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

    湘君反問，一點也不在意。

    “你能知道多少？”

    從她出現在這里，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重新聽從的主人是誰，她都猜過了。

    可是，她變了。

    冬至變了。

    “他們怎么逼你的？”

    “小姐，奴婢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繼續在你的身邊，可是，奴婢還是會好好的在這段時間里頭，照顧你，還有你肚子中的孩子?！?/br>
    “我問你他們怎么逼你？”

    湘君厲聲問道，她要的是答案，不是她一再躲避的話語。

    “小姐，沒有……”

    “我問你，他們怎么逼你？要我去問他們嗎？”湘君徹底生氣。

    “我的冬至，我會不知道，一般的逼迫是不會讓你說出全部的事情，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么事情？”

    冬至哭的更加厲害。

    “小姐，奴婢什么都沒有，奴婢很好……真的很好，小姐你不要擔心?！?/br>
    小姐現在懷孕中，孩子還小，加上，傅家那邊……

    她要顧及的事情太多。

    湘君卻從床上下來，赤腳下來，手中拿著引火的東西。點亮了屋里的燈，冬至卻嚇壞了。

    抹了抹自己的眼淚，看著小姐，卻還在地上跪著。

    “冬至，我不喜歡你對我撒謊，尤其是你受了委屈，你真的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消失了這么久，我沒問過凌慬？”

    冬至是丟了，在凌慬手中丟了的，確卻的是在凌慬送到凌睿手中丟了的，原本只是一個小丫鬟，丟了就是丟了，偏偏她是自己的貼身丫鬟。知道的事情太多。

    對付她的人，她想都不用想，會有幾個。

    數來數去，也只是一個巴掌就能數出來的人。

    “小姐！”冬至搖頭，還是不愿意。

    湘君眼中還是難以置信，她不愿意說。

    拿起來自己手邊的燭火，端到她的面前，湘君明顯的抗拒。

    “冬至，你手拿出來?！?/br>
    她是懷孕，不是近視，她的手腕往里，全部都裹著紗布，然后是厚重的衣服。夏天接近秋天，她應該穿成這個樣子？全身裹成這個樣子，怎么可能，她絕對的不愿意相信。

    “小姐……”

    冬至哭的一塌糊涂，湘君卻是冷靜的，一把捏著她的手，她立刻一陣抽氣聲，更加證明，她的身上，還有更多的傷口。

    “冬至，你還想要騙我嗎？想要知道王家的事情的人，只有齊越的那邊，天曜這邊，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你只要告訴我，是蕭成逸還是蕭承星，他們兩個人中的哪一個?！?/br>
    她只要知道，是其中的哪一個，就夠了。

    雖然她已經猜到會是誰了。

    “小姐？”冬至著急了，眼中驚恐清晰可見。

    “蕭承星是不是？他與傅家合作，才能這么做？”

    冬至搖頭，湘君眼中卻是舒然一下子就瞪得大大的。

    不是蕭承星，那就只有一個人。

    “不是……”她應該怎么說，不是一個，不止一個，不能刺激小姐的，她與王爺說過，但是王爺竟然說。你問她，看她怎么想。

    王爺看起來，并不是很在意小姐，可是腹中的孩子，她到底該怎么做？才能做好。

    “蕭成逸也摻和了？他做了什么？你今晚若是不說，我就在這里，跟你耗到明天，我去親自問問他們，我相信，我去問，應該事半功倍?！?/br>
    敢動她的人，他們是不是真的以為，她不會還回來。

    來了齊越，她還沒打算讓他們活著回去的。

    “小姐，冬至沒事了，現在沒事了，真的，冬至這輩子原就想著，一輩子陪伴在小姐身邊，若是小姐嫌棄，我將來，找個地方，出家去，冬至沒事的！”

    出家？沒事？一輩子陪在自己身邊，她一瞬間沒有想到另外一層意思，可是，冬至那樣子，明顯不敢靠近自己的模樣，就讓自己瞬間懂了。

    她是怕自己嫌棄她臟了。

    手心緊緊的捏在手里，指甲劃破了手也不覺得痛。

    傷她的人，無論是誰，她都要還回來。

    傅家，還有齊越，沒有人幫忙，她也一定會把他們都給全部還回來。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沒有王法，尤其是有了凌慬這種人。

    當下，她聽不到冬至的話，只繼續想著她應該怎么做，現在應該做的第一件事情。

    冬至知道小姐聰明，但是沒想到，小姐這么聰明，她不知道小姐懷的孩子是誰的，不確定，是不是王爺的。如果是其他的，小姐想要跟別人離開，那將來，自己是不是就讓小姐與他的感情不好了。

    “小姐？

    ”

    湘君突然冷靜了，把手中的蠟燭，放回桌子上，與她冷冷的說了一句話。

    “冬至，我跟你說，你把我當小姐，我把你當冬至，你不把我當小姐，我還是，把你當冬至，除了娘之外的人。我沒有其他的親人?！?/br>
    她怎么會嫌棄她呢。

    “現在，你起來，你出去，告訴外頭的宮女，讓他們回太醫院，給我煎藥。墮胎的藥?！?/br>
    “小姐，不要?！?/br>
    “你只管去?！?/br>
    她不生了，孩子，怎么都不生了。

    生孩子，單這幾個月，她已經收了這么大的約束，其實她可以將自己肚子直接用快的速度，消失，可是，冬至在自己身邊，她需要小心。

    冬至不知道她的心思，可是也不愿意出去。

    抱著她的小腿，“小姐，無論孩子是誰的，冬至都會幫您好好照顧的，冬至沒事。真的沒事……”

    第三百零七章 湘君黑化，宴會開始

    湘君的聲音很冷看著她，很認真，“你說，無論孩子是誰的？你都會幫我照顧？所以，你認為，孩子是誰的？”

    她要知道自己身邊的冬至，會怎么告訴自己，她腹中的孩子，會是誰的？

    “小姐，冬至不是那個意思?！倍吝€是跪在地上，因為小姐不說，孩子是誰的，所以，她也不知道小姐的孩子是誰的。

    “我的孩子是我的，他的父親，是凌慬，我今日跟你說清楚，你若是因為孩子的事情，為了維護我，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情，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br>
    冬至點頭，小姐的話，她都會聽的。

    “但是，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經歷了什么？”

    她要知道真相，所有的真相，必須知道，所以，她就算不是忍著，也還是在努力。

    冬至身上經歷的，她要全部都知道，“若是你不告訴我，我出去，直接同他們要一副墮胎藥，把孩子流了，然后，他們欠你的，我全部都給你討回來?！?/br>
    她臉上可是再也忍受不住的情緒，她在生氣。

    墮胎藥，只要吃了，大不了傷一點點的身子。但是，殺人各種，全部都可以進行了。

    “不要，小姐，這事情，與王爺沒關系，與皇上也沒有關系的?！?/br>
    有關系的那兩個人，以小姐的能力，說不準是弄不到的。

    “我就問你，你到底說還是不說?！?/br>
    孩子可以不要，她的委屈，不可以不討回來。

    “小姐，冬至不在乎的，小姐與王爺關系好不容易恢復，王爺這么關心您，您不能這樣做的，我如今回到小姐身邊，就是為了照顧小姐的！”

    “我不要有人照顧我，我只要知道，兇手死誰？你都不能告訴我？”若是她還不知道，她失去的是什么，自己就真的太傻。

    所以，必須全部都問清楚，一點都不能糊弄過去。

    “小姐，失去清白，冬至真的不在意了，只要小姐好好的就好，小姐不要為了冬至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好不好，冬至也只有小姐，還有小姐腹中的小小姐，真的！墮胎藥，真的不能吃，小姐那么希望自由，那么喜歡家人，怎么可以？”

    她家小姐是什么人，她還不清楚嗎？

    怎么會舍得小姐為了她，做一些危險的事情啊。

    “蕭成逸還是蕭承星，我只問你這兩人，到底是哪一個，你都不愿意跟我說清楚？是不是？”

    她要的是答案。

    冬至哭著，還是搖頭。

    湘君也算是知道了，兩個都是，比起心狠，兩個都是彼此彼此的身手，所以自己等著，等著他們兩個人。明天不是他們也出現嗎？既然都出現，她一定會讓他們一點點還回來的。

    “你不說就不說了，我也不問了，你起來，我看看你的傷?！?/br>
    她的手上，還有好多的傷口，每每摸到傷口的位置，她都覺得很心痛。

    為自己心痛，為冬至心痛，總是自己連累別人的。

    “沒事，真的?！?/br>
    沒事，真的，哪里沒事？湘君怒火在心中燃燒，只是燃燒后，還是在心里頭，一點點的蔓延中。

    “好好好！”

    她露出笑容，不過，這笑容，若是白天看到，一定能看到她的眼睛里頭，還有無數人看不到的恨意。

    就是這樣的恨意，才能讓她撐下去。

    人果然是非愛即恨的，尤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