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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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枕詞如陷泥淖,身形不免一頓。便是這一頓之中,明如晝驟然加速,奪過原音流尸身,飛速再退! 言枕詞回手一擊,擊碎玉劍封鎖,厲聲喝道:“放下他!” 他一足陷地,身形三閃,后發先至,一身還在原地,一身已至明如晝跟前,乃是煙鶴行最高境界,煙鶴三變。 三變之中,三身同時現,三身均為真! 只見言枕詞一身三化,一化迎向自后飛來的靜微女冠,兩化同時夾擊明如晝。 但盟殺令下,靜微女冠親至,其余會盟者如何不來? 便在言枕詞一身三變之際,佛國與劍宮之眾同時出現,諸人封鎖不夜山川,上思和尚迎向言枕詞一化身,翟玉山迎向言枕詞另一化身。 三人到場,三處戰團,電光石火,明如晝已得珍寶,更將言枕詞視若敝履,全無戀戰之心,窺準空隙,眨眼脫出重圍,向前奔行! 手中有劍而無能護人,二百余年中,言枕詞首次五內俱焚。 眼看明如晝即將消失于視線之內,言枕詞再不顧靜微女冠與上思和尚的攻擊,硬受兩擊,嘴角滑下一絲血線,再將三身合一,一身化劍,直沖翟玉山方向,目的只為翟玉山身后明如晝! 面對這勢可破月的一劍,翟玉山不言不動,面色平靜如水,只將手按劍,抽出寸許。 正是此時,眼前煙塵忽生,靜微女冠竟強提真氣,閃身趕自翟玉山面前,出手阻攔言枕詞! 這一場戰斗,高手窮追不舍,言枕詞明明玄功參造化,也無能立刻脫出重圍,只得眼睜睜看著奪走原音流尸身的明如晝消失眼前。 這一剎之間,他心頭一空,劍慢三分。 這一剎之間,靜微女冠抓住機會,真勁再提,使玉劍變白,這白玉一劍,乃其成名絕技,玉有魂人無魄,中者身化白玉而亡。 這一剎之間,翟玉山突然拔劍,卻并非刺向言枕詞,而是擋在言枕詞與靜微女冠之中。 靜微女冠早有防備,將劍一轉,斜斜迎向翟玉山,同時寒聲道:“翟長老這是在干什么?莫非只因此魔血出身劍宮,劍宮便立意包庇到底?” 翟玉山面色不動:“師妹不需著急,言枕詞已被我們圍在其中,諒他插翅難逃。我們又何必著急置人于死地?” 靜微女冠輕蔑一笑,不與翟玉山無謂爭辯,高聲道:“請上思大師帶落心齋及佛國弟子,一同攔下魔血。余者聽從常勝候號令,封鎖不夜山川,謹防魔血逃脫——” 方此之時,天空忽然傳來隆隆回音,乃是千里趕來的執劍長老端木煦:“劍宮子弟聽令,配合靜微師妹號令,歸入常勝候麾下,封鎖不夜山川,救援山中大火——” 聲落人落,端木煦自天而降,降落言枕詞身旁,立場不言而喻! 靜微女冠眸中冷光閃爍。 上思和尚亦覺不對,來到女冠身旁:“阿彌陀佛,端木長老這是何意?” 端木煦向上思和尚稽首:“大師許久不見了。此番前來,乃是掌門之意。掌門想說之言,全在此貼之中?!?/br> 說話間,他將手一翻,一張蘊含有晏真人劍意之黑色劍貼出現眾人視線之中。 他將劍貼交于靜微女冠:“師妹請看?!庇窒蚱溆嗳说?,“真人有言,言枕詞乃兩百年前——” 靜微女冠打開劍貼,一目十行,面色驟變! 端木煦道:“兩百年前的鏡留君?!?/br> 平平一句,正是驚雷炸響于無聲之處! 幽陸上下數千年,武者浩瀚如恒河之沙,數以億計。這億萬之中,總有數人脫穎而出,為歷史銘記。 三百年前,魔道大興,正魔之爭初露端倪。 二百五十年前,正魔交戰,鏡留君嶄露頭角。 二百三十年前,空聞山中,鏡留君殺十絕魔君。 二百二十年前,飛星亭中,鏡留君殺邪光上人。 二百一十年前,多情谷中,鏡留君殺奪情元仙。 此三人無一不是當年縱橫幽陸無有敗績之人,此三戰無一不是九死一生之戰。 三戰之后,劍宮鏡留君名動幽陸,絕學明劍開天地之明! 于是又有二百年前,鏡留君殺當世魔教之首、引動百年正魔相爭的燧宮宮主天聞明炎。 此一戰中,天地倒換,山河失色,炎皇尸首出現之際,燧宮土崩瓦解,鏡留君憑此一戰,一舉奠定正魔大戰的最終戰局。 百年廝殺,無數驚才絕艷者崛起幽陸,無數驚才絕艷者隕落幽陸。 死了的人變成傳說,活著的人終成傳奇。 二百年后,傳奇之名,依舊如雷貫耳! 四下鴉雀無聲。 言枕詞一言不發,化飛虹而走。 另外一邊,得了原音流的明如晝一刻不停,自不夜山川出來之后,一路潛過大慶與佛國,來到夾在佛國和穢土間的沙海之中。 這片沙海的中心有一塊方圓十里的桃園之地,乃是沙海中的綠洲。 綠洲中/共有七道水脈,水脈裂出五色土地,其地層變化果然滄海桑田,其所聚之氣實乃極陰而極陽,正是黑淵裂張,金陽孕育之地! 自當日生滅空鏡中顯示此地之后,酆都之人領大祭司令,于此地秘密建起轉生之池與一可供攻守之堡壘。 現在兩者均已完工,明如晝一路疾行,進入轉生城,方至轉生池,便見身著紫黑大氅,臉覆金色面具的大祭司已然身在此地,正等著自己! 大祭司見到明如晝的第一句話乃是:“明如晝——魔血何在?” 明如晝長長一次呼吸。 這一口氣中,他恢復從容,環抱原音流退后一步,行禮道:“見過大祭司。魔血就在我手。我手中之人,才是真正能實現大祭司宏圖霸業的界淵血脈!言枕詞若與他比,不過草芥蓬蒿,不值一提?!?/br> 大祭司:“哦?” 明如晝一字一句:“原音流喪生之際,落血成火,此乃燧皇直系血脈之證!而后地龍翻身、血月升空,更是我魔道大興,大祭司功奪千古之預兆!” 大祭司聞言錯愕,面具之下的一雙瞳孔竟在激動之下瞬間變成腥黃獸瞳! 大祭司:“此言當真?” 明如晝:“此乃我親眼所見?!?/br> 大祭司:“好,將原音流放入轉生池中。哈哈哈哈,若我功成,明如晝,你亦建立不世功勛,日后便是我手下第一大將?!?/br> 明如晝的笑容再次變得溫和而謙遜。 他欠一欠身,回應大祭司的厚愛。而后抱著原音流走向轉生池。 大殿以巨石摞成,四根巨大有五人合抱那樣粗細的巨柱之中,有一圓形池子。 池周取九之數,池深亦取九之數。 蓋因九為極數,極數近天,以圓生生,正合奪日煥生之理! 明如晝來到了轉生池旁,他將手中之人徐徐放下。 藍色的池水簇擁著彌漫上來,輕輕將進入池中的身軀包裹。還殘留于衣襟之上的干涸鮮血在池水中消融,使幽藍更藍。 這藍液并非世上的任何一種水,而是天地中再精純不過的生命之氣。 當生命之氣凝結到了一定程度,便從氣為水,聚斂成型,名為真元。 明如晝的指尖探入真元之中。 真元涌動,手指接觸其中,亦并非液體的感覺,而像入了極凝實的氣體之中,使身體帶了一層枷鎖,受了數倍沉重。 明如晝握住了原音流的手。死者的肢體毫無溫度,他卻心滿意足。 他喃喃自語:“煥生之法需要數日時間。這數日中……” 大祭司冰冷的聲音響起:“這數日中,無人能來到此地?!?/br> 明如晝低頭一笑。 最后一步,我就能見到你了。 誰也不能阻止我見這世間最美的事物。 啊……那番美景,讓人戰栗。 此時此刻,一路追明如晝蹤跡至無量佛國的言枕詞收到了來自劍宮的傳書。 晏真人于傳書中寫道:“酆都曾派數批人前往沙海,動靜頗大,疑與魔血相關。明如晝或帶音流之軀前往此處?!?/br> 言枕詞五指一合,掌中書信化作飛灰。他足下一點,人乘云起,飛向沙海方向,但不過數里,便被無數魔道攔于身前。 言枕詞落回地面。 他看著攔在面前的眾多魔教中人,只覺時光倒換如初,兩百年前,兩百年后,從未曾變。 他心中好笑,笑中帶殺:“你們都知我是鏡留君,還敢出現在我身前?看來兩百年畢竟還是太久了,鏡留君這個名號也不好用了?!?/br> 話落劍起。 一劍割昏曉,明劍再出世! 第40章 為大祭司“奪日計劃”, 酆都魔者同赴沙海, 阻擊言枕詞于沙海之中。 天上大日灼灼烈烈, 無邊黃沙赫赫揚揚。酆都魔者于黃沙之中攔了言枕詞前三日,黃沙成血沙,血水匯血河, 殘肢斷臂之上,言枕詞一步不停,一步不緩, 來多少, 殺多少!直到北疆荒神教與南海無上獄也無法坐視,不約而同派人前來, 匯合酆都之人,共同襲殺言枕詞。 但天上地下, 哪怕群魔聯手,也不能撼言枕詞磐石之心。 只因兩百年前, 鏡留君早已四殺魔首,以血以劍,以累累魔骨, 成就自己不世威名! 但他終究還是在一片沙丘之前暫停腳步。 一整個邊陲小鎮的鎮民被種下朝花之毒。 此毒以花為名, 以蟲為實。朝生朝死,全cao人掌。 出現在言枕詞面前的有婦孺小孩,有老人青壯,有窮有富,有善有惡, 但當此之時,他們全如羔羊,被趕作一圈,瑟瑟發抖于言枕詞身前。 所有人都朝他下跪,所有人都哀哀以求: “道長,留下吧,救救我們,只要留下就好……” “道長,我死而無怨,但我父母垂垂老矣,我妻兒無辜童稚……” “道長,你若離開,就是殺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