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只是當初和米夏簽訂的合同已經完成,銀貨兩訖,他想要利用都不可能。為今之計,便只能再重新簽訂合同。 只是看到冷陌言處于愣怔的狀態,司炎冥卻又是有些后悔。 明明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年,二十來歲的毛頭小伙子了,怎么卻還是說出這般沖動的話? 冷陌言手腕忽然間一痛,她想要掙脫開,卻不想司炎冥并不松手。 “我問了,你并沒有去復查?!?/br> 冷陌言微微一愣,她有些不知道司炎冥為什么會忽然間這么一句。 “二嬸說她的病人從來沒有像你這般爽約的,讓我來問問你原因?!?/br> 冷陌言忽然間想起了什么,臉上帶著淡淡的尷尬,她竟是誤會司炎冥了,原來是因為自己沒有去醫院復查所以才來找自己的。不過…… 為什么說話不能一句說完呢,中間這么大喘息的,能不讓人誤會嗎? 司炎冥卻是松開了她的手,“改天去檢查一下,到底是自己的身體,別掉以輕心?!?/br> 冷陌言笑著揉了揉手腕,她想多了罷了。 “沒想到你還有這么婆婆mama的時候?!?/br> 第一次聽人評價自己用婆婆mama,司炎冥臉上露出一絲錯愕,旋即卻是搖了搖頭??粗淠把詻_著自己揮手告別,他低聲一句,“婆婆mama嗎?那也只是為了……你罷了?!?/br> 冷陌言心情大好,壞心情似乎被驅散了個干凈,一路幾乎是笑著到了總監辦的。 只是楊秘書卻是有些心情沉重,“總監,剛才夏總回了公司,交代了幾件事情之后就匆匆離開了,說是最近公司的事情讓王秘書幫著您處理?!?/br> 冷陌言聞言臉上不由露出一絲詫異,夏亦初忽然間離開公司,還把事情交給自己處置? “沒有一點風聲?” 楊秘書搖了搖頭,“沒有,只是夏總臉色很不好?!睏蠲貢a充道:“也許王軍會知道些什么,不如回頭我探探他的口風?” 冷陌言聞言搖頭,“不用了,夏總不在公司,最近你們都打起精神來?!?/br> 楊秘書點了點頭,“我會吩咐下去的?!?/br> 辦公室里只剩下她自己,冷陌言看著陽臺上的盆栽,神色上有些凝重。 和致遠的合同剛剛開始,夏亦初會放棄這么個機會,她多少已經猜出了緣由,只是最近并沒有聽說什么關于夏氏的事情,難道是還在瞞著消息? 只是冷陌言很快就知道了答案,下午下班后沈煜塵還是來接她了。 “夏亦初是夏安的私生子,這件事你早就知道?” 夏安,正是夏氏的掌門人,明初的董事長。 冷陌言不由看向了沈煜塵,“怎么了?” 她神色坦然,沈煜塵反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去說了,工作上的事情原本冷陌言就從不曾向自己說些什么,哪怕是當初她最為困難的時候,卻也不曾向自己求助,而他也沒說要幫她,現在這般卻又是算什么? 他心里千回百轉,一時間卻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好了,最后卻是說了一句,“沒什么,夏安最近身體不好,夏氏很是熱鬧?!边@話說的有些刻薄,冷陌言聞言不由皺了皺眉。 夏亦初是私生子,當然夏安的私生子并非只有他一個,只是夏亦初倒也算是爭氣。只是夏氏本身還有幾個名正言順的兒子女兒,若夏安不小心挺不過去,只怕明初的股票直線下跌,夏亦初往后的日子也并不好過。 畢竟,米夏最初的創辦資金可是夏安出的。不然,夏亦初怎么可能空手白拳在白帝市闖出一片天來? 只是她自己對米夏也是存在感情的,畢竟米夏這些年來和自己一同發展,若真的……冷陌言搖了搖頭,最后卻還是不愿意再想這個問題。 車里又是沉默,冷陌言伸手要放音樂,只是沈煜塵卻是忽的抓住了她的手,“過幾天,有個慈善晚宴,陪我一起參加吧?!?/br> 冷陌言收回了手,“這樣好嗎?” 沒幾天他們就要離婚,再這么堂而皇之成雙入對的出現在眾人面前,回頭不更是難以交代嗎? 她倒是無所謂,只是沈煜塵究竟是怎么想的?冷陌言不禁有些懷疑。 “你不用管?!鄙蜢蠅m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的怒火總是會被輕而易舉的勾起,冷陌言像是有魔法似的,能夠把自己所有的不愉快引出來,讓自己在她面前那么幼稚。 就像是現在,他討厭她唇角那風輕云淡的笑意,好像自己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 季月初出去了,并不在家。 倒是沈華正在看報紙,看到兒子和冷陌言一起回來的時候,臉上帶著幾分驚訝,似乎調侃道:“我還以為你們忘了回家的路?!?/br> 這樣的調侃似乎不合時宜,沈煜塵本來就和父親關系生遠,而冷陌言只是兒媳婦并不是女兒,應對這樣的玩笑,到底有些別扭。 只是沈煜塵根本無意開口,陳父的笑意似乎也要僵硬,冷陌言無奈只好說道:“爸說的哪里話,只是最近公司忙,是我疏忽了?!?/br> 沈華原本也只是玩笑罷了,只是沒想到沈煜塵還是那德行,他不由有些失望,好在冷陌言也算是明白事理。 公司的事情忙不忙他還是清楚的,一個托詞而已。只是他看重的是這份心思,煜塵是將來要接替沈氏的不二人選,若是真的如今這幅樣子的話,他怎么放心把沈氏交給他! 沈煜塵并不知道,這不過是分分鐘的時間,陳父竟是想了這么多。 田嫂一早就知道兩人今天回來,沈煜塵給她打電話說了,并交代特意做幾樣滋補身體的菜和湯。 那是為冷陌言準備的,田嫂是女人,自然明白的很。 這是冷陌言在陳家吃得第一頓飯,只是她卻不知道,這也是最后一頓。 “下周的慈善晚宴,別忘了參加?!?/br> 再度聽到“慈善晚宴”四個字的時候,冷陌言有些發愣,這次的慈善晚宴,怎么陳父和沈煜塵都這么重視? 白帝市最為著名的慈善晚宴她是知道的,受邀的不僅是白帝市的豪門家族,甚至普及國內。其實說白了就是豪門貴婦們花錢捐錢拍賣個首飾什么的罷了,去年的時候夏亦初也說要自己去的。 做他的女伴。 冷陌言沒有答應,這種事情她自然是知道分寸的。 工作場所自己可以做夏亦初的女伴,可是這宴會上的女伴不是女朋友就是排名不知道第幾的小阿拉伯,自己何必呢? 報紙上對慈善晚宴關注也很多,不過沈華這幾年來都沒有參加的,沈氏往往都是季月初自己去參加,怎么今年忽然這么重視,難道這其中牽扯著什么? 冷陌言擰著眉頭,忽然間聽到沈煜塵喊自己,她不由恍惚。 沈煜塵臉上帶著幾分不悅,“想什么呢,爸剛才在問你話呢?!?/br> 冷陌言耳朵微微一紅,就像是上課不認真聽講的學生,被老師抓包了似的。她低下了頭,倒是沈父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田嫂,給煜塵盛一碗綠豆湯?!?/br> 降火。 沈華的舉動讓冷陌言不由微微錯愕,抬頭卻是迎上陳父溫和的目光,“這次,白帝市東郊的那塊地要出售,你回頭幫煜塵一把,回頭自己進公司的時候也能站得住腳。明天設計師去找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出來?!?/br> 正文 第74章 就不怕,我故意把你弄丑 冷陌言覺得這好像是一場交易,沈父臉上原本溫和的笑意此時此刻卻是那么的虛偽,她輕輕喝了一口湯,只是這湯明明是涼的,她卻覺得無比的燙心。 似乎沈煜塵也不愿意在陳家大宅住下,吃過晚飯沒多久兩人就回去了。 她打開副駕駛的門,剛想要上去,沈煜塵卻是抓住了她的手腕。 冷陌言回過頭去,陳家大宅的燈光從后面打了過來,沈煜塵的臉在陰影之中,可是冷陌言卻是清楚地看到,沈煜塵的神情。 “他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br> 便是沈煜塵自己都沒想到,父親竟然會對冷陌言提出這個要求。 其實這并不算是要求,畢竟夫妻一體,而且將來要接管沈氏的人就是他們兩人。起碼父親現在還是這樣認為的,只是他并不知道,如今他的兒子就快要離婚了。 冷陌言輕輕掙脫了沈煜塵的束縛,畢竟還在陳家大宅,他沒有太用力。 “我知道了?!彼p描淡寫的態度讓沈煜塵有些惱火,想要問冷陌言問個明白,她這句“我知道了”究竟幾個意思! 可是冷陌言卻是已經坐了進去,語氣依舊平淡的很,“爸在二樓書房?!?/br> 冷陌言想笑,她終于知道沈煜塵當初總是喜歡站在二樓的緣由了,到底是父子血親,便是一些小習慣都是一樣的。 果然,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冷陌言就接到了陌生的電話,白帝市知名的設計師,aio。 “我只怕這個時間不方便?!崩淠把钥戳丝磿r間,中午十點鐘,過會兒有會議,夏亦初不在公司,如今自己再走了,只怕是這會議只會成一鍋粥。 aio笑聲越發清晰,“那我只好上門打擾冷小姐幾分鐘了?!?/br> 冷陌言一愣,旋即卻是聽到了敲門聲。 電話里的聲音微微失真,可是她也分辨出,眼前的人正是aio。 海歸,好萊塢知名設計師,卻也不過三十歲左右的年紀。 “沈總吩咐,放心,不會耽誤冷小姐多長時間的?!?/br> aio有些明白,為什么沈華非要自己給他的兒媳婦好好收拾收拾了,明明長得不錯,可是穿成這樣,實在是……暴殄天物了。 冷陌言接受著眼前的人的打量,她素來不怕這些,甚至當aio的目光帶著幾分不贊同的時候,她也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站在那里。 “冷小姐這兩天做個發型,禮服你喜歡什么顏色的?” 其實她心中已經有了數,只是到底是穿在冷陌言身上的,自然是要問一問的。 “你看著來就好?!崩淠把孕α诵?,aio聞言不由皺眉,這么個沒要求的,難怪沈華非要自己跑這一趟。 只是看著那波瀾不驚的臉,aio忽然間覺得她很想撕破那臉上的平靜,她看過股利安達呃一些資料,自己比眼前的人年長了十多歲,卻也是這三兩年才修煉出這等波瀾不驚的心態。 “冷小姐就不怕,我故意把你弄丑?” aio一臉的嚴肅,似乎正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冷陌言聞言卻是眉梢一挑,“我相信玉蘭女士的專業眼光?!?/br> aio的設計享譽世界,她設計的禮服當初可是讓好萊塢女星競相追捧的,不知道為何忽然間回國,不過即便是回國后,aio依舊是名聲大噪。 沈華不會給自己選錯人的,既然選擇了,那邊相信就好。只是冷陌言并不喜歡aio的眼神,她的眼神分明帶著挑釁。 aio對冷陌言的感觀卻是提升了幾分,她的眼光自然是獨到的。冷陌言很是冷淡,說這話沒帶著那八面玲瓏的機靈,卻是忽然間很對她的脾氣。 低三下四,桀驁不馴甚至是眼高于頂,什么樣的人自己沒見過?難怪得到了沈華那老狐貍的青睞,看來他倒是很滿意自己這個兒媳婦。 “后天我讓人將禮服送來,希望到時候冷小姐能夠驚艷白帝?!盿io灑脫一笑,卻是后退著離開。 冷陌言盯著那門,最后卻是收回了自己的目光。aio遞給她的名片,上面的名字她很是熟悉,白帝市最富盛名的設計師。 沈華給自己這么大的支持,冷陌言抿唇一笑,看來他是真的很重視那塊地的開發權。 …… 沈煜塵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那天從陳家大宅回來后,他忽然間忙了起來。他原本不過是掛著個虛名而已,父親沒有把權利下放給他,如今卻是忽然間滿世界都是會議。 結束了這冗長卻又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會議,沈煜塵步出會議室,只是剛回到他的辦公室,見到來人,他卻是愣了一下。 “你什么時候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