇與額頭相觸的那一剎那,景其琛頭一次聽見自己的心跳如此激烈的跳動,他盯著顏許微微張開的嘴唇,一種不知來自何處的召喚讓他埋下頭去,眼看著兩人的嘴唇就要碰在一起的時候—— “叔叔?!钡暗按驍嗔司捌滂〉膭幼?。 景其琛瞬間驚醒,他都不知道自己剛剛在干什么,就像夢魘了一樣。 蛋蛋小聲說:“你要親粑粑的嘴巴嗎?” 景其琛有些尷尬,他這才反應過來顏許現在正睡著,自己這完全是趁人之外,一點兒也不像個正人君子,他摸了摸蛋蛋的腦袋:“這是晚安吻,蛋蛋早點睡吧,叔叔出去睡了?!?/br> 蛋蛋似懂非懂,他輕聲說:“叔叔,你喜歡蛋蛋的粑粑嗎?” 景其琛沒說話。 蛋蛋又說:“你想當蛋蛋的mama嗎?” 景其琛有些哭笑不得。 “蛋蛋喜歡叔叔?!钡暗坝终f,“叔叔可以當蛋蛋的mama?!?/br> 孩子童言無忌,景其琛卻遭到了極大的觸動。 是啊,蛋蛋是自己的孩子,按照事實來說,他們三個應該是一家人。 景其琛站直身子,他覺得自己是時候打探清楚顏許是怎么有了蛋蛋的。 自己糊里糊涂的做了爹,可連自為什么做了爹都不知道,說出去得笑掉所有妖怪的大牙。 顏許這幾天基本都是深夜才回來的,他一回家就倒頭大睡,景其琛也問過他大約還要忙多久,實際上顏許自己也不知道,他越是拍阿云,越是覺得阿云非常神秘,身上有許多東西可以令自己挖掘。 在工作中顏許就是這樣,他幾乎廢寢忘食的想要去拍攝一套好的照片。 人的一生是很短暫的,哪怕是顏許這樣的普通人,都想要以后能留下點什么。 蛋蛋和小墩兒都是妖怪,能活很長的時間。而自己只是個人類,說不懂得個什么病,發生點什么意外就不在了。 周六的時候,顏許給自己放了一天假。 和景其琛一起帶著家里的兩個孩子出去玩。這次也是和小黃小徐一起,這兩人重歸于好,感情似乎也升溫不少,那副如膠似漆的模樣宛如一對新婚夫婦,去哪兒都離不開對方。 歡樂谷在城市的另一頭,因為害怕堵車,最終還是決定乘車出行。 公交車轉地鐵。位子都是兩個孩子坐,四個大人就站著。 公交車上并沒有多少人,黃志安站在徐辛身邊,把著徐辛的腰和顏許說話:“我最近好像轉運了一樣,上次投的簡歷竟然有好幾家公司讓我去面試?!?/br> 顏許說恭喜,一邊問距離和工資待遇怎么樣。 黃志安一臉喜意:“還不錯,有一家離徐辛上班的地方很近,我可以開車接送他下班。工資稅后是四千多,還加提成?!?/br> “做什么的?”顏許問道。 “賣房子?!秉S志安笑瞇瞇地說,“最近房子漲價越來越快,很多人想趁著房價還沒有太離譜的時候入手,生意不算難做。顏哥你呢?聽景哥說你最近一直在外面工作?!?/br> 顏許點點頭,他嘆了口氣:“是啊,最近很忙,陪蛋蛋和小墩兒的時間都沒了?!?/br> “不過這段時間過了就好了,也就忙活這一個月,不知道到時候反響怎么樣。這次的這組照片我打算去參加國際攝影大賽?!鳖佋S明顯不是很有信心。 景其琛看出了顏許的不自信,他拍了拍顏許的肩膀,安慰道:“一定會得獎的?!?/br> 這句話出口之后,景其琛都覺得自己的安慰實在太過干巴巴了。 “顏哥要是得獎了記得請我們吃飯啊?!秉S志安打趣道,“到時候我們給你慶祝,找個地方放鞭炮?!?/br> 顏許有點不好意思:“還早呢,哪有那么容易,能力比我強的攝影師多著呢?!?/br> 包括白羽先生,也是一位非常優秀的攝影師,自己會走上這一條路,很大程度上也是受了白羽先生的影響。能夠一直堅持下來,也是因為白羽先生一直以來的鼓勵。 白羽先生是他人生中的貴人。 到了歡樂谷之后蛋蛋和小墩兒鬧著要去鬼屋,顏許不太想去——說出來有點丟臉,作為一個長在紅旗下的大好青年,顏許特別怕鬼。 顏許小時候經歷過鬼打墻,那時候孤兒院在山腳處,城市建設還沒有發展起來,周遭都很荒涼。顏許放學之后肚子疼,想盡快回去,也就沒和同學一起走,男孩們放學之后大多還要聚在一起玩一會彈彈珠之類的游戲。 明明在樹林的秋千處轉角就能回孤兒院,可顏許卻一直在原地轉悠??偸悄芑氐角锴诘牡胤?。喊一定會路過的同學名字也沒有人回答。 天色漸晚,顏許又冷又餓又累,實在熬不住了就趴在路邊的大石頭上休息。 第二天是被孤兒院的院長叫醒的,等顏許醒來,發現自己抱著休息的并不是睡前以為的那塊大石頭,而是一塊墓碑——這是一塊很久沒人打理過的墳地。后人估計都已經搬走了,平常這邊根本看不見人。 而這片墳地離秋千所在的地方至少要走兩個小時。 后來顏許聽院長說,院長之所以能找到他,也是因為之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而且每一個孩子都是在墳地找到的。 從那以后顏許就不敢一個人回孤兒院了,無論如何都要和同學結伴而行。甚至不敢向樹林里多走半步。 后遺癥是顏許越來越害怕鬼怪這些東西,鬼故事都不敢聽。 “粑粑!去吧!蛋蛋和雞哥哥都想去!”蛋蛋扯著顏許的衣擺,和小墩兒一起睜著一雙大眼睛祈求。 顏許無可奈何,只能期待這個鬼屋不要太恐怖,嚇嚇小孩子的級別應該自己還能堅持住。 黃志安和徐辛也一起進了鬼屋,顏許和景其琛走在最后頭看著孩子。 鬼屋里頭都只有昏暗的燈光,為了營造恐怖氛圍周圍還有綠色的煙霧,這才剛剛走進去,顏許就踩到了一塊鐵板,一股涼氣噴到了顏許的腿上。 顏許克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沖動,艱難的繼續向前進發。 很快,越來越多的妖魔鬼怪出現了,比如腦頭上突然出現一條長長的紅舌頭,或是女鬼陰惻惻地臉,顏許的神經越來越緊繃。 然而蛋蛋和小墩兒手拉著手可開心的評說著哪個鬼看起來更嚇人。 突然!一個臉上爬滿了蛆蟲的女鬼出現在顏許面前,兩人距離只有十多厘米,近在眼前。 就連那些蛆蟲蠕動的姿勢顏許都看的一清二楚。 顏許愣在了原地,走在旁邊的景其琛也跟著停下,女鬼沒嚇到人,自己也有點氣餒,于是又張牙舞爪地舞動了一樣,準備去下后頭的人。 然而下一秒,顏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到了景其琛的身上,比猴子上樹還要迅速。 他雙手抱著景其琛的肩膀,雙腿盤著景其琛的腰,死死的攀附在景其琛身上,頭埋在景其琛的胸口,都不敢抬起來。 女鬼一陣無語,繼續盯著一面具的面包蟲去嚇人了。 景其琛抬抬手,發現顏許實在抱的太緊了,只能艱難的拍了拍顏許的背:“沒事了,她走了?!?/br> 顏許哆哆嗦嗦地問:“真的嗎?” “真的,我不騙你?!本捌滂”WC道。 顏許吸吸鼻子:“我能等會兒再下來嗎?我腿軟?!?/br> 第37章 豪門愛戀(14) 這個鬼屋幾乎把顏許的膽子給嚇破了,整個人如同風中戰栗的樹葉, 一不小心就要被吹落在地上。耳邊全是游客鬼哭狼嚎的聲音, 前面的兩個女孩在路中間尖叫著抱在一起。顏許幾乎要走不動道,但還是得強撐著。 畢竟蛋蛋和小墩兒還在前頭, 孩子可不能離開家長的視線。 就在顏許一驚一乍的時候,有人拉住了顏許的手,那是修長而寬厚的手掌, 顏許不自覺的轉頭,看向不動神色, 臉上一點兒表情也沒有景其琛。 顏許的心臟不合時宜的快速跳動起來, 他不停的對自己說:景先生只是看我可憐,知道我膽子小, 所以給我一點安慰而已。 畢竟同性戀畢竟還是小眾人群, 人數并不多,總不能自己喜歡上了景先生, 而景先生也正好是同性戀, 也喜歡自己, 這個概率實在太小了。 與其把事情挑明,兩人連朋友都做不成,還不如一直保持現在這個樣子, 至少還能天天待在一起。 景先生的手很溫暖,顏許的腦子里只有這只手的觸感,他想到景先生會用這雙手做飯,會用這雙手整理蛋蛋和小墩兒的衣服, 用這雙手打掃屋子。 就好像顏許一直期待過的母親的角色一樣,顏許沒有感受過母愛,也沒有父愛。 而在景其琛身邊,他能感受到這種愛意。 “別怕?!本捌滂】粗胺?,聲音異常輕柔,“我在呢?!?/br> 這句話如同定海神針,明明剛剛還害怕的雙腿都在發抖,現在顏許卻能站穩了,向前邁開的步子也不再比嬰兒的步伐邁的還小了。 一路出現的鬼怪還是會把顏許嚇一跳,但總算能穩住了,不再往景其琛的身上躥。 雖說顏許現在依舊很害怕,但是明顯比之前好得多。景其琛一直看著他,沒有說話,可是他的眼神中卻透露出關心。 顏許當然注意到了,但是他低著頭,沉默不語,臉頰通紅,他知道景其琛是一個溫柔而又體貼的人,但是又害怕這溫柔體貼是一個中央空調,對誰都是如此,而自己只是自作多情。 不過景其琛顯然沒有感受到,他一邊說別怕,一邊就拉著顏許的手一直向前走。 蛋蛋和小墩兒在前面倒是玩得很高興,他們一點兒也不害怕這些妖魔鬼怪,不覺得自己是進了鬼屋。甚至會對這些妖怪指手畫腳,覺得他們的妝化的不好看或是不太嚇人。 黃志安和徐辛到時候走的很快,他們倆似乎把這個鬼屋當成了談戀愛的絕佳圣地。 因為足夠黑,而且也沒有游客會在里頭亂跑。 以至于顏許和景其琛經過的時候就會看見他們摟抱在一起。十分親密的說句話,然后還會接吻。 偶爾也會有員工扮演的妖魔鬼怪跳出來,不過這兩個人一點都不在乎,甚至會瞪人家一眼,然后工作人員就會識趣的退開。 明明現在是在鬼屋,但顏許還是感受到了那股無法言喻的戀愛的酸臭氣息。 至于景其琛,他倒不在意這些事,對他來說黃志安和徐辛什么樣和自己根本無關。 “我們先到前面去了?!鳖佋S這樣對黃志安說。 黃志安點點頭,他揮了揮手,做了一個再見的手勢。 “他們的感情可真好?!鳖佋S對景其琛說,顏許的眼睛里閃爍著自己都不明白也看不見的奇特意味。 不過可能是因為太黑了,景其琛并沒有察覺出顏許眼底的情感。他點點頭,然后說:“他們的感情確實不錯?!?/br> 不過景其琛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妖怪是世間最善變的生物。妖是依靠本能而活的,對他們而言,今天的快樂不一定是明天的快樂,今天所愛的人也不一定是明天所愛的人,他們沒有貞節觀念,也沒有婚姻觀念,換伴侶就像是吃飯一樣正常的事情。 “我明天要去拍照了?!鳖佋S有些無奈,他其實覺得很累,但是又不知道該跟誰抱怨。 他每天都要在街邊上看著阿云接客,看著他們進去又看著他們出來,形形色色的男人,形形色色的女人。 顏許在那樣的場景中感受到了一種無能為力的命運的悲痛感。 不過置身其中的阿云并不覺得什么,她有時候還會跟顏許多說兩句話。 她會說今天接到的客人是怎么樣的一個人,有沒有什么奇特的癖好,甚至有時候會跟顏許抱怨哪個客人有體臭,那個客人有口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