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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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驚弦為謀劃界淵至關重要的一環,不可不奪! 正因為決戰就在眼前,我更不能將落心齋放任,否則師叔勝利,一切好說,一旦師叔失敗,落心齋得攬大權,恐怕劍宮就真離斷絕道統不遠了! 如今生死關頭,度驚弦必奪,落心齋必打,無論付出何種代價—— 晏真人剛想到此處,忽然看見前方空氣出現了一道漣漪似的動蕩,防御著整座山谷的大陣毫無征兆地在他延期那打開了一道小小的口子,一位粉色衣衫的落心齋女弟子突兀出現在山谷之中! 她容貌嬌俏,身環彩蝶,出來之時左右看看,悄悄吐了吐舌頭,便立時蹲在地上,拔著地上的野草。 自她出來以后,往山谷周圍看去,還是一片平緩的盆地,可從這道開口處內視,卻能見姹紫嫣紅,樓閣隱隱,人間仙境露出一角! 落心齋最叫人頭疼的護谷迷陣,竟這樣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敞了開來! 晏真人目瞪口呆,錯愕至極,眼看著這極致到完全不敢設想的巧合活生生出現在眼前,他腦海之中接二連三地閃過萬古名言,竟不期然萌生出一種天命在我的錯誤想法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天助我也,邪不勝正。 落心齋合該敗在今日,界淵合該敗在此番! 天也依舊,樓也依舊,花也依舊,人也依舊。 靜疑女冠站在千紅樓中向天外眺望。 不知為何,今日她心中有揮之不去的煩躁,叫她坐臥難安,眼皮直跳。 是我忘記了什么嗎? 靜疑女冠將這些日子發生的種種事情放在心里顛來倒去地想著,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也許只是我最近太過勞累了吧。 她郁悶地吐出一口氣,按一按跳動的眼皮,勉強給自己解釋。 可也是這一剎那,她忽然自窗欞上看見一抹突兀而起、飛速移動的影子! 多年的戰斗經驗在這一刻救了她的性命。 她于間不容發之際向前一撲,沖出千紅樓,又以從不離身的拂塵揮擊身后,根根塵絲如同根根鋼針,轟然一聲,擊毀自己前一刻所站之地,更一舉擊中自背后偷襲的人! 可是似曾相似的力量也在同一時間自后反饋。 靜疑女冠心中驟然一沉,她借機回身,果不其然,看見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朋友! 千紅樓中,墻體坍塌,欄桿斷裂,晏真人手握長劍,被騰起的煙霧模糊了面容,可銳利雙目中迸射出來的冷然,卻似刺穿了煙霧,直直射到靜疑女冠身上。 這還不止。 就在這一擊之中,安穩的谷中突然sao動,兵器碰撞之聲,嬌喝厲斥之聲,正如當今的天下烽火,處處響起! 靜疑女冠鷹目四顧,發現就這瞬間的時間里,許許多多人出現在千紅樓左右,但這些人并非落心齋的弟子,而是劍宮的弟子! 一個個劍宮弟子仿佛憑空冒出,就這樣堂而皇之地來到了落心齋的腹心之地,就仿佛落心齋的護谷大陣根本不存似的! 可這——絕不可能! 靜疑女冠目呲欲裂,狠狠瞪向晏真人! 晏真人回以平靜的目光。 恩怨情仇今日了,宏圖霸業今日決。 多年交情走到此時此地,也唯有嘆上一聲,造化弄人??! 喊殺聲已傳遍了落心齋每一個角落! 前一刻還笑語晏晏的家這一刻已充滿血火刀兵! 計則君提著長劍,心中茫然,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否沒能清醒,正于午睡中做了一場叫人厭惡的夢。 最可笑的是,這夢中來犯落心齋的人怎么會是劍宮的人呢? 劍宮與落心齋一向交好,不久之前,齋主甚至有意與劍宮聯姻??! 可是溫熱的血,劇痛的傷,同門奮起余力哀切相求的眼神以及不等她救援就迅速灰去的眼神,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如此突?!绱送回!?/br> 一眨眼之間……一眨眼之間…… 她也曾經狙擊邪魔意氣飛揚,她也曾經九死一生面不改色。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恐懼顫抖,也會害怕惶恐,也會險險不能將劍握??! 她的腦海突然翻出了一個念頭,這個念頭十分沒有依據,卻根深蒂固地長在她腦袋里,叫她不顧一切地往綠竹渡跑去! 度驚弦! 現今這一切,是否是敢算界淵的度驚弦搞的鬼! 小渡頭,飛橋翹,風送綠竹蕭颯笑,管它生死歸去來。 落心齋早陷烽火,這水中一隅卻因地勢獨特而暫時無人找來。 度驚弦悠然坐在渡口之處,將從小屋屋頂上搬下來的茅草放在地上擺弄著,配合水聲竹聲殺伐聲,也別有一番意趣。 第一個尋得線索,踏上綠竹渡的人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他們必須搶得的目標正坐在地上,一手托腮,一手敲著膝蓋。 在他面前,蒼翠的竹竿圈出了一大塊場地,里頭一根根茅草扎出不過巴掌大小的小人,這些小人個個手拿刀劍弓盾,分成兩隊,相互面對,還有幾個戴高帽披布片的,似乎首腦,正藏身在草人之中,支著根小棍遙遙朝天,十分威武不凡。 風不住的吹著,場中的小人也不住地舞著,隨著陣陣風呼,一時向后齊齊倒去,一時向前齊齊倒來,乍看過去,真像是兩個對峙的勢力正在激烈打戰。 如此情景,任是何人見了,也不免從心升起nongnong的詭異與愕然。 一水之外,落心齋都殺得個天翻地覆血流成河了,一水之內,此人如何還有心情做這般小兒游戲? 可若其當真如此不知所謂,真人又怎么會再三叮囑他們決不可粗心大意,叫度驚弦尋機逃脫! 念頭如閃電,在短短時間之內掠過來人的腦海。 來人于這剎那下定決心:雖然他看上去很好擄走,但為策萬全,我還是要將我的同伴叫來再動手! 一聲輕嘯在綠竹渡上響起! 約定好的行動信號終于吹響,晏真人帶來劍宮的人不約而同向嘯聲方向掠去,執行此行第二重要的任務: 不計一切代價,奪走度驚弦! 劍宮之人走,落心齋之人追。 哪怕晏真人此番帶來的人都能以一敵十,落心齋齋中弟子,畢竟也不止是一百人的十倍數量。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綠竹渡周遭,鮮血遍染溪水與綠竹,寧靜之地終究遭災! 然而風暴肆虐,風暴眼卻平靜如初。 兩方人馬仿佛彼此約定,誰也不近度驚弦身周三丈,茅草所扎的小人憨態可掬,搖來擺去,轉個不停。 計則君終于來到綠竹渡旁了! 綠竹渡中彈丸之地,如今已被密密麻麻的交戰之人占據,尸體在地上疊了一層又一層,依舊有源源不斷的人往這里趕來,這小小的水泊孤島,仿佛成了一個絞rou場葬尸地,連風里都擋著濃郁的血氣! 她再看場中度驚弦,便見滿目血腥之中,唯獨他廣袖長袍,不染點紅。 她的心膽在這一瞬間痛如撕裂,腦中荒誕的想法已被驗證,僅余之事,便是叫使出如此毒計的人付出真正的代價! 一道光直掠天空。 一道影穿行間隙。 計則君一劍起,鋒芒動,妙音響,人化鴻! 這一劍從心而出,凝聚著她有生以來最大的憤怒與最大的悲痛,劍招剛出,便勢若奔雷疾同驚電,沿途劍宮弟子大驚失色,紛紛運招阻攔,卻全不是這一劍的敵手! 白虹無匹,將斬度驚弦一刻,又一道光亮起了! 這一道光比白虹更明亮,更無匹,更迅疾,更霸道,它方才亮起已達度驚弦身側,它方才輕嘯已將計則君的劍芒一斬而斷! 此時此刻,可出此一招之人,唯有晏真人! 晏真人一劍出,身連閃,已到綠竹渡上空。 落心齋為晏真人所謀之地,度驚弦為晏真人所謀之人。 地要平,人要奪,怎容他派弟子猖狂眼前! 高手過招,瞬息足以定勝負。 晏真人與靜疑女冠過招之際,不惜大露空門也要救度驚弦一回,已叫靜疑女冠將其目的全數窺破! 這老道既是來報復落心齋,也是來奪度驚弦的! 如此危機時刻,晏老道依舊這般重視度驚弦,莫非度驚弦還有我不知道的價值?不,是我利欲熏心,一葉障目了—— 遙想當日,言枕詞急急詢問度驚弦劍宮叛逆之事,遙想數日前計則君來見我,我還隨口說度驚弦或許與劍宮叛逆有關! 若劍宮叛逆一事真與度驚弦有關,那如今我落心齋陣法突兀失效一事,豈非也是度驚弦暗中作梗! 諸多念頭在她腦海來回盤旋,最終匯作洪流,成為宏大而不可抗拒的冥冥之音: 翻手為云覆手雨,度驚弦此人若不為我所得,則絕不能活—— 她也一劍起。 這一劍再無駭然聲勢。 這一劍僅僅夠快,僅僅夠利。 這一劍不過是其立心要殺度驚弦的明證! 一劍天上來,分光為劍途! 兩大當世豪雄生死相搏,誰也不會落于下風,但若有人妄圖在生死決斗之中再保護另外一個人,這足以預見的結局便不免使人嗟嘆惋惜了。 但這世上,最珍貴的東西絕非性命。 如今局勢,可死不可退! 晏真人不做猶豫,瞬身度驚弦身前,欲為度驚弦攔住靜疑女冠的攻擊。 但當此之時,始終無視身旁殺戮的度驚弦卻忽然出手。 玉稱出現,飛上半空,竟攔住了靜疑女冠分光一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