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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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城城主微微而笑。 相較于正當壯年的長生天,他已經是一位老者,且是一位武藝并不如何高強的老者。 夜城城主道:“也不算太久,不過五年而已?!?/br> 長生天道:“五年時間,祭天古符所有者換了三任,城主見了兩任。今日前來,城主莫非是想同我說,蒼天教已有資格成為下一任祭天古符擁有者了嗎?” 夜城城主莞爾笑道:“既然長生天知道我的意思,又何必說破呢?” 長生天嗤笑一聲:“你們這些人,老是愛把一句簡單的話繞三個彎子再打一個結。不過……”他道,“天寶薩拉里頭的那位女人,不是易與之輩。她已將祭天古符保有兩年了,今年冬狩究竟是何結果,還未可知?!?/br> 夜城城主道:“去歲她以假古符誆星云剎入局,將星云剎自她那里搶得祭天古符的消息弄得人盡皆知,此后冬狩,眾人目光全聚焦星云剎中,星云剎手持假古符,古符激勵效用不過一時,隨后力量反噬,星云剎滅門……” 長生天感慨一聲:“最毒女人心啊?!?/br> 夜城城主點出重點:“也就是說,她手里至少有一個能夠制造假的祭天古符的厲害工匠?!?/br> 長生天以手指撐額:“那么今年,祭天古符究竟還在不在她的手中?” 夜城城主笑道:“依我觀之,若祭天古符不在教宗手中,那八成還在她的手中?!?/br> 長生天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拍了拍手,弟子將一卷羊皮卷呈上。 長生天打開羊皮卷,只見其中徐徐展露出一座熟悉的城池,正是天寶薩拉的兵力分布圖! 夜城城主眼中驀然爆出一團精光。 長生天道:“此乃我因緣際會于鹿鳴宴上拿到的東西。有此詳細兵力圖,我們大可估量她的真正實力,一一應對?!?/br> 夜城城主以指腹摩挲兵力圖,嘆道:“好、好,看來天意讓蒼天教贏得一局。距離冬狩亦不遠了,我就留在此地,與長生天一同分析這張兵力圖。不過——” 長生天:“城主還有什么顧忌?” 夜城城主:“教宗提起鹿鳴宴,倒讓我記起一事?!彼f道,“原音流、界淵……” 酆都、荒神教一事已經傳遍幽陸。前后種種,各大勢力均弄了個清楚明白。 長生天回想當日鹿鳴宴,半晌吐出一句:“不可不防?!?/br> 今日天寶薩拉城如蒼天教一般,也招待了一位客人。 雄渾的寶殿之中,德云拉茉高座主位。她身材微豐,鸛骨頗高,從外表而言,并不是一個傳統意義上的美麗女人。但當她頭戴寶冠,身著寶衫,坐在代表天寶薩拉之主的位置上沖你微笑的時候,那種親切又高貴的氣質,足以讓任何人不再質疑她的美麗與崇高。 夜城城主前往蒼天教一事在幾息之前已經由人報來這里。 現在,德云拉茉對來此的客人微笑道:“看來我們北疆的智者更加看好蒼天教?!?/br> 來人笑得和煦:“但對鄙人而言,擁有祭天古符的茉母才是北疆主人,并且鄙人很愿意茉母成為北疆真正永久的主人?!?/br> 德云拉茉笑道:“難以想象依靠販賣情報而生的崖主居然希望北疆和平下去?!?/br> 崖主正是北疆風崖幫幫主。 風崖幫并無固定的幫派地點,但是北疆里,每一個酒樓,每一個客棧,每一個城市,每一個城市的角落,都有這個幫派的人。 所有來到北疆的散人都喜歡加入這個幫派。 因為它對加入者不問過去,從無要求,還愿意在你招惹麻煩的時候庇護于你。 而所有的代價,不過是你所知的一點故事。 崖主嘆道:“然而畢竟和氣生財。茉母定然已經發現,太久遠的戰爭……”他傾傾身,看向德云拉茉,“是會使人厭倦的?!?/br> 一場短暫的會面結束。 德云拉茉遣人禮送崖主出城。 送行的隊伍去了又回,在德云拉茉往宮廷深處走去的時候,隨行的將軍低聲稟報:“崖主在踏出天寶薩拉的一瞬間消失不見。從頭到尾,我們的人都沒有將目光轉開,未知崖主用了何種手段……” 德云拉茉和緩道:“做消息生意的人總有些別人不知道的手段,我們與他暫時沒有太大的沖突,不必窮追?!?/br> 將軍略有疑慮:“茉母,冬狩迫近,風崖幫是真心幫助我們的嗎?” 德云拉茉反問:“夜城是真心幫助蒼天教的嗎?” 將軍微怔。 長廊中厚重的地衣將足音吸納,德云拉茉在一扇拱形窗戶前停下。 金閃閃的陽光滑過色彩斑斕的圓形屋頂,滑過干凈雪白的墻壁,滑過云母石街道以及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還有他們臉上安寧而歡喜的神情。 這是一個和偌大北疆不盡相同的城市。 它干凈、富有、最重要的是,和平。 最終,這束光來到窗前,被窗格拘成一束,落在德云拉茉身上,照亮城市的主人。 德云拉茉道:“這是一場必須勝利的戰爭,戰爭之中,我們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倉央,在這場戰斗中最值得注意的并不是蒼天教。而是界淵?!?/br> 倉央沉聲道:“時間太短,我們還未能收集到他們的資料?!?/br> 德云拉茉:“這就是他們的可怕之處。未知,永遠最為可怕?!?/br> 說罷,她沉思片刻,再道:“‘止戈’計劃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絕不可以有半絲錯漏。還有,密切注意伏驥的家人,不要走脫一個人。畢竟——北疆已經不再需要多余的祭天古符了?!?/br> 晨光升自中天,和原袖清一同離開荒神教的言枕詞已經沐浴更衣,處理好身上的傷口,走出門來了。 這是一處位于北疆偏僻之地的別院,院子頗大,家具也齊,但總縈繞著一股無人居住的冷寂感,和此刻坐在庭中的主人如出一轍。 言枕詞進入庭中,坐在原袖清對面。 這一動作并不能引得對方回眸,言枕詞也未能及時開口,因為就在他入庭之際,一只鸚鵡橫沖直撞飛了進來,嘰嘰喳喳環繞兩人,看上去高興極了,正是昨日被言枕詞一同送出陣法的嬌嬌! 嬌嬌:“色道士回來了,原兄也回來了,大家都回來了!” 言枕詞:“原兄?” 原袖清不悅道:“這么多年了,音流還是沒教會你如何說話?!?/br> 嬌嬌氣得換了原袖清的聲音,竟也惟妙惟肖,沒有不同:“原弟瞎說,鳥會說話,你才不會說話!” 言枕詞眉梢一動。 原袖清不耐煩一震袖,將嬌嬌趕開。 少了鸚鵡的聒噪,言枕詞便主動開口:“此番多謝府主相救?!?/br> 原袖清:“不必?!?/br> 言枕詞:“我與令郎有師徒名分,如果府主不介意,我就稱呼你為原弟吧?!?/br> 原袖清:“……”他冷冷道,“久聞道長大名,不敢高攀?!?/br> 言枕詞笑意舒緩,和善提醒:“音流恐自見我之后不久就知我乃是鏡留君,未見他有何顧忌,原弟實在不必如此多心?!?/br> 原袖清索性閉上了眼睛。 言枕詞又道:“不知原弟可知發生在音流身上的事了?” 原袖清:“盡數知之?!?/br> 言枕詞:“那原弟如何看這件事?原弟心中有何想法,是否認為界淵……” 言枕詞一語未盡,原袖清已經睜開眼睛。 “都無差別?!?/br> “不論界淵是音流也好,不是音流也好,音流有可能回來也好,回不來也好,對我而言,那都是我孩子的身體?!?/br> 他轉眸迫視言枕詞。 “道長心懷蒼生大義,大約無意情愛小道。但對原某而言,此生欲保護者不過二三人止,奈何吾雖愿盡平生之力,終究難挽生死兩隔。目下無所求,只愿余生無二憾?!?/br> 言枕詞不語。 原袖清起身:“若道長是來北疆找界淵的,我與道長之路恐怕不盡相同。原某先行一步,道長自便?!?/br> 言枕詞同樣起身,追問原袖清:“原弟現在是要去荒神教,見音流之身嗎?果然愛子情切。原弟稍等,我與原弟同行?!?/br> 原袖清腳步一頓,出人意料道:“不,我先去赴一場約戰?!?/br> 言枕詞:“哦——” 他未再說話,只是一聲“哦”,意味深長。 原袖清拂袖而去。 第46章 大漠有黃沙, 黃沙連天起。 一望無垠的沙場如天地孕育的烘爐, 少有足跡, 連空中飛鳥都不愿在此多做停留。 但今日,烘爐之中多了一個人。 地熱不絕,他卻披著厚實的狼皮袍, 席地橫躺,躺在沙山之上,嘴里還叼著根骨頭邊嚼邊哼歌, 一派悠然與喜悅。 遠處忽然卷起風塵, 滿天沙場直連天際,龍卷而來, 瞬息掠至沙山之上,自狼袍人身旁卷過! 沙中有人, 其人容貌英俊,但一臉中分, 半邊臉面無表情,半邊臉笑意深深,使人悚然。在他身側, 有一長一短兩把細刀, 均為血紅,這是邪刀邪元化! 經過沙山之際,邪元化已知此地有人。他面孔半轉,笑臉對上狼袍人,短刀一揮, 刀芒脫出,直奔狼袍人腰腹而去,欲將其攔腰斬斷,使人哀嚎而死! 狼袍人慢吞吞抬起了手,五指于胸腹前一合,已將刀芒抓入手中。 真元無形,此時卻如rou體凡胎的有形之物,被人輕輕松松捏在掌心。 邪元化笑臉一滯。 只見狼袍人五指用力,刀芒碎裂,而后他自沙上直起神來,狼袍起伏,露出袍下金刀。 邪元化面色慘變,笑容似哭:“你是十三——” 金刀入手。 刀光十三閃,狼袍人出現邪元化身旁。 他伸出一只手。 一抹金光帶著血光,高高拋棄,輕輕落下,落到狼袍人掌心。 狼袍人側頭一看,輕輕唔聲:“金塔到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