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不會的?!逼蓁畹?。 劉助理一臉懵逼,這是什么cao作?他們正要大展宏圖霸業的產業還沒開工就送人了? 要送難道不是送老板娘嗎? 果然豪門多是非,看不懂看不懂。 然而再看不懂劉助理也要照辦,立馬起床先去給老板娘買緩和傷處疼痛紅腫的消炎藥膏,然后就抱著幾份資料驅車前去。 而終于掛掉電話的戚桀就站在樓上繼續看男人逮貓,記憶中的男人似乎是很喜歡小動物,不然為什么會要他幫忙養那只丑到過目不忘的土狗? 那條狗之前一直跟著他住在國外,現在他回來了也就順便把狗也運回來,被養的金貴的土狗對國內水土不服,吃什么都食欲不振的樣子,最近就住在寵物醫院…… 戚桀心思一轉,感覺應該把那土狗帶回來讓樓下被欺負的合不攏腿還到處招惹貓咪的男人把心收一收。 終于,戚桀看見男人逮住了那只白貓,提溜著那白貓的后脖子就往屋里走,戚桀便也準備下樓了。 他臉上如今時常掛著淺笑,是他自己都沒怎么注意的變化。 可是當他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樓下就傳來了男人和貓咪說話的聲音,戚桀下意識的停下輪椅,靜靜的聽著。 祁清越把貓咪用繩子栓起來,系在沙發腿上,說:“你是什么妖怪?!我知道是你!” 其實祁清越不知道,他完全是瞎蒙的,只是感覺是,但是不管真相如何,能有機會拯救自己這種糟心體質,他是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白貓就大爺似的坐在光可鑒人的地板上,雙腿大叉著,抱著長長的尾巴慵懶的舔毛。 “我知道當初坐在那大爺懷里的是你,你主人呢?嗯?”祁清越說著說著,感覺自己有點傻,貓怎么可能會說話,可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也很奇怪不是嗎?可就是發生了??! 這個世界肯定是有許許多多未知的神奇,只不過沒人發現。 或者說發現了,卻像他這樣,像是捂著什么寶貝似的藏著掖著。 白貓抖了抖耳朵,轉頭看向樓梯上面,動作簡直像是成精了,于是在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瞬間掙脫掉了本來就系的不是很緊的繩子,幾步跳躍到了樓梯口,扭頭看了一眼樓梯上面的戚桀,然后一不小心撞在了柱子上…… 白貓毛茸茸的爪子抱著頭,像是在給自己揉痛痛一樣,發現后面祁清越追上來了,便又趕緊從窗戶跳出去,幾下就消失在花園里。 眼睜睜看著那白貓消失的地方,祁清越心里越發的懷疑那貓肯定是成精了! 不然剛才開窗的動作也太他媽熟練了吧! “清越?!眲傔@么想完,樓上就有聲音喊他的名字。 祁清越真是菊花一緊,瞬間腦袋里面翻江倒海涌出不少昨天纏綿悱惻的片段來,然而祁清越雖然很不好意思,卻不愿意再提。 他認為,昨夜不是戚老板乘人之危,反倒是他比較饑渴。 他也不想讓戚老板覺得自己會因為這一次就需要負責什么的,都是男人,沒有必要有負擔…… 感覺自己真是通情達理的祁清越昨夜被‘自己可能就是對方找的人’這個念頭迷昏了頭腦,今天再一想,只覺自己可笑可憐,于是也不愿接受這種模模糊糊的關系,索性一并抹掉,當昨夜完全不存在! “戚先生早?!逼钋逶揭暰€還不太敢放在戚桀的身上,一望過去,那邊是各種性感的滴著汗水的肌rou還有律動的窄腰。 ——艾瑪,不能想了不能想了! “我熬了粥,快下來喝一點吧?!逼钋逶奖M量用平時的態度對待戚桀,戚桀卻不如他所愿,下來后就光明正大的盯著他屁股看,弄的祁清越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也不好讓對方別看,于是連忙說,“過來幫忙端碗?!?/br> 戚老板聽話的過去端自己的那一份,兩人坐在餐桌面前,相對而食,一時竟是安靜的緊,只能聽見勺子碰在陶瓷碗上發出的聲音。 “你……” “你……” 兩人良久竟是同時開口說話,祁清越被打斷,頓時忘記了想要說些什么,也沒有看戚桀的眼睛,生怕再次淪陷在里面。 戚桀則看著祁清越臉上的紗布,說:“還疼嗎?” 祁清越腦袋一熱,害羞的臉蛋通紅,不知道想哪里去了,糾結半天,咳了一聲,為了表示自己對昨夜的不在意,很大方淡定的說:“沒關系,只是有點腫,過幾天就好了?!?/br> 戚桀則頓了一秒,輕笑了一聲,說:“我是問你臉上的傷?!?/br> 祁清越一個激靈,感覺自己自作多情的恨不得找個地兒把自己埋了。 就在此時,門口有車子熄火停下的聲音,過了幾分鐘,便有門鈴響起,祁清越立馬站起來說:“我去開門!”趕緊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門一開,劉助理燦爛的大白牙便映入眼簾,劉助理說:“哎呀,是祁先生來開門啊,這是戚總要的東西,還有那位中醫老先生已經預約好了,在下周末,好了好了我有點忙,就不打擾了,幫我替老板問好,再見!” 祁清越抱著一堆瓶瓶罐罐站在門口,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東西,正在研究,而劉助理已經把門關上了,深藏功與名的離開。 這時候戚總慢條斯理的擦拭嘴巴,然后去洗了個手,從輪椅上換到沙發上坐著,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看著走過來的祁清越說:“好了,過來,現在來解決一下你紅腫的事情?!?/br> 第53章 藥膏記 “不、不用!”祁清越可沒有忘記昨天被對方用手就弄的差點前面去了的感受,那不是按摩,是比挑逗還要過分的撩撥,他要是在現在這種情況再被搞,那不會消腫,只會更腫! 戚老板沒有強硬的要求祁清越過來,他抿唇,薄唇的顏色大抵就像是水粉,淺淡的很,卻也無比的性感,在那高挺的鼻梁下顯得格外迷人。 戚桀說:“好你先把藥膏拿過來,我幫你看看涂哪些?!?/br> 祁清越這次走了過去,他那袋子里的東西都放在戚桀身邊,說:“都……差不多?!?/br> 反正都是寫消腫清涼潤滑的,真的沒什么好看的! 但是戚桀還是很認真的拿起來,一瓶一瓶,一小罐一小罐的看,還有小盒子裝的。 僅僅是關于買這么多過來這一點,祁清越覺得劉助理還真是敬業。 “唔,這個有點刺激,你不要用太刺激的東西,昨天發現你那兒比較敏感?!逼蓁畹恼f,表情沒有一絲的不正經,像是在討論什么學術問題。 祁清越只好陪著假正經,紅著臉蛋說:“唔……哦?!?/br> “這個是痔瘡膏,劉允都買的什么回來?!逼蓁钕袷窃诨貞?,“昨天進去的時候,很光滑,沒有小疙瘩,你不要涂這個?!?/br> 祁清越臉蛋已經開始發燒了,他摸著右臉頰的紗布,感覺傷口都要被燒結痂。 ——以前怎么沒感覺輪椅大佬還可以這么一本正經的耍流氓呢? “這個還行,清涼程度不高,主要是消炎和潤滑,你昨天水流太多,今天可能會很干澀,這個正好?!?/br> ——流個腿!夠了! “好了,好了,我自己上去上藥就好了,戚先生謝謝了?!逼钋逶降椭^,昨天的恐懼、豪放、放縱,此刻一個不剩,他又恢復成了敏感的他自己,雖然決心改變,對很多人也可以狠下心來,可以漸漸的不再在意外人對自己的看法,可是…… 祁清越知道,自己對戚老板,已經有點不可說的小心思了。 他不克制,戚老板又這么會撩,當他丑陋的一切終于暴露,那么深陷其中的他肯定是會萬劫不復的。 戚桀靜靜的看著祁清越,好像在聽見男人依舊這么的和自己客氣,有點不滿。 然而戚老板沒有直接說出來,只是將那兩個小罐子放在茶幾上,其余的丟在地上,一面打開其中一個小藥罐,從中輕輕的挖出一點,白色的膏狀物遇熱便微微融化,說道:“那你要從最外圈開始,一點點的往里進去,就像我昨天一樣?!?/br> “涂藥的時候不要隨隨便便的亂涂,你得看著涂,而且要涂的深入一點,不然要是當真惡化了,腫大到有rou團從里面掉出來,會很疼的?!?/br> 祁清越說來很幸運,他坐辦公室這么多年都沒有長過痔瘡,所以還不能理解那些痛苦的人們究竟為什么對痔瘡談之色變。 戚桀仿佛也清楚男人的底線,慢慢說道:“如果惡化到那么嚴重,感染了,掉出來了,塞回去的感覺你不會想知道的?!?/br> 祁清越頭皮開始發麻,感覺自己再聽下去就算菊花不痛也會下意識的感覺疼了。 “我、我知道了,我會好好涂藥的?!逼钋逶揭呀洸荒苷曂克庍@個詞了。 “你會?你看的到嗎?還是說你腰不疼?可以彎成蝦米自己涂到最里面去?”最里面,這個詞真是太色了,是在說你自己昨天進的很深嗎?! 男人沒有在說話了,而輪椅大佬接著說:“你要知道,從現在開始就要好好的保護自己,要是不好好的上藥,最后惡化嚴重到需要手術切除掉出來的rou,你會后悔的,就算手術好了,還要拆線,拆線的時候就像是直接用剪刀剪在你里面的rou里,麻藥的藥效也很短,你可以好好體會……” 祁清越渾身一抖:…… 十秒鐘后,祁清越非常自覺的光著屁股趴在茶幾上,任由身后美名其曰‘涂藥’的輪椅大佬對自己過度使用過的地方為所欲為。 涂藥期間,祁清越努力不要去注意后面的感受,他開始胡思亂想些其他的東西,比如自己辦了健身卡就去了幾次的事情,比如章澤小朋友的領養問題,再比如自己刺傷了那個變態吳渠,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清越?!焙鋈坏?,身后的輪椅大佬輕輕道,“你放松一點?!?/br> 祁清越頓時又從胡思亂想回到了現實,滿腦子的空白:“哦……好?!?/br> 戚桀好像就當真是為了好好的給祁清越上藥,上的很仔細,沒有做些多余的動作,兩人之間安靜的只能聽見呼吸聲,良久后,是戚桀的問話聲。 輪椅大佬的聲音是祁清越覺得聽過最好聽的,比記憶中的學神都好。 不過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可能早就忘記了學神說話是什么聲音了。 等等,祁清越覺得自己很不應該將學神和輪椅大佬放在一起比較。 輪椅大佬比學神好一萬倍一千倍,雖然祁清越現在明白了,所謂的好人只是他的臆想,輪椅大佬比他想象中的,要‘壞’那么一點點…… “你不要去外面健身了,你想要鍛煉,可以直接用我的健身房,但是我覺得你如果想要速成,光是鍛煉力氣是沒有用的,你身體有點僵硬,多拉伸一下,然后學一點技巧,就可以很輕松的將‘奇怪的人’摔在地上?!?/br> “誒,是嗎?”祁清越盡量讓自己少說話,免得一張口就是悶哼或者顫抖的喘息。 明明人家很正經,他也得忍著才行! “嗯,你少出門,我會比較放心一點?!逼蓁钫f,“你每次出去,好像都總會惹到一些奇怪的人?!?/br> 祁清越無奈,他也不想的。 “以后買菜除了我陪你出去,就不要一個人出去了,請一個保姆,她每天買菜,你做就行了?!?/br> 祁清越無語,那他是來這里還債還是享福??? “過幾天家里會多一只狗,比較嬌氣,以后你在家也不會太寂寞?!逼蓁钫f著,好像已經是在規劃自己內人的未來每一天的生活軌跡,“等冬天過了,我就沒有什么事情了,可以一起出去旅游?!?/br> 祁清越聽著,沒有回答什么,他這樣的姿勢,聽著這樣溫情的話,不知道是該羞澀還是該感動呢? 亦或者是什么都不該,畢竟該做過的都做過了,而感動也不可能不是給他的,輪椅大佬還是一直把他當做要找的那人的替身怎么辦?自己雖然曾說過要演成輪椅大佬想要的樣子,可現在卻已經不想陪他繼續演下去了…… 他給自己挖的坑已經埋到脖子了,再不逃,就真逃不掉,等著窒息而死算了。 “那條狗下午就到,名字就叫二狗子?!逼蓁畋救瞬幌袷菚疬@么俗的名字的人,但是卻叫了這么多年,“你見到了,一定會喜歡的?!?/br> 祁清越腹誹不已:憑什么他會喜歡?說的這么篤定,小心打臉。 又過了一會兒,祁清越總感覺后面應該涂的差不多了,想要問好了沒,但是又突然想起章澤的事情,便先詢問章澤道:“戚先生,你說的章澤被領養……” “嗯,我父母會領養他,然后送他去最先進的治療艾滋的醫院住院,情況好的話其實可以不必住院,還住在我們家,情況不好就住院,我們可以每周去看他?!?/br> 祁清越捕捉到了一個詞:我們家。 ——這,才不是他家呢,他……是暫住,是寄居,是還債,是避難。 然而祁清越還是感覺心被什么打動了,他對自己無話可說,很像罵醒自己,可心動的感覺久久不散,就好像一塊小石子噗通一下丟入水潭,潭面頓時濺起水花,一圈圈的漣漪瞬間波光粼粼,等潭面恢復平靜,潭底多了塊兒光可鑒人的石子卻是無法否認的事實。 再者,章澤病情他自己會搞定,他一定會把所有副作用都好好利用起來,把許愿罐那個恐怖的東西也踩在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