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節
青年有熱血性 中年有智識性 老年有強耐性 事物總會以它呈現出來的面目,教會我們如何正確的看待這個世界。 當然,正確看待這個世界需要一顆明亮的眼睛。 這顆眼睛黑白分明,透著熱烈的好奇和探索的光輝,在眼睛的背后有著光明的內心。 缺少了這兩點,就別提發現,就別提創造。 過去經歷的一切,開始于周宣筑夢冢,在歸墟夢幻之地終結,不該死的死了,比如張含充、人魚祭司等等,該死的卻逃了,比如老龍馬。 而我愛的人,卻沉睡了。 這個結果早已顯現出了苗頭,而我卻恍若夢中,沒有察覺。 如果莊羽沒有預測到自己的命運,她又怎么會在魔山歸來之后著急的將自己掌握的知識和技能傳授給狗娃呢? 如果莊羽沒有預測到自己的命運,她又怎么會那么著急學著做魯菜取悅于我呢?哦,不對,不是取悅,而是為了在有限的時間內將最好的東西送給我。 二叔早就看出端倪來了,所以在黃泉歸墟之行之前對我說下那些關于那些“選擇”的話語。 我已經悲傷過了,我再也沒時間悲傷,我現在能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喚醒沉睡中的莊羽。 莊羽預測了自己的命運,歸墟之地的終結在預測中是她的終結,但我不認為這是她的終結,那不死的心跳說明了這一點。 我知道,我的故事剛剛開始。 歸墟空間神力紊亂,導致渤海水系動蕩,鬼山竟然緩緩浮出了水面,之前的鬼山上下沉浮在這里也有了答案。 與此同時,那個我們潛入的深淵,出現了神奇的龍吸水現象。 當海水的咆哮歸于平靜,當鬼山再次緩緩下沉的時候,我們告別人魚族成員,劃動著他們給的小木船,向與老丁頭此前約定的那個渤海上的荒島進軍。 行不多久,我們在海面上發現了一條小木船,曹有為用望遠鏡觀察的時候,發現了奇特的事情,木船里面竟然有著一只鳥,這只鳥不是別個,正是在我們出發前忽然消失不見的黑皮金剛。 我們驚異無比,向木船劃去,還未靠近,船只上的黑皮金剛就發現了我們,嘴里叼著東西飛到了曹有為肩膀上,然后將嘴里的東西吐了出來。 曹有為接過一看,是一封信,上面寫著: 說我徒弟下黃泉,茫茫渤海何處見? 地獄不是人間物,凡人豈能安全返? 可嘆修行不成仙,徒兒有難也枉然! 獨站舟頭望洋嘆,徒兒能否出黃泉? 留書一封表心意,不知山外是何年! 李大鬼! 曹有為看完之后,激動的站起身子四處打量,然后雙手環在嘴巴前,作成喇叭狀,對著海面大叫,師父,師父! 看完信,我心道,原來當初黑皮金剛消失竟然是在理解了我們危險行動之后搬救兵去了,當真是一個奇特的家伙。 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然說人家去找婆姨去了,當真是該打。 黑皮金剛所在的船只方位距離我們歸墟深淵不太遠,這么看的話,李大鬼應該會一手“尋蹤之術”,他差那么一點距離就找到我們了,但最后卻沒有找到,只能望洋興嘆了一番寫下了黑皮金剛轉交給我們的那封信。 我們不知道李大鬼在尋找徒弟的過程中,一路心情如何,但我似乎看到了一個九十多歲近似成仙的人,本以拋卻世間事的老人,為了曹有為卻孤身在渤海漂流的情形。 曹有為似乎也感受到了他師父的擔心之情,噗通跪在船上,對著當年他上山的方向,嚎啕大哭。 我見他哭個不住,對他說,你寫個回信讓黑皮金剛帶回去吧,那樣你師父就不擔心了。 曹有為聽了這話點了點頭,咬破手指找出紙張,寫了幾個字,徒兒安好,勿念。 隨后他將這封信交給黑皮金剛。 黑皮金剛接信之后嗖一下就飛去了。 這個神奇的鸚鵡耐力不錯,并且自帶導航功能,絕對能完成艱巨的回信任務。 接下來一行人上了此前和老丁頭約定的荒島,與之匯合之后,在周子興的建議下,我們決定就近尋找華夏龍文化研究會的東北區名譽負責人。 這個負責人亦是研究會核心戰隊尋龍戰隊醫療隊的老隊長。 據說世間最詭異的疑難雜癥他都知道如何去解決。 我相信尋龍戰隊的實力,我也相信周子興介紹的這位醫療團隊隊長有辦法喚醒沉睡中的莊羽,就算他沒有法子,那么翻江倒海,上天入地我也要找到喚醒莊羽的辦法。 為了與死神賽跑,我們爭分奪秒,馬不停蹄的去尋找尋龍戰隊的醫療隊老隊長,據說此人不僅是華夏龍文化研究會重要的籌建者之一,而且他還是薩滿巫師的后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卷分解。 (黃河生死書第一季《龍血之謎》至此結束。敬請關注本書第二季《東方伊甸園》,傳說那里是人類第一塊也是最后一塊伊甸園,傳說那里是天堂,傳說那里沒有悲傷,傳說那里鳥語花香,傳說那里有著康來寶救活愛人的希望,還有人說那里是“第五世界”,是真是假,第二季見分曉……接下來是第七卷《嶺南異聞錄》) 第七卷 嶺南異聞錄 第一章 文化戰士(上) 他們一代又一代的人不停的努力著,默默的奮斗著,不是“尋龍朋友圈”的人很少有人知道有這么個組織存在。 這樣一個組織的存在是極為有必要的。 試想一下: 一個被譽為龍的傳人的民族,如果不知曉龍的來源,豈不是讓全世界的人笑掉大牙? 在過去就有人說中國文化也就有個二千年,沒有所謂的五千年的文明。 可是,殷墟的發現,讓他們沉默了。 有人說,中國人不是什么龍的傳人,這個世界上哪里有龍? 作為一名中國人,我們自然是不服氣,于是華夏龍文化研究會就在這樣的背景下誕生了。 雖然華夏龍文化研究會這個機構正式成立于二十世紀九十年代,但關于龍文化的研究卻產生在戰火連天的民國時期。 民國時期,關于龍文化的研究只是極少數人在運作,力量微薄,成績有限,又加上大環境不好,導致許多人中斷了研究,也有很多重要的資料在戰火中丟失,這不得不說是一大損失。 建國之后,研究龍文化的人慢慢形成了一個“尋龍文化朋友圈”,這個圈子慢慢的擴大,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正式籌建“華夏龍文化研究會”,九十年代末機構才正式成立,在發展的過程中逐漸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參與到這項偉大的事業當中。 會內成員身份復雜,考古學者、大學教授、民間學者、歷史專家、科學家、企業家、探險家、陰陽先生、少數民族巫師后人等等皆有。 這個組織的成員足跡幾乎遍及全世界,只要和龍沾邊的所有線索、所有地方他們都不放過。 他們飛天入地無所不能,他們能文能巫能武,很是牛氣。 這一群人,如同那些默默在鄉間行走的調查民族文化的學者,如同那些戰斗在黑暗的地下進行考古發掘的學者,如同默默耕耘在講臺上的那些不被利益誘、惑的教師們,都是中國文化的傳承者,都是現代文明的傳承者,都是中華的脊梁,都是戰斗在文化教育戰線上的“文化戰士”,他們值得我們尊敬! 因為,只有一個尊重知識、文化、教育的民族,才無堅不摧。 因為,只有文化的不斷進步,我們的后代才會越來越幸福。 正因為有了他們,我們才能夠敞開胸懷,自信的登上世界文化舞臺,才能更好的迎接更加美好的下一個一百年,下一個文明大時代。 試想一下,如果一個連自己國家文化都不愛的人,怎么會得到別人的尊重? 由此及彼,一個不尊重本民族文化的國家又怎么能得到全世界的認可? 許多有先見之明的人,早已看到這一點,所以他們默默的戰斗在文化戰線上,等待著中華民族這個“文明大時代”的到來,為這個大時代做前期的積淀工作。 他們從不計較個人的得失,但是很少有人去關注他們,因為大部分人關注的往往是那些臺前的,那些被熒光燈照耀著的人,反而忽略了那些幕后的工作者們。 我們要找的這位華夏龍文化研究會的成員,就是這樣一位默默工作在文化戰線上的人,說起這個人來,也有點小來頭。 據周子興介紹,此人的母親是鄂倫春族人是一名薩滿巫師,父親是漢族人,乃雙民族血統之人,他跟父親姓,姓程名義方。 據說此人在出生之后沒多久就成了孤兒,是被一個單身獵人撫養長大的。 由于內心的戀母情節作怪,他深深的愛上了薩滿巫術,辯證的吸收了薩滿文化里面有用的知識并通過不斷的吸收中西方醫術,成為了一名高明醫生,最神奇的是是他擁有一手“昏迷巫術”。 當年遼寧營口墜龍事件引起了華夏大地各方關注,年僅十歲的程義方前去當圍觀群眾的時候,有幸認識了做“龍文化研究”的蔡先生,然后就被唾沫橫飛的蔡先生描繪的尋龍事業吸引,從而加入了這項偉大的事業中,一做就是一輩子。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期,華夏龍文化研究會開始籌建的時候,他更是東奔西走又是找錢又是找人,立下了汗馬功勞,是“尋龍事業”奠基人之一。 他現在已經八十多歲了,照理說,這樣一個遲暮老人,早應該退居幕后享清福,但是他不,他說人活到老就要干到老,事業是一輩子的事情,文化傳承是一輩子的事情,只有徹底的閉上眼才能停下奮斗的步伐。 他還說,總要死之前為子孫后代留點什么。 他還說,總要在死之前不給自己留遺憾。 他還說,母親用乳、汁撫養了他,祖國用文化滋養了他,他就要為中華變得越來越好而奮斗終生。 他還說…… 雖然他老當益壯,但協會是不同意他沖鋒陷陣的,哪怕拿個手術刀都不讓,他沒辦法,只好退居幕后,成為了華夏龍文化研究會東北區名譽上的負責人。 雖然退居幕后,他還是熱心的關注著尋龍事業的發展,更是悉心帶出了一個徒弟,現在尋龍戰隊醫療隊的隊長即那位未謀面的“梅山水師”就是他的親傳弟子,但卻是副隊長,而隊長這個位置就永遠空了下來,永遠留給了程義方。 這不是按資排輩,這是對龍文化研究奠基者的一種尊重,是對有貢獻之人的尊重,也是對他高超醫術的尊重,更是對他那種年老卻不服老的精神的尊重。 可以這么說,華夏龍文化研究會是一個“老中青”(老年人、中年人、青年人)三結合的團體機構,正因如此,這個團體才擁有了三大特點,一個是超強耐性,一個是超強智識性,一個是青春熱血性。 超強耐性具有持久性,可以拉長線跑長跑,超強智識性讓人有邏輯、有條理、有判斷力、有概括力,可使得事業有條不紊的向前發展,青春熱血性讓人充滿干勁,可使事業長期保鮮,使人保持著十二分的熱情,而這三大特點,恰恰是干好所有事業必不可少的三大支柱,所以華夏龍文化研究會才從無到有,然后從點成面發展成了全國性質的文化研究機構,且組織機構嚴密,分工明確,沖鋒陷陣的、幕后指揮的、后勤保障的有條不紊的運轉著。 我們去程老隊長那里之前,周子興先跟他掛了個電話通了個氣,簡單說了一下莊羽的情況。 程老隊長得知我們請他治病,竟然高興的不得了,說自己終于又可以大展身手了。 從這里就可以看出,這個老隊長不僅熱心,而且極為熱愛工作。 他閑居在鄉下,我們一路打聽趕到他居住的村子的時候,已是從渤海出來之后的第四天上午,如果不是白日夜里的趕路,估計一周也到不了他家。 那個村子很偏僻,又不是什么旅游景點,除了逢年過節孩子回家探親的時候,很少有車輛到來,所以我們雇的車輛還未進入村子,就被蹲點的程老隊長發現了,然后坐在車里的我們就看到了一個老年人一手老煙桿,一手提個馬扎子,健步如飛迎上來的情景。 周子興在每年一度的華夏龍研究會年度會員大會上見過程老隊長幾次,所以當后者迎上來的時候,他一眼就認出來了,急忙讓司機停下了車子,隨后開了車門跳了下去,一路小跑就迎了上去。 當我下了車的時候,周子興手提小馬扎和程老隊長快步向我們走來。 程老隊長得很普通,細細的眉毛,圓圓的臉蛋,稀疏的頭發,平凡無奇。 歲月似乎吸干了他身體內的水分,臉上沒有什么光澤,皮膚也干巴巴的,精瘦精瘦,目光柔和,但他腰板挺的筆直,走起路來虎虎生風,看起來很是硬朗,估計再活個二十年沒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