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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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澄聞言一愣,轉而問道:“不帶妧妧嗎?” “我不過去去就回,帶著她只會讓她路上顛簸?!?/br> “世叔,”封澄只覺得心神一緊,“你們以后便不打算回京了嗎?” 湯新臺失笑道:“是非之地,我實在不愿多待,此番去往京城不過是盡我最后的責任,再說了我實在不愿妧妧她娘再獨自一人在外了?!?/br> 看著封澄黯然的神色,他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放下罷,你與妧妧終是無緣的?!?/br> 封澄聞言只覺得全身一顫,他踉蹌著后退,抬眼瞧著湯新臺堅定的眼神,他只覺得眼睛發澀,心好似被人撕扯著,最終他無奈道:“封澄,明白?!?/br> 因著湯新臺早已下了決定,原本開設的課程便全都暫停了,大壯與段錦神經大條感覺不出什么,武佑卻是十足的心細,他捧著書本在書房同湯新臺請教完問題后,還是問出了疑問。 他將話寫在了紙上,這三年來他用了數不清的刻苦努力,不但學了許多知識,還練得了一手漂亮的行楷,湯新臺看著他的字跡,終究還是覺得不太滿意,雖凌厲有勁,卻一直束縛著,不夠灑脫。 湯新臺嘆了口氣,道:“我要上京數月,這幾日在準備著便停了課,雖如此,但你的功課卻不可落下,知道嗎?” 武佑這才明白,用力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不會松懈。 湯新臺懂得他的努力,便也沒有多說,又交代了初一作畫的事,便打算讓他離開,揮手之時忽的一頓,他瞧著他問道:“你可想參加童生試?” 武佑愣了半晌,手揪著袖子松一番揉捏,最終還是搖頭,湯新臺知道內有隱情,便也無意強求,揮手讓他離開。 武佑一出書房,便正好撞上了端著綠豆湯走來的湯妧,她連忙喚道:“武佑,先別走,來吃吃我做的綠豆湯,可好吃了!” 她忙拉著武佑往堂屋走去,武佑被她拉著,默默的紅了臉。湯妧讓他坐下,給他盛了一碗遞給他,武佑有些縮瑟,小心翼翼地伸手接過,喝了一口,只覺得清甜美味。 他無聲地笑著,伸手給湯妧比了個大拇指,示意好吃,湯妧見狀,又給他盛了一碗,“那多吃點,清熱解暑的呢!” 武佑默默的喝完了綠豆湯,紅著臉擦了擦嘴角的殘渣,便跟她告辭離開。 湯妧看著他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武佑心思太敏感細膩了,又實在內向,她每次同他說話都覺得小心翼翼,不太敢放開。 作者有話要說: 再也不要去游樂園浪了,難受╯﹏╰ ☆、【發慌】 端午的前一日, 封澄帶著自己準備的謝禮同湯家父女一同去往了段家。 才入門,湯妧便忍不住興奮蹦去找了錦娘,她正在廚房里忙活著,灶上生了火,正在煮著粽子,糯米與粽葉的清香, 還有一股淡淡的rou香, 正散發在廚房之中, 錦娘坐在小杌子上包著粽子, 她雙手靈活,不過幾息之間,便包好了一個三角形粽子, 湯妧“哇”了一聲,錦娘見她一副崇拜的模樣, 不禁好笑, 忙拉著她一起包。 封澄這邊, 則正正經經的向段楓行了個謝禮, 而后又是好一番說了謝意,最后再婉轉的提及自己想去瞧瞧段錦,段楓原本不耐他的啰嗦, 在他提到段錦時忽的一愣,那臭小子只怕還躺在床上哀嘆呢,不過……誰叫他自作孽呢,出出糗也好。 說完, 他忙不迭帶著封澄去了段錦的房間,恰好在房門口遇見正端著碗的湯妧。 “妧妧,正好你們倆一起瞧瞧小錦,你爹尋我有事,先走了?!?/br> 段楓說完便走了,段錦在屋內無聊的趴著,早已聽到了屋外的動靜,只聽得屋外響起了敲門聲,湯妧的聲音傳來,“段錦?” 段錦頓時欣喜,連忙要應,又聽到后面接著響起的男聲,“段小兄弟?” 他面上還未完全展露的笑容頓時便僵住了,他氣鼓鼓地又趴下了身子,聽得敲門聲再次響起,直惱道:“不在!” 說完才反應過來,惱得往自己嘴上打了兩下,犯蠢。 湯妧聞言忍不住“噗嗤”了一聲,她憋不住笑推開了房門,一邊走進一邊高聲道:“伯娘讓我給你帶了粽子,可是叉燒餡的呦~你想不想吃?” 三兩步便走到了段錦床前,段錦不想在湯妧,更是不想在封澄面前出糗,忙轉了個身,這一番動作卻疼的他暗自咬緊了牙,老爹那一頓板子打的可真疼??! 湯妧見他臉色,急忙道:“怎么了?你壓著腿了?” 段錦本想否認,但見她關心的模樣,到了嘴邊的話頓時改了口,“是,是啊,哎呦~” 他裝模作樣的伸手要去揉腿,湯妧忙往他手上一拍,“做什么,還嫌你壓的不夠痛啊,讓我瞧瞧!” 她小心翼翼地解開紗布一看,發現并沒有出血,這才舒了一口氣。 段錦見她緊張的模樣,不動聲色地往封澄那里得意一撇,見湯妧抬起頭來又忙緊皺著臉,做痛苦狀。 湯妧正想再開口問他,一旁一直沉默的封澄忽然開了口,“前日多謝段小兄弟相救,才讓我免于喪生馬蹄之下,但因為妧妧著緊我,誤會了段小兄弟,封某在此向段小兄弟道個歉,還請原諒咱們?!?/br> 說完,他頗為真誠的行了一禮。 段錦一聽,直惱得牙癢癢,咱們咱們,誰跟你是咱們,還著緊你,沒看見妧妧現在正著緊著他嗎? 他怒的瞪向他,發現封澄正勾著唇冷笑著看他,他正想開口說話,門外錦娘的聲音忽得響起。 “妧妧,封公子,還請出來吃午飯嘍,封公子,小舍簡陋,食物粗鄙,還請不要在意?!?/br> “哪里會,聽妧妧說,林嬸子的手藝可是一絕呢,我常聽她念叨,可是想吃的緊??!”他無視段錦的惱怒,轉頭與錦娘說話。 封澄三兩句哄的錦娘直笑,她捂著嘴“哎呦哎呦”笑著,伸手請他們往堂屋走去。段錦見狀,忙想從床上下來,卻被錦娘的指頭往腦袋上一戳,“下來做什么,還嫌你爹打得不夠重??!躺著!” 段錦不服氣,見湯妧封澄的身影不見了,更是一急,不再理會錦娘,僵著身子便跳下了床,忙往堂屋蹦去,錦娘在后頭直追著。 湯妧原本前面走著,忽聽得后面重重的腳步聲響起,她回頭一看,便見段錦正一蹦一蹦地跳來,見湯妧忽然回了頭,他停下了腳步,可是剎不住身子,他的手在空中揮舞了兩下,正要往一邊倒去,湯妧連忙扶住了他。 錦娘在后頭追過來的腳步見狀猛得停住,她心下暗嘆,臭小子果然厲害,竟懂得用苦rou計了。她繞過他們,連忙走到封澄身邊,伸著手請他,“哎呦,封公子可久等了,婦人準備了許多菜色,恰逢端午,公子便在我家過個好節罷?!?/br> 錦娘不給封澄往后頭瞧的機會,封澄無奈,只得往堂屋走去。 這頭湯妧扶著段錦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她看著段錦的腿無奈道:“你腿還傷著呢,出來做什么?” “在屋里待著無聊的緊,”段錦見封澄被他娘哄走了,愈發得意,聽了湯妧的問話卻又作可憐模樣,委屈巴巴道:“你都不來看看我……” 聽著他的哀怨湯妧有些尷尬,確實,前日誤會他了,但除了說了一句道歉之外再無下文,多少有些不厚道,“這些日子在收拾行李,我爹要上京了,所以沒有時間來瞧你,對不住了,我給你做好吃的怎么樣?做綠豆沙冰如何?” 湯妧說的興起,段錦聽了那句上京卻心神一緊,他緊抓著湯妧的胳膊顫聲道:“你們要回京?” “是我爹,”她的胳膊被段錦捏的有些痛,“嘶”了一聲。 段錦見狀連忙松開,心下有些暗惱,怎么他的手勁這么大。 “當年我們回來,娘在京外五十里左右的云山寺病逝,爹沒法子,只得將娘葬在了山下,一來世間規矩,逝世之人葬后三年方能遷墳,二來也想讓娘在佛山腳下得以庇佑,因著當時今上仍惱怒我爹,我們守了三個月靈便匆匆趕了回來,現如今三年已過,不能再讓我娘一人在外了,后日爹便要與封澄一起走了?!睖珚€說著這些,語氣里是數不盡的哀噓。 段錦極少聽她說她娘的情況,湯新臺若非喝醉了也不大會講,因而他只以為那個他不曾見過的女子在他們心里早已淡忘,現在想來,不過是傷感過深,不敢提及罷了。 還好只是湯叔去遷墳而已,他舒了一口氣,而后又忽的繃起神經,輕聲問道:“那你們……以后還會回去京城嗎?” “應當不會了,”湯妧搖著頭,段錦聞言正要舒一口氣,她又忽的說到,“不過日后我外祖過壽我自然要去的,一去說不定要待上個一兩年呢!” 段錦又緊張起來,一顆心忽上忽下的,直讓他發慌,“你,你……” “怎么,”湯妧見他緊張的樣子只覺得有趣,一雙杏眼泛著靈動的光芒,“你舍不得我?” “哪,哪有……”段錦被人戳破了心事,梗著脖子不肯承認,湯妧不信湊上去盯著他,段錦紅著臉直躲。 最后他受不住她的揶揄,忙往堂屋蹦去,“不跟你說了,我餓了,吃飯吃飯?!?/br> 待他進去時,湯新臺段楓與封澄三人正互相招呼著飲酒,見段錦進來,段楓一皺眉,便直接開訓,“不好好躺著出來做什么!” 正在倒酒的錦娘聞言忙往他腳上狠狠一踩,疼的他忍不住呼痛,轉頭一看,便見她正狠狠瞪著他,無聲的說著話,“留點面子?!?/br> 她說完,又連忙招呼眾人,“來來,嘗嘗我釀了兩年的桂花釀,這酒可好喝了,哎呀,妧妧小錦來來坐這?!彼鴥扇送阶赖囊幻嬉黄鹱?,段楓被她瞪的不敢再說話,只揮了揮手讓段錦坐下。 湯新臺見了卻暗自撇了眉,兩個兒女已經長大,再像以前那樣無所顧忌的玩??删筒缓昧?,看來回去得跟妧妧好好說說了。 段楓又提起了酒杯來,打斷了他的思緒,湯新臺連忙舉杯,一番往來之間,他們三人早已是數杯酒水下肚。 湯妧與段錦這兩個喝不得酒的只得無奈坐在一旁看著他們觥籌交錯,看著封澄那一副酒桌老手的模樣,湯妧嘟囔道:“封澄怎么這么會喝酒了……” 段錦本來聽不清她說了什么,但封澄二字卻聽的清清楚楚,他神經一繃,對于情敵獨有的敏銳警惕讓他湊了過去,“你方才在嘀咕什么?” “我在想封澄怎么會那么會喝酒了……”她沒注意段錦湊得有多近,只歪著頭與他咬耳朵,“我記得以前他還喝不過我的?!?/br> 溫熱的氣息直撲在他耳朵上,少女獨有的清香縈繞在他周圍,湯妧還在說著話,聲音軟糯,吐氣如蘭,段錦卻覺得有一股怪異的感覺忽的在他身上泛起,那是一股無法壓制的燥熱,直燒過他的四肢百骸,燒過他的腳趾發尾,往一個地方匯去,那是…… 段錦頓時一震,他低頭往自己身下看去,還沒待他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對面湯新臺忽的站起,他舉著杯向段楓夫妻倆敬酒。 “我要離村數月,妧妧便要勞煩阿姐與楓哥多多照顧了?!闭f完他一飲而盡。 桌上他們還在舉杯慶節,高聲歡談,湯妧咬了一口粽子,鼓著腮幫子碰了碰他的胳膊,話語因為嘴里的粽子不太清楚,“唔,你怎么不說話了?” 段錦卻好似沒有聽到她的話,他沒有任何反應,只呆愣愣的低著頭,盯著方才硬了又軟的東西。 不知所措…… 作者有話要說: 某虛:看看你,都嚇著別人了! 湯父:呵呵。 ☆、【分別】 此次兩家人的聚餐是以歡聲笑語收場的, 但段錦卻全程僵著身子,到了后頭他連招呼都不打,便匆匆忙忙跑走了,甚至連傷著的腿也不顧了,瞧著他跑動的背影,只覺得姿勢怪異極了。 第二日便是端午。 一如往年般, 在端午這一天, 灑掃庭院, 掛艾枝, 懸菖蒲,灑雄黃水,飲雄黃酒, 是以激濁除腐,殺菌防病。 湯妧還特意做了好幾個香包, 里頭塞著防蚊蟲的草藥, 贈給了段家一家, 大壯還有武佑初一他們, 便是連封澄也有一個,只不過在給段錦的時候卻頗費了一番周折。 那臭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不肯見她, 湯妧在他屋外喊了好幾句也不回應,她的拗勁便上來了,不想要,我還偏給你。 她跑到段錦屋子的窗戶邊上, 那窗子一拉便開了,她伸手將香包往里一丟,也不管他什么反應,直接跑走了。 回了家后,她又忽的想起封澄之前傷了胳膊,便特意又為他綁了五色繩,本也想給段錦綁上一個,只是他現在不理她,她也不想自討沒趣。 在湯妧好一番折騰后,封澄才開口看著手上歪歪扭扭的五色繩無奈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怎么還給我綁這個?!?/br> “我可一直記著你以前圓鼓鼓的模樣呢,不是個小孩子又是什么?”她瞧著不順眼,又伸手將繩子捋了一番,“你記得啊,五色線可不能任意折斷或著丟棄的,只能在夏季的第一場大雨或第一次洗澡的時候,拋到河里。我曾聽老人家說過,戴了五色線,再將其扔到河里,便意味著能讓河水將瘟疫、疾病沖走,從此以后你便能平安健康了?!?/br> 她伸手拍了拍封澄脫臼的肩,挑眉道:“你這胳膊現在好了,不是嗎?” 封澄不禁失笑,帶著不自知的寵溺無奈道:“這是自然,多虧了妧妧的五色線,我的胳膊好了?!?/br> 他語氣溫柔,一番恭維,湯妧聽著卻頗覺得怪異,多年前他們講話不是這般的…… 湯妧怔愣了會兒,回過神來時忙站起身,支吾道:“我,我先去尋爹爹?!?/br> 封澄看著她跑遠,黯然地垂下了眼,腕上的五色繩被湯妧特意的編成了一股,不過卻是歪歪扭扭,比之府中祖母母親身邊的丫鬟編的卻是完全不夠看的,只是這環著腕的五色繩卻如同勾著心的繩索,不知不覺,封澄愣了許久的神。 是夜,原本涼爽的天突然變得有了冷意,風在屋外呼呼吹著,吹的枝葉沙沙作響,撐著窗子的木棍亦被吹落,落地的聲響讓封澄一驚。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