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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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殿中文官居多,其中家眷又占了大半,擠在門前進出不能,外面的侍衛根本就一時無法進來。 殿中數名武將都垂垂老矣,皇帝又不主張戰,是以注重文官的培養。 百余名侍衛,而數二十多名的舞者又個個武功高強以一當十,能動的人都中了毒,怕是…… “大哥!”韓冰容就坐在后面不遠,被韓家兩名貼身護衛護住。 進殿前限制人數,韓家帶到帝都城的護衛雖說不少,能進長生殿的也就三四人,分出兩三人護著韓家家主以及韓冰容,前面擋敵的只有韓傅析了。 蔣文高不得不撤了護太子的勢,咬牙撐住自己軟綿綿的身體,擋在韓家的面前。 陸璇皺眉,壓著聲對身邊的李淮道:“只怕這些女人是照著死士的訓練調教出來的,今日這殿中人怕是逃不過去?!?/br> 其中也包括他們自己。 “殿下,撤向后方,”寂離握住劍,擋在座前,沉著聲對不動的李淮和陸璇說。 兩人不動聲色地退后,陸璇身邊只帶一個綠袖,被毒氣薰染,現在也同普通人也沒區別,卻毅然護在兩位主子面前。 陸璇看著前面人影綽綽的中央,挑眉道:“這些女人就沒打算要退出大殿,必須留活口?!?/br> 李淮聽她這一說,就知道她看出點什么了,“能弄來這么些奇女子,想必背后人的身份也不簡單,活口留不留也沒什么作用?!?/br> 陸璇狐疑地瞅著他:“你猜著是誰了?”或者說他根本就知道是誰。 李淮勾勾唇,壓低聲音在她的耳邊說:“愛妃想知道?” 陸璇白了他一眼:“這時候了你還……” 李淮突然沉聲道:“帶太子妃先離開大殿?!?/br> 綠袖一愣,然后退后一步,以保護的姿勢護著陸璇,“太子妃,請跟奴婢來?!?/br> 陸璇皺眉看他:“我走了,你又想做什么?!?/br> 李淮輕笑:“被愛妃如此關心,孤很欣慰!” 陸璇扭身就走。 李淮低笑聲雜著混亂聲傳來,陸璇步伐加快,一下就擠入了大殿的門。 陸璇他們擠出大殿的門,就停在外面的廣場不動,看著宮中侍衛不停的往里邊涌,似乎有些徒勞。 大殿門被堵住了。 陸疆原本和景案坐在后尾,出來的時候也并沒有受到阻礙,看到擠出來的陸璇,趕緊跑過來確認她有沒有受傷。 “沒事吧?!标戣吹疥懡菜闪丝跉?。 陸疆搖頭:“我沒事?!?/br> 景案沖陸璇行禮:“見過太子妃娘娘!” 陸璇點點頭,視線越過人群,往殿門口凝望,突然對綠袖說:“你留下來看著疆兒,我去去就回?!?/br> 綠袖一驚,“太子妃您要做什么?” 陸璇的身影已經轉向人群方向,逆行離開,他們追出幾步,哪里還有陸璇的身影。 陸疆急得不行:“快去找jiejie?!?/br> 景案忙將轉身要沖過去的陸疆拉住,道:“太子妃讓你留在這里等著,萬一都散了,出事怎么辦?!?/br> “別拉我,jiejie要是出什么事,我……”陸疆掙了掙景案的鉗制。 前面人影一擋,殷墨微喘著氣站在陸疆面,看到人沒事,狠松了一口氣:“等著,別動?!?/br> “殷墨……” “等著,”殷墨黑眸一沉,不容他多做無謂的事。 不用等太久,大殿里的纏斗很快就熄滅了下來。 不相干的人被分批送出宮,長生殿中卻一片狼藉,皇帝以從未有過的狼狽姿勢坐在地上,龍袍上有不少的血跡,就在他的面前三步之遠處躺著兩具女尸。 韓家家主臉色鐵青地扶著受傷的韓傅析,韓冰容也半扶著另一邊,眼中滿是擔憂。 蔣文高為了保護韓家人,身上也有多處的傷勢,對比韓傅析的只輕一些。 蔣玉惜靠在柱子邊上,被侍女攙扶著,蔣老一張老臉也跟著青白交加,距離他腳邊一步,一名女舞者被一枚銀針穿過眉骨而死。 就在剛剛,他身邊的人毫無還手之力,不可想像,如果沒有人及時阻止,場面會變成如何慘淡。 九層白玉石階上,天子被逃過一劫的溫公公攙扶而起,眼神冷煞地盯著殿中央的淡青衣少年。 呼啦一下,后面沒中毒的侍衛緩緩地靠近了場中央,一直筆直如槍的那個少年。 看著青衣少年背后染血的長劍,被扶起的皇帝臉色陣陣青白交加,堂堂一國皇帝竟要一名來歷不明的少年施救。 在場的眾多高手,被對方頃刻之間掃蕩,衣不帶風,身不染血的直立在殿中,瞧在皇帝的眼里甚是囂張。 李淮眸色沉冷,漠然盯著膽敢圍上少年的皇家禁軍侍衛。 “咣”的一聲,少年手腕一抖,側放在后背的血劍輕輕松松回鞘,劍是從韓家人手中奪來的,很趁手! “皇帝是想恩將仇報?!鄙倌瓿领o的黑眸迎上皇帝威嚴的鷹眸,冷冷說道,她說話的語音沒有一絲顫抖,也沒有一絲感情。 皇帝的臉色鐵青,咬過牙,保持鎮定,擺手,禁軍護衛當即退出十步。 “金醫公子果然名不虛傳,朕希望今日所發生的一切都與你無關,”皇帝話里已有威脅的意思。 陸璇冷聲道:“今日的金醫公子并未出現在長生殿中,也沒有見過各位,更沒救過誰?!?/br> 說完,陸璇身形一轉,在眾侍衛讓出一條道走出,身后的李淮一直看著她安全離開才將目光落在皇帝身上。 實在可惜了。 但…… 李淮上前,冰冷的視線掃過腳邊的女尸,心知方才如果陸璇不出現自己也會被逼得露餡。 陸璇走時從她們身上拿走了些東西,李淮冷眸一瞇。 陷害嗎? “父皇,兒臣護駕不利,請責罰?!?/br> 太子領首,其他留在長生殿中的皇子都紛紛上前,還有那些護駕不及的侍衛紛紛落跪。 看著烏央央的一片,就算皇帝有心借此懲罰太子也不能了。 沉著臉擺手,“都起吧,此事不是你等之失?!?/br> 韓家家主突然往前兩步,寒聲說:“皇上是不是該給韓家一個交待,方才那些女刺客分明也是沖著我韓家來?,F在某的嫡子在此受重傷,無緣無故的受了牽累,還請皇上給個明確交待?!?/br> 皇帝聞言,臉更是陰寒,語句上卻不能過硬,“請韓家家主放心,朕一定會讓人徹查,給韓家一個交待。如今還是先替令郎醫治傷勢,此事押后再議?!?/br> 韓家家主被皇帝三言兩語給弄得有些臉色不好,但也只能如此,總不能讓自己的兒子拖著重傷在這里鬧個不停。 “來人啊,給韓家……”皇帝的話未說完,下首的韓綃就抬了抬手,架勢擺得比皇帝還要大。 韓綃冷聲道:“不必了,韓家自己帶有醫術高明的大夫,皇上還是先讓太醫們替諸位大人們療傷吧?!?/br> 說罷,領著韓家的人退出了長生殿。 皇帝因被韓家家主如此懟著,心頭涌上無名怒火,如果不是韓家還有那么一些利用價值,如果不是麟國弱勢……也不必受這種窩囊氣。 又有哪國皇帝像他這般受一個大家族家主的氣?沒有吧。 敢情他這個皇帝坐得連一個韓家家主都不如了,這樣的窩囊氣,皇帝再怎么忍也忍不下這一口。 當場就發怒,拍桌案,怒喝,“太子?!?/br> 李淮上前:“兒臣在?!?/br> 皇帝無緣故的沖他發怒,“這就是你負責的安全?這就是你辦事的能耐?依朕看,你這個太子之位也別坐了……” 皇帝的怒火還沒發完,太子不急不徐地打斷:“宮中安全并非兒臣負責,父皇可是忘了,當初禁軍統領可是劉錫,后上來的統領也是平常時劉錫的副手,而且兒臣還聽說,此人是四皇子大力舉薦的人。至于兒臣的辦事能耐如何,父皇應該也知曉,兒臣已有三四年未碰過朝中務事了?!?/br> 言下之意,所有發生的事,都和他無關。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過偏心,寵兒子寵到了這種程度。 皇帝一張臉鐵青了又刷白,恨不得將太子吞掉。 “趙墉,趙墉……”冰冷的視線掠過太子,再次暴怒喝來大理寺卿趙墉。 “臣在……”一道匆匆的身影自殿外沖進來,抹著冷汗趕緊到殿前領命。 “徹查,給朕徹查這些女人的底細以及幕后人,不管用什么手段都給朕查出來,”皇帝鷹眸再次掃過底下的眾人,“若是讓朕知道是何人所為,必然不會放過?!?/br> 感覺皇帝的視線落在頭頂上,李淮垂眸勾了勾冷唇,沒說話。 “是!”趙墉不敢怠慢,連殿中尸體都沒敢看。 …… 太醫院的人都被請了出來,發生這么大的事,就算想要瞞也瞞不住,很快就傳到了民間。 聽著民間各種版本的說法,乘坐在馬車回殷府的老丞相不禁蹙緊了眉,他們剛出宮門,坊間就傳開了?到底是何人傳的? “爺爺……”殷墨抬起有些冷漠的黑瞳,將心里斟酌著許久的話說了出來,“此事恐怕還是與太子府有關?!?/br> 殷墨的話讓殷丞相一愣,接著就是蹙眉,暗暗打量著這個出色的孫子,“你最近和陸疆小兒很走近?!?/br> 殷墨沒想到向來不太關心自己的爺爺會突然問這個,抿著薄唇,垂眸不說話。 殷丞相道:“爺爺并未想要質問或不允你交友,但這個陸疆畢竟和太子府有著莫大的關系,你自己可想好了?!?/br> “爺爺?”垂頭的殷墨驀然抬頭。 殷丞相繼續說:“爺爺老了,殷家也經不起那樣的折騰,殷家只對皇權俯首,你可明白?!?/br> 殷墨抿了抿唇,眼中的明亮因為這句話又熄了下來,“孫兒明白?!?/br> 如果太子有能耐坐上帝位,殷家可以二話不說支持他,如今皇帝還在,殷家只會站在皇帝身邊,不作他想。 殷老丞相看了眼孫兒,輕輕嘆息,“你不是陸疆的對手,這孩子爺爺仔細看過幾回,將來……罷了,你若與他親近也好些,省得將來被他算計得死死的?!?/br> “陸疆不是那樣的人,爺爺?!彼骊懡q解。 殷老丞相當即冷哼一聲,“瞧瞧,他就將你治得死死的,以往誰敢這樣治你?讓你這樣替他說話?這娃兒面相討喜,無害外表給他添了層保護色,其城府卻不該是個七八歲孩子能有的……” 表面笑瞇瞇,溫雅如玉的人,總比那些將情緒露臉上的人更危險。 陸疆這孩子見人就笑三分,藏七分,卻讓人抓不住錯,同時也心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