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我cao!見鬼了! 詭異的雪白女尸早不復活晚不復活,單單再我們來了之后復活,這著實令人費解。 按理說幾千年過去了,復活的話早復活了,難道我們身上帶有促使她復活的東西不成?亦或是她被什么東西吸引了然后復活了? 生平所見,沒有再比這個女尸更為詭異的東西了,如果等她身體內充滿元力,定然法力大增,到時候再逃跑就不容易了。 想到這里,我再也不敢停留,使出吃奶的力氣,嗖嗖的向上爬去。 第五十九章 雪白女尸(下) 青銅枝椏之間相隔的距離極為勻稱,恰似一條上天天梯,爬起來并不費力。 爬不多時,空間之內再次出現了叮當作響的聲音,這次的聲音刺耳尖利,極為難聽,如同攝人心魄的魔音。 我邊爬邊向上看去,只見上面的枝椏之上,掛著許多八角小銅鈴。 張含充和莊羽在爬動的時候,不免晃動青銅枝椏,然后小銅鈴就碰撞在一起叮當作響,讓人受不了。 我立住身子,向后看了一眼,已經看不到下方空間的情形了,估計雪白女尸正茹毛飲血的不亦樂乎,暫時沒有追上來。 于是抽出戰術折刀,在身上割下兩塊布條,塞到了耳朵中。 我這么稍微一停留,再抬頭的時候就徹底看不到莊羽和張含充的影子了。 偌大空間只剩下我一個人,耳朵里隱隱還有奇怪的銅鈴碰撞聲擠進來,身后又有雪白女尸,心里不免有點兒發毛,急急忙忙,再次打起精神向上爬去。 估計八角銅鈴有著震懾人心魂的作用,好再我早已塞住了耳朵,倒沒受到多大的影響。 通天神樹中間主干部分,粗細幾乎一致,穿過掛有八角銅鈴的區域,上方隱隱可見粗大的鏈子向兩側延伸,應該是固定這棵通天神樹所用的。 我邊爬邊向上看去,上空的星空依舊是那么遙不可及,上方到底是什么東西,這著實讓我好奇,古蜀先民大費周章的將山體之內掏空,然后建造神樹,神樹通著的地方據說是神明所居之地,里面隱藏的秘密定然是非同小可,而且這個秘密定然和黃河青銅匣子有著扯不開的關系,不然,周宣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前來這地宮內探查。 越向上爬,越體會到這棵通天神樹的奇特,上面的枝椏逐漸出現了葉子和果實,皆是青銅制作而成,形象極為逼真,葉子最初很稀疏,隨后便逐漸的密集起來,上方隱隱傳來沙沙的爬動聲。 枝椏越來越密集,每向上爬一公分,都要廢好大的力氣,一口氣爬了近百米,此時已是累得氣喘吁吁,又擔心背后雪白女尸跟上來,不敢稍事休息,只好咬牙繼續向上爬去,受到密集枝椏的阻攔,速度堪比蝸牛。 就這樣不知又爬了多久,忽然覺得腳踝一涼,頓時心里一驚,歪頭向下看去,雪白女尸正一臉詭笑的看著我。 這家伙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我的下方,竟然沒發出一丁點兒聲響,當時我全身都涼了,跟一盆水兜頭澆下似的。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不信你來試試。 我嗷嚎一嗓子,以壯聲威,拔腳欲踹,可是右腳如同被千斤墜箍住,絲毫動彈不得,隨后抬起右腳向下踹去,正中對方腦門,忽然感覺右腳一滑,頓時身體懸了空。 雪白女尸渾身滑不溜秋的,體表有一層類似透明薄膜的物質,或許跟剛從巨繭里出來有關。 我這一懸空不要緊,更感覺下方拉力沉重,手臂上的力量漸漸不支,但還是咬牙挺住,雙臂青筋暴凸,血液流速瞬時加快,心臟砰砰砰的亂跳。 雪白女尸抓住我的腳踝,一步步的爬了上來,她冰冷的手觸摸著我的肌膚,猶如一塊冰輕輕的擦過,寒顫、驚栗如觸電一般裹住了全身。 上天無門,入地無法,同伴又不知去向,不由得絕望起來。 雪白女尸很快爬到了我的后背上,并沒有我想象中的一口咬住我的脖頸,開始茹毛飲血,而是沉重的嘆了一口氣。 這一聲嘆息,猶如夾雜了亙古的憂傷,讓我內心糾結不已,仿佛我深愛的戀人棄我而去般切膚之痛。 我手臂逐漸酸麻,力量越來越小,呼吸越來越急促,抬頭看了一眼遙不可及的通天神樹,似乎有一種魔力呼喚著讓我松開手,與該死的雪白女尸同歸于盡。 這聲音猶如神明的指示,讓人抗拒不得。 我頓時閉上眼睛,心里道聲罷了,雙手一松,整個身體就向下落去。 奇怪的是,耳邊并沒有傳來呼呼的風聲,我抬頭一看,上方出現了倒掛在粗大枝椏上的張含充,正一手拉著我的手臂,一臉著急的看著我。 見我瞪著大眼睛作迷茫狀看著他,他罵道,你他娘的不要命了,沒事你松什么手? 我回頭向肩膀看去,身上空空如也,哪來的雪白女尸。 再向上看去,莊羽正坐在張含充身邊,用手指在一張黃符上畫著什么。 從將死到還活著,只在一瞬間,也不管有沒有什么雪白女尸了,急忙伸出腳,踩在一處枝椏上,然后雙手抱住了樹干,雙腿一哆嗦,一屁股坐在了枝椏上,頓時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 這時,上方的張含充手臂伸了下來,手中拿著一張用鮮血繪制成的黃符,說道,帶在身上,別再被這些該死的銅鈴給迷惑了。 我接過黃符裝進口袋,然后看了看周圍,發現我們三人處在青銅樹干八角銅鈴所在的范圍,并沒有上前爬分毫。 莫非剛才出現了幻覺? 莊羽在上方大聲說道,來寶哥,此處名為八角銅鈴陣,這些銅鈴是攝魂鈴,一旦被觸碰便會發出叮當的聲音,人一旦聽到這聲音便會產生幻覺。剛才我和張含充率先抵達這里,還好我發現了這里的詭異之處,急忙寫了兩道符子帶在了身上,然后就見你在下邊一動不動,向你大喊你也聽不到,我知道壞了,于是便下來救你,幸好趕到的及時,不然剛才你一松手,定然粉身碎骨。 張含充冷哼一聲道,如不是我會一手倒掛金鉤的功夫,恐怕都來不及救你。 剛才發生的一切太過于真實,夢幻與現實的無縫鏈接,讓我心有余悸,我哦了一聲,問道,你們見到那全身赤、裸的雪白女尸爬上來了嗎? 張含充納悶的看了我一眼道,你小子想女人想瘋了吧,在這里你都能臆想到這么香、艷的場面? 莊羽眉頭一皺問我,你剛才被攝魂鈴的魔力魘住了,產生了幻覺,你看到的都是假的。你口中說的雪白女尸是什么東西? 我說就是從下方穹頂裂口爬上來的,估計是咱們此前見到的巨繭里面的東西。 莊羽道,別多想了,抓緊向上爬吧,這棵通天神樹不知有多高,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爬到頂,亦不知前方會出現什么危險,還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好,咱們三人這次不要分散開了,這里的枝干粗大無比,枝椏繁多,三人并排而行沒有多大問題。 張含充聽后點點頭,從身上抽出一根繩子纏在腰上,然后將繩子丟給我們說道,咱們三人拴在一起,這樣有個照應,萬一誰掉下去了,也不至于無法搭救。 我接過繩索拴在腰間,如同一根繩上的螞蚱。 張含充率先向上方爬了三四米,將手中的安全扣扣在了一處枝椏之上,然后等我們跟上來,再繼續向上爬三四米,又在較細的枝椏上扣上安全扣,再等我們上去,繼續向前爬行…… 如此作為,安全系數增加了不少,但是,速度卻慢了很多。 向上爬了十來米之后,我忽然聽到下方傳來清晰的咔吧咔吧的聲響,似乎是虎狼獅豹之類的東西在咀嚼小動物的骨頭。 我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停下身子屏息靜聽,脆響越來越激烈,絕對不是幻聽,而且與此前被攝魂鈴魘住之后,聽到的聲音一模一樣。 我轉頭向身邊的莊羽看去,見她也是一臉驚駭之意,肯定也是聽到了莫名的咔吧聲響。 她看著我說道,咱們身后除了巨繭里面的不明生物,就是一個死尸,這咔吧聲音很明顯是什么東西在咀嚼骨頭發出的聲音。難道你剛才被魘住之后,出現的幻覺竟然是真的? 我聽了她的話,心里打了一個突,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麻煩大了。 張含充在上方聽得頭皮發炸,大叫道,即是如此,你們還墨跡什么,抓緊跑啊。 不可預測的危險躲藏在黑暗之中,讓我們三人神經都繃了起來,恐懼激發了全身的潛能,配合默契,迅速的向上爬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穿過了八角銅鈴所處的范圍,眼前出現的景象再次讓我大吃一驚,竟然真的出現剛才我處于幻覺之中出現的情形,只不過稍稍有點區別,此處的枝椏開始出現的這些枝葉綠油油的,皆是真家伙,是從青銅樹身和枝椏里長出來的,雜亂無章,將上方一段通道阻擋的嚴嚴實實。 張含充皺了皺眉頭,掏出一把寸許的砍刀,在前方開路,邊砍邊叫道,這些樹好像是桑樹,上面還結滿了桑椹呢,只不過…… 他停頓了一下沒繼續說下去,而這時我也來到了桑樹的下方,抬頭一看,桑樹之上結滿了密密麻麻的桑葚子,皆是白色果實。 在這暗無天日的山洞之中,桑樹竟然能進行光合作用生長,而且葉子綠的晃人眼,難道此處有太陽光照射不成? 狐疑的抬頭看了看上方的星空,覺得甚為詭異,難不成這個星空到了白天能轉化成白日的天空不成?莫非有個人造大太陽在上方撫育這里的萬物? 這太不可思議了。 只不過桑樹上結的桑椹卻不是成熟的紫色,白的瘆人,此等品種我們倒是沒有見過。 由于桑樹的阻擋,我們前進的速度慢了下來。 張含充手中刀具鋒利無匹,啪啪砍下去,枝葉便嘩啦啦的向下掉去。 行不多時,我們聽到了沙沙的聲音。 這種聲音像是許多家蠶在進食一般。 我們三人同時停下了身子,互相看了一眼。 我說道,此前咱們在巨繭的周圍見過蠶的尸體,當時我還奇怪這里為什么有蠶出現,看來那巨繭之中的東西修行邪術的時候,所需要的靈氣來源,就在這里了。 莊羽一臉擔憂地說道,恐怕咱們此番要倒大霉了。 就在這時,一個頭顱從上方密密麻麻的桑葉之中探出了腦袋。 饒是我們心里早有準備,卻也被嚇得同時發出驚呼之聲。 第六十章 蠶人魘尸(上) 忽然從濃密桑葉之間冒出的腦袋,鋪散著頭發,竟然是人頭發妖。 我們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人頭發妖明明在鬼火的燃燒中死掉了,只剩下燒不掉的人頭殼子,怎么又冒出來一個人頭發妖? 難不成像人頭發妖這種古怪的東西,在這個空間內還有許多? 胡思亂想之間,上方的人頭發妖露出了整個身子。 張含充驚呼一聲,叫道,我cao,是一個蠶人! 我抬頭一看,上方的家伙不僅長了一顆如同人頭發妖一樣的腦袋,還比人頭發妖多出了半個身子,只不過后半截的身子卻是一個巨大的蠶,稱呼其蠶人倒蠻合適。 蠶人整個身體長約半米,下半截蠶身如水桶般粗細,肚子上長了十多對腹足,似是上古蠶神一般,加之長了一顆人頭,著實嚇人。 張含充飛快卸下安全扣,對我們大叫,你們后退,我先抵擋一陣。 我說你倒是忘了咱們此前聽到的咔吧聲了,那聲音和我在幻覺之中聽到的一模一樣,說不定是巨繭之內的不明生物活過來了,恐怕比眼前的蠶人更加危險,既然后退無門,說不得就要與眼前蠶人決一死戰了。 莊羽站在我身側,沉默不語,似乎在努力的思考著什么。 就在這時,蠶人忽然張大了嘴巴,發出了咝咝的聲音,由于距離太近,聽得人耳朵里起毛。 咝咝之聲過后,只見蠶人嘴巴一張,“噗”的一聲吐出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白絲,向我們射來。 張含充在上方抓住枝椏,向右蕩了一下身子,堪堪避開蠶人吐出來的粗絲。 要知道我們三人是拴在一起的,他這一蕩不要緊,恰好收緊了連接我們之間的繩索。 我受到撕扯之力,一個站不穩,向右下方倒去,咚的一聲,俯身朝下磕在了青銅枝椏之上,這力道太大,硌著d了…… 我大罵張含充道,你個二貨,差點毀了我的老二,躲避的時候先言語一聲好唄。 由于我向右側的傾倒,恰好躲避過了射向我的蠶絲,正暗自慶幸呢,身后傳來了莊羽的驚呼聲,回頭看去,只見莊羽正趴在此前我站立的地方,身上被蠶絲捆了個結結實實,看情形正是因為我的傾倒,帶動了莊羽向我原來所處的位置跌倒,恰好被蠶絲給捆了。 我見狀,顧不上疼痛,從后腰摸出戰術折刀,咬在嘴巴里,迅速站起身,抓著上方的枝椏,三步并作兩步,就奔到了莊羽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