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try to remember the kind of september when life was slow and though so mellow …… 十年,轉眼小半輩子過去了,喜歡過的女孩成了別人的妻,這會就站在我的眼前,我握著她的手,我們緩緩回旋,溶溶的暖光中柯柔微垂著臉,幾乎細不可聞得她輕聲說:“你過得好嗎?” 我過的好嗎?六年前那夜下著雨,去深圳的火車票捏在手中,王佐弋和猴子幫我扛著行李——冷靜得回想一下,幾乎算負氣離開的,打我聽說柯柔要嫁給大志時我就開始生氣,氣自己無能,氣自己連個喜歡你都說不出口??晌矣X得有些話是不用說出來的,她一定了解,我覺得她對我來說意義重大,大到不能隨隨便便講給任何人聽。 那不過是少年意氣,事實上我過得還不錯,有過幾段情,每次都象吃筵席,開胃菜時興致勃勃到杯盤狼藉時又覺得意興闌珊,好像根本不曾餓過,只盼著快點離場。 “好”,我聽到自己的喉音沉寂許久后干啞地說“好” “對不起” 嘆氣般,柯柔低聲自語—— try to remember the kind of september the grass was green and grain was yellow try to remember the kind of september when love was a ember about to billow try to remember and if you remember then follow,follow follow act.10 蒙甜甜脾氣上來了倔的象頭驢,從聚會上出來就沒給我好臉色。懶得理她,回到家老兩口已經睡下了,進我以前的房間后,蒙甜甜瞪著我,一副欲殺之而后快的模樣。 “你今天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她忍不住,故意不搭理她,等她攤牌。 “瞧你那樣子!” 嘿,我樂了,“我樣子怎么啦?” “打你看到那個叫柯柔的就開始不對勁了” “我怎么不對勁了?” “你的眼神”,蒙甜甜開始帶哭音了,“你一直盯著她看,瞧你那個心猿意馬樣,不就一老女人嗎!” “你說什么?”,我火了,鞋脫了半拉,一把抓住蒙甜甜,“老女人?我告你,我他媽的就喜歡老女人!” 蒙甜甜哇一聲哭了,我慌了,吵醒了老人還了得,不過還是晚了,老媽在門外說:“快休息吧,明天還趕飛機呢” 蒙甜甜拼命得壓低抽噎的哭泣聲,我說知道了,媽你也早睡吧。直到門外沒了響聲,我才放開蒙甜甜。 “忘了我對你說過什么嗎,最好不要管我的事,乖乖的就行了,要是不愿意隨時都可以離開,我和你在一起是為了開心,這點你最好弄明白” 我不跟喜歡的姑娘講意義,什么天荒地老之類的純屬扯淡。我曾經講過卻一敗涂地,直到現在我還沒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我愛的姑娘對我說,對于她而言我的出現意義重大,是非常特別的存在,進一步的發展令她害怕,害怕一旦擁有就會失去,所以轉眼她嫁給別的男人,我被踹了,按她的說法,我倆的感情得以升華了。 除了自我鄙視還能干什么,我那時也試圖把感情升華到新境界,就讓它像朵花獨自開放,可我辦不到,愛就是一種占有,我沒辦法搞曖昧,把付出過真感情的姑娘當成知己或朋友,這根本就是意yin! 象林棟說的,如今要勾搭上誰還不容易,難的是這顆心未必有那種熱情。到了奔四的年紀,身邊的女人不指望她天天陽光燦爛,但也不希望她怨靈上身哭哭啼啼,使小性鬧別扭,這特別不經濟,到了這步只好say googbye。 在飛機上任蒙甜甜繼續生氣,我閉目養神,到這步也沒什么意思了,當初我覺得這丫頭腦子不靈光吧勝在甜美可愛,哪知也這么喜歡吃飛醋,我不能說跟你一起了就把自己重新洗牌,以往忘光光,我沒逮誰向誰解釋自己歷史的義務,把這段尚算愉快的關系搞復雜。 一下飛機,我讓等在機場的司機送蒙甜甜回學校,看到她咬著嘴唇眼淚打轉的樣子有點不忍心,到現在我也不特別討厭她,只不過對方要是有受傷害的感覺了,那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晚上接到媽的電話,老太太的聲音頗忐忑,估計想問那晚上我和蒙甜甜之間的突發狀況,她說人是有點嬌氣,不過還算懂事,對你爸和我也挺好……她的意思我明白,提醒我這回認準了就走到底,我不是沒想過,想好好的過讓父母安度晚年,也許不會大富大貴,但我會給她全部的愛,她跳芭蕾,我養家。 這是我曾想像過的美好生活,僅止于想像。 作者有話要說: 嚴格來說,這是舒楝的競爭對手楚西的番外,他對初戀的感情是愛而不得,對女友,是補償心理,談不上多愛,對王佐弋哥們式的情誼,這種男人在言情小說中成不了傳奇,因為他的感情不純粹不排他。 王佐弋是舒楝的另一面或者說另一種現實,對感情不積極,又對世事看得太明白,她有鐘愛的事業,也投資喜歡的項目,經濟上無壓力,生活也很自由,但我給她安排了be的結局,是想說明沒有十全十美的人生,得到的雖多,失去的卻永遠無法彌補,比如不幸福的童年,無愛的家庭環境,情感上的缺憾。 第32章 番外:白晝之月 4 act.11 林棟約我在他的milonga ashes會所見面, 我說你搬到上海啦,最近往這兒跑得忒勤快。林棟說聽聞你情場失意,正好有單生意給你做, 好讓你得意一下。 “喲,改行當私家偵探啦!” “碰巧看到你的小女朋友身邊粘了個拎包的, 小心戴綠帽子” “別假惺惺啦,什么事呀到底?” “我是替大志約你的, 他們產品的廣告想交給你打理” 在商言商, 就算我跟大志有什么疙瘩,也沒任何理由拒絕找上門的生意。王佐弋不是說過嗎,買賣交易的雙方除了錢談別的顯然不專業,當年練攤她就是靠著這條信念穩賺不賠。 林棟說今晚就當談生意,旁的隨它去。進包廂里我才明白他暗示的是什么,大志身邊跟著上次的那個女明星。 大志說非常信賴我這個金牌廣告人的功力, 交給我做他放心。末了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廣告的女主角他希望用sunshine, 就是貼他坐的這個。 開頭當著別人的面我倆表演著兄弟情誼,說到這份上實在是讓這過火到假的虛偽壞了胃口, 我克制著自己上竄的火氣, 就這小子當初明知我喜歡柯柔的情況下玩陰的, 現在又背著老婆討別的女人歡心。 “你對的起柯柔嗎?”,我盡量平靜得問大志。 “你看你這沒頭沒腦的,這不是工作嘛”,大志別扭得笑了笑。 “你丫的少裝”, 我一把揪住他的領口,恨不得砸扁他的臉。 “媽的,那也是我的家事,不勞駕你關心我老婆!” 我提起拳頭揍他一嘴巴,那個sunshine的高分貝尖叫聲立馬引來侍者拉架。 “大志你良心叫狗吃了嗎,柯柔為了生你的孩子差點命都丟了,為了你她放棄了自己的夢想,你小子能不能有點人味兒” 大志瘋子一樣粗著脖子吼:“你也娶個心里想著別的男人的老婆試試?” 我跟大志終于撕破了臉,買賣也泡了湯,林棟說大志的話你別放在心上,他你還不清楚,心高氣傲的。我不在乎他說什么,我真的不在乎,我恨自己當初為什么不堅持。 林棟拍拍我的肩膀,“聽我的,把過去放下,大志的婚姻觸礁跟你沒半點關系,柯柔的不幸更與你無關,人活一世,不能事事如愿,讓每個人都開心!想開點吧” 我想過放下,差不多當我快忘記時,又讓我發現一直在心底的姑娘,她活得這么可悲。 再次聽到柯柔的聲音是來年的春天,打我的電話好像讓她很愧疚,她一直說抱歉打擾你了,說本來想會會王佐弋,但她好像到國外開會去了。我說你干嗎這么客氣,顯得我們多陌生,老王快回來了,如果你在上海多留些日子。 柯柔帶學生參加一個國際性的芭蕾賽事,咖啡館里見面時她一如既往得沉默,她還是那么瘦,細長的脖子上的青色血管隱隱跳動。素面朝天的臉白得剔透,細文爬上眼角,她幽靜的美麗就象我第一次見到她那樣,路過練舞房,穿潔白舞衣的女孩踮著腳尖在鋪滿陽光的地板上旋轉,一瞬間我感覺到呼吸都停止了,當那個女孩微微錯愕后朝我微笑。 后來在校園中再次碰到時,天上飄著小雨,有個女孩撐著把檸檬黃的傘,白色紗籠、紅色棉布裙,我心怦怦跳,直覺告訴我這個背影就是她。 我不是少言寡語的人,可面對著柯柔我不知道說點什么,柯柔說:“楚西,你能帶我去海邊嗎?” “別對這的海抱太浪漫的想法,見過的人都覺得到黃河了” 柯柔笑了,她說就是想走走。 順著淺灘走,我們沖著彼此沒來由的笑,又感到沒來由的幸福。我試著拉柯柔的手,她沒躲開,任我靜靜牽著,海邊的風吹亂我們的頭發也吹亂了心情??氯醿龅蒙l抖,我把她摟進懷里,抱著她溫暖的身體像抱緊了自己,撫開她臉畔的發絲,我想我什么也顧不了了,低頭吻她發涼的嘴唇,柯柔哭了,淚滑落。 “不能這樣……”,柯柔推開我,“不能這樣” 淚水沾濕的嘴角充滿咸澀的味道,疾風吹散了我們最后一絲混亂的心情,這大概就是終局吧,我苦笑。 act.12 猴子把電話打進了我的辦公室,賊兮兮地問我鴛夢重溫得如何,我說多謝關心,這地球上的事就沒你不知道的?他說你的聯系方式是我給柯柔的,當然了她問我要王老電話時我把你的也來了個捆綁獻上——“邪門了嘿,許他酒后亂性撬兄弟墻腳,你就不能溫情脈脈偷他老婆???” “什么意思你?” “???這個……我有事,空了咱再嘮” 猴子打了個哈哈掛斷了電話,我回撥,“給我說清楚!”猴子說早明日黃花了您老就別追究了。我說今兒話說不明白不算完。 電話那頭沉默,“柯柔嫁大志時,肚子里孩子都倆月了,這事王老比較清楚” 秘書說:“楚總,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通知邢總監會議取消?” “不用,我休息下,時間到叫我?!?/br> 因為過于珍惜,所以不想靠得太近,怕一旦得到,卻不能天長地久得擁有——“我想把你當成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 她當初說這個到底為了什么,我真的不懂,我只知道喜歡了自然想靠近,愛了自然想擁抱。說到底我不了解女人,我是那個最重要的人,大志卻當了孩子他爹,這太滑稽了。就算老王海外漂泊六年消息全無,我也沒有象這刻強烈地盼望見到那張表情諷刺的臉。 王佐弋回來后跟她約好郊外騎車去,老王穿t衫仔褲踢拉著人字拖腳踩變速賽車模樣挺雷鬼。 “你打夏威夷來呀?” “倒是你踏青也嫌遲了點吧,這可都春末夏初了”,王佐弋把太陽鏡推向額頭,露出困惑的眼睛。 我說,早想約你出來玩了,只不過你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抽空打電話給你吧,你那時差沒倒過來,睡得正糊涂??磥砟美贤獾男剿膊蝗菀讌?!王佐弋說我家電話的留言都被你擠爆了,估摸著你還不至于思念我到這個地步,說吧,找我什么事? 我找王佐弋確實有事,就像我得知柯柔原來跟王佐弋是一個宿舍,到她那了解情況時她也這副口吻,不煩躁但不代表她關心。當時我心急火燎得到老王打工的建筑工地上找她,她頂著安全帽躬著身子拉水泥。 我上去幫忙推,歇班時老王灌了口水,我把自己的疑惑供出來,你一學化學的怎么就跟人家學藝術的住到一屋啦。老王說大學報到晚了,自己系宿舍分完了,她只好到還剩一床位的宿舍,就這樣跟風花雪月的美女們住一塊了。我說,那個跳芭蕾的姑娘叫什么?王佐弋說土吧你,既然動了凡心直接上去問唄,扭捏個什么勁,人叫柯柔。老王的直爽在于沒閑功夫和耐心賣關子,問她總不會離譜到哪去。 “柯柔來過上海了,我們見了一面” “不用猜準廊橋遺夢!” “你認定我倆沒結果?” “葡萄放久了發酵后能釀成酒,這感情嘛當斷不斷基本就釀苦果了!” 我說你別學林棟有話不直說。王佐弋說哪能啊就你這智慧它也沒法照直了去理解,所以地球上的男性都不懂女人,話又說回來女人是用來愛的不是用來理解的??氯嵋詾槟愣憔妥砸詾槎?,結果關系變的撲朔迷離,沒辦法命名,你說是愛情吧,好象差了點什么,是友誼吧,又過于曖昧——既然這樣就別怪手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