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左言跟著系統的指路推開了書架,走過陰森的臺階,到了地下室的門口。 趴在墻上找機關,左言抬著頭看著距離他指尖還有半米距離的機關按鈕。 “機關設計的那么高,他們是怎么進去的?” 系統冷靜的道:“因為他們會飛?!?/br> 左言:…… 轉頭去樓上拿了一個圓凳下來,站在上面按下開關。 石門應聲而動,緩緩向上升去。 門的對面,蕭流醉猛的睜開眼睛,看著他閃過一絲驚愕。 “王爺怎么過來了?” 左言看了看他身上的點點紅色,又看了看他臉色鐵青的樣子。 “看看你死沒死?!?/br> 蕭流醉笑了笑,“還沒死?!?/br> “怎么回事?”左言問道。 蕭流醉起身,像一個沒事人一般,“白日不小心著了道,已經無事了?!?/br> 左言見他要下床,往前走了幾步,手指還沒觸碰到床沿,就能感覺到一種涼氣在刺激著他的手指。 冰的不像話。 而這個人就這么躺在床上,臉色鐵青,估摸著也是因為冷的。 系統:“寒玉床,能降低他的毒性痛苦,與之相對的,他要承受冷意侵蝕?!?/br> 左言心里這個不舒服,誰下的毒這么喪心病狂! 蕭流醉站起身,剛邁出了幾步,就躺倒在地。 左言連忙扶住他,一百多斤的體重砸在身上,就像一座冰山一樣。 把他放在床上,左言也沒走,在旁邊看著,總覺得特的氣息越來越弱,好像馬上就沒氣一樣。 “他不會死了吧?!?/br> 在聽著同一個問題第十七次后,系統終于忍不了了,“沒有!他死不了!從小到大他就睡在這大冰坨子上,要死早死了!” 左言手抖了一下,“從小到大,睡這兒?看來你知道的不少?!?/br> 系統自知失言,索性裝作縮頭烏龜,問也不說話。 左言把手放在寒玉床上,不到一分鐘,手連著半條手臂都是麻的。 突然他想起了什么,轉身就往回走,過了一會兒,拿著一個瓶子走了過來。 神醫給他的止痛藥,拿出來后左言有點傻眼,拇指大的那么一顆,一個昏睡的病人。 這咋吃。 眼角注意到了桌子上的水杯,左言想出一個主意。 藥丸融化在水里,他一口喝下,然后嘴對嘴的喂給昏迷的人。 剛開始還只是喂藥,蕭流醉還會下意識吞咽。然而很快變味了,左言掙扎著,舌頭都要被對方吸掉了。 退后幾步,發現床上的人一點也沒有清醒的痕跡。 做夢吃奶呢? 這地下室中,和朱胥府中那個不一樣,處處充斥著生活的狀態。 書架上還未看完的書,桌子上清亮的酒水,孩童喜歡的未開鋒的匕首…… 左言打量著書架,從中隨便抽出一本書,里面的筆跡還略顯稚嫩。 左言又換了一本,這回的筆跡更加的顯孩子氣。 “他身上的毒到底是誰下的?!蹦軐σ粋€孩子下這么重的手這個人的心得惡毒扭曲到什么程度。 系統:“他媽?!?/br> 左言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系統:“他媽下的毒,目標體質弱,活不了多久,若不是這些毒,他活不到現在?!?/br> 左言沉默了一會兒,“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系統:“剛知道?!蹦繕嘶杳?,他才能有機會知道這些資料,不然當著他的面調查,很容易被發現。 左言放書的時候,一個卷軸掉落在地,系統道:“這個應該是他媽的畫像?!?/br> 左言:“你咋還罵人呢?” 系統:“他娘的?!?/br> 左言想著,蕭流醉長成這么一副模樣是不是全部遺傳了他母親。 打開畫軸,一副美人舞劍,映入他的眼簾。 長相可謂是傾國傾城,宛若芍藥,嬌艷妖嬈不可一世。 然而左言的手有點僵硬,這大美女,長的有點眼熟。 “她是我母親?!?/br> 蕭流醉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左言心又跟著抖了抖,啞著嗓子道:“你母親長的和你很像?!?/br> 蕭流醉輕笑,即使臉色蒼白,也不減他的風采,內力散去身上的冷意,才上前擁住他的腰。 “你不是好奇為什么我是男人卻做了閣主嗎?” 左言覺得不用說,他也猜到了。 “她是無一閣的上任閣主,也是創立了這個門派的人?!?/br> 這么個大美女,到底和男人有多大仇。 蕭流醉看著畫像上的女人,“二十年前,她在江湖上有個綽號叫火鳳凰,可以說是引的江湖上的男人為她傾倒,但是她卻愛上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男人,甚至為他淡出江湖?!?/br> 左言安靜的沒有說話。 蕭流醉嗅著他唇上的苦澀,唇角輕勾,“他們只生活了半年之久,那個男人就拋棄了她,并且帶人給她的家人一個重創。 之后她創立了無一閣,卻發現自己懷孕了,還是個男孩,畢竟是自己骨血,不忍心,但是誰讓這個男孩身上流著那個男人的血呢,所以他被送到了山下。 不聞不問幾年后,沒想到陰差陽錯,這孩子因為長的太好,錯認成了女孩,被賣進了無一閣?!?/br> 蕭流醉把畫軸掛在墻上,“她認出了我,覺得是天意,所以我才能做這個閣主?!?/br> 左言想拍拍他的頭,最后手還是落在他的肩膀上。 “你母親,有姐妹嗎?” 蕭流醉道:“沒有?!?/br> 左言嘆氣。 自從得知蕭流醉的身世后,左言整個人都變了。 有時候會盯著某處有些呆愣,叫都叫不醒。 “十三爺,吃飯了?!?/br> 左言楞楞的吃了一口,一低頭,半塊姜在他筷子上,上面留著清晰的咬痕。 左言看了一會兒,把剩下的半塊也吃了,讓坐在對面的蘇軻嘴角一抽。 “你這是怎么了?” 左言道:“沒事?!?/br> 這還叫沒事? 蕭流醉在他又夾向姜片的時候塞了一筷子雞腿過去,左言夾著雞腿往嘴里塞。 咯噔。 半塊骨頭落在碗里,蕭流醉放下筷子,一邊給他擇著rou,在他伸筷子的時候就遞過去,左言才不至于把牙硌掉。 蘇軻是沒眼睛看了,低著頭悶著吃。 蕭流醉很享受喂他食物的感覺,兩個人一個喂一個吃,直到左言吃飽了。 下人來報,“閣主,事情已經辦好了?!?/br> 蕭流醉擦著手,對發呆的左言道:“我馬上就回來?!?/br> 左言點點頭。 等人走后左言癱在桌子上,“系統,我有點想哭?!?/br> 系統:“姜吃多了?!?/br> “你說滴血驗親這玩意兒管用嗎?” 系統冷靜道:“要是滴血驗親管用,還用什么dna親子鑒定?!?/br> 說的也是。 左言想著地下室里那位火鳳凰的長相,再想想晉國皇宮中,老皇帝一直戀戀不舍的那位大美女的畫像。 一模一樣。 晉國老皇帝,也就是朱胥的爹,曾經年輕時愛慕過一個女人,甚至兩個人已經有了孩子,可是因為那個女人的身份問題,他還是做了一回渣男。 拋棄了那個女人。 后半輩子一直在后悔,還給人家準備了半壁江山作為聘禮,但人家都死了,說那些還有什么用。 然而左言想著,原來還是有用的,這個故事告訴我們。 父債子償。 而且,從年齡上來判斷,蕭流醉是看皇上的兒子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體會到了一種段譽當年的心情?!睈凵弦粋€是自己的meimei,愛上一個又是自己的meim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