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肖安茗則暗恨得直咬牙。 等安親王和安王妃告退,不多久,薛靜姝也回了棲鳳宮。 時間已經是中午了,宮女上前請示是否要傳膳。 薛靜姝問道:“陛下用膳了嗎?” 宮女為防著她有這一問,早就打探清楚了,眼下忙道:“還不曾,方才崇德殿的公公來傳話,說陛下今日政務較忙,請娘娘不必等他?!?/br> 薛靜姝便說:“擺駕外廷,在崇德殿擺膳,我要與陛下共用午膳?!?/br> 若是先帝時期,后宮女子要去外廷,必定要先請示皇帝。但是到了薛靜姝這兒,顯然是不必遵守這個規矩的。 伺候的人也早已習慣,不敢多問一句,忙吩咐下去準備。 皇帝剛把一份奏折放下,按著眉心輕輕揉了揉,就聽到皇后的聲音:“陛下政務再忙,也不該耽誤了用膳,否則身體該受不住了?!?/br> 皇帝立刻睜開眼,起身迎上去,薛靜姝其自然地伸出手,放在他掌中。 皇帝扶著她往一旁坐榻走,“曼曼今日怎么有空來找我?” 薛靜姝靠在他懷里,側過頭含笑看他一眼,“陛下不在,我獨自一人怎么用得下午膳?!?/br> 皇帝一怔,皇后來找他不是沒有過,但是言語上這樣主動親昵卻不多見。 他親了親薛靜姝發頂,忍不住問道:“曼曼這是怎么了?” 薛靜姝仰頭,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我心里高興,想要來看看陛下,想要跟陛下一起用膳,想要親親陛下,這樣不行嗎?” 皇帝立刻回吻住她,兩人纏綿親吻了好一會兒,才放開來,都有幾分喘息。 “行,曼曼想怎么樣都行?!?/br> 第八十三章 胎動 安親王府兩位娘娘果然不負眾望, 接二連三出了不少鬧劇, 著實讓京中的人多了好一番消遣。 前兩日鬧得狠了,安王正妃親手打了側妃一個巴掌。 卻不巧,側妃那時恰好立在臺階邊, 被她一個巴掌打下臺階, 立刻就給打暈了。 等她醒來, 自然又對著安親王尋死覓活好一番哭鬧。 安親王對著美人總是心軟, 看嬌滴滴的美人在自己懷里哭得梨花帶雨,心頭怒氣涌上來,覺得那正妃確實不像樣子,立刻就要去找她算賬。 肖安茗卻先得了消息, 哭哭啼啼的回娘家找她娘去了。永寧郡主自然不能讓自己女兒受委屈, 又帶著她進宮來請太皇太后跟端太妃做主。 太皇太后這幾日聽安親王府傳來的鬧劇聽得有些煩了,索性下了懿旨,讓安親王、安王妃還有側妃三人分別禁足,這才安分了一陣子。 宮人們怕皇后娘娘閑極無聊, 都將這些事情當做消遣閑話說給她聽。 薛靜姝想,肖安茗之前的狀況, 跟她當初倒有幾分相似。 安親王娶肖安茗是迫于端太妃的壓力, 皇帝娶她是迫于太皇太后的旨意。 兩樁婚姻, 都不是出自當事人自己的意愿,然而如今的結果卻截然不同。 她這幾日聽著安親王府上的鬧劇, 便忍不住想, 如果當初她嫁的是安親王, 現在大概也會落得跟肖安茗一樣的境地。 唯一不同的是,肖安茗心系安王,而且不甘心被別的女子爭搶了風頭,而若是她自己,或許就會如當初設想的那樣,不爭不搶,一人一院,冷冷清清的過完此生。 但誰能想得到,皇帝看著冷,心卻是熱的。而那安親王,表面看著和和氣氣,內心卻如毒蛇一般冷酷。 每每將安親王與皇帝對比,越發顯出皇帝的好,也越讓她心底流露出不一樣的甜蜜。 皇帝得了幾次甜頭,摸索出一點規律,在安親王解除禁足的時候,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竟給人送了兩個美人作為祝賀。 這下可好了,剛禁足完的肖安茗跟薛靜媛正卯足了勁,準備繼續戰斗,卻發現安親王的注意已經全被新來的美人奪去。 于是,安親王府越發熱鬧起來。 薛靜姝知道皇帝所為,不知該說什么好,只哭笑不得道:“陛下這樣唯恐天下不亂,擔心皇祖母訓話?!?/br> 皇帝卻說:“我不過是看老八娶了兩個新婦,卻沒一個可心的,擔心他無人伺候,給他送兩個人罷了。這是我對于手足的一片關愛之心,皇祖母又怎么會苛責于我?” 薛靜姝忍不住戳戳他的臉皮,說道:“這世上最尖利之物,必定是陛下的胡子,唯有它能夠頑強的鉆破陛下的臉皮?!?/br> 皇帝抓住她的手,啃了指尖一口,慢慢靠近,語氣有幾分危險,“我的胡須尖利不尖利,曼曼試一試便知?!?/br> 說完,他就用下巴上的胡茬,在薛靜姝脖子上胸口上一陣亂鉆亂戳。 薛靜姝最怕癢,被他一鬧,立時就投降了,氣喘吁吁地抱著他的頭,笑得眼角泛淚,求饒不已。 不過,她又想起一個問題:“陛下知道安親王府的情況,卻又送了兩個姑娘去,她們日后該怎么辦呢?” 皇帝親了親她的額頭,曼曼什么都好,就是太過心善。這世間有的是為了榮華富貴甘愿一搏的人,能去伺候安王,在不少宮人看來,可比留在宮中,等到二十五歲時放出去好得多了。 他只說道:“曼曼還有閑心關心別人,看來是我的胡子不夠厲害?!闭f著抱住他的皇后又是一通搓揉。 殿外伺候的人聽著殿內的歡笑聲,再想想同樣是奉旨取親的安親王,莫不在心里搖頭,這就是不同人不同命啊。 薛靜姝自從上一次安排柳兒與她哥哥見面之后,就沒聽柳兒請她再安排,忍不住問她原因。 柳兒說道:“我畢竟入了宮,就該遵守宮內的規矩,上一次和哥哥見面已是娘娘格外開恩,日后若要再見,就該跟宮中其他人一樣了?!?/br> 宮里有恩典,入了宮的宮人,一年中可以與親人見一次面,一次不過一個時辰。 薛靜姝便道:“你既然是我身邊的人,自然不必與他們一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