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沈汐咬牙,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是啊,我腦子就是這么轉過不彎?!?/br> 薛焱嗯了一聲:“還算有自知之明,腦子轉不過彎沒關系,別進水就行?!?/br> 他頓了一下,又猶豫地問:“或許……你最近還在喝三鹿?” 沈汐:“……” 沈汐一言不發地拿出書包。 薛焱淡淡開口:“要走?” “不?!鄙蛳鏌o表情看著他:“我只是想找找看,我有沒有帶管制刀具?!?/br> 薛焱挑眉:“殺人犯法?!?/br> “不!”沈汐咬牙切齒:“我自殺?!?/br> 薛焱拖著長長的尾音哦了一聲,搖搖頭:“不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去死?!?/br> 在沈汐以為他要說什么話來安慰她挽回她時,薛焱閉上了眼,說:“現在可以了?!?/br> 沈汐:“……” 沈汐:??? * “我覺得,薛賤這人就是天生來克我的,薛焱薛焱,連名字都和我過不去?!?/br> “我覺得,我和薛賤是真的八字不合,一遇見他我就上火,真上火!” “我覺得……” “打住打??!”程夏在電話那邊無奈喊停。 整整三十分鐘了,從接通電話開始,沈汐就一直在和她數落薛焱,從頭至尾,都在用一個句式:“我覺得……” 簡直洗腦! 程夏嘆了口氣:“我覺得吧……” 呸!連她都被繞進去了! 程夏重新換了個說法:“其實你要真不想再讓薛焱給你補習,還有一個辦法?!?/br> “什么辦法?” “你不是最近和江亦棠在微信上聊得挺歡的嘛,你可以拜托他給你補課啊?!?/br> 程夏有條有理給她分析:“你媽不就覺得你數學太爛,需要人帶嗎?而她又是剛好知道薛焱成績好,才逼著你去和他學。你就和你媽說,你找到了個更好的小老師,她不就不會強迫你去和薛焱學了?” 沈汐恍然大悟,猛一拍手。 對??! 就應該這樣??! 拜托江男神幫忙,不僅可以甩了薛賤那小妖精,還能和男神近水樓臺。 沈汐對著手機猛親了兩口:“我的夏,你真是我的小天使,啾咪!” “……” 二話不說,直接行動。 沈汐打開微信,飛快地編輯了一條消息,給江男神發過去。 【江同學,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qvq】 【什么事?】 【我想請你幫我補兩天課,就放假這兩天,請問你方便嗎?qvq】 對方似乎在考慮,隔了幾分鐘才發來消息。 【你不是有薛焱嗎?】 沈汐目瞪口呆。 什么鬼??? 男神你怎么這都知道? 不對男神你這話說得很有歧義??! 沈汐轉了轉眼珠子,回復過去。 【薛焱說他這兩天身體不舒服,所以……】 呵。 薛焱冷笑了一聲。 這都咒上了。 他抿了抿唇,將消息發過去,就將手機丟在一邊,不再去理會。 【其實我這兩天也生病了,在家里發燒,不方便見人?!?/br> 看見男神說自己發燒了,沈汐哪還記得補課的事啊,她連忙發了一連串關心的話過去,囑咐他多喝熱水,好好保暖。 * 江男神這條路行不通,沈汐只好認命,第二天再次踏上了“逼瘋自己”的補習之路。 不過,她今天莫名覺得,身邊人的氣壓有點低。 沈汐偷偷瞄了旁邊人一眼。 他垂著眼簾,專注看著面前的書,嘴角從她進屋起就一直抿著,仿佛生怕了別人不知道他在生氣。 不過她也確實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氣。 沈汐咳了咳,把手里的數學題遞過去:“第14題怎么做?” 薛焱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沈汐又問了一遍:“薛焱,這個怎么做?” 薛焱這才抬起眼,幽黑的眸子毫無感情地望著她。 他淡淡開口:“我今天不舒服,不能教你?!?/br> ……那你不早說!早說我就不來了啊親! 沈汐在心里吐槽,但還是問了句:“你感冒了?” 薛焱垂下眼,不想和她說話。 是啊,被你咒的。 見他這樣,沈汐以為他是真不舒服。 她伸出手去,將手背貼在他額頭上,又將另一只手貼在自己額頭作比較。 “嗯,還好,沒有發燒?!?/br> 沈汐有模有樣地作出診斷,她看向薛焱:“你……” 原想問他家有沒有什么感冒藥,卻看見對方臉色竟然變得紅潤。 沈汐疑惑:“哎你臉怎么紅了?真發燒了?” 薛焱兀地站起身,移開眼不看她,丟下一句“我去找藥”就快步離開了房間,丟下一臉莫名其妙的沈汐。 沈汐低下頭繼續看題,忽地聽見手機鈴聲。 她看過去,是薛焱的手機響了。 江亦棠打過來的? 沈汐疑惑,他們倆什么時候這么熟了? 她拿著手機起身去客廳找薛焱,卻半天沒找到人影。 看見玄關處薛焱的拖鞋,猜測他是下樓去藥店買藥了,又看了看這響個不停的手機,沈汐咬了咬唇,最終還是接下。 “我靠薛焱你什么毛病??!這么久才接電話??焐想娔X,和兄弟我來一局!” 沈汐愣了片刻,呆呆開口:“你是……江亦棠?” 這個語氣里透出一股nongnongrou絲氣息的漢子是誰? 她的江男神,不是溫潤如玉的校園男神嗎? 電話那邊的江亦棠也呆了幾秒:“妹、妹子?” 沈汐暫時整理好凌亂的心情,鎮定開口:“我是沈汐,來找薛焱補……” “我靠薛焱這家伙動作這么快?就帶回家了?不行我要親自問問他,他人呢?” “買藥去了……” “……”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隨即爆發出一聲更為洪亮的“我靠我靠我靠!” 江亦棠狠狠啐了一口:“這個禽獸!” 沈汐:“……” 沈汐的內心可以說是非常平靜了。 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這么平靜。 好像這之前的一切都像是斷線的珠子連好了一樣,理所當然。 她只聽見自己用沉著的聲音問:“江亦棠,我問你,你感冒了嗎?” 江亦棠茫然地啊了一聲:“什么?” “你發燒了嗎?” “沒、沒啊……” 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