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周嘉魚:“……”先生,你不要用這么冷靜的表情無理取鬧好不好啊。他也有點無奈,不過林逐水最后還是遵從了他的意見,并且告訴周嘉魚,如果他受不了了,一定要說出來,他會為周嘉魚選擇更加溫和的方案。 于是復健繼續,周嘉魚每天咬著牙堅持,衣裳濕了一身又一身。 白天出了那么多的汗,晚上自然得好好洗澡。 之前做這些事情都是護工來的,現在幫忙的卻變成了林逐水。 煙霧繚繞之中,兩人都坐在浴池里,周嘉魚被林逐水抱在懷中,從身后輕柔的幫他清洗著頭發上的泡沫。 周嘉魚太瘦了,在床上躺了幾年,肌rou幾乎都已經萎縮,抱起來滿身都是骨頭。林逐水輕輕的幫著周嘉魚揉著腦袋,時不時詢問力度如何。 周嘉魚一開始被林逐水這么洗的時候,還會覺得不好意思,經過幾次之后就麻木了,這會兒躺在林逐水的懷里哼哼唧唧,眼見就要睡著。林逐水在身后輕輕的叫了他一聲嘉魚。 “唔……挺好的?!敝芗昔~迷迷糊糊的說。 “嗯?!绷种鹚穆曇粲行┑统?,帶了點平日里沒有的味道,他把下巴放在周嘉魚的肩膀上,兩人耳鬢廝磨:“我很想你,特別的想?!?/br> 周嘉魚的睡意立馬清醒,他低聲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睡那么久的?!?/br> “不?!绷种鹚f,“該說對不起的是我?!?/br> 他的手揉捏著周嘉魚的關節,為他做著按摩:“是我沒能護住你?!?/br> 周嘉魚被按的有些酸疼,咬住牙關輕輕的哼叫起來,他哼了一會兒,發現氣氛好像不太對,身后的林逐水氣息忽的重了不少,也不再說話。 兩人本來就肌膚相貼,身體上的變化自然非常的明顯,周嘉魚清楚的感到有一個灼熱的硬物抵住了自己,他的身體立馬僵硬起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討厭么?”林逐水在身后低聲問他。 “不……不討厭……”雖然林逐水說他們已經談過幾年戀愛了,可是真遇到這茬事情后,周嘉魚卻還是感覺自己好像第一次似得那樣手足無措,他的確不討厭林逐水的接觸,甚至和林逐水貼在一起時,還有種臉紅心跳的感覺,周嘉魚回答了林逐水的問題,似乎讓身后的人松了一口氣。 林逐水慢慢的親吻著周嘉魚的耳廓:“你要是說討厭,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br> 周嘉魚聽著林逐水這語氣,莫名的就有些心疼,他按住了林逐水的手,努力的鼓起了勇氣:“不討厭的,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 “我很想?!绷种鹚恼Z氣非常認真,“找到你的時候,我就想特別想抱你了?!?/br> 周嘉魚沒想到他這么直白,登時心如擂鼓。 “不過現在不行,你的身體太虛弱了?!绷种鹚氖种疙樦芗昔~的脊椎緩緩滑動,直到那條因為車禍初現的傷口上,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語氣里有些心疼,“疼么?” “嗯……”周嘉魚點點頭,“不過現在好多了,沒那么疼了?!彼nD了一下,小聲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您用手……” 林逐水聽到周嘉魚的話,低低的笑了起來,他吻了吻周嘉魚的肩膀,說了一聲好啊。 第二天的早飯,周嘉魚和林逐水都沒有出現,直到中午的時候兩人才姍姍來遲。 這會兒是夏天,雖然林逐水很注意,但是還是留下了某些痕跡。不過大家雖然看見了,但怕周嘉魚臉皮薄,都裝作沒看見,直到兩人下午去做復健之后,才討論了幾句。 “逐水動作總算是快了?!绷肢k喝著下午茶,感嘆著說,“我還以為這次至少也得花上一年呢?!?/br> “對啊?!鄙蛞桓F贊同,“先生戀愛過一次果然不同,熟練多了?!?/br> 林玨:“所以你什么時候戀愛?” 沈一窮摔了杯子轉身就走,留下林玨在身后哈哈大笑。 雖然林逐水好不容易把他的小蠢魚又找了回來,兩人還進展迅速的過上了沒羞沒躁的日子。但是周嘉魚去世這事情,還是有些后遺癥。 比如春節的時候徐入妄來這邊給周嘉魚上墳,順便來了林家想看看其他人,結果一進屋子就看到林逐水抱著個陌生的青年,兩人蜜里調油的在沙發上靠坐在一起。那青年面容清秀,似乎生過重病,旁邊還放著一架輪椅。 從輩分上來說,徐入妄的師父徐鑒和林逐水是一輩的,所以林逐水也算得上徐入妄的長輩??僧斔吹窖矍斑@一幕時,徐入妄還是有些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周嘉魚這才走了一年呢,林逐水就尋了新人代替他的位置? 而這樣的憤怒,在知道這個年輕人的名字也叫周嘉魚后徹底爆發了。 徐入妄怒道:“林逐水,你他媽的也太不是人了吧!” 林逐水挑眉,冷漠的看了徐入妄一眼。 周嘉魚則被嚇了一大跳,這戴著金鏈子的光頭一進來他就有些害怕,這人體型高大,渾身都是結實的肌rou,還剃了個光頭戴著一條嬰兒手臂粗的金鏈子,坐在那里跟個黑社會似得。 沈一窮也驚了:“徐入妄你瘋了嗎?怎么說話呢?!?/br> 徐入妄道:“我難道說的不對?周嘉魚這才死了多久,林逐水就早新歡了?”他咬牙切齒,顯然是在為周嘉魚感到不值。 沈一窮說:“臥槽,這就是周嘉魚——你出來,我詳細和你說?!?/br> 徐入妄顯然是不覺得沈一窮能說出個什么花兒來,狠狠的瞪了一眼林逐水之后才轉身出去。 周嘉魚也被徐入妄一起瞪了,他道:“先生,這人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林逐水面無表情道:“沒事,他腦子有問題?!?/br> 周嘉魚:“……” 二十分鐘后,徐入妄從屋子外面進來,表情看起來有點虛,他似乎做了什么心理準備,抬頭看向周嘉魚:“周嘉魚,你還記得我嗎?” 周嘉魚還沒說話,沈一窮在旁邊嘟囔了句:“怎么可能記得,他要是記得你把先生給忘了,怕不是得當場被手撕了……” 周嘉魚果然怯生生的問了聲:“我、我欠你錢?” 徐入妄:“……” 沈一窮在旁邊憋笑。 徐入妄說:“……欠了不少?!?/br> 周嘉魚看向林逐水,林逐水冷笑一聲:“徐入妄,我看你是又皮癢了?” 徐入妄撓撓他的光腦袋,尷尬的笑了起來,然后對著林逐水道了歉,說自己剛才不應該這么叫林逐水的名字,只是他怕周嘉魚受欺負,所以反應才那么大。 林逐水的表情頗為冷淡,半晌才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不過感覺沒有把徐入妄直接趕出去,已經是相當給他面子了。 周嘉魚還是有點怕徐入妄,縮在林逐水的懷里沒敢動,這人太像黑社會,感覺特別不好惹。 徐入妄有點無奈,和周嘉魚聊了幾句之后便起身告辭,說以后再來看。 沈一窮:“那你準備多以后來看???” 徐入妄說:“要么我把頭發長起來,要么周嘉魚把我想起來……” 沈一窮哈哈大笑。 徐入妄心有戚戚焉的離開了這里,也不知道回去之后會不會和徐鑒認真的討論一下關于發型的問題。 在這里住了幾個月后,周嘉魚的記憶有了恢復的跡象,他先是想起了自己的幾個朋友的名字,然后想起了自己是一名公務員。這些記憶恢復的斷斷續續,并不連貫,還是周嘉魚努力思考之后的結果。 不過周嘉魚的記憶里,還是沒有關于林逐水的任何事,雖然感覺熟悉,但這個人卻好像被人從他的記憶里強行抹去了。 周嘉魚想到這里就有些憂郁,問林逐水,如果他再也想不起來了,林逐水會不會掛他。 林逐水倒是挺灑脫的,摸著周嘉魚的腦袋安慰道:“想不起來就不想了,現在也挺好的?!?/br> 周嘉魚卻感到了內疚,他看著林逐水白色的發絲,想著他找自己找的肯定很辛苦,可是自己就是想不起來了,再怎么努力也是一片空白。 林逐水看著周嘉魚的模樣,害怕他太過在意,之后便再也沒有在周嘉魚的面前提過這些事。 在林家住著的日子,周嘉魚其實挺開心的,不過隨著時間變長,他原本的唯物主義價值觀有點受到顛覆。最顛覆的其實是蹦蹦跳跳的叫著他爸爸喜歡薅他頭發的小紙,然后周嘉魚還發現自己好像能看到點別的東西。 比如某天他們正好出去吃夜宵,周嘉魚就看見屋子外面飄過一連串白色的影子,起初他以為是自己的眼睛產生了幻覺,重重了揉了幾下之后,居然看見白影反而變得更加醒目。 “你們看到什么了嗎?”周嘉魚被嚇了一跳,臉色發白的問。 “臟東西而已?!绷种鹚谥芗昔~的身邊,語氣一點變化都沒有,“來,吃蝦?!?/br> 周嘉魚張嘴,由著林逐水把剝好的蝦仁塞進了他的嘴里。 其他人都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搞得周嘉魚莫名其妙的覺得是不是自己太大驚小怪。 “安啦安啦?!鄙蛞桓F說,“你之前一吃夜宵就要出事,我就知道肯定得帶上先生……” 周嘉魚:“……”他還有這種奇怪的設定? 大家喝著啤酒,氣氛開始變得熱切,沈一窮是話最多的那個,講了好多周嘉魚以前的事。有些事周嘉魚感覺很熟悉,有些事他卻完全沒有印象——比如沈一窮說自己借了他兩千塊錢這件事,周嘉魚就表示懷疑。 “不過回來了就好?!鄙蛞桓F把啤酒一飲而盡,重重的嘆息,“還好先生找到了你,不然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br> 周嘉魚聽出了他話語中的苦澀,心中隱約猜測自己失蹤的那段時間肯定發生了很多事,而林逐水的一頭白發,便是這些事情的佐證。 酒過三巡,大家都有點喝高了,林逐水也喝了不少,而周嘉魚因為身體問題,則沒什么碰。 林玨站起來說要去馬路邊上唱歌慶祝,也沒人勸她,沈一窮還在旁邊點歌。 小金面露無奈,跟著林玨一起出去了,大約是怕她跑到馬路中間遇到危險。 周嘉魚在旁邊笑著,覺得這一幕異常的熟悉,他扭過頭,看向林逐水,腦子里忽的竄過了一段畫面。 “什么?”林逐水忽的扭頭。 周嘉魚這才驚覺自己剛才把內心想的事情說出了口,然而面對著林逐水帶著醉意的溫柔黑眸,他只好再重復了一遍,他說:“先生……你的眼睛,能看見了?” 林逐水動作頓?。骸澳阆肫饋砹??” “嗯?!敝芗昔~笑了起來,靠過去親了親林逐水的睫毛,“想起來了?!?/br> 關于林逐水的一切,全都重新的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他記得關于林逐水的一切,也記得,他們曾經的分別,和此時的重逢。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瞎甜,不能愧對我甜文作者的人設。 下本書打算開言情,看言情的姑娘可以去看看,放個文案厚: 《你看見我的鳥了嗎》 陸妍嬌養了一只叫做烏龜的金剛鸚鵡,一人一鳥相親相愛,情比金堅。 某天,陸妍嬌的樓下突然搬來了一戶鄰居,沒過幾日,陸妍嬌居然發現自己的小可愛竟是叛變了。 于是她的日常,就變成了天天扯著嗓子往下喊:“白溯,你看見我的鳥兒了嗎?” 久而久之,小區里開始謠傳——一女子長期對鄰居耍流氓。 陸妍嬌:“……白溯你給我等著??!” 這是兩個人掐架掐著掐著就分不開了的故事。 cp是話癆跳脫女主和高冷男神男主。 第106章 幸運 周嘉魚本來以為自己恢復記憶, 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