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不是十五,是十六?!?/br> 余璐面露疑惑之色,祁遠繼續說道:“還有一個沒有給你?!?/br> “……”余璐沉默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沒……準備禮物?!?/br> “猜到了?!逼钸h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看你今天的樣子就知道你忘了今天是平安夜?!?/br> 他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不怪你,畢竟魚的記憶只有七秒?!?/br> “……” “晚上等我?!逼钸h眼中仿佛也帶著笑意,“順便把最后一份禮物給你,嗯?” ………… 從辦公樓出來回到教室,兩人都是一臉平靜。接下來的課兩人之間沒有什么交流,余璐主動坐在前面,避免自己看到祁遠。因為她怕自己看到他,就會情不自禁笑出聲。 下課的時候余璐跟劉倩吃飯了,飯后她們順便去cao場散步了。劉倩順手遞了一個棒棒糖給余璐。 余璐接過,問:“你干什么買那么多的糖?” “平安夜要給單身狗糖啊,這已經是慣例了?!眲①焕碇睔鈮训卣f道。 “那你干嘛給我糖?我又不是單身狗?!庇噼聪乱庾R道。 劉倩瞬間炸毛:“有男朋友了不起??!喏!棒棒糖還我?!?/br> “不!”余璐立馬收起糖,笑瞇瞇地說道,“反正你都給我啦?!?/br> 劉倩也只是說著玩玩,并沒有真的去搶。余璐反復摸著那個棒棒糖,心里忍不住想道,祁遠干嘛要送她糖呀,好像送得挺多的。 與劉倩分別后,余璐徑直上樓。上樓的過程中聽到不少尖叫聲,男生女生都有。聽聲音感覺玩得蠻開心的。余璐上去的時候就看見六樓已經玩成一片了,在走廊上的男生女生幾乎手拿一瓶噴雪,互相對著噴,雪花般的白色泡沫傾瀉而出。 尖叫聲就來源于被噴的人。 余璐在一邊真的愣了很久才找到機會,趁戰火燃燒到教室里的時候迅速跑過去,向自己的班級跑去。一路有驚無險地跑到教室門口,看到清北班有幾位男生靠在教室外面的欄桿上閑談著。 “哈嘍?!庇噼磁c他們的關系還不錯,于是笑著打了個招呼。 有男生笑著與她打招呼,突然來了興致,對她噴了一下。猝不及防之下,余璐只來得及捂臉轉過去,頭發上卻粘上了飛雪。然而這還不是結束,一個男生動手,其他人也覺得有趣,于是每個人都上前噴了一下。 每個都沒有躲過的余璐都快成了雪人了。 她欲哭無淚地走進教室,身上和頭發上都是那些白色的飛雪,整個人身上都帶著特殊的化學物質的味道。身上染上這些東西,又不舒服又不好聞,余璐整個人顯得愁眉苦臉的。 她一臉嫌棄地聞了聞,嘆了口氣,拿出紙無奈地開始擦衣服和頭發。祁遠恰好跟李斯安一起走進教室,看到余璐頗為狼狽的樣子還愣了一下。 他走到她旁邊,表情揶揄,“喲,你這造型不錯?!?/br> “你竟然在幸災樂禍?!庇噼茨樄钠饋?,帶著點生氣的意味撒嬌道,“你還有沒有同情心啊?!?/br> 祁遠咳了咳,良心發現拿出旁邊的抽紙,幫她擦后面她看不到的飛雪。很快余璐便收拾好了,表面看著沒什么區別,只是身上還是能聞到那個味道。余璐頗為嫌棄地皺皺眉,就看見祁遠俯下身子,“要不要幫你報仇?” “要!”余璐這次沒有拒絕,立馬答應后順便指出兇手,“走廊上站著的那個男生?!?/br> 祁遠點頭,轉身回到座位上,打開抽屜,拿出三瓶噴雪。 “你怎么有這個?”余璐驚訝道。 “中午幫忙,程浩給的?!苯忉屃艘幌?,祁遠丟了一瓶給她,“拿去玩?!?/br> 祁遠一手拿著一瓶噴雪,表情淡定地走出去。他走到那幾個男生面前,趁他們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雙手平舉,避開他們的眼睛處,瘋狂對著他們噴雪。 在走廊上的幾位根本沒想到會被祁遠噴,被噴到時整個人都懵逼了,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因為受驚不自覺尖叫,而這正好方便了祁遠對他們的噴擊。 一陣臥槽聲過后,男生們也開始反擊。漫天雪花中誰也避免不了,相比于祁遠身上被噴到不多的幾處,都快成雪人的那些男生明顯更狼狽一點。但是隨著男生合作圍堵之后,祁遠雖然靈活閃避,但時間久了肯定寡不敵眾。 余璐深呼吸一口氣,捏緊手中的噴雪,毅然決然地出去幫他,踏上拯救王子的路上。幾位男生都背對著余璐,正好方便了余璐噴雪。當飛雪噴到他們頭上的時候,引起了他們的驚慌,他們想回頭,祁遠在前邊火力十足,幾位男生根本無暇顧及后面。 前后夾擊之下幾位男生都稍顯狼狽,余璐趁機笑著對祁遠眨眼。然而夫妻檔聯手并沒有得意很久,因為祁遠手中那兩瓶里面沒有飛雪了。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幾位男生迅速反應過來轉身朝還在向他們噴雪的余璐噴去,余璐驚慌之下尖叫一聲,她想避開發現四周全是飛雪。她還沒有慌張多久,祁遠沖出重圍一把抱住余璐,將她護在懷里,然后轉身背對著那些飛雪。 祁遠把她抱得很緊,她無法掙脫,但確實沒感覺到飛雪噴到身上的力度,偶爾飄來幾朵飛雪都無關痛癢。幾位男生對著他們噴雪,一會兒之后瓶子便空了。幾人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該不該撤退。 余璐趁機把手中的噴雪交給祁遠,祁遠立馬放開她,轉身就開始向那幾位男生噴雪。幾人互相追逐逐漸遠去,余璐活動一下手臂,往教室走去。 而在清北班旁邊的教室,兩個女生站在前面門口,對著手機中的照片小聲討論。 “天啦,他們倆這個姿勢也太曖昧了吧?!?/br> “你看祁遠把她摟得超緊的?!?/br> “這是真愛吧?” …… 女生又忍不住看了一下手機中的照片,照片拍得很清晰,男生微彎著腰將女生摟在懷里,一只手還下意識放在她額頭上替她擋著,女生眼睛緊緊閉著,臉上卻沒有抗拒擁抱的神色。而他們的身后,是漫天飛舞的白雪以及一群兇神惡煞攻擊他們的男生。 女生互相對視了一眼,感覺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 得知平安夜糖是送給單身狗后,余璐與祁遠分享了這個消息,并笑瞇瞇地問道:“你……送我糖是什么意思?” “……”懵逼的祁遠。 “這是分手的意思,是嗎?” “……不是?!?/br> “那是什么意思?” 祁遠故作鎮定,強行解釋:“其實也是可以給情侶送糖的,只是糖的吃法跟單身狗不太一樣,我給你示范一下?!?/br> 余璐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就看見祁遠慢條斯理剝開一顆糖,放進嘴里。余璐剛想說沒什么區別,就看見祁遠轉身,伸手扶住她的臉,然后俯下身子。 “唔……” ……七秒過后…… 余璐:“我是誰?我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 祁遠:“……” *** 感謝若鴻知秋的地雷,筆芯~ 第43章 四三只小耳機 晚自習的鈴聲落下一會兒后, 祁遠和那幾位男生才回到教室。幾人身上都是白色的飛雪, 誰也沒有比誰好到哪里去。 但是祁遠身上會有那么多,只是因為剛剛幫余璐擋著。 除了他們, 班上剛剛也發生了不少小面積的“戰亂”,即使參與的人不多, 被殃及池魚的人卻很多,如今放眼望去幾乎每個人都被噴到了。 余璐丟了一包紙給祁遠, 他接過然后放在桌上。先是擦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后來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校服,然后果斷脫下,嫌棄地放在一邊的座位上。 就在大家邊整理邊談笑著的時候,突然有人匆匆跑進教室,大聲呼喊:“快安靜下來, 班主任馬上過來了!” 教室沉默了一下,接著立馬開始躁動, 回座位的回座位, 整理東西的加快的速度,還有整理儀容的男生也胡亂擦了一下,確定身上沒有白色的痕跡便立馬坐下。短短幾秒,剛剛還鬧騰的教室立馬安靜下來。 嚴文清在教室的后門站了一會兒, 然后慢慢踱步走進教室,同時在班上四處張望。等他走到講臺的時候,開口說道:“先停下你們手中的筆?!?/br> 大家放下手中的筆,抬頭一臉無辜地看著嚴文清。 “我前幾天一直強調不要玩什么噴雪, 這種東西很危險,噴進眼睛里很有可能就瞎了。其他班玩我不管,但是你們是清北班的學生,就應該做一個表率。你看看你們,現在連班主任的話都不聽了是嗎!” 底下一片沉默。 嚴文清目光嚴厲地看著班長:“程浩,你來說說誰玩了噴雪?!?/br> 內心一陣臥槽的程浩故作淡定地站起來,聽到老師的話,乖乖回答道:“老師,我們都沒有玩?!?/br> 嚴文清眼神銳利:“教室里一大股的味道怎么解釋,還有你頭濕濕的怎么回事?!?/br> 程浩頂著老師的目光,面不改色地說道:“隔壁班噴雪都噴到我們班了,我們班的男生要把他們趕出去,結果都被噴了一身?!毖垡娬f到自己的頭,程浩擼了一把自己的頭,面露委屈之色:“大概別班的人嫉妒我,每個人見了我都要噴一下,躲都躲不過?!?/br> 余璐捂住嘴不讓自己笑出聲,剛剛那樣的“戰亂”幾乎都是他挑起了,自然他也被圍攻得最厲害,大部分他賣給別人的噴雪都被用來噴他了。 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表情讓嚴文清無話可說,加上全班都是否認的態度讓嚴文清無法發作,他冷著臉又強調了一遍,這才離開教室。 班主任一走,班上重新炸開了鍋,不少人朝程浩豎起大拇指,各種諸如“班長好樣的?!薄俺谈?666”“班長真漢子”之類的贊美。眾人調笑幾句,班上很快又恢復了安靜。 安靜地度過第一節 晚自習,根據外面的聲響就可以知道很快又掀起了第二波戰亂。余璐轉頭就看見祁遠默默穿起了那件校服。 “你要干嘛?”余璐看他從錢包里拿出一百。 “噴雪?!?/br> “還來?” “嗯?!逼钸h點頭,解釋道,“他們不服氣,虐到他們服氣?!?/br> “……” “你好好待在教室,外面很亂,別亂跑?!逼钸h交待了一句,然后走到程浩身邊,把錢放在桌子上,拿了四瓶噴雪,兩瓶拿手上,另外兩瓶揣校服兜里,轉身就走。 “還沒有找你錢呢?!背毯圃诤竺婧?。 祁遠沒有回頭,朝后揮揮手就直接走出教室了。 余璐無奈聳肩,他這是玩嗨了吧。 等到上晚自習再回來的時候,祁遠雖然表情淡定,但渾身上下莫名就透露出嘚瑟的感覺。余璐猜他一定是讓他們服氣了,不然怎么可能是現在這樣一副走路都帶風的狀態。 晚自習過后,教室外還有很多同學樂此不疲地玩著噴雪大戰,祁遠和余璐倒是率先離開了教室。 難得在剛下晚自習的時候看到學校路上一片安靜,余璐跟著祁遠走了一會兒,周圍的環境也從光亮處變得幽暗。 面前就是實驗樓了,祁遠及時停止腳步。 他詢問:“要進去嗎?” 幾個月前他也曾在實驗樓門口問過余璐這句話,那時候余璐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而這次—— “好啊?!庇噼吹穆曇粼谙乱幻腠懫?。 祁遠唇角一勾,牽住余璐的手帶她走進去。實驗樓里很黑,兩人也沒有開手機照明,借著月光,他們一路走到最頂層。 天臺的門已經鎖上了,兩人則干脆在走廊上站著,吹著夜風。 “冷嗎?”祁遠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