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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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 楚天闊看著瞬間臉上變色的當午,剛想跟他解釋一下自己話里的意思,卻不意身后馬嘶人嚷,一隊三十余人的土匪馬隊已經來到了二人身邊。 那帶頭的土匪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騎在一匹毛發棕紅的駿馬背上,一身杏色勁裝,寬肩細腰,面白而眉重,腰上系著一柄帶鞘的腰刀,手扯著韁繩,看起來極為俊俏颯爽。 他的馬最先奔至楚天闊和當午身邊,一個飛身,如燕子般輕盈落地。 楚天闊見他率眾匪到達,心情大好,又見他下馬的身姿矯健,便叫了一聲好。 那男子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斜了當午幾眼,便走到楚天闊身邊,伸手將他敞開的中衣向中間拉了拉,擋住了袒露了大半的胸肌。 “大哥,小五不在你邊上,你從來就這么不管不顧的,這山里頭風大,這么吹著容易傷到身體,都說過你多少次了,還沒個記性!” 楚天闊攏了攏衣襟,哈哈笑道,“你這家伙,怎么變得比女人還磨嘰了!我出去這幾天,山上老小可都還好?我走那天林師爺的老寒腿犯了,現在可好點了沒有?” 那小五撇了撇嘴,“大家伙兒都挺好,師爺吃了兩服藥下去,也感覺好了一些,就是一直在記掛你,大早上就喊我過去,說你按計劃今天要回寨子,讓我早點來接應你。對了大哥,那個娘們兒似的家伙,就是你說的什么葉吹簫唄?” 楚天闊看了一眼正凝視遠方做沉思狀的當午,朝小五點了點頭,咧嘴笑道,“什么娘們兒、吹簫的,那是金山的第一大才子,葉府的葉品簫葉公子!” 小五橫了當午一眼,“咱一個土匪家家的,不懂那文縐縐的玩藝兒,什么品不品的,不就是用嘴吹嗎!” 作者有話要說: 當午:“吹尼瑪比!” 系統:“……” 第三十一章 系統:“太長君, 這個叫小五的, 怎么說話一股老壇酸菜味兒呢?” 當午:“看樣子應該是那楚大炮的迷弟, 你瞧瞧那個關心勁兒,嘖嘖,我這正主兒還在這裝風雅呢, 他倒一點都不知道掩飾!” 系統: “這么說,有點情敵的架勢??!太長君,你可得打起精神來, 可別讓他攪了咱們的任務?!?/br> 系統:“對了, 剛才那土匪頭子說什么報恩,是怎么回事?我收到的提示里, 看不到相關的信息,你被導入大腦的部分, 有嗎?” 當午:“當然沒有,我不是早就說了, 一直覺得楚天闊和葉品簫之間應該有些淵緣,可是大腦里的提示卻始終串聯不上。剛才那楚大炮問我有沒有看出他是誰,又說要報恩, 看來他對這葉品簫, 并不是單純地貪圖美色呢?!?/br> 系統:“我擦,如果他不是很貪圖你的美色,那你征服他不是要費勁了嗎?” 當午:“為什么要費勁?難道我不是美貌與智慧并重的人嗎?” 系統:“智慧?好吧…….” 楚天闊跟前來迎接他的兄弟們打了聲招呼,領著小五,走到當午的身前。 “葉公子, 這是我棒槌山的五當家肖武,大家都叫他小五,是我楚天闊的好兄弟。小五,這位便是我曾經和你們提到過的,你大哥我命里最重要的一位恩人,金山葉家的公子,葉品簫?!?/br> 當午一時間里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楚天闊反復提到自己是他的恩人,可是無論是系統還是自己卻都還沒有找到這方面的消息,自己真的不知道葉品簫和他曾經有過什么樣的經歷。 那個叫肖武的年輕匪首聽到楚天闊介紹自己是好兄弟時,眉毛下意識擰成了一個疙瘩。 待聽到楚天闊說葉品簫是他恩人的時候,小五抬了抬眉毛。 “如果葉公子曾經是大哥的恩人,那便是我們棒槌山所有兄弟的恩人。不過,不是我這做兄弟的多嘴,我看葉公子這身段模樣,跟個大姑娘家一樣斯文,一看就是大戶人家里享受榮華富貴的命,還真看不出他這小身板怎么能救你這個大土匪的。大哥,你說你到底為啥要把人家擄到咱這土匪窩里,還非要說是報恩呢?” 小五這話問出來,連一邊的當午都下意識把目光投向了楚天闊的臉上。 確實,他也特別想知道對方為什么忽然在江湖上發出要去葉府搶掠的假消息,然后又偷襲劫持自己的原因。 楚天闊看了看當午,看了看小五,又看了看一邊同樣伸著脖子滿臉好奇的山匪們,忽然豪爽地笑了起來。 “媽了個巴子的,我說你們一露頭就都是一副覺得老子強搶美男的表情呢,原來心里都他媽打著小九九,懷疑老子是看上了葉公子的美色,就編出個報恩的理由來好色貪花是不是?” 他聲音粗豪,扯著嗓門這么一喊,底下原本有些看到葉品簫的容貌后便在一起小聲滴咕的土匪便都安靜下來。 “好吧,反正這會兒老子已經把葉公子帶上了棒槌山,紙也包不住火,干脆便跟你們說了實話吧!” 楚天闊把臉轉向了當午,道,“葉公子,我楚天闊雖然是個打打殺殺的土匪,可在這方圓幾百里,我姓楚的名聲可沒有臭過。我今天劫了你來,一不是圖你葉家的錢財,二不是圖你生的標致,而是實實在在想要報你當年的救命之恩?!?/br> “我方才問你可否想起我是誰,你已經沒有印象,這也正常。因為你救下我性命的光景,已經十年有余,那時候,我年近二十,而你,不過才是個八歲的孩子!” 他這話說出來,在場的土匪以小五為首,都露出一個質疑的表情。 系統:“啊……我懂了,提示說他曾經在身受重傷時藏身葉府七天七夜,肯定是葉品簫救了他!” 當午:“馬后炮!” 系統:“太長君你現在有沒有回憶起葉品簫救他的細節呢?” 當午 :“屁都沒有!” 楚天闊回憶起當年的往事,看著當午的表情里便帶出一份由衷的感動,大概是想到了當年年方八歲的葉品簫,順手便在當午的頭上摸了摸。 “葉公子,你真的想不起那時的事了?那時候我身受重傷,被一大伙官兵追殺,逃到你們家的后花園里,剛好被你看見,你人小鬼大,心地又好,把我藏在荷花池的荷葉下面,騙過了追兵。后來你又將我藏在你的房間里,晚上就和你睡一個被窩,你還管我叫楚大大,你都忘了嗎?” 當午:“…………” 系統:“楚大大?噗哈哈哈……” 忽然之間,剛巧在楚天闊描述過往之際,當午只覺自己的大腦里像是被一道超強力度的電流穿過。 一幕幕葉品簫童年時的往事像過電影一樣被迅速傳導進他的體內,與他說的那些事一一對應起來。 媽蛋,這個狗屁次元,弄個信息導入還會當機延遲,真的是夠了! 當午此時只覺精神大震,早忘了系統讓他裝風雅的叮囑,一臉興奮地抓住楚天闊的大手,“楚大大,我想起來了,那時候你傷了大腿,行動不變,我天天用夜壺幫你接尿,你那時總是尿著尿著就變大了,我就給你起了個楚大大的外號,對不對!” 楚天闊:“…………” 眾土匪:“…………” 系統:“我擦,太長君,你又頑皮了!” 楚天闊被當午這句粗野的話震了一下后,才反應過來面前的男子終于想起了當年的往事,頓時激動得一把將當午攬了過來。 “沒錯兒!公子可算是想起來了,那時候你才八歲,卻膽大心細,把我藏在房間里呆了七天,愣是把丫頭婆子都給瞞過去了。我現在還記得有一次你大半夜跑廚房給我偷好吃的,回來時掉到蓮池里,渾身都濕透了,我擔心你著涼發熱,光著身子摟了你一晚上……” 眾土匪:“…………” 當午被他半攬在胸前,一身的男人氣味,雖然知道土匪們都生性粗野,動作隨便,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一邊的小五見這二人手牽手肩并肩攬在一塊的親熱勁兒,嘴角不自禁地抖了抖,上前說道,“真看不出來,葉公子跟個姑娘似的,小時候竟然有這么大膽量。不過葉公子既然救了大當家的命,為啥當家的你現在又要把人家往山上搶呢?” 楚天闊見他盯著這個話題問個不住,橫了他一眼道,“你個小免崽子,當家的我搶個把人上山還用講什么道理嗎?你今天怎么跟個娘們兒似的,恕恕叨叨個沒完!” 小五被他搶白了一頓,一張俊臉紅一陣白一陣,死死咬了咬嘴唇。 當午心里也在惦記楚天闊剛才提到要告訴大家劫持自己的真相,見這小五在一邊酸氣沖天,惹惱了楚天闊,擔心他不接著說出原由,便急忙道,“楚大大剛才不是說了要告訴我們大家劫持我上山的實話,如今便說了吧,品簫也好奇得很?!?/br> 楚天闊看著他俊俏的臉蛋,喉結滑動了一下,道,“說實話,我這次設計將你從葉府中帶出來,真心是為了你好。因為我得到線人的密報,那個叫謝日的采花賊已經盯上了你,如果我不先出手,他這幾日便要夜入葉府,動手劫你了!” 當午:“謝日?” 楚天闊點點頭,“公子生長在深宅在大院里,可能不知道那謝日的花名。這yin賊在道上名聲極臭,卻偏還自稱什么探花郎。這yin賊貪花好色,仗著有一身好功夫,這些年禍害了不少大家閨秀和名門公子。聽道上人說,他不知在哪里修了一門房中的秘術,說是凡是被他看上眼的處男處女,只要被他弄到手,過后便都他媽對他死心塌地,也是邪了門了?!?/br> “正因為這樣,這yin賊自己在山里建了一座極大的宅院,將被他弄去的那些少年少女都養在里面,聽說一個個都管叫他老爺,排著班去伺候他,靠,也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被這廝下了迷魂藥,失了本性,老子娘也忘了,家也不要了,古怪的很。他奶奶的,倒是把那yin賊爽了個夠嗆!” 系統:“太長君,楚大大這話,我咋聽著好像有那么一丟丟的羨慕忌妒恨呢!” 當午:“媽的,這特么大概就是男人渣賤的本色吧……” 系統:“噗,說得咱倆好像不是男人一樣……” 當午作驚愕狀,對楚天闊道,“若是如此,那yin賊當真可怕,品簫若落入他手,絕不會茍活于世,必誓死相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系統:“嘖嘖嘖,說的像真的一樣!” 當午:“滾!” 楚天闊愛憐地點了點頭,“我就是擔心這個,怕你真被那yin賊弄到手,跟他硬碰硬,那也是死路一條,所以才趕在他出手之前,想出這么個辦法,一邊放出風要上門打劫,讓你們家加強防范,使他不易出手。同時把你先偷出來,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還背了個劫持你的虛名,使他不敢輕易再打你的主意?!?/br> 聽到楚天闊的這番話,當午的心理竟然莫名有些感動,忍不住動情地看了楚天闊一眼。 這個看起來粗豪的土匪頭子,看來對葉品簫少年時代的救命之恩真的是銘記于心 ,而現在,是來涌泉相報了。 可是…… 可是如果真的是像他說的這樣,他的這番所作所為都是發自報恩之心,而不是之前自己想像的對葉品簫動了情欲,那自己的征夫任務,該如何是好! 他只是下意識有些動情地看了楚天闊一眼,卻不料對方也正看過來,兩個人的目光在空氣中撞在一起的時候,當午忽然發現,楚天闊似乎下意識吞咽了一下,同時一只手掩飾地扯了扯半擋著下身的中衣。 ??! 當午心里忽然大叫了一聲。 神器!我怎么能把它忘了呢! 他猛地想起昨夜在床上裝睡乍醒時,自己擺出了一副海裳春睡的姿態,半遮半掩,欲拒還迎。如果那楚天闊真如他自己所說,只是一個純然報恩的心態,自己當時那番香艷的表演,想來對他應該毫無殺傷力可言。 然而事實呢? 當自己睜開眼睛的時候,楚天闊那異物當時的狀態,卻明明是: 現!在!進!行!時! 楚大大,報恩要用到第三條腿,你逗鬼呢? 第三十二章 看著當午站在一邊若有所思的樣子, 楚天闊一時有點緊張。 自己雖然說得明白, 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葉品簫好, 可是畢竟也是走得黑道路數,等于是從他家里將他劫了出來,還金蟬脫殼說是采花賊謝日所為, 必定會讓他家里人心急如焚。 當然,楚天闊有自己的打算,他和林師爺商量過, 想在把葉品簫帶到山寨后, 再正式跟他說清真相,然后讓他自己修書一封, 捎回葉府。 這樣,既保了他的安全, 也讓葉家知道了真相,放了心的同時, 還和棒槌山交了好。 而且,最關鍵的是,自己也終于借機尋得了再次和他在一起的機會。 雖說……雖說自己還是把他敬作心底里的一抹白月光, 不敢輕易褻瀆, 可是萬一他在山上這期間,兩個人會發生點什么呢! 不過,楚天闊對葉品簫有敬畏之心是有根源的,因為他知道,眼前的男人雖然外表溫潤如玉, 骨子里卻可能像小時候一樣,膽大心細,有自己的原則。 雖然他也隱隱覺得,葉品簫在長大后,性格上似乎和小時候有了一些變化。 到底是什么變化呢? 楚天闊一時間還真有點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