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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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郎中:“這個就不確定了,好的話估計一兩年,壞的話估計幾個月?!?/br> 因為這份不確定老鐘頭心情就更不好了,這種隨時明天就是最后一天的日子真的不太適合他。雖然只是癱不是死,可是他已經決定了癱的那天就是他死的那天。 現在這個家都已經亂得不成樣子,他癱了又會變成什么樣?他叫李氏早點將鐘草嫁出去真的只是純粹看不慣嗎?其實也是想著趁著他能動給家里的姑娘找個歸宿罷了。至于他最寵愛的小鹿,他早有安排。他最終還是叫鐘郎中保守了這個秘密。 都是久病床前無孝子,他真的怕癱在床上看見他老伴與兒子們的惡毒。這也許就是報應,誰叫他當時也就是這么看著他的養母被折磨的。這件事他一直都沒有辦法釋懷。 他一直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養母咎由自取,卻還是過不了心里的那一關。所以自從知道他有可能跟養母一樣躺在床上的時候,他覺得這是他的報應,他要體驗一遍養母所受的折磨。 至于他的親生父母,對,是親生父母,爹也并不是親爹。只是苦了他的養父背了一輩子的黑鍋,也從來沒有將事實說出來。只在臨終之前告訴了他。他也不明白為什么養父不直接告訴養母,這樣養母就不會誤會他了,也不會虐待他了吧。緣由估計也就只有養父自己知道而已,也許是為了保護他不受流言蜚語的困擾吧!畢竟外面的人沒有幾個知道他不是親生的。 他親生父母并不是什么大富人家,也沒有奇怪的身世,只是他親爹和養父是摯友。都是命薄之人,養父是被托孤而已。 “爺爺你到底怎么了?”鐘鹿覺得她爺爺突然就陷入了回憶一樣,并且這回憶似乎不太美好,于是趕緊出聲問道。 老鐘頭笑了笑,“沒事。爺爺沒事,別擔心?!?/br> 鐘鹿有點怒了,這人怎么回事,為什么就不肯說出來,大家一起分擔啊。也許三房不會管,但大伯和她肯定會管的,不管用什么辦法。 鐘鹿低聲求道:“爺爺求你了,求你告訴我吧!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這種感覺實在太難受?!?/br> 老鐘頭道:“那知道了又無能為力這種感覺是不是還不如不知道?!?/br> 老鐘頭說這話并沒有嘲諷的意思,是純粹的為了鐘鹿好。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更加絕望。不知道還有借口逃避,知道了就什么理由都沒有了。 鐘鹿倔強的說道:“不,我要知道?!彼龝M她最大的努力,逃避從來都不是她的態度。 老鐘頭定定的看著鐘鹿,終是將鐘郎中的話說了出來。 骨頭壞死,鐘鹿知道?,F代的時候也是這么說的。她記得有個同學的爺爺八十歲了,骨頭壞死了,要鬧著去換骨頭。因為糖尿病嚴重,沒有醫生敢給他動手術。那個同學對他爺爺觀感并不好,于是當做笑話一樣講了出來,還嘲笑他爺爺老糊涂。 沒想到現在是她爺爺了,可是爺爺才五十多歲啊。鐘鹿覺得心口有點疼,這里可不能換骨頭。 那怎么辦? 鐘鹿:“我們去鎮上,或者去府城。鐘郎中也許診錯了啦?!彼⒉皇怯幸獾囊獢溺娎芍械拿?,只是這是她心底的愿望。 老鐘頭搖了搖頭。鐘郎中也許其他方面并不擅長,但是對于骨頭這方面倒是挺在行。再說這身體是他自己的,他能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個什么狀況。 “那……那……” “那我們針灸?!辩娐菇Y結巴巴的說出了一個辦法。她記得有好多腰椎間盤突出的都針灸,這個應該也可以吧! 老鐘頭愛憐的摸了摸鐘鹿的腦袋,“傻孩子,這些你都不需要cao心。鐘郎中會治的?!辈贿^就是并無希望而已。 鐘鹿看了手里的鳥蛋羹,強顏歡笑道:“那爺爺把這個吃掉吧。一定要吃?!?/br> 老鐘頭這次并沒有辯解,直接拿起碗吃掉。 * 鐘草的婚事已經定了下來,定在了八月。正好鐘草滿十五歲。倒不是因為及笄什么的,這里十三四歲嫁人的不知道有多少。甚至十一二歲的都有,童養媳更是一堆。只是因為到了八月份沒有那么忙而已。 當鐘草在婚書上按了手印之后,那二十兩銀子就已經到了李氏的手里。 李氏抱著二十兩銀子完全沒有撒手的打算,兩個銀錠子實在可愛得緊,她抱著完全沒有撒手的打算。就算別人要摸都不讓摸一下。 鐘草終究都沒有發現她的婚書與別人的不同,她并不認識字也壓根沒有看過別人的婚書。至于其他人則根本沒有關心這一點。她剛按好手印,那所謂的婚書就直接被李氏給拿走了?,F如今已經躺在吳氏的柜子里了。 鐘鹿看著這二十兩銀子眼神也在發光,只是她并不是想著自己,她是覺得有這二十兩銀子爺爺是不是就有救了。雖然她知道這是鐘草的,但是奶奶肯定是不會給鐘草的,所以拿來給爺爺治病不是正好。 晚上吃飯的時候,鐘鹿好幾次都想開口說話,卻不知怎么說出口。如果一來就提銀子,她奶奶估計要炸毛。 “娘,那二十兩銀子是不是有我們三房的一份。畢竟鐘草可是我們的女兒?!辩娙B氏热滩蛔¢_口了,這女兒養這么大終于有回報了,居然還不給他,這他怎么能忍。 錢氏也是一臉期盼的看著。 鐘草心情不好,這二十兩明明就是她的 ,可是她連摸都不能摸,這是什么道理。 于是陰陽怪氣的說道:“這明明就是我的,既然你們拿著不給我,那是不是要給我置辦嫁妝啊。人家可是給了二十兩,你們不會就讓我空手出門子吧!” 李氏本想溫柔細語的告訴小兒子,這二十兩全是他的。她給他存著而已,免得他兩個哥哥不同意。等他有了兒子她肯定將這錢給他。 結果鐘草這死丫頭居然開口要嫁妝,這如何能忍,直接開噴道:“鐘草你個賤丫頭居然還要嫁妝。養你這么多年正是有用的時候,還想將這錢帶走,你腦袋是被驢踢了嗎?再說李家可是明明白白的說了不需要嫁妝的。你給我安安穩穩的嫁,別整什么花花腸子,要不然別怪我打死你?!?/br> 鐘草扔不死心的道:“那衣裳總得做兩套吧!我難道穿著有補丁的衣服成親呀?!?/br> 李氏仍然不松口:“找李山子要去,你跟他不是熟得很嗎?” 鐘草雖然之前有故意引誘李山子,可是現在被拿出來說心里也不好意思。臉更是漲紅,只得閉口不說話。但也把這話聽了進去,她是一定要新衣服的,穿著舊衣服成親那多丟臉呀。 “要不我們分了吧!分成四份,爹娘一份,我們三房各一份。剛好一房五兩,想干什么干什么?!辩姸H绱私ㄗh道。他也是想要錢的,只是他們二房可沒有什么立場要。平分還差不多。不知道他們家鐘鹿以后嫁人有沒有這么多聘禮。連鐘草都有這么多,他家鐘鹿可不知道比鐘草好多少倍,至少定個五十兩。 李氏對于鐘二??蓻]有鐘三保的那種憐惜,直接吼道:“放你娘的狗屁,你憑什么分錢,跟你有什么關系。要分等鐘鹿嫁的時候再分。這都是你弟弟的?!?/br> 鐘二保心里叫道:我娘不是你嗎?罵自己也這么中氣十足。 鐘大保卻并不同意他娘的說法,他娘一直都偏心三弟,其他的他也就忍了,二十兩銀子居然還偏心三弟。 他緩緩的開口道:“娘,話可不是這么說的。我們可沒分家啦,她鐘草吃的飯就只是三房的?不管怎么說這錢我們都有一份?!?/br> 劉氏更是使勁的點頭,她還想著吃點好的啦,怎么可以不給她錢。再說鐘草小時候她可是帶過的,給她分錢合情合理。 小輩們倒沒開口,都安靜的在吃飯。怎么都不可能有他們的份,他們有什么好爭的。 趙氏看著吃飯的兒子心疼得不得了,她可是打聽了的。那個王杜鵑放出來的話是誰有五十兩才有提親的資格,差點就被她娘給騙了。她現在又改變主意了,這王杜鵑還是不太適合小豚。最主要的是爭的人太多,她根本爭不贏,還不如給兒子娶一個賢惠的媳婦兒。五兩銀子已經綽綽有余了 ,誰家像那個李家能輕輕松松的拿出二十兩銀子。就算拿得出她也不會出,更何況是鐘草這樣的貨色,真不知道這李家到底是怎么想的。 趙氏終還是忍不住的開口道:“我同意分了,小豚馬上就十七了,再不定親都要遲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驚不驚喜,渣作者今天沒有短小哦。果然小龍蝦的魅力無限,為了吃也是拼了。 ☆、第027章 分家 劉氏也嘟囔著她家小狼也要娶親了。各有各的心思。一時之間,飯桌上一個個的都開始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抒發自己不同的想法。 李氏看著這不受控的場面,一度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戰,右手大力一拍桌子,“你們都給我閉嘴。這二十兩銀子就先放在我這里,誰都不要想動一下?!?/br> 鐘鹿這才開口說道:“奶奶二十兩可是一大筆錢,爺爺是一家之主,你還是給爺爺放著吧!” 她不想挑戰人性,所以并沒有據實以告。要是萬一知道爺爺的病情這些人也不愿意拿錢給爺爺治病,那爺爺估計心都死了。心死了,人還能活嗎? 還是直接放爺爺這里,然后直接去治病好多了。 李氏恨恨的看著鐘鹿,心里暗罵:就這死丫頭事多。她本想趁著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補貼她家幺兒。要是錢不在她手里,她還怎么補貼。 老鐘頭當然知道鐘鹿的意圖,并未開口阻止,能活著誰又想死。只是他說不出要拿這二十兩給自己治病的話,但心里又是期待這些人能將他看得比錢重。 李氏原本以為自家老頭會趁著鐘鹿的話要錢,可是他并無動靜。李氏一下就嘚瑟了起來,得意的朝著鐘鹿道:“長輩的事你少管。以后看怎么嫁得出去?!?/br> 鐘鹿看著爺爺滿不在乎的樣子都生氣,直接對著奶奶說道:“爺爺生病了你也不拿錢出來嗎?”鐘鹿說這話的時候飽含怒氣,這怒氣還包含著之前她躺在床上沒有人管的那一份。 鐘鹿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都震驚的看著老鐘頭。 還是鐘大保叫道:“爹,你怎么了?” 其他人都等著老鐘頭的回答,老鐘頭卻沉默不語。 還是鐘鹿充當了發言人,將鐘郎中的話說了出來。 大家都沒想到居然這么嚴重。李氏更是崩潰了,她不想當寡婦。雖說只是癱瘓,不過這跟死又有什么區別,還不如死了。 李氏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樣吧,還是分掉吧,一房五兩銀子?!彼皇钦婧菪牡娜?,跟老頭子生活這么多年根本做不到看著他去死,但她又不想讓小兒子受委屈。還是分了好,他們就拿十五兩銀子看病吧。至于為什么是十五兩,老大家和老二家的銀子怎么可能保得住。親爹生病了有錢卻不拿錢治病,戳死他們的脊梁骨。 鐘三保雖然還是不太滿意,但是也沒反駁。 錢氏也是像仇人一樣看著鐘鹿,畢竟要不是鐘鹿出來壞事,這二十兩說不定都是他們三房的。 鐘草難得的在祈禱她爺爺千萬不要有事,不過是有時間限制的,那就是在她成親之前。在她成親以后她管他去死。 三房的種種表現大家都看在眼里。失望談不上,畢竟大家都是半斤八兩而已。特別是鐘二保,他現在只想像三房一樣將那五兩銀子保住。他娘的意圖只要不是個蠢的應該都明白。老三是寶,而他們那就是草都不如。 李氏已經完全把控了節奏,又接著說道:“你們爹這個病我們肯定是會治的,我們手里這五兩銀子怕是不夠的。這樣吧,老大,你是最大的,理應多照顧弟弟,所以你那五兩就先不給你了?!?/br> 鐘大保并沒有什么意見,他爹他是敬重的。不說是他爹,就算是他娘他也得出錢治呀。只是他娘手里怎么可能只有這五兩銀子,誰信啊。對于他娘這種掏空他們大房的行為他還是憤怒了。畢竟他們大房人口最多,這肚子里還揣著一個啦,他娘真的絲毫都不為他考慮一點點。 心中的不平衡愈演愈烈,他真的不知道三弟到底哪里好。對爹娘不孝順,對媳婦兒女兒不好,對兄弟那就更差了。就只會裝模作樣,裝得外面的人都以為老三好得不得了。 李氏見老大臉色越來越深沉,以為他不樂意,眉毛一豎,“老大,這是你親爹,你不樂意?” 劉氏低頭摸著肚子并不言語,她也并不是不樂意,她只是不樂意只有他們這一房付出而已。 鐘大保憋在心底實在難受,他也不想讓他爹覺得他不想讓給他治病,于是直接說道:“給爹治病我沒意見,那分什么。二十兩全部給爹就是了。娘,偏心不是這樣子偏的。在你心目中老三比爹都重要了?” 李氏沒想到向來聽話的老大居然也跟她嗆聲了,但也自知理虧,生怕她家當家的現在對她有什么想法,只是勉強的說道:“我這不是覺得應該要不了那么多錢嗎?” 鐘二保居然也緊隨其后的道:“就是,哪里需要那么多銀子?!?/br> 鐘鹿以前就覺得生一個孩子好,因為真的無法做到一碗水端平。比如這鐘家,奶奶偏袒三叔,大伯和她爹能樂意才怪。這不,一有事三個都不愿意。大伯和她爹不樂意正常,三叔不樂意那純粹就是被慣壞了,真讓人惡心。 還什么不要那么多錢,怎么可能不要那么多,鎮上不行還得去府城。要不然她在這里啰嗦什么,帶著那二兩銀子就出發就是了。 鐘大??戳绥姸R谎?,無比失望。原以為只有三弟歪了,沒想到這二弟也長歪了。 鐘大??粗娙5溃骸澳侨苣阍趺凑f?”他就是要聽聽,聽聽清楚而已。 鐘三保沒想到他大哥居然把火燒到他身上了,有點不知道怎么開口,醞釀了一下說道:“我當然也是同意的,爹不舒服我心里也不舒服。是吧,娘!” 這話說得無比漂亮,只是不知道有幾分真心。再加上最后那話不就是想讓娘阻止他嗎?這手段太拙略。 李氏一聽大兒子的話就怒了,“鐘大保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三弟可是最為孝順的了,你不想孝順就直說,拉你弟下水做什么?” 老鐘頭頹廢的低著頭,在鹿丫頭躺在床上的那一天他就覺得這一家人太為涼薄,沒想到現在還切身體會了一場。這三個兒子啊,也就大保還稍微好一點點。 老鐘頭:“好了,都自己留著吧!我不治了?!彼Z氣里的失望太過顯而易見,讓人想要忽略都不行。 鐘鹿實在太心疼了。 “不行?!辩姶蟊詻Q否定道,“爹,治肯定是要治的。我只是不喜歡娘偏疼三弟就算了還把我們當傻子一樣。還總覺得我們占了三弟的便宜,畢竟我們這一房人最多。這樣吧,分家吧,爹你跟我們大房,砸鍋賣鐵我都給你治。至于娘,我想她應該不是很想跟我們這一房,要不跟三弟吧。三弟可是最為孝順的?!彼膊慌聞e人說他不孝順,不養娘。砸鍋賣鐵給爹治病,誰還能這么說。 李氏這哪里還坐得住,氣憤的指著鐘大保道:“你個不孝子,居然要分家,還不要你娘我。我去找族長告你去?!?/br> 劉氏面帶著笑容道:“娘不是最喜歡三弟嗎?說不定對著三弟能多吃幾碗飯啦?!?/br> 二房的人都沒有發聲,好像這事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一樣。也就鐘鹿比較擔心,她實在不想成為二房食物鏈最底端的人,再說她想跟爺爺一起。 她并未征求父母哥哥的意見,直接道:“我跟爺爺一起,我照顧他?!毖韵轮饩褪菭敔斣谀姆克驮谀姆?。 鐘花倒是興奮了,“好呀好呀,二堂姐跟我們一起?!?/br> 鐘二保瞪著鐘鹿,要不是控制了一下他真想打這個女兒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