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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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南風沒有料到對方這么輕易地把槍給他,驚訝地揚了下眉,呆呆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滑稽:“你……為什么救我?” 姜萌囁喏了一句,聲音很低,然后把少主大人的好奇心晾在一邊,伸出一只手摸了摸厲鳴衡rou嘟嘟的臉蛋,問道:“他沒事吧?” 雖然兩個人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姜萌對于這個忠心耿耿的小鏟屎官還是很有感情的。 厲南風簡潔說了聲“沒事”,也沒有繼續糾結姜萌的來歷,他用手撐了下身后的樹干,有些吃力地抱著厲鳴衡站起來。 饒是他的忍耐力再強,因為動作幅度多大而造成傷口撕裂的劇痛也讓他悶哼了一聲。 姜萌一直正對著厲南風,這時候才發現這男人的不對勁兒。 他走到厲南風的身后一看,只見男人的衣服似乎在爭斗中被扯裂了,有血跡不斷地從周圍滲透出來,他輕輕撩開一塊衣料,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露出來的肩膀鮮血淋漓。 姜萌頓時臉就白了,氣急敗壞地兇道:“你,你受了這么重的傷怎么不告訴我呀?” 厲南風不喜歡有人站在他身后,更何況是一個身份不明的人。他勉強轉過身,正巧看到少年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眼眶里氤氳著脆弱的水光,藏匿其中的擔憂和心疼摻不了假,仿佛受了傷的人是他,而不是自己。 這種霧蒙蒙的目光似曾相識,尤其是透過碧綠眸子里表現出來的純真可愛讓他的心弦一顫。 厲南風原地僵住,油然而生的某個認知令他覺得恍惚——這個少年竟然長著一雙貓瞳。 姜萌自己沒有急救用品,又氣又急地原地轉了兩圈,也顧不上其他的了,扶起男人的手臂化身一根小拐杖,吭哧吭哧地拖著厲南風在山林里走起來。 這真是一個不給他省心的鏟屎官,姜小貓憤憤地想。 兩人靜默無聲地走過了一個山丘,蕭鳳的人沒有繼續追上來,最前方是一條筆直的公路,錢奎的人應該馬上就會找過來了。 路途坎坷,夜色濃重,厲南風倚靠在姜萌身上的分量越來越重,壓得他就要喘不上氣了。 無比艱難地走了幾步,厲鳴衡小小的身體搖搖欲墜,厲南風終于停下腳步,聲音有些低弱道:“停下?!?/br> 姜萌張著小嘴兒呼吸,笨手笨腳地扶著他們兩個人坐好,然后才站起來向遠處望了望,喃喃道:“咦,他們怎么還不來?” 厲南風的肩膀已經徹底失去了知覺,身體因為失血和虛脫有些顫抖,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快了?!?/br> 姜萌咬著嘴唇,憂心忡忡地蹲回男人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對方毫無血色的臉頰,輕聲問道:“你還撐得住嗎?” 話音未落,有金閃閃的微光從身后亮起來,姜萌突然覺得自己兩腿之間涼颼颼的,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就看到從內褲變回原樣的雞小胖飛撲過來,一臉見鬼的表情:“啊,老大,您身體上的雨水就要干了!貓尾巴都長出來了!” 姜萌心里一慌,腳下一個不穩側摔在地上,一條雪白雪白的尾巴竟然從身后冒了出來! 看這節奏,這是要當著少主大人的面來一回人獸變身嗎? 姜萌手忙腳亂地藏著自己的尾巴,一張極其郁悶的小臉皺了起來——若是厲南風知道自己是個時而是人時而是貓的小怪物,還會死心塌地地和自己來一番虐戀情深嗎? 第四個世界的任務難道又要以失敗告終? 他悄咪咪瞄了一眼靠坐在不遠處的男人,只見對方的神智似乎已經模糊了,眼睛微垂,神色看上去還算是平靜,并不像是親眼目睹了什么恐怖片的樣子。 “找到了——少主在前面!” 遠遠的有燈光照過來,姜萌匆忙抬頭一看,發現是錢奎帶著人來了,頓時放下心。 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在一點點縮小,撒開腿開始狂奔,一邊磕磕絆絆地跑著,一邊哭唧唧地捂住頭頂,生怕自己作為一只直立奔跑的貓嚇壞了其他小動物。 這時候的厲南風已經處于半昏迷狀態了,朦朦朧朧間看到那個神秘少年的頭頂竟然長出了一對尖尖的貓耳朵,身后也翹起了一根毛茸茸的白色尾巴…… 在光芒的照耀下,眼前的畫面似夢似幻,一只活潑好動的小貓妖蹲坐在自己眼前,沖著他甩了甩尾巴。 小貓妖不知是因為什么,似乎很急切地要逃開他,臨別前還戀戀不舍地望了他一眼,那雙綠瑩瑩的貓瞳讓他的內心如撞鐘般狠狠一震! 這個少年……為什么和他家的小奶貓這么像? 厲南風想要站起身去弄個清楚,但經過一番惡斗他的身體早已是強弩之末,沒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貓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等少主大人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是在私人醫院的病床上。 男人睜開眼睛,愣愣地看著天花板,失去意識前的記憶一點點回歸……他覺得自己不能再這么躺下去了。 厲南風剛剛坐起身,負責陪床的厲鳴衡緊張地站起來,先是按了一下在了床頭的呼叫鈴聲,然后直挺挺地站在病床前,猝不及防地“哇”一聲,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嗚嗚嗚啊啊啊……” 厲南風被這驚天動地的哭聲吵得頭疼,他冷著臉,捏住了小孩兒咧得老大的嘴,威脅道:“……再哭揍你!” 厲鳴衡抽抽搭搭地抹著眼淚,小臉哭得紅彤彤的:“哥,對不起……讓你為了我受這么重的傷嗚嗚嗚……還好你沒事嗚嗚嗚……” 其實厲南風從來沒有虧待過這個弟弟,只不過厲鳴衡從小就排斥他,他身為堂堂少主自然不會主動去討好。 厲南風很不適應這么煽情的氛圍,不自在地動了動,安靜了半晌,也沒說出一個字來。 厲鳴衡兀自哭得很是悲桑,哭著哭著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小腦袋一垂,一板一眼地承認起錯誤來:“以前是我不懂事,還私下里叫北北“厲南風”……嗚嗚,哥,你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厲南風的眉梢一揚,這小崽子竟然拿他和一只那么丑的狗相提并論! 但現在顯然不是找他算賬的時候,厲南風把手背上的消炎針隨手拔掉,又迅速地換好了衣服,在醫生們苦口婆心地勸說聲中,置若罔聞地走出了病房。 錢奎就在病房外候著,看到自家少主又變得生龍活虎,一邊感嘆男人神奇的恢復速度,一邊嘆口氣:這樣驚心動魄的事,希望以后再也不會有了。 厲南風對于自己的傷勢毫不在乎,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貓耳少年的模樣,被腦子里瘋狂的想法折磨地心癢難耐。 他直接讓錢奎開車回厲家莊園,一路加速,刻不容緩。 一行人風風火火地從醫院趕回厲家,少主大人邁著大長腿猛地把門推開,就看到自家小奶貓正乖巧地臥在貓窩里啃尾巴,表情真摯,動作標準,一副智商有限的“真貓”模樣。 男人不動聲色地走過去,沒有像過去那樣親親抱抱,而是冷聲質問負責照顧小奶貓的小丫頭:“它昨晚聽話嗎?” 小丫頭垂下眼睛,嚇出了一身的冷汗,戰戰兢兢地回答道:“聽,聽話呀?!?/br> 厲南風抬眸瞥了她一眼,又問了一遍:“我問的是,昨天晚上他聽話嗎?” 錢奎不明所以地撓頭,心說這又是哪一出? 小丫頭干脆掉起了眼淚,哽咽道著實話實說:“少主,昨夜小家伙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們找了半天才找到,還弄了一身的泥……從今早起就病懨懨的,已經通知寵物醫生過來了……都是我照顧不周,您懲罰我吧?!?/br> 小丫頭說完這一番話,厲家上下鴉雀無聲,大家在心里默默為她默哀:沒有把少主心愛的寶貝照顧好,她的后半生估計是藥丸…… 然而出乎意料的,厲南風聽完后竟然沒有勃然大怒,而是輕輕地勾了下唇角。 他俯下身抱起渾身僵硬的姜小貓,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嗓音誘惑力十足:“昨晚,是不是你?” 姜萌心里好方好方,但那張貓臉仍舊淡定,他伸出粉嫩嫩的小rou墊拍在男人的臉上,“喵喵喵”地念咒語:“啊,讓我們把昨晚的事情忘記吧!??!” 自家少主問完這句話,眾人面面相覷,而錢奎則差點嚇趴下—— 我家少主竟然在和一只貓咪講話……這一定是一個假少主! 他一臉懵逼地呆了幾秒,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少主,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人人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但自家少主好不容易逃出一場,竟然精神不正常了! 厲南風扭頭扔過去一個“閑人閉嘴”的眼刀,自顧自抱著小奶貓上了樓,冷漠淡然的背影異常詭異,像是被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上身了。 錢奎火急火燎地摸出手機,打算去請一個捉鬼大師來作作法什么的。 第61章 第四只反派 厲南風的步伐輕快, 在背過眾人的瞬間,俊朗的臉上浮現出轉瞬即逝的笑意。 貓耳少年出現在山林的時間正好與自家小奶貓失蹤的時間重合, 自己看似荒謬的想法得到了第一步的驗證, 這讓少主大人的心情有點微妙——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是一方面,更多的則是欣喜,他念念不忘的少年竟然就在自己的身邊……這真的是一件令人興奮的事。 相比起少主大人的容光煥發,姜萌的處境就有點悲催了。 小奶貓暗搓搓地揚起毛腦袋,看到自家鏟屎官笑得一臉悶sao蕩漾, 頓時四肢僵硬, 覺得整個貓都不太好了。 他哼哼唧唧地調整了一下自己被抱著的姿勢,用兩只梅花小爪托著貓臉, 呈現出“思考貓生”的嚴肅模樣。 厲南風作為一個三十歲的成年男性, 在社會混跡這么些年了,怎么能像個幼稚無知的小公舉一樣相信這種童話故事呢! 姜萌滿腹心事, 認真地糾結了一會兒,仍舊不打算和厲南風坦白,反正自己現在是只不會說話的小奶貓,堅決不承認就好, 他還能一氣之下燉了自己不成! 厲南風把這只毛團子放到床上,他自己則半跪在床邊, 與那雙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的貓瞳保持平視,聲音溫柔,連哄帶騙道:“從家里到那個山林挺遠的吧,小爪子跑的痛不痛?” 姜小貓機智地將自己的小rou墊藏在身子底下, 表面上呆愣愣地“喵”了一聲,實則在心里大聲抱怨著:痛死了!你個鏟屎官一醒來都沒有好好關心我一下,竟然還在這疑神疑鬼的哼! 男人好整以暇地盯著小奶貓的反應,輕柔地把那兩只小爪爪從貓肚子低下拿出來。 果不其然,粉糯糯的小rou墊有些地方磨破了皮。 厲南風擰起眉毛,心疼地低下頭親了親,然后將整個小貓團子攬進了懷里,輕聲道:“謝謝寶寶?!?/br> 姜小貓在心里應了一聲,緊張的情緒被男人的愛撫緩解了大半。 估計是因為昨夜的果奔事件讓他有點感冒,如今稍稍一松懈就被倦意打敗了,迷迷瞪瞪地開始打瞌睡。 厲南風沒有再說別的,用手指一下一下撫摸著小奶貓的肚皮,直到感覺這小東西的身體已經軟綿綿攤成了一塊兒棉花糖,才抬起頭。 被順毛順得太舒服,姜小貓已經四腳朝天地睡了過去,眼睛安逸地閉著,粉色的貓嘴張開一條小縫隙,可以感受到熱乎乎的氣息吹拂過來。 厲南風自從有了自家小奶貓可以變成美少年的想法,這輩子的好奇心都一股腦兒地涌了出來。 男人興致盎然地揚了下眉,在姜萌的身邊躺下來,一只手臂彎曲起來支撐著腦袋,一本正經地觀察起自家這個神奇物種。 小奶貓看起來毫無異常,通體雪白的毛毛很蓬松,摸起來的手感很不錯,再加上四條小短腿兒和一條短尾巴,這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圓滾滾的小雪球。 可是眼前的小東西是如何變成貓耳少年的呢? 少主大人面無表情地想了一會兒,發現無解,然后幽幽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對方的小耳朵。 只見小奶貓兀自睡得香甜,垂在床上的毛尾巴顫了顫,喉嚨里發出輕輕的鼾聲,似乎在做什么什么美夢。 厲南風的手指頓了頓,又換了一個地方繼續戳,像是在尋找某個神奇的開關,只要輕輕一碰,小奶貓就會變成那個乖巧可愛的小少年…… 天真的少主大人把熟睡的姜小貓戳了個遍,徒勞地發現小貓還是小貓,一張貓臉傻里傻氣的,似乎睡得更熟了。 男人哭笑不得嘆口氣,放平自己的身體躺下來,闔上眼睛,掌心還是停留在小貓團子的身邊。 這次他沒有再去打擾小奶貓的睡眠,而是只是貼著他放好。 他覺得自己沒必要cao之過急,不論是人是貓,都已近被自己牢牢地拴在了身邊,這小東西與自己的幾乎形影不離,不怕他露不出馬腳。 厲南風向來是一個自信的人,他胸有成竹地翹起唇角,打算陪著自家這個扭扭捏捏的小東西玩一場躲貓貓。 靜謐的氣氛實在有助于睡眠,男人身體里的藥效還沒有完全褪去,沒多久,就和他的貓就這么相依而眠,沉沉睡去。 錢奎帶著寵物醫生給那小貓祖宗看病的時候,擅自做主把厲南風的專職醫生也帶了進來,趁著自家少主還沒醒,偷偷摸摸地給他量了個體溫。 厲南風睡得并不熟,被吵醒也沒有擺出冰塊兒臉嚇人,而是一臉純良無害地坐在床邊,安靜地看著寵物醫生給小奶貓檢查身體。 錢奎心里一涼,覺得自家少主已經不僅僅是淪為了貓奴,而是變成了一個有戀貓傾向的……癡漢。 好在一人一貓都沒有大礙,醫生們開了藥又叮囑了幾句注意飲食,便齊齊退了出去,而錢奎則著急忙慌地追了出去,一把摟住寵物醫生的肩膀,拐彎抹角地問道:“醫生啊,您見多識廣,有沒有見過一種病,就是對于自家的寵物的感情……呃,超出了正常的感情,您知道這病該怎么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