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相思病
“潘雪晴出事了是嗎?”我問。 子獲一怔,冷著臉問:“又是徐婉貞跟你說的?” 我沒有回答他,又問:“是你設計讓她被拘留,還讓人在里面天天折騰她,對嗎?”我沒有圣母心,如果那天不是婉貞護著我,沒有齊爺救我,我現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樣子。我只是不希望子獲是那樣一個冷酷的男人。 “哼,談不上設計。她以前就有那毛病,我只是碰巧知道她剛從外面買了一些,所以安排人去隨便查一查?!弊荧@冷哼一聲,又說,“她不是給你下了藥嗎,總要受點教訓。不過,我沒讓人在里面折騰她?!?/br> 我心里松了一口氣,轉念便想到或許是齊爺?!澳菚粫驱R爺安排的人折騰她?” “齊尚武?他應該不屑于費這個心思?!?/br> 不是子獲就好。潘雪晴受不受折磨跟我沒關系,我不會為她求情,更不會設法拯救她。 “今天有沒有好好吃飯?吃得胖一點可以生個結實的孩子?!彼麚е?,下巴蹭著我的頭發溫柔地說。 孩子?潘雪晴肚子里懷著的也是他的孩子?!澳隳敲聪矚g孩子,為什么不讓潘雪晴把那個孩子生下來?” “這個你也知道?”他的眉頭皺得很緊,“我沒讓她懷孕,自然也不可能讓她生。和她在一起,我做的什么措施我清楚,她要不是暗地里做了手腳怎么可能懷孕?” “所以你就派人把她從樓梯上推下來,讓她摔得流產了?”我心里冷得哆嗦,說話的聲音也哆嗦了。 “你從哪兒聽到的這些事?這個徐婉貞還真神通廣大!” “不是婉貞!” “那是誰?” 我看著他那張陰郁的臉,猶豫了一下說:“是陸莎,陸莎今天中午跟我說的?!?/br> “她?她告訴你是我派人弄掉了潘雪晴的孩子?” “沒有。她只是說是潘雪晴自己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的?!?/br> “所以你就認為是我做的?”他逼視著我問。 我垂下眼,沒有答話,算是默認了。 “五個多月了,意外流產可是會出人命的,你是認為我沒常識,還是認為我沒人性?” 我低下頭,不敢回答。 “那個女人雖然總干些作死的事,但是她是真沒腦子!我自然有辦法讓她自愿去把孩子拿掉,用不著要她的命?!?/br> 我抬起頭看著他,我相信他的話,他沒有必要騙我。 “你生氣了,是嗎?”我看著他那張陰沉的臉小聲問。 “沒有?!彼徍土四樕?,牽牽唇角說,“我喜歡你有事直截了當地問我,而不是從別人那兒聽到些什么便來瞎揣測我?!?/br> 我乖乖地點點頭。對于子獲,我愿意相信他希望我相信的,只有相信他才會讓我心里舒服些。雖然有些掩耳盜鈴,但是愛一個人有時就是要自欺欺人。 —————————————— 第二天,我在公司又見到了陸莎,她只是淺笑著跟我點點頭,沒有再跟我說什么。我猜她一定恨透了潘雪晴,所以聽說她出了事才忍不住想跟我分享快樂的心情,她以為我也和她一樣恨透了她。 可是陸莎猜錯了我,我還沒有特別恨某個人的習慣。而且,我一直認為沒有愛哪來的恨?潘雪晴于我現在就是個路人,她害過我,現在受到了懲罰,只要她不再來招惹我,我也不會再去恨她。 陸莎應該也是恨我的,或許她故意暗示我子獲的狠辣是想嚇唬我,讓我對子獲心存芥蒂與他離心。 可是她高估了我的心機,我不敢把芥蒂放在心里,因為子獲總能看穿我。她也低估了我對子獲的信任,我愿意相信他,無條件的相信。 陸莎是個極有心機的人,算好了一切,但是沒算準我。 同樣是第二天,我又接到了李長俊的電話。他的電話我是不能不接的,因為如果不接他電話恐怕很快就要接他的人了。 “聽說你回來了?”我接起電話開門見山地說。 “你怎么知道?邢子獲告訴你的?”李長俊在電話里輕笑了幾聲,“他還挺關注我的。真把我當對手了?這叔叔還挺看得起我!” 我懶得跟他貧嘴,便問:“你這次回來干嘛?什么時候回去?” “我回來治病的,病治不好就不回去了?!?/br> “你病了?什么???”我聽他中氣這么足不像有病的樣子,他不會告訴我是相思病吧? “相思??!”他在電話那一端嬉笑著說。 這家伙!果然讓我猜中了。 “李長俊,你就不怕他真在你家別墅旁邊修個墳地?”我惡狠狠地說。 “你真不知道?邢子獲已經把那塊地賣給億通地產了?!彼吡艘宦?,又說,“足足賺了兩千萬!他就算真的拿那塊地開發商業地產,也賺不了那么多。我家老爺子被他黑了錢,還得自認理虧。他把你這枚棋子用得真好!” 我的心里一陣說不出的難受,子獲利用我的事為由頭打壓億通地產,不但沒讓他損失還賺了一筆,他真的很會做生意!那么齊爺的股權托管呢?是不是也是他利用我暗地里做了什么cao作,否則這劇情怎么會這樣詭異地逆轉? 我正在思考著,又聽李長俊說:“好了,我不跟你多說了。我馬上要手術了?!?/br> 我這才醒過神來,原來他真的病了?!澳銥槭裁词中g?住在哪家醫院,我去看看你?!?/br> 李長俊似乎是猶豫了一下,又笑了笑說:“好啊?!彼嬖V了我醫院的名字,約好明天中午去看他。 晚上回到家,我告訴子獲李長俊生病住院了,我想去看看他,先跟他報個備。 子獲聽了神色有些怪異,譏諷地笑了一下說:“他還住院了?割個包%皮還他媽需要住院?他可真夠矯情的!” 什么?李長俊竟然做的是這樣的手術?我不知道子獲是真的知道他做這個手術,還是故意窩囊他。 “你還打算去看他嗎?去了你是不是還得問他傷口好沒好,下面還疼不疼,會不會留疤?”他繼續連諷帶刺地說我。 我的臉漲得通紅,辯解著:“我怎么知道他是做這樣的手術?我還以為他生了什么大病,本著人道主義,也得去關懷一下吧!” “哼,還人道主義?你一去,他一看見你,再把傷口崩開了,那他可就徹底不能人道了?!?/br> 這家伙,越說越惡心!“討厭!”我狠狠地推了他一把,拿起睡衣去浴室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