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許烊,今年23歲。 家庭普通,甚至說的上有些拮據了。 他是妓*女和一個賭徒的孩子,命大。他媽打胎好多次都沒打下去,最后僅存的那一點母愛救了他,好歹生下了他。 早早的見識過了他媽的工作,甚至他家就是工作的地點,許烊的性向就在這日日夜夜中無聲的改變了。 性格從小內向,別人罵他,都不敢反駁那種。 再加上喜歡男人這點,人可以說是非常不起眼。 前兩年他媽得病死了,沒錢治,臨死前說前些日子見到的他親生父親,讓他去找他。 許烊聽話,處理了他媽的后事之后,就去找了那個男人。 誰成想,只是見了一面,還沒相認,他這位親生父親半夜喝酒,大冬天的死在了馬路旁邊。 許烊一直以為自己災星,性格更加懦弱,之后獨自一個人生活。 可以說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他沒上過幾天學,現在在一個小超市打工,偶爾打幾份其他的小零工,能賺個外快。 今天早上從家里出來,走到半路的時候,只感覺到一陣頭疼,之后的事,就再也不知道了。 左言摸著腦袋上的傷口,再看看地上的血,“他怎么死的?” 按理說,許烊這樣沒有存在感的人,根本不會惹到誰,記憶中也沒有和別人發生爭執,但是卻突然無緣無故死了,看起來,還是他殺。 系統:“不知道?!?/br> 左言道,“誰殺了他?” 系統:“不知道?!?/br> 左言嘆氣,“你到底知道什么?!?/br> 系統:“……你猜?!?/br> 猜你奶奶個爪。 謝爻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著坐在血泊中出神的人。 半響,走上前。 “你看起來需要一些幫助?!?/br> 一道溫和的男音在他身后響起,左言側過頭,愣了一下。 白襯衫,大長腿,唇角勾著一抹令人舒服的笑意,淺褐色的眸光閃動,給人一種溫柔的感覺。 他這次的目標,謝爻,一個知名畫家。 “你受傷了?不介意的話,進來我幫你包扎一下吧?!?/br> 左言看著伸到他面前的手,白皙且骨節分明,小指上沾染一抹紅色。 “系統,你確定這個人真的精神有問題嗎?” 系統:“我確定?!?/br> 左言道,“我看著挺正常的?!?/br> 系統:“你見過哪個神經病承認過自己是神經病的?!?/br> 左言想了想,“你說的對?!?/br> 面前的人保持著彎腰的姿勢,就像被尺子量過一般,一點也不在意他的出神,目光一直注視著他。 左言感覺到身下一陣冰涼,小聲的道過謝后,把手放了上去,本想借著他的力道站起來,頭部一陣眩暈,又重新坐回地上。 鮮血順著他的臉頰滑落,滴在地上。 謝爻喉頭一動,右手拇指和食指不自覺的摩挲,垂下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暗光。 “看來是我想的不周到?!?/br> 說完,在左言詫異的目光中,俯身,一手穿過他的腋下,一手擔在他的腿窩,不容拒絕的把他抱了進去。 左言嚇了一跳,眼看就要被放在沙發上了,左言說道,“謝先生,我還是坐椅子上吧,我身上都是血?!?/br> 謝爻輕笑了一聲,還是把他放在沙發上,“血不會比顏料更難洗?!?/br> 說完抽出茶幾下的抽屜,拿出一個小藥箱,不經意的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姓謝?” 我不僅知道你姓謝,我還知道你習慣用哪個明星代言的洗衣液,喜歡吃什么水果,最愛用哪個牌子的牙膏…… “我在樂家超市做收銀員?!?/br> 樂家超市就在謝爻的小區附近,基本上謝爻隔幾天就能去買一次東西。 許烊每次都特別注意謝爻,倒不是因為喜歡他。 許烊這個人自卑到了骨子里,所以他打心底覺得自己不配喜歡這個人,他只是憧憬。 他希望自己能變成像謝爻這樣的人,所以對他的關注也越來越多,甚至會不自覺的模仿他。 比如,穿白色的襯衫,用自己咬牙攢下來的錢去買油畫的顏料。 謝爻有些訝異的抬頭,打量著他,“不好意思,剛才一時沒認出來?!?/br> 說著用毛巾抹了抹他臉上的血跡。 左言:別以為我不知道,就算把這張臉擦的干干凈凈,你也根本就不記得。 許烊長的還算清秀,不然也不會被調到做收銀員,但是他在這個人面前從來沒有抬起頭過。 一邊給他消毒,一邊問道,“你這傷,是和別人打架了?” 許烊這幅身體只有20歲,再加上長期的營養不良,身材矮小,看起來就更小了。 這個年紀的男生經常有這種沖動的打架事件發生。 左言忍耐著腦袋上的疼痛,說道:“沒有?!?/br> 謝爻看著他的傷口說道:“傷口不算嚴重,流的血可不少?!?/br> 左言不知道他這話是試探還是什么,所以含糊的說了他也不知道。 傷口上包了一圈紗布,謝爻低頭看著他,“需要我送你去醫院嗎?” 左言連忙道,“不用了,我回家休息兩天就好了?!?/br> 他這傷口,醫生肯定建議腦ct,再開點藥,許烊存下的那點錢,拋除掉這個月的房租,基本就空了。 所以,去醫院的錢還是剩了吧,他肯定沒有問題。 見左言要走,謝爻看著他脖頸處的紅色,眸光一動,按住他得肩膀,輕聲問道,“你家在哪?” 左言報了他家的住址,其實和謝爻的家距離不遠。 謝爻笑著道,“這附近不好打車,你打算怎么回去?” 左言能咋回去,肯定是走著啊,他兜里一毛都沒有,不過你問這個啥意思,要借錢給我嗎。 謝爻見他低著頭,好像不好意思一樣,說道:“你這身衣服出去可能會嚇到人?!?/br> 左言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同樣是一身白色的襯衫,上面斑斑點點的紅色,狼狽極了。 要是這身行頭出去,幾乎就是分分鐘被路人報警的節奏。 不過,這么一說,不是要借錢,是要借衣服? 也行,下次還能借著還衣服的借口找他。 左言抬眼看著他,卻聽到謝爻說道,“你去樓上洗個澡,我給你換一件干凈的衣服,一會兒我正好回家,你要是不著急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回去?!?/br> 左言略不好意思的問道,“是不是太麻煩你了?!?/br> 謝爻見他同意了,一邊拉著他向樓上走去,“怎么說,你也是在我畫室門口受的傷,好了,你先進去清洗一下,替換下來的衣服就放在竹籃里面,我去給你拿干凈的衣服?!?/br> 左言站在浴室,聽著他的腳步聲走遠,才脫掉身上的衣服,沖著身上的血。 “系統,這是哪?為什么謝爻在這?” 系統,“這是謝爻的畫室?!?/br> 左言沉默了一會兒,問道,“許烊為什么會死在他的畫室前面?!?/br> 系統:“……不知道?!?/br> 左言也沒指望他能給他答案,水流打在他的身上,冷的讓他渾身一抖,找了半天也沒找到能調換溫度的東西。 這時,謝爻拿著衣服敲門,“我忘了告訴你怎么換溫度了,水還是涼的吧?!?/br> 左言說道,“是涼的?!?/br> 謝爻道,“那我能進去嗎?” 左言剛想說可以,就見門已經打開了。 左言光溜溜的往旁邊站了站,既然你已經進來了,還問什么。 謝爻把衣服放在門口,一邊拿起柜子中的遙控,換了水溫。 轉頭看著他,眸光閃動,溫和的說道,“我出去了,有事叫我?!?/br> 左言點頭,“謝謝?!?/br> 等人走出去,左言望著被熱氣遮擋的鏡子,總覺得這事沒這么簡單。 想起之前記憶中得知的關于目標的狀況,左言渾身打了一個寒戰。 “系統?!?/br> “?” “你不是說,目標有神經病嗎?” 系統道,“沒錯?!?/br> 左言摸了摸腦袋,“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他殺了許烊?!?/br> 系統:“理由呢?” 左言:“神經病殺人還需要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