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難不成坐標設定錯了?明予河急忙低頭看向輸入坐標的屏幕,映入眼簾的是模糊的花白。信號亂了?!要是這樣,他得趕緊回到星艦,免得機甲越飛越遠。他拼命戳著返航按鈕,機器仍然無動于衷。他探出瞭望燈,想找到星艦的方向,人工駕駛回去。沒想到看到的是依舊是黑茫茫的宇宙,不但星艦沒看見,甚至連派出的戰斗飛船群也望不著!他想啟動探測儀,尋找附近的銀河星艦,可按鈕怎么又按不下去。語音輸入,智腦回答的聲音是惱人的噪音。 直至任何辦法都試過,明予河勉強接受現在的現實。銀河邊境的磁場可能很亂,處于蠻荒之地。被混亂磁場干擾的飛船飄著飄著就離開目的地,永遠被丟到荒涼的宇宙中。 精疲力盡的黑發青年軟躺在駕駛椅上,只好等待救援。不知道亞拉爾跟血王在星艦里到底說什么…… 什么都不用干的明予河對生化獸,說道:“磁場混亂,我們暫時回不去,等等吧?!睓C甲內備有生活艙,資源足夠他們衣食無憂地生活幾年。 他正想起身去拿兩瓶果汁喝喝解悶,可剛邁步,就被生化獸的一聲“主人”給叫回來。他順著少年的目光看向舷窗——明予河瞳孔驟縮!如果說剛才的磁場混亂是災難的開胃小菜,那么現在發生的事,絕對絕對是大魚大rou! 空間撕裂口出現在變為飛船形態的黑色機甲面前,裂開的口宛若一張無底的惡魔嘴巴,進去再也出不來。蟲洞似乎感應到有獵物接近,機甲再次被喚醒,不過這次不是由明予河控制,而是蟲洞里的誘導線波。 啟動能量的機甲揚起藍色尾煙,以最快的速度沖向黑色的洞口!明予河想強制關閉都來不及! 蟲洞是宇宙飛船最大的敵人!進去后便徹底消失在原地的這塊區域內,輕則會出現在星系的另一端,這個最多等七八天,會有銀河帝國的蟲洞救援隊去找你。最嚴重的……直接穿到另一個時間點!除非找到不停移動的蟲洞自己穿回去,否則是到死也待在另一個時空里! 一眨眼的時間,龐大的黑色機甲瞬間蕩然無存在。 ———— 兩艘星艦駕駛艙里的人完全沒察覺少校的消失。 亞拉爾陰沉著臉,早先在血王對少校說出那些下\流齷\齪的話時,他就決定沒再給這個男人好臉色看。顯示屏里的銀發男人抱著雙臂,半閉著銀紅色的眸子,他挑挑唇,勉強睜開半只眼瞥瞥亞拉爾,繼續說道:“你以前弄傷我了,我現在找你要補償,怎么不愿意?而且也不是一大批人,一個人而已?!?/br> 他說不清自己對明予河的感情。應該是血族對血種的那種感情,想對待食物……可如果把他當成食物,自己就不會在昨晚的時候夢見他,的那副樣子。衣服被撕得破碎,脖子上全是被咬的血痕,鮮血染透潔白的床單,兩人的汗水沾濕他又白又滑的身體。所以他現在才想迫不及待地要明予河。 怎么回事? “不行?!眮喞瓲枂÷暤?,他的手幾乎要把套著層毯子的座椅扶手給揉爛。明予河對他來說有無比特殊的意義,不能被人搶走,況且是敵人。他抬起眼眸,憤怒地注視著血王:“你也傷害過我,為什么殺掉我的制造人,那是我的父親啊。過后我找你報仇有錯嗎?” “呵?!毖踔S刺一笑,手里擺弄著喝盡的水晶杯杯腳,“你這樣,就等于對一個人說,隨時能修理我身體的扳手被你奪走了!他除去制造出你,還有什么功勞,他根本沒陪你過你吧哈哈哈??!永遠都是……孤獨得可笑。再說……哈哈我的終端響了?!彼谝淮斡鲆妬喞瓲枙r,黑發男孩瘦得可怕,皺巴巴的衣服,身邊沒有一個人陪著他。 亞拉爾低著頭,英俊的五官猙獰得不像話。血王的語句,字字珠心,猶如一把鋒利光滑的刀,刺入他內心最柔軟的深處。 “哇!有人中我制造的蟲洞了!是你們軍方的人 !”接完終端的銀發男人故意裝出興奮的語調說道,他現在并未意識到中陷阱的是,他要尋找的血種。 “……你到底……” “我給你看看他中蟲洞的錄像吧,我也沒看,我們一起看!看看是哪個倒霉的家伙嘻嘻嘻?!?/br> 作者有話要說: 想看兩人爭著爭著,發現被爭的人不見了的表情23333 小獸獸這次抽中了大獎,跟少校跑到另一個地方,兩個人,嘿嘿嘿。 想想下一個便當是誰,就心疼qwq…… ☆、星網實驗地 片刻的寧靜后。血王調出微型攝像頭在蟲洞附近照的錄像。亞拉爾屏著呼吸, 盯著等待播出的漆黑顯示屏。不好的預感使他心臟加速跳動,手心冒出久違的冷汗。加載完畢后,顯示屏里出現的是一臺黑色機甲,身在茫茫宇宙中……他皺皺眉,對機甲感到很眼熟。 “他被混亂磁場帶到距離星艦兩光年外的地方?!毖踺p笑,看見亞拉爾逐漸變得陰沉的眼眸, 心里不禁揚起一陣酸爽的快意:“他當時一定很絕望吧?!眮喞瓲柾耆珱]聽清銀發男人在說什么, 他緊緊攥著手心, 看著機甲駕駛艙烙刻的金色標記, 他記得明予河的機甲也是這樣。不!絕對不可能! 血王故意對亞拉爾諷刺道:“怎么看得那么認真,莫非里頭的人,是你情人?嘖嘖, ” 亞拉爾咬著牙,他沙啞地低聲道:“滾?!碧鴦硬恢沟男呐K令他面色慘白, 他盯著屏幕中的黑色機甲, 機甲前方的空間被撕裂, 裂開的黑色大空深無見底。機甲的信號燈在拼命閃爍, 試圖驅動引擎逃脫蟲洞,可見得機甲的主人有多么害怕緊張。銀發男人湊到屏幕前,挑起唇角, 忍住心里的強烈快/感 :“真可憐啊你,來,我們把錄像放大,可以看得清機甲內的人?!痹捯粑绰? 血王的心猝時緊張地顫了下。 錄像漸漸放大,能看見光滑機甲艙壁上的反光景象,沒有任何明亮的星點,它完全處在銀河的蠻荒之地。無人機的視線透過透明的舷窗,兩人同時看見里面的黑發青年!“明予河?!”最先發現的亞拉爾驚叫,刻著印文的控制臺擦干他指腹的冷汗,他黑藍色的瞳孔顫動著,完全不相信眼前的景象。視野再放大,熟悉的面龐納入男人的眼里,青年恐懼的黑色雙眸茫然地望著漆黑的遠方,被咬得泛紅的嘴唇正說著什么。的確是明予河。 “你在說什么……?”血王皺皺眉,他再把消失在蟲洞的機甲錄像回放一次,他越看眉頭就皺得越緊,直到他看到第三次,瞥見青年脖后自己以前留下的啃咬疤痕時,他猛地倒吸一口氣,眼眸不敢再去直視錄像。另一邊的亞拉爾愣在原地,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機甲再次消失在蟲洞內,他張張嘴,想去叫戀人回來,但一眨眼時間,他與他整整隔了好遠,甚至隔了一個時空……他低頭,盯著地面,用接近崩潰的聲音對罪魁禍首說道:“我永遠不會饒過你的……”亞拉爾無法忘記他無助的神情,要是他回不來,呵。 驚訝的血王終于確認中自己的陷進的是明予河,猶如轟雷般的消息狠狠霹打在他頭頂,他做了什么?這下不管是亞拉爾還是自己,所有人都見不到少校。他沒有心思再去折磨亞拉爾,他不可置信地關掉與銀河星艦的視頻通訊器,即將關掉兩人對話的通訊時,他耳邊響起亞拉爾憤怒的語句:“我他媽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 “啊啊啊嚏!”被機甲甩到雪地里的明予河猛地打了個噴嚏。他抬起沉重的眼皮,下意識想要伸伸手臂,撐著地面站起身。不料整個人都被厚重的冰雪壓得彈動不得,他驚恐地發現,自己在昏迷中不知不覺地被埋在雪地下了。他喘口粗氣,鉆入鼻尖的是襲人的霜氣,冰得他渾身發僵,冰塊被炙熱的體溫融化,這更折磨人。冷冰冰的冰水浸濕他單薄的衣物,刀割般的疼痛直擊他的內臟,乃至喉管也滿是花白的冰氣。他的右小腿完全沒有知覺,明予河勉強抬動手指,想呼救,同時但愿自己的腿千萬不要壞死。 他不知道自己此時身在何處,可能是宇宙另一端的陌生星球上,更令他后怕的,再加上一層時空的阻礙。如果被傳輸到另一個時空,回去簡直是天方夜譚,帝國建國以來,沒有一個人能從這種情況回去。明予河被壓得呼吸不了,他很困,但死活都不能睡。 還有生化獸,不知道他在哪里…… 疲倦的明予河實在受不了,在他要放棄生存,任由意識墜入無盡的黑暗時。壓著自己的巨大雪塊猛地被挪開,視野瞬間明亮起來,面前的是藍到接近白色的天空,白茫茫的雪花落到他的臉頰上,雪水沾濕他的唇角。 …明予河只有上半身能活動,他勉強撐著胳膊站起半邊身,看不見熟悉的綠色眼睛,那剛剛救自己的是誰……他不安地想道。他身體突然被凌空抬起,慌亂的明予河瞳孔緊縮,雙臂反應性地攥緊離他最近的物體,結果攥了一手濕濕軟軟的栗毛,“生化獸”黑發青年輕聲試探道,可又想起栗發少年的塊頭不可能那么大 。 “嗷嗷嗷嗚哇……”野獸叼起他的衣服,明予河被放在一處干燥平滑的石頭上。那頭渾身栗色的巨獸用濕漉漉的鼻子蹭著對方的臉頰,祖母綠的獸瞳里是滿是急切。明予河揉著脖子輕咳幾聲,吐出幾口冰冷的雪水,他皺皺眉,覺得野獸有點熟悉,生化獸除了人形外,的確還可以變成野獸完全形。他摸摸野獸的鼻子,試探道:“生化獸,是你嗎” 野獸貌似沒聽見他的話,喉間發出哭泣似的悲鳴,他伸出紅艷的舌尖,一下一下舔過主人冷冰冰的臉頰,倒刺把主人的皮膚掛出紅痕。雙爪胡亂地扒著主人凍得像石頭般堅硬的軀體,雙眼里要滴出豆大的淚水:“嗚嗚嗚嗷嗷嗷…嗚嗚……”他蹭著主人,體溫極高的身體緊緊貼著黑發青年,但無論怎么蹭,主人都是冷冰冰的。他知道人類很脆弱,一個不小心就會死,身為獸類的他必須學會接受這個現實。 明予河:“……”可能是小奶獸不太懂怎么判斷人的死活,以為冰冰yingying的就是死了,而且在這寒風呼嘯的冷天中,自己沙啞的話語很久就被襲來的風吹散。 黑發青年一直仍由小奶獸舔啊舔,他的臉頰滿是濕淋淋的液體,蹭落的栗色獸毛能給他鋪一張薄薄的毯子。生化獸見主人被自己舔熱了,以為主人沒死,興奮的他搖搖半人高的毛茸茸尾巴,像是巨型金毛犬般守在主人身邊,不讓雪風又把主人身體吹涼。 少年終于不再舔自己。明予河受夠濕乎乎的感覺,而且野獸舌頭的倒刺在他身體上刮來刮去,甚至刮到點敏感的部位,雪水和汗水混在一塊,沾濕他通紅的臉頰。明予河的腿仍沒知覺,他攥一把身邊野獸的毛,掙扎著想要起來。 “嗷?嗷!”生化獸見到主人有動作,心想自己既然能把主人舔活!他低下栗色的腦袋,立起雙大大軟軟的耳朵,歡快地蹭蹭主人柔軟的腰。他眨眨綠色的眼睛,方才的淚水滴在眼角的絨毛上,很快就在這零下的溫度凝結成小小的冰塊。 明予河靠著石頭,睜開眼環顧四周。周圍都是茫茫的白色,厚厚的雪層阻礙了視線,一眼望不到底。天空也是接近白色,唯一黑色的是他身后的石頭。這是個極地星球,暫時確定不出是在宇宙哪一個方向,但愿沒有被傳輸到銀河系外。他旁邊的生化獸不明白發生什么,少年只顧著照顧主人。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因為受傷變成獸形,舔好傷口后卻不見主人的影子,最后在一個大冰塊下找到半昏迷的主人。 “我們出去看看?!泵饔韬优呐纳F的身子,說:“看看這里有沒有文明?!?/br> 能和主人獨處的生化獸自然更加開心,黑發青年被他用柔軟的爪子攬腰捧起,想讓他坐在自己后背,那里有毛,很暖。他怕一不小心,主人就被凍死?!班秽秽?!” 生化獸太過粗/暴,動作無意牽扯到明予河的小腿,本來失去知覺的部位驟然傳來一陣刺骨的疼痛,他悶哼一聲,額頭滿是結成冰渣的汗,腿部肌rou拼命收縮著?;艁y中,重心不穩的他猛地拽住野獸的耳朵。 “嗷!” 生化獸毫無防備地被他拽得連頭都仰起。主人怎么了?他扭過頭,看見半坐在自己后背,面色蒼白的黑發青年。他停止走動,趴在地面,想看看主人發生什么事。明予河依舊坐在野獸后背,身體不敢彈動,雙手緊緊攥著兩把毛,怕自己有不慎牽拉的腿部傷口,萬一搞斷就不好了… 生化獸好久才察覺主人的不對勁,他輕輕把主人撈起,并且注意爪子別碰到主人的腿部。明予河被他放到地面,野獸撩起他黑色的褲子。果真看到被摔出淤青的小腿,被冰冷溫度弄得他一抽一抽得疼。 “你干什么?”明予河看見生化獸就要俯身舔上去,他撐著胳膊后退一步。對方似乎被主人的舉動嚇到,他想為主人療傷而已,主人不明白他的心思。生化獸皺皺眉,只好用獸爪把黑發青年按住。一點點地舔。 傷口迅速愈合,知覺漸漸回到身體。臉紅到不行的明予河松出口氣,他親親生化獸的鼻尖,笑著說道:“謝謝你啦,我們走吧?!?/br> 被親得舒服的生化獸嗷嗷幾聲,托起主人往雪地外面走去。 一人一獸在這雪地繞半天,才徹底走出。明予河被生化獸帶走一帶擁有建筑群的地方,這證明這個星球是有文明的。 與其說是建筑群,不如說是一排排布局整齊的小平房。房子均是用白色油漆刷成的,門窗用封條緊封著,不見任何人影。明予河想起那天在星網內部看到的景象,如同墓地般死氣沉沉。外邊的風雪越來越大,打在皮膚上宛若刀片刮著,明予河看一眼平房,又看一眼生化獸,心想屋子應該裝得下這頭野獸。他提出進到平房里,聽話的生化獸不吵不鬧,乖乖背著主人,用暴力拆除一間屋子的房門。 濕軟的雪地被小奶獸踩出深深的腳印,一直伸延到平房群里最溫暖的一件屋子。 平房里的擺設很簡單,一張床、一套桌椅,地面凌亂地丟著幾個生活用品。剛好是間休息室。明予河找到房間的唯一一張椅子,坐上去看看自己的傷口。生化獸關好門,擋住開始呼嘯作響的風雪,屋里屋外根本是絕然不同的世界。野獸綠色的眸子被照得異常溫暖,在昏暗的室內散發著幽幽的綠光?!澳阍趺磿兂梢矮F?哪里受傷了嗎?”明予河不習慣耳邊沒有主人主人的叫聲,他偏過頭,仔細打量著與自己比起來顯得非常巨大的野獸。 野獸的下巴抵著盤成扁扁一團的雙爪,像是喜歡把四肢都縮起來、趴在地面的橘色貓科動物。他發出呼嚕呼嚕的鼻音,聽見主人的話,他悶悶不樂地抽出一條獸腿,腿部的毛都被咬掉,雖然傷口被舔好,但也看得出當時是多么恐怖:“嗚嗚嗚……嗷嗷嗷嗷……”主人醒之前,他在這里遇到一頭異星怪獸。 “原來是這個?”明予河看著都有點心疼,他揉揉生化獸的腦袋,抬起頭親親對方全是絨毛的眼角,輕聲說:“好好,不怕。很快就會好的?!?/br> “呼呼……”困極的生化獸歪歪頭,卷起尾巴沉沉睡去。 黑發青年面對著這樣一個巨型幼兒,無奈嘆口氣。 攻略系統:[不對,他的確是幼兒,他現在最多一歲,還在吃奶呢。] 明予河:[你怎么不問問……為什么他一歲生/殖系統就成熟了?] [……] 他撕下褲子的一塊布料,給自己半好的小腿包扎完畢后。便窩入野獸毛茸茸的毛里,一起睡。 ———— 兩人醒時,外面的雪風已經停止。明予河打開窗戶,抬起眼就看見被雪水洗禮得干干凈凈的漫天星野,漂亮得讓他心情不自禁地一顫。明予河的喉嚨有點苦苦地發干,他們可能已經睡了整整一天。這顆星球的雪很容易融化,一天過去,雪變成薄薄的一灘水,淋濕鉆出的茂密草叢。不知名的蟲子悉悉索索地叫著,偶爾傳來幾聲風吹動草的響聲,映著璀璨的星空。 生化獸不知何時睜開眼睛,用含情脈脈的目光注視著靠在窗邊的主人。 明予河看完星空,關好窗。他滿臉期待地轉過頭,放輕的聲音在安靜的室內聽得非常柔和,“休息完了嗎?我想我們得出去看看?!背丝葱切?,還要探測下附近有沒有生命。 “嗷~”生化獸回應主人的話,他弓起背伸懶腰,凸起的背脊差點頂穿天花板。門被他用爪子扒拉著,表示自己同意出去。黑發年輕人輕輕一笑,“真乖?!爆F在生化獸的傷差不多養好了,可以變成人形。等在門外等待的明予河見到他時,不是一頭大大毛毛的大貓,而是熟悉的栗發少年。 “主人”可以說人話的生化獸撲上去埋入主人懷里,沖動地蹭蹭對方的胸膛,一臉滿足地聞聞主人身上屬于自己的氣味,香香甜甜的奶味。明予河皺皺眉,推開他,漫不經心地說道:“你知不知道,你變成野獸的時候,身上都是貓味。唔,現在的奶味還差不多?!?/br> “嗷嗷!” 明予河帶著少年走遍平房區,除了普普通通的房子外,沒見著任何東西,最多是幾輛廢棄的運輸車,以及緊緊鎖住的貨艙。這可能是個專門用來做實驗地方……他走到平房區盡頭,終于看到一個兩層的小樓。生銹的鐵門堆滿雜物,被少年用空間系獸能給挪開。原來雜物擋住的是貼在門上的一張告示。 告示破得不成樣,邊角泛起黃色。破舊程度和從托斯身上搜到的身份卡片一模一樣。 文字是古銀河語。當看到標題時,明予河立即被吸去注意力。 銀河星網暫停修復公告。 這里是——?!明予河手微微顫抖,他回頭看一眼毫無生氣的白色平房區,難不成這里是專門研究修復星網的區域。他皺皺眉,瀏覽完告示的文字,大多是怎樣安排研究人員離開、補貼多少……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明予河覺得,最重要的大概在這座平房里。 他拉著少年想進去里面,無意瞥見告示左下角的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訂閱三三……三個啊…… 我吐血日更一萬字就只有三角錢……嗚嗚嗚不是說好大大我不會棄文嗎qaq 是不是寫得太亂了?不太敢寫下去了。 晚上十二點還有一章五千的 ☆、水晶球 一百年前! 告示右下角印刷的時間明顯是一百年前, 銀河星網被黑色狂獅摧毀的時間。 他不確定是蟲洞帶他們穿越到一百年前,還是這座基地荒廢了一百年。如果是后者就好辦些,這說明他們沒被丟出銀河系。 少年緊緊拉著主人的手,雙眼警惕地望著四周。生怕那頭異星怪物又出現。他的傷口就是被它咬的,那頭怪物長滿惡心的綠色液體,沒有毛, 全身都是鱗片。它想搶走被壓在雪地下的主人, 生化獸一氣之下, 和它打起來。不知道, 它再次出現,會不會再搶走主人……搶去干嘛呢 明予河撕下公告,整整齊齊地疊好放入口袋。打開廢好大勁才解開鎖的門。門被重重推到一半, 積蓋在門上方的雪隨著門被推動的幅度而抖落,白花花的雪掛在黑發青年濃密纖長的睫毛上。門道里黑漆漆, 沒有任何光線。他們兩人沒有任何工具, 除了被蟲洞吸去能源的變形機甲。好再生化獸能看見黑暗里的東西, 他眨眨發著綠光的眼眸, 小心翼翼拉起主人在低溫環境里顯得有點凍的手,一步步往前挪,他怕主人磕著哪里, 特別是以后要為他生蛋的肚子。想著,少年瞥一眼明予河的腹部,依舊是扁扁的,他有點悶…… 電梯早已隨著時間推移而被損壞, 電梯門刻著屬于銀河帝國的標記,看不清原來的顏色,只能勉強看到模糊的輪廓。他們只好走樓梯,樓梯和外邊一樣,到處都是廢棄的雜物。明予河要少年拉著,才能安全通過這里,不被絆倒。 他們一路來到一樓,一樓是間大廳,大廳緊閉,他們只好在樓道里。生化獸在角落找一只貌似是裝飾用的油燈,明予河憑著年少時在歷史課上學的,把油燈給點燃,終于照亮方圓內的景象。否則他只能在一片黑暗中,看到一雙發綠光的豎瞳獸眼,還時不時往自己這邊盯著自己,簡直令人發毛。 大廳大門同樣貼著張紙條,明予河瞇起眼,拿著油燈湊近去看。 這與下面的那張不同。這是“星網毀滅通知?!薄请H歷06年5月9日。內容和教科書講述的差不多。老血王的精神體被制成黑色狂獅,與同樣與他強大的精神體,制成防御星網對抗。結果星網被徹底摧毀的事。之后銀河科研人員便開始搶修,在銀河邊緣的一顆星球建立了這個基地,搶修不成功才有下面的“放棄修復星網通知”。 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往事,至今一百年。和二十年前出生的明予河毫無關聯。 可日期……和自己從銀河學院畢業,決定要去參軍的時間是一模一樣的。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真是卡俄斯的愛人,愛人被殺死制成星網這個刺激就夠大了,雖然借口是可以保護國家。最后星網還被毀滅,正常人會一氣之下干些無厘頭的事,比如明予河,可能會去當兵,防御國家。不讓其他人的愛人再變成下一個“保護國家的星網”。 保護國家……呵呵。明予河在內部,看到的明明是一堆娛樂設備,銀河邊境是星星是最多,最漂亮的。怎么不會人鉆這個商業空子呢? 除了這個,明予河還是比較在意卡俄斯愛人這件事……如果真是的話,為什么偏偏是自己收集星網?這些都說得通,即使人變成精神碎片,他還是會對自己的愛人產生依賴感,很容易被騙。 唯一的疑點就是他們為什么要相隔一百年,直接跟一百年前的自己說:來,給你的大腦裝兩個機器,請你幫我去收集你愛人的精神碎片,復活星網?!y不成他們一百年間要研究怎么復活星網,這確實說得通,如果繼續研究的話,為什么帝國又要發布“放棄研究”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