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所以想要來打擊報復? 但是郁笙這一次卻是大大地猜錯了。 “我找了你很久?!背猎匠脸恋卣f。 郁笙聞言,心下一驚。 找了她很久?就為了找回一個場子? 這也太小肚雞腸了吧? 郁笙心下對沉越越發不滿,無論是氣度還是風度,沉越一點都比不上他的親哥哥沉曜,“所以呢?你想要做什么?” 沉越懶洋洋地說,”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br> 郁笙對著沉越突如其來的表白,一臉懵逼,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 但是對方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告訴她,她沒有聽錯。 他就是向她表白了。 郁笙一開始還以為對方是來向她下戰書的。她都已經在心里想好了拒絕對方的好幾種方法。但是她萬萬沒想到,對方不是來挑釁的,而竟然是來表白的? 郁笙忍不住皺了下眉,即便是皺眉這個動作,由她做來也極具美感,沉越見到,指尖突然有些發癢。他下意識地搓了搓指尖。 郁笙語氣嚴肅,“這個玩笑并不好笑?!?/br> 沉越嗤笑了一聲,垂眸看著郁笙,“你覺得我在開玩笑?“他頓了頓,接著說,”不,我現在比任何時候都要認真?!?/br> 郁笙仔細地看著沉越的雙眼,這才在他眼中看到了他眸底的某種堅持和認真,她不知道對方對她的喜歡來自何處,但是現在這個不是重點。她在心里醞釀了一下,很認真地對沉越說,“我喜歡的,是沉曜,而不是你?!?/br> 沉越瞇了瞇雙眼,”我不可以么?“ 郁笙堅定地說,“不可以?!?/br> 沉越明知道這時候他應該停止了,于情于理他都不應該和他哥哥的女伴有所牽扯。但是他不明白此時他心頭的那股郁氣是什么,那股氣憋得他胸悶腦脹,讓他想要不顧一切的問出一切他想要問的話,“為什么是他?“ 郁笙知道這時候不能給沉越任何的希望,必須將事情說清楚,“因為他是沉曜?!?/br> 因為他是沉曜。她喜歡的沉曜。 這就足夠了。 “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沉越死死地盯著郁笙,心里還是有些不死心。 郁笙簡直有些不可置信,“他是你哥哥!” 哥哥又怎么了? 你們是結婚了還是生娃了? 喜歡了就去搶啊。 沉越的眼神直白地向郁笙透露出這樣一個信息。 郁笙睜大了眼,眸中滿是不可置信。她之前聽秦秘書提起過一句,沉曜因為從小由爺爺養大,所以和家人的關系并不親密。 但是郁笙沒想到,沉越竟是絲毫不顧及兄弟之情。 她有些生氣地說,“我喜歡的,只會是沉曜?!?/br> 沉越聞言,瞬間像是被戳破皮的皮球一般,神情委頓了下來,他語氣有些失落,話音很輕,但郁笙還是聽到了,“就因為我來晚了么?” 郁笙沒有回答,直接從他身邊經過了。 這一次,沉越沒有再伸手攔下她。 郁笙到了桌上的時候,沉曜都打算起身去找她了。 “怎么去了這么久?” 郁笙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剛才發生的事情,如果沉曜他知道自己的弟弟竟然有那樣的想法的話,他會怎么想? 郁笙抿抿唇,最終還是選擇了說實話。 因為她認為沉曜有知情權。 “剛才在廁所那邊遇到了一個人?!?/br> 沉曜嗯了一聲,朝秦秘書打了個手勢。 秦秘書點頭,馬上就去了解剛才的事情去了。 “坐吧?!背陵准澥康貛陀趔侠_了椅子。 郁笙坐下之后,全桌的人都在明里暗里地打量她。 因為她是沉曜的女伴,所以坐的是主桌。 她的右手邊坐的是沉曜,左手邊是一個看上去面目和善的中年女人,聽沉曜介紹,她才知道左手邊坐著的是沉曜的小姑姑,沉萍。 郁笙和桌上的人一一打好招呼之后,眾人才開始用起餐來。 桌上很熱鬧,華國的酒桌文化在哪里都一樣,就是拼酒,敬酒。桌上的人喝酒之后氣氛就起來了。 就連沉曜都喝了兩小杯白酒。 郁笙只喝了一杯紅酒。 用完晚宴之后,郁笙才覺得松了一口氣。 沉萍注意到了郁笙的小動作,忍不住笑著說,“累了?” 郁笙忙搖頭,“不累?!?/br> 沉萍就說,“晚宴之后還有家族聚會?!?/br> 郁笙有些奇怪,“家族聚會是什么?” “打麻將,打牌,看電視,打桌球之類的?!?/br> 家族聚會的活動也是格外地接地氣了,郁笙原本以為沉家的家族聚會會與眾不同,但是沒想到,和一般人家的活動也差不多。 不過想到家族聚會原本就是為了拉近家族成員之間的關系,形式并不是最重要的,郁笙也就釋然了。 這時候,秦秘書走過來,俯身在沉曜耳邊說了幾句話。 沉曜垂眸,聽完之后沉沉地嗯了一聲。 第四十四頁 秦秘書說完之后, 沉曜點點頭,站起了身, 朝沉萍囑托說, “我離開一下,小姑, 你幫忙照看下?!?/br> 沉曜口中需要沉萍照看下的人不言而喻。 小姑沉萍聞言忍不住捂嘴笑起來, “放心吧,我一定幫你把人給照看好了?!?/br> 郁笙在沉萍打趣的目光下不由得垂下了眸, 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沉曜一副放心不下的語氣,好像她會在這里受人欺負一樣, 還特意囑托了人來照看她。 沉曜得到了沉萍這句話之后, 這才轉身離開。 這時候, 秦秘書又上前對沉曜說了幾句話,沉曜腳步一頓,然后就大跨步往門外走去。一出門, 他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門邊的沉越。沉越的拐杖隨手放在一邊,整個人都靠在墻上。他受傷的那條腿還沒有好全, 所以此時只能單腿用力。 今天的宴會很正式,所以宴會上的沉家人大多穿著正裝,只除了沉越。 雖然他今年已經二十歲了, 但是身上少年人的感覺依舊很明顯,身上穿著黑色的皮夾克,下面穿著一條黑色破洞的牛仔褲,再下面是黑色的球鞋??瓷先⒚撚植涣b。 沉越右手夾著一根煙, 紅色的星點明滅,讓人一時看不清面部神情,但是粗粗看上去隨意而閑適。 沉曜一來,沉越也馬上就察覺到他的到來。 他知道對方是對了什么而來。 這么想著,沉越隨手將煙往地上一扔,懶懶地抬頭朝沉曜打招呼,“哥?!?/br> 沉曜淡淡地嗯了一聲,并沒有過多的寒暄,“你剛對郁笙說了些什么?” 沉越聞言低低地笑了出來,他漫不經心地說,“哥,你不是已經知道了么?” 因為知道,所以才會來找他。 沉家兩兄弟一時相顧無言。 沉家的生意這幾十年來越做越大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沉家男人的血液里全都流淌著名為‘掠奪’的血液。 是的,就是掠奪。 在自然界之中,有一些種族,雄性若是遇到了自己中意的雌性,而它又有競爭者,兩只雄性就會通過打斗的形式,來決定那名雌性的歸屬。 而沉家人某些觀念,帶著原始的血性。 看中的就去爭,去搶,自認微深明大義,默默退出競爭才是會被沉家人認為是不恥的。秦秘書其實對于真正的沉家人并不了解,所以他之前會以為,沉曜有可能會看在自己親弟弟的面上主動退出競爭,將郁笙拱手相讓。但事實上,他真的多慮了。 爭搶,掠奪,才是深深埋藏在沉家男人骨子里的東西,如同烙印一般深刻。這種血性,從未消失,反倒在一代一代的傳承中愈發強烈。 到了沉曜沉越兄弟這一代,尤其明顯。 只不過兩人之前并沒有遇到需要他們去爭取,去掠奪的人或者事,所以一直相安無事到了現在。 事實上,就連沉曜沉越兩人的母親,也是他們父親當年從別人的身邊搶來的。 如果永遠都是不爭不搶,安安分分的,那么也就沒有如今越發財大氣粗的沉氏財團了。 正是每一任沉家都不甘于現狀,不斷想要擴大自己的勢力,財富,才會在短短的幾十年內,將沉家一點一點地發揚光大,讓沉家成為讓人仰望的存在。 “哥,你還沒有和她在一起,對不對?”沉越看著沉曜,懶懶地問。 剛才沉曜稱呼郁笙全名,而不是更親近的稱呼,從稱呼中,沉越就能猜出他們現在并沒有在一起的事實。 沉曜并沒有否認,他單手插兜,整個人站得筆直。 沉越輕笑了一聲,接著,他一點一點收斂起臉上的笑意,語氣變得認真,“哥,我們公平競爭?” 在今天之前,沉越從來都沒有羨慕過沉曜。 一次都沒有。 盡管他是家中出色的長子,而他是一直活在他光芒之下的幼子。 但是誰說他過得沒有大哥幸福呢? 在沉曜跟在爺爺身邊學習各種知識的時候,他還窩在母親的懷里撒嬌,還跟著父親一起出去打球。這是沉曜從來都沒有的待遇。 因為大哥從小在爺爺身邊長大,和父母并不親近,所以盡管父母有兩個兒子,但是他們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他這個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