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薛靜姝打定了主意,今晚要占據主動地位, 因此忍著羞澀, 上前一步, 手指搭上皇帝的前襟。 “陛下怎么了?怎么不說話?我身上這件衣服, 是陛下送我的,陛下說,我這樣穿,好不好看?” 皇帝捏住她的手, 聲音已經啞了, “皇后不管穿什么都好看,就算不穿,也好看?!?/br> 薛靜姝被他這話說的渾身都熱起來,她自問就算自己再放開大膽, 也做不到像皇帝這樣,旁若無人地說著各種臊人的話。 她掙開皇帝的手, 慢慢退到床邊, 坐在床沿上, 歪頭看他,“夜深了, 陛下還不安置么?” 皇帝緩緩靠近, 邊走邊解開身上的衣服, 隨手就丟在地上,雙眼如狩獵者一般,牢牢釘在他的皇后身上。 薛靜姝看著地上混亂的衣服,再看著他黝黑不見底的雙眼,心中嘣嘣直跳,忽然有點后悔自己方才大膽的舉動。 皇帝慢慢逼近,越來越強烈的壓迫感籠罩著她。 她突然掀開被子,一下子溜進被窩內,只把一顆頭露在外邊,試圖掩飾太平,“時候不早,陛下快睡吧,我也要睡了?!?/br> 皇帝單膝跪在床上,伸手將她從被窩里拉出來,按在自己雙手之間,俯身上去,“皇后現在才說這話,是不是晚了些,嗯?” 他一邊說,一邊動手解開薛靜姝腰間的衣帶。 這一件軟袍,渾身上下只有腰間一條細帶固定,眼下他伸手輕輕一抽,絲滑柔軟的綢緞就向兩邊散開。 就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忽然綻放,露出里頭含羞帶怯的花蕊。 薛靜姝倒吸一口氣,按著他的手,求饒般喊道:“陛下……” “皇后要說什么?”皇帝語氣平靜,只是聲音啞到了極點,雙眼幽深不見底,嘴里應著她,雙手在她如雪一般白皙細膩的肌膚上慢慢游走。 薛靜姝現在是真有些后悔方才撩撥他了,她咬著下唇,輕聲道:“曜哥哥,我錯了……” 皇帝曼聲道:“皇后何錯之有?有錯的是我,讓皇后穿著這樣的衣服,從棲鳳宮走到崇德殿。我應該把皇后關起來,再也不讓外人看見?!?/br> 薛靜姝忙說:“我裹著披風呢,沒有人看見。曜哥哥……” 她叫皇帝曜哥哥,只是想著向皇帝討饒,卻不知,她每叫一次,皇帝的眼睛就更深了幾分。 他說:“過來親我?!?/br> 薛靜姝咬著紅唇看他,若是平時,皇帝提這樣的要求,她必定是不予理會的。但是今晚,是她主動撩撥了皇帝,如今皇帝被她撩聊起來,她自己卻怕了。 她總覺得今日皇帝的模樣,與平常任何時候都不同,令人心驚膽戰。 她不敢拒絕皇帝,只得猶猶豫豫的伸出雙手,攬住皇帝的脖頸,微微嘟起唇,在他的薄唇上印了一下。 她退開一些,看著皇帝的眉眼,兩個人氣息交錯。 “可以了么?”薛靜姝問他。 皇帝反問:“皇后覺得呢?” 這就是不行了。 薛靜姝咬咬嘴唇,又慢慢湊上前,伸出軟軟的小舌,如一頭膽怯的小鹿一般,在皇帝唇上輕輕舔了一下,一觸即分。 她抬起眼觀察著皇帝的神色,就如喝水的小鹿,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查探四周的動靜,唯恐有兇猛的捕食者隱蔽在暗處。 她看不出什么來,皇帝既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可以。 她只得又靠上去,用紅紅的舌頭臨摹著皇帝的嘴唇。 這一次,在她將要推開的時候,皇帝突然伸手摟住她的后腰,將她整個人禁錮在自己身上,他張開嘴,將薛靜姝的驚呼兇狠地吞入腹中。 薛靜姝從前總覺得皇帝夜里精力太過充足,總要來來回回磋磨她好幾次,但經歷過這一夜,她才知道原來皇帝從前還是隱忍克制了的。 到了后半夜含淚哽咽著睡去的時候,她在心里無數次后悔原先對皇帝的撩撥,以后再也不干這種傻事了。 如此,帝后之間第一次矛盾就此和美化解。 幾日之后,安陽長公主的駙馬因一件小事被皇帝訓斥,勒令禁足三個月。 京城內所有知道內情的人,都忍不住感嘆。薛家這位皇后到底有什么手段,能將皇帝這樣牢牢地籠???竟能讓皇帝連送上門的美人都不收。 要知道,蘇家那位姑娘,京城里也是有不少世家子弟追著捧著的,可是到了皇帝跟前,似乎讓她連給皇后提鞋都不配了,怎么不令人感慨? 轉眼到了五月底,再過幾日,皇帝就要移駕夏宮。 避暑山莊位于京城之外,那兒除了屬于皇家的夏宮,附近還有不少王公大臣的避暑別莊,此次皇帝移駕,他們自然也是要跟著去的。 這幾日,薛靜姝都忙著處理移宮事宜。 這一日下午,她meimei薛靜婉進宮求見。 薛靜姝看她已沒有上一次的憔悴,面色恢復了紅潤。 薛靜婉和定遠侯家二公子的親事定在八月份。此次出宮避暑,六月出發,八月回來,等薛靜姝回來時,薛靜婉的親事就近在眼前了。 她說:“這幾日在家中都做什么?” 薛靜婉訴苦道:“最近娘除了讓我學規矩,還要我自己繡喜帕?!?/br> 薛靜姝笑著說:“這都是尋常百家的女子需要做的,怎么到你這里就成了苦差事一般?你只繡一兩副出來,做做表面功夫也就成了。娘肯定另外請繡娘幫你做了好的,若只讓你自己做,恐怕到時見不了人哩?!?/br> 薛靜婉嘟著嘴,“娘也這么說?!?/br> 薛靜姝又問:“那位定遠侯家的二公子,你見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