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
系統:……臉呢! 左言眨眨眼:那是啥?能吃嗎。 系統:……我竟無言以對。 在一個風和日麗,陽光普照,萬物生長,草長鶯飛,飛天小女警(??)……的夜晚。 道士揮一揮衣袖,帶走了一顆心臟。 鄭老三仰躺在地上,胸口空蕩蕩,奇怪的是他一滴血都沒有流。 尸體腐臭味縈繞著屋子,當丫鬟看到這一幕,嚎叫著跑出去。 這一夜,左言看到了許多陌生的臉孔,他們唯一的共同點都姓鄭。 而這一夜的后半夜,更是讓左言恨不得拔腿跑出去。 人群聚集在鄭家的院子,靈堂,白帆,棺材,一切都快速而又簡潔的置辦好了。 而左言卻感覺到這院子里異常的擁擠,許多穿著白衣的人從他身邊經過,涌向了靈堂。 不單單是大人,還有孩子。 就像他們在樹林看到的嬰靈,卻又不同,因為這些孩子幾歲的都有,有的在地上爬,而有的已經在邁著小腳在走。 腐爛的臭味彌漫在上空,當第一個下人低頭恰好看到了腳邊的孩子,再不經意的回頭。 噩夢到來。 第159章 尸體的殘肢散亂在地上,血液滲透了土地,驚恐的面孔被定格,隨后,被火焰漸漸吞噬。 紅光直沖天際,曾經繁華一時的鄭家戲園子,就這么在荒唐中成為了一把焦土。 大火燒了一夜,天明初亮,鬼魂消散,左言的鼻尖充斥著燒焦的味道,還有腐rou的悶臭。 而這大火的起因,不過是下人掙扎慌亂間撞翻了靈堂的蠟燭。 這一夜,無疑是煎熬的,無論是對他,還是對死去的人。 左言依舊站在原地,之前和他作伴的大樹石桌早就看不出原來的面目。 “有因有果,都是報復?!?/br> 系統:“只是記憶的片段而已,不要太在乎?!?/br> 我能不在乎嗎,我還被困在這呢!誰來救救我。 左言嘆氣,“我再也不吃燒烤了?!?/br> 系統看了看前方的焦尸,這種時候還想著吃,腦回路也是不走尋常路。 不遠處傳來驚呼聲,是鄭子棟,昨天他帶著班子去大帥府唱戲未回。 面對滿目瘡痍的家,他踉蹌的走近被身邊人制止,火焰雖滅,余溫還在,觸碰便是灼熱,誰敢讓他去碰。 這偌大的戲班子,只能靠這十幾歲的少年支撐。 親人朋友死余盡半,他抓著身邊的人瘋狂的大喊,詢問,但是誰又能告訴他緣由呢? 夜幕降臨,出入在這片宅子廢墟中的鬼魂,又再次和左言作伴。 兄弟,你別走了,你都在我眼前繞了八圈了。 小弟弟,能去那邊爬么,你總是在我身體里穿過來穿過去,我腳疼。 誰也聽不到他的聲音,也看不到他。 左言混雜在這群鬼里面,都顯得格格不入。 他想回家,真的,沒有一刻這么想念家里。 他寧愿和小一去打游戲,也不愿意和他們共享月光。 感嘆間,就見這群祖宗們突然齊刷刷的轉頭,在曾經還是門的位置,站著一個少年。 瞪大著眼睛不敢置信,口中喃喃,“二叔,三哥……小六……” 群鬼緩慢的向他移動,他踉蹌的后退,瘋狂的跑走。 左言搖頭,這可憐的孩子,白天晚上的雙層打擊希望不會讓一蹶不振。 事實是,他想多了。 大約又過了幾天的時間,鄭子棟臉色疲憊的帶著一個和尚再次出現在了鄭家的這座宅子。 這和尚一副怒目金剛的模樣,臉色嚴肅的在院子里走了幾圈,正好停在了左言的前面,手中一串紫檀木的佛珠扯斷,佛珠散落一地。 “大師,這……”鄭子棟不解。 “你且看著?!?/br> 地上的佛珠滾落在陰暗處,在青天白日下,佛珠迅速漆黑,一縷青煙寥寥上升。 “怨氣太深,白日也能作祟,你們到底做了什么?!?/br> 在他們沒看到的時候,一刻佛珠落在了左言腳下,下一刻,碎裂成粉末。 左言:…… 系統感嘆,“真兇殘?!?/br> 鄭子棟緊握著雙手,頭低著,“我也……不知?!?/br> 和尚審視的眼神在他神身上打量,“收錢辦事,你們的家事我管不著,不過,這怨氣既然來自你們的血親,普通法子解決不了?!?/br> “大師,您的意思是?” “既然你找了我,我也就直接和你說了,要是想超度你亡親,勸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怨氣過深,不能送走只能鎮壓?!?/br> “鎮壓?” “沒錯,而且還要找至陰至陽之物鎮壓?!?/br> 要么和他們相克,要么,就要找到能天生高他們一等之物。 鄭子棟擰著眉頭,“大師,至陰之物具體指的是什么?!?/br> “陰氣重的都行,比如這墓**的陪葬品,不過這玩意兒也要講究三六九等,太次的壓不住。 這東西,你自己慢慢找,這次你付的定金我就不退了,我們度化寺忙的很?!焙蜕信牧伺母共?,這樣子看更加不像和尚,倒是像極了土匪。 鄭子棟表情猶豫,眼見大師要走,連忙上前幾步攔住,“大師,你等等,我這倒是有一物,不知是否能做鎮壓之物?!?/br> “哦?拿來我看看?!焙蜕谢仡^,有些詫異。 “這樣東西暫時不在我這,不過,我會盡量快點取來?!?/br> 畫面定格在鄭子棟心事重重的表情上。 “度化寺?有點耳熟?!?/br> 系統:“特別調查處的前身,現在叫開封府?!?/br> 左言:“我好像有點不詳的預感?!?/br> 時間飛速流逝,鄭子棟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們正處于荒郊野外。 對面的大和尚此刻一絲笑模樣都沒有,“你倒是讓我刮目相看?!?/br> 鄭子棟咬牙,“我兒時聽我祖母說過,他在陰年陰月陰時的出生,天生克親,因此才會被他的親人拋棄,這樣,算的上至陰之物嗎?!?/br> 和尚抬手,鄭子棟猶豫,讓后面的人動手挖墳。 左言盯著前方的墓碑,眼神復雜的轉頭看向一旁的少年。 挖墳掘墓,他也干過,卻意義不同。 鄭子棟,什么時候開始長大了呢? 棺材被抬出,打開棺蓋,和尚驚訝了一聲。 “有意思,沉尸不腐,你們鄭家,氣運不該絕啊?!?/br> 鄭子棟聞言大步走至在棺旁,棺內之人栩栩如生的面貌,皮膚彈性保持原來。 就好像他只是睡著了,下一刻就能睜開眼一樣! “小叔叔……這不可能!他已經死了八年了!” 和尚道:“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問你,這里面躺著的人幼時是否經歷過生死之劫?!?/br> 鄭子棟不敢去看棺內的人,“我……我不知,他是我祖母從雪地里撿回來的?!?/br> “寒冬臘月,這人早就死了,因為是陰時出生,才半人半尸的活著,他生前是不是身體羸弱?” “……是?!?/br> “按理說,他活不過弱冠?!?/br> 和尚懷疑的目光看向他,鄭子棟躲避他的目光,“藥物將養的原因罷?!?/br> 和尚未語,反而話題一轉,“確實符合至陰,你確定你想好了?” “我。大師,動手吧?!?/br> 左言聽著他們的話,低頭看向棺材,那人躺在棺材內,依舊看不清面容。 不知是否他離開的時候安詳與否。 還記得他小時候抱著自己的鼻子用兩顆稚嫩的小牙輕輕啃舔,也曾記得他摸著自己兩頰絨毛眼神中的喜愛。 也曾一起躲過雪,還玩過大變活人,左言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 正如沒有見證他的出世,也未曾親眼目睹他的離開。 鼻子有些酸,心里也不舒服。 系統:“你哭什么?!?/br> 左言:“我含辛菇苦看大的兒子,就這么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