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節
谷亦荀擰眉,“我倒是知道一件往事。不知與趙文修有沒有關系?” “什么?”子衿激動之下,用力過大,牽動了傷口,她疼得呲牙。 “你沒事吧?”谷亦荀關切的問。 子衿搖頭,“我沒事,你說吧!” “子歸在南疆那段時間,我父親回憶往昔,曾與我說過一件事,他說當年趙文修之父死于非命,應當是明德皇帝所為,十年后,趙文修曾到過一次南疆,分別與我父親與苗王密談,他與苗王說了什么我不知,但是他從我父親那里高價買了煉尸蠱?!?/br> 子衿沉吟,“我外祖父若是真的被明德所殺,那趙文修心懷怨恨,也情有可原,后來,母親又遭遇明德皇帝覬覦算計,會不會這兩者之間還有聯系?” 子衿想不通,于是急切的喊,“來人!” “皇后娘娘,奴婢在!”宮女進門,恭敬的屈膝給子衿行禮。 “去請太后娘娘來一趟!”子衿想,那些舊事,看來只有母親最清楚。 “諾!” 不多時,趙傾顏便趕來,谷亦荀與她見禮,“給太后娘娘請安!” “不必多禮,子衿你尋我可是有事?”趙傾顏的神態有些焦急。 子衿點頭,神情肅穆的說?!澳赣H,當年外祖父是怎么死的?” 說起這事,趙傾顏的神色便有些異常,她有些茫然,有些沉痛的說,“當時大夫說父親是突發心絞痛死的,后面坊間卻傳,說是明德皇帝害死的?!?/br> “當初外祖父反對母親入宮為妃是么?”坊間傳言,也并非空xue來風,相信定有理由。 “是,父親溺愛我,他只想我找個情投意合的男子過一生,是以拒絕明德皇帝的求親,當時明德年輕氣盛,自然是心有不甘,此事剛過不久,父親便突然死亡,我曾怒問過明德,可他發誓,說絕對不可能是他?!?/br> 子衿看著趙傾顏,覺得她還有話沒說完,便接著問,“后來呢?” “后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聽見趙文修與何氏談話,何氏言談之中,父親很有可能是大哥他氣死的,至于為什么,我卻不得而知?!?/br> 子衿與谷亦荀心里都十分清楚,趙傾顏不是不知,而是不愿想,趙文修當初定然是想要利用趙傾顏在明德皇帝心中的地位,達到他飛黃騰達的目的,這才…… 說起往事,趙傾顏心里苦澀不已,最后只剩唏噓。 “母親,趙文修會付出代價的!”子衿說。 “希望吧,他心術不正,若是大月真在他的控制之下,定會民不聊生!” 子衿見她傷懷,便讓人送她回去休息。 趙傾顏回去之后,子衿便憂心忡忡的問,“嫂子,那煉尸蠱,到底是何種東西?” “煉尸蠱,顧名思義,就是煉尸,將蠱蟲種在新鮮尸體上,尸變之后,那些尸體便會成為殺不死,打不壞的怪物,攻擊力驚人……” “遭了,崇睿此去會不會……”子衿著急的想坐起來,卻被谷亦荀按住。 “你別急,煉尸蠱也不是不可攻破的,尸蠱懶惰……”谷亦荀附耳對子衿說出秘密所在,子衿這才放下心來。 “嫂子,勞煩你給我筆墨紙硯,我要修書一封給崇睿!” 谷亦荀將筆墨紙硯交給子衿后,子衿便寫了密信,而后叫,“赤影大哥,勞煩你走一趟!” 哈哈! 赤影大笑,“這才分開半天?;屎竽锬锉汩_始想念陛下了!” 魅影從暗處走出來,伸手拍了赤影后腦勺一記,“你還不去,這話若是讓陛下知道,他定然會將你派往差扎爾駐守,然后將杏兒放在宮里陪皇后,讓你飽受相思之苦?!?/br> 話說當年,曉芳與墨影可沒少受崇睿的報復,這赤影真是一點不長記性。 赤影捧心,“那還不如殺了我!” 赤影浮夸的表演,惹得大家都笑了開來,魅影恨鐵不成鋼,“那你還不長記性?” “好好好,二師哥,我知道了,對了皇后娘娘,這幾日杏兒總是食不下咽,精神不濟,稍后您給她瞧瞧可好?” 赤影愛妻如命,簡直是所有師兄弟的典范。 魅影真怒了,一腳踢過去,“你先將正事辦了!” 赤影這才帶著書信飛身離去。 “魅影大哥,勞煩你去給我將杏兒找來可好?” “諾!”魅影轉身離去。 谷亦荀見子衿大病未愈,便要cao勞,頗有些不贊同,“你這般模樣,就不能消停消停么?” “當初嫂子不也為了南疆之南疲于奔命么。為了在乎的人,我們都在盡力而已!”子衿笑著說。 “好吧,確實如此!”谷亦荀不得不承認! 兩人相視而笑,子衿心想,歷經諸多劫難,日后定不負好時光! 不多時,杏兒便被芷水扶著走了進來,子衿與谷亦荀皆是一震,這杏兒臉色果真很差,看來赤影擔心也是情有可原。 “皇后娘娘!”即便是在病中,杏兒依舊禮數周全。 子衿忙說,“你都病成這般模樣,何須拘禮?” 芷水將杏兒扶到榻前坐下,子衿便仔細給她探脈,良久,子衿才放開杏兒的手,“恭喜!” 一句恭喜,對讓杏兒驚喜不已。 “真的么?”杏兒不敢相信的問。 子衿點頭,“真的!” 所有人皆替她開心,杏兒更是激動得眼淚直流。 “母后,救命??!” 忽然,門外傳來子歸凄厲的哭喊聲! “怎么了?”子衿看向門口,神色有些著急。 哎! 谷亦荀嘆息,“又來了!” “你別擔心,定是魂歸那老不正經,又拿我家小凈初與子歸開玩笑,你家子歸這孩子也是好玩,旁的任何事,他都毫不在乎,偏偏一遇到小凈初的事情,他便能輕易被魂歸弄哭,而魂歸,你也知道,就是個神經??!” 谷亦荀的話音剛落,子衿便看見子歸邁著小短腿,一臉淚痕加鼻涕,噠噠的往子衿這邊撲來。 “母后,您快救救我家小初兒!”子歸哭得抽抽搭搭。那小模樣,倒是真傷心到極致了。 子衿將子歸摟在懷里。柔聲說,“那子歸你告訴母親,小初兒怎么了?” “小初兒死了!”子歸哭得不能自已,吹起好大一個鼻涕泡泡,指著門口說。 子歸話音剛落,便見魂歸懷抱著小初兒走進來,她那湖水藍的小衣裙上,也不知染了些什么東西,乍一看,倒是真的很像流血受傷。 杏兒與芷水皆是一震,“天啦,這是怎么了?” 子衿與谷亦荀兩人倒是很平靜,子衿依舊保持著恬淡的微笑,而谷亦荀,直接翻白眼,表示受不了。 再看魂歸,一臉的扭曲,顯然是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谷亦荀捧著肚子走過去,從魂歸手里將孩子接手過來,恨聲說,“你給她衣服上撒的什么鬼?” “不是我,是陳芝麻自己在御膳房抓了一個桃子,吃成這樣能怪我么?”他倒是有理了。 “那你騙子歸,看他哭你很有成就感?”谷亦荀覺得,自己可能多養了一個孩子。 說起這個,魂歸就真的來勁了,他說,“你怎么知道的?” 不待谷亦荀發怒,他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起來,“媳婦,你不知道。老子一看到那小子沉靜如水的眼珠子,就想起他老子是如何算計老子,一想到老子心里就有氣,所以看他哭,老子心里就是爽!” 呃! 芷水與杏兒護短的說,“你這人真是有???”兩人異口同聲的說罷,又一起伸手去將子歸從子衿手里接手過來。 兩人一人拉子歸一只手,芷水惡狠狠的說,“子歸,小初兒是睡著了,待你父皇回來,你要記得將此事告訴他,他自會替你報仇?!?/br> 呃! 魂歸嘴角抽搐,“你們這般教壞孩子,這是不對的!” 聽聽,說的多么的義正言辭,可他卻不想想,他將子歸教成了什么樣子? “好吧,老子是個大男人,何苦跟你們這群女子計較,哼!”魂歸說罷,轉身欲走。 “去哪里?”谷亦荀陰森森的問。 魂歸擺手,背對著谷亦荀說,“老子去找清虛老道士算賬,他將昆侖絕學翩若驚鴻教給子歸,這賬必須算?!?/br> “找死!”谷亦荀說著,嘴角掛起一絲幸災樂禍的笑。 果然,魂歸卻是去找死的。 他走到清虛老人與青山老人所在的攬月宮,霸氣十足的一腳踢開宮門,叉腰喊道,“清虛臭老頭,我要與你算賬?!?/br> 后院涼亭。石桌上一盤棋局,一爐檀香,兩盞清茶,青山老人與清虛老人正在博弈。 聽到魂歸的那霸氣側漏的一聲怒吼,青山老人與清虛老人俱是一震,青山老人尤其夸張,魂歸喊話時,他正捧著杯子在喝茶,“噗”的一聲,他口中的茶直直的朝著清虛老人噴去。 清虛老人輕輕一拍石桌,人便飛身離去,那口茶水便潑在他原本坐著的石凳上。 清虛老人面不改色的落地,淡聲說,“滾進來,少在外面丟人!” 魂歸在院子里扯了一顆狗尾巴草放在嘴里,痞里痞氣的走到后院,見青山老人也在,他倒還知點禮數,一屁股坐在清虛的位置上,對青山老人拱手,“前輩!” “好小子!”關于這點,青山無疑是佩服魂歸的,不管被清虛打了多少次,下次見面,他還是那副流氓樣,看著都解氣。 “有屁快放!”清虛一腳踢過去,魂歸自然不敢接招,只能往旁邊移,這樣青山老人吐的茶水便被他這塊特大號的抹布擦干凈了。 清虛老人甚是滿意,瀟灑的撩起袍角,坐了上去。 魂歸覺得褲子有點濕,口沒遮攔的說?!皫煾?,您不會下不過青山前輩,尿褲子了吧?” 清虛怒了,手執棋子,便往魂歸的嘴上丟過去。 哈哈哈哈! 青山老人拍著大腿,笑得渾身顫抖,簡直太歡樂了。 魂歸不敢硬接,連忙躲在青山老人身后,指著清虛老人,狐假虎威的說,“有本事你打呀?我告訴你,你將翩若驚鴻教給子歸,我心里不舒服?!?/br> 搞半天,原本是為了這事? 青山想,“哼,你師父才教我徒孫一點點功夫,你都要跑來罵街,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