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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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以為意,在水前盤坐,閉著眼睛運轉功法不過一個日夜,瀑布水分,有人自其中走出。 度驚弦厭倦又嫌棄:“找我干嘛?” 言枕詞嘆氣:“賢弟為何總是如此冷漠?愚兄來找賢弟是真有要事,經過我掐指推算,你我可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弟!” 度驚弦:“……” 他狹長輕薄的眼睛一瞬圓睜,后又恢復尋常,冷冷道:“胡言亂語?!?/br> “我當然有證據。大辰之盤曾照你我,你我皆是燧族血脈?!毖哉碓~微微一笑,指出鹿鳴宴時,自己曾同原音流一起被大辰之盤照過,“這豈非再親不過的親兄弟了?” 度驚弦:“你在試探什么?我從未被大辰之盤照過。另外,我的血脈比你純正得多?!?/br> 言枕詞:“真的嗎?”他嘆息一聲,“我對賢弟一見如故,總覺得我們曾在夢中相會過?!?/br> 度驚弦不予置評,片刻后說:“上古時期,燧族也只是普通一族,曾與多族通婚,血脈遍布幽陸,只是時移世易,落入有心人的陷阱,修煉了邪法,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才有天聞明炎時期‘燧族為魔’一說。實則如今幽陸,十之三五都有些許燧族遺血,只是太過稀薄,不能被檢查出來而已?!?/br> “至于你,之所以能叫大辰之盤映出血光,只是因為你功行高深,激發了血脈之中潛在的遺血,使其從隱變顯而已?!倍润@弦說。 言枕詞含義很深:“原來如此……賢弟懂得真不少?!?/br> 度驚弦:“只是你懂得太少?!?/br> 言枕詞哈哈一笑:“但這不能證明你我不是親兄弟。畢竟你我身體里依舊流淌著相同的血脈?!?/br> 度驚弦看著言枕詞,目光古怪。 言枕詞熱情道:“多年失散,今日重逢,我覺得我們正該好好親近親近,我叫你阿弦如何?我一向如此稱呼我心愛之人?!?/br> 度驚弦:“隨你?!?/br> 交談之后,言枕詞堂而皇之地留在山中,清風明月,恰如隱居世外,日子十分快活。 但好日子總是短暫的。 這日,晏真人、靜疑女冠、戒律首座不等逝水一戰傷勢痊愈,便聯袂來到靈山,欲見山中主人。 不過數日,局面再度糜爛,前番度驚弦等這三人,如今這三人來找度驚弦! 但在見到此地主人之時,三人還見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人物。 晏真人驚疑地踏前一步:“師叔,您也在此?” 天氣不錯,陽光正好,言枕詞正與度驚弦一同坐在溪邊釣魚,兩人對旁邊聲音充耳不聞,神情極度嚴肅,目光盯著水面一動不動, 晏真人說話之際,言枕詞竿下浮子一動,他手腕一顫,竿牽線起,一尾頭尾緋紅,身子玉白的大魚帶著粼粼水光躍出溪面! “太公釣魚,愿者上鉤??磥眙~還是比較愿意上我的鉤的。阿弦,晚上的飯菜就看你的手藝了?!毖哉碓~十分欣慰,說完了,他方才轉向晏真人,“你們怎么來了?” 晏真人:“正有事需要找度先生商議?!?/br> 言枕詞“唔”了一聲,做個隨意的手勢,自己則站起身來,慢悠悠踱步到小溪的另一頭,另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垂釣,明顯對幾人將要發生的對話毫無興趣。 晏真人緩聲問:“我三人日前與界淵約戰,學藝不精,不敵魔首,其后世家果然全線潰敗,高澹之事……實在讓人震驚。如今我三人再度拜訪,只想求問先生一事,既然力敵不可,我們應當如何智取界淵?” 水面漣漪自魚鉤之下圈圈擴散,度驚弦盯著水面不語。 三人亦不著急。 晏真人正好趁此時仔細觀察度驚弦。 此人外貌尚顯年輕,但未摸其骨,不知其真實年紀;其功力雖然不容小覷,但目下觀之,也未到看不清深淺的程度,之所以能順利救人,更多的恐是占了兵器之利。 至于其所言的燧族出身,為人收養……這幾日時間,三教已經一同調查過了,并未查出多少東西,其人仿佛憑空出現,這些言語自然也不足采信。 “上古時期,”度驚弦忽然出聲,“除燧族之外,還有幾個古老種族。如今他們雖然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但依舊有些東西藏在石刻木牘上流傳下來,其中就有能克制燧族之物。燧族從火,火自體內生。你們若能找到天下至陰至寒之物,并將其鍛成兵器,則與界淵對戰時將占許多優勢?!?/br> 此言依據五行生克而出,倒是叫人極好理解。 實際上在兩百多年前,正道與天聞明炎對戰之際,就有無數能人智者提出這個觀點,可惜窮搜幽陸至陰至寒之物,也未找出真能克制天聞明炎之物,這一理論才不再被人提起。 晏真人略一回想,沉吟道:“天聞明炎之時,我們也曾這樣試過,但未見成效?!?/br> 度驚弦漠然道:“道理是正確的,但你們找錯了東西。這很難理解嗎?” 饒是以晏真人涵養年紀,也被噎得一頓:“未知流傳下來的石刻木牘可有‘正確之物’的只言片語?” 度驚弦:“于不可見之處,以不可想之法,得不可得之物。得之,以天下至陽及至烈,蘊天下至陰與至寒?!?/br> 晏真人再問:“除此之外,先生還有可教我等之處?” 度驚弦:“沒了,趕緊走,別煩我?!?/br> 三人:“……” 他們居然頗感習慣,晏真人一笑:“我等明白了,謝過先生?!?/br> 前后不過一刻鐘,上了山的三人再度下山。山路之上,靜疑女冠:“如今諸事千頭萬緒,不可草率行動,我先往大慶一趟,看看能否說服五候以大局為重,共抗界淵。但此事結果,恐怕不容樂觀?!?/br> 晏真人與戒律首座一同道:“女冠此行務必小心?!?/br> 而后戒律首座嘆道:“如今我有傷在身,只得先回佛國養傷,讓師弟帶足人手,前往佛國,助聶、游兩位施主一臂之力?!?/br> 晏真人道:“兩位一路小心,我便試試尋找度先生所說能克制界淵之物?!?/br> 戒律首座與靜疑女冠:“大善,我等也會聯系師門長輩,請他們再度出山?!?/br> 三人在山中分手,兩人倏忽而去,晏真人卻并未動身,反而回身往山上方向走去,分花拂柳,兩步之后,他見到了自己想要見的人。 草木花叢之間,言枕詞一襲青袍,回身一笑:“我看你頻頻注視著我,顯然有話要說。怎么,有何事想同我說?” 晏真人道:“未曾想到師叔會在此處,看似還與此地主人頗為熟識?!?/br> 言枕詞淡然說:“幽陸太大了,難免有些人叫我一見如故,似乎舊日好友當面?!?/br> 晏真人斟酌道:“那未知師叔對此事如何看?” 言枕詞反問:“你想問的是什么事?” 晏真人:“度先生所說界淵一事,我細細回想,恐怕其未說盡他想說之話?!?/br> 言枕詞一笑:“你說他所言不盡不實,那你們徹底相信阿弦所說的了嗎?” 晏真人不語。 三人均是一教執掌,怎可能真正相信方才見過兩面之人所說的話?如今再來,更多的是為了尋求與收集任何足以對抗界淵的線索。 晏真人嘆道:“師叔,你此番對界淵的態度,與二百年前對天聞明炎的態度差了不少?!?/br> 言枕詞不動怒,平靜問:“那你覺得,我應該是何種態度?” 他沒有得到晏真人的回答,也不以為意,只是一笑:“以我來觀,界淵雖攻伐世家,未有虐殺婦孺、動輒屠城等傷天害理之舉;界淵雖然殺宣德帝,大慶五候相分裂之舉也不過出自他們自己的決定。狼吃羊為飽其腹、羊吃草為飽其腹,人雖皆愛羊憎狼,實則兩者行為未有差異。如今界淵之舉,和幽陸歷史上任何一開國立派之人又有何差異?” 晏真人長嘆道:“燧宮畢竟是邪道,燧族畢竟是魔族?!?/br> 言枕詞:“以心罪人,世無完人。掌門,你之位置與我不同,你所行之路也與我不同。兩百年前,我殺天聞明炎,乃是因為其與其手下確實卷起了幽陸浩劫;日前我殺神念,乃是因為確認了神念以鬼魅邪法cao控人心,把人心負面情緒無限放大,使其做出正常情況下不可能做出之事,又以此挑起幽陸爭端,可見浩劫不日將至?!?/br> “而界淵目下所行,不過爭霸,至多詭計。 “我不會幫人爭奪天下,也不會阻人爭奪天下。我只衛天下正途,守我心中之路?!?/br> “掌門,你執掌劍宮,無論所行何路,也不可因一時失敗耿耿于懷,焦急不可自守??v觀歷史,這天下……”言枕詞道,蔚藍之天映其雙眸之中,照見無限遼闊,“從未有不可戰勝的人與事?!?/br> 晏真人肅然稽首。 “至于兩者間的些許差異……也算是有?!痹挼侥┝?,言枕詞又悠悠回答了晏真人最初的問題,“誰讓我看界淵更為順眼呢?” 作者有話要說: 言枕詞:男朋友每天不止變臉,還變身。 言枕詞:習慣以后…… 言枕詞:內心居然有點小竊喜。 * 界淵:作為一個活得很長久的boss,我喜歡在生活中制造一點驚喜。 界淵:多次以后…… 界淵:發現男友的口味有時比我還重。 第100章 自靈山分開之后, 戒律首座一路向西, 不多時便來到世家。 世家之地依舊戰火紛擾, 高澹與聶經綸、游不樂始終僵持,自天空向下俯瞰,大地陷于焦土, 百姓流離失所,男女尸體伏倒路旁,成野獸果腹之rou, 與塵土同化一處。 他走著, 走著,到了中都附近, 便見前方左手之間,一隊百人世家兵卒正在長長的由各色人群混雜的隊伍之中, 不知檢查什么;而在前方右手之間,一臟兮兮的小女孩蹲在路旁水泊之前, 正貪婪地喝著混雜沙石的污水。 她身體極臟、四肢極瘦,肚子極大,喝水之際并未注意四周, 未嘗看見一只餓獸也在她身后不遠, 盯著她如盯著自己的食物。 左右分野如斯鮮明,戒律首座心中頓生nongnong惻隱! 他未驚動任何人,上前將餓獸驅走,又來到小女孩身側。 小女孩懵懂抬頭,低首, 合十:“大師?!?/br> 戒律首座牽著小女孩,離開了中都附近。 他一路向遠離戰火的所在走去,直到來到一還能望著裊裊炊煙,聽見犬吠蟬鳴的小山村,才敲開一戶農家的門,將小女孩及一小錠銀子交給出來的婦人,叮囑婦人為其梳洗,給其飯食。 婦人帶著山間特有的淳樸,十分樂意地牽著小女孩進去,劈材生火,一面煮飯,一面燒水。 方過一刻,好端端的里頭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坐在外頭的戒律首座宣了聲佛號:“檀越,發生了何事?” 婦人驚訝道:“大師,這原來是個小男童??!” 戒律首座愕道:“男童?” 須臾,婦人牽著梳洗一新的孩童出來,戒律首座將其牽至身前,再度觀察,逐一摸骨,終于確定這被自己帶來的小小孩童確實是個男童。 此事真是奇哉怪也! 戒律首座心中升起了nongnong的驚奇。 這是他此生第一次看錯男女性別,而這孩子身上分明不存任何玄法奧妙,是佛說四相中的眾生相,眾生見其是何便是何,是男是女,是山川草木蟲魚鳥獸。 戒律首座沉吟著,問:“孩子,你愿意和老衲回寺中嗎?” 小男孩疑惑問:“寺中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