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同學們屏息凝神。 丁羨緊張地看了眼周斯越。 后者神情淡然看了她一眼。 “第一組第一桌,楊純子,何星文?!?/br> 依次可以看出排名順序了,眾人也有點驚訝,何狀元居然沒考過楊純子。 “第一組第二桌,陳望,江山?!?/br> “……” “第一組第六桌,周斯越,丁羨?!?/br> “……” “第二組第六桌,宋子琪,鄧婉婉?!?/br> 瞬間,丁羨跟孔莎迪同時黑了臉。 作者有話要說: 重點班的分差其實不大,第一名跟最后一名其實可能就二十分的分差,排名都是隨時在蜜汁變化的。 嗯。 我說了甜吧,沒食言,給自己點個贊。 第24章 最能形容喜歡一個人的成語, 大概就是“做賊心虛”了吧? ——《小怪獸日記》 那時的位置是兩周一換,也就是說, 現在靠門口的第一組周斯越他們會在兩周后換到靠窗戶邊的第四組, 第二組換到門口,第三和第四兩組往中間平移,而中間兩組是合并在一起的,也就是最典型的座位二四二分布。 鄧婉婉跟周斯越只隔了一個過道, 也就是說, 一個半月后,鄧婉婉會跟周斯越并排。 丁羨很快就意識到這點, 當然不高興的還有孔莎迪。 她在第四組第五桌, 同桌是個比較悶的女生, 平時在班級里沒什么存在感,什么活動也不參加, 只專注于學習, 然而似乎成績也沒見有什么提高。 孔莎迪的成績屬于危險邊緣, 照這么下去, 明年保不齊要被淘汰, 丁羨忍不住往那邊看了眼, 孔莎迪低頭趴在桌上,半張臉埋進桌板里,心情不太好。 丁羨又看看一旁跟鄧婉婉有說有笑的宋子琪。 孔莎迪此刻的心情她完全能體會,可她又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畢竟她還跟周斯越同桌。 “把試卷還我?!?/br> 身旁有人說。 丁羨驀然回神, 看到周斯越一臉清冷的模樣,連連哦了幾聲,把書包里的卷子給抽出來,乖巧地遞過去,“給?!?/br> 周斯越接過,隨意翻了翻放到桌上,淡聲問:“抄完了?” “嗯?!?/br> “下不為例?!?/br> “……” 上課鈴打響,語文老師詹文麗端著杯子踩著鈴聲走進教室,迎風帶進一陣香水味,有點嗆鼻,前排的同學都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周斯越一邊翻語文書,一邊漫不經心地問她:“去上海干嘛了?” 丁羨一愣,“你知道我去上海?” 她好像在周家說的是去外地吧? 周斯越哂笑,人靠在椅背上,頗諷刺地說:“跟劉小鋒說得,跟我就說不得?” “那是人劉小鋒問我國慶要做什么,你又沒問,我干嘛告訴你?!?/br> 丁羨嘟著嘴說。 周斯越:“他問你國慶干嘛?” “我怎么知道,我說我要請假去上海幾天?!?/br> 話音剛落,兩人就被點名了。 詹文麗犀利的目光正赤條條地盯著兩人,一推眼鏡,聲音洪亮:“丁羨,你站起來?!?/br> 為什么不叫他起來。 丁羨心里腹誹,卻又不得不怨念深重地站起來。 “我剛剛說到哪兒了?” 你沒說話啊。 別說丁羨這人,有時候還真挺能一心兩用的,剛剛詹文麗確實沒說話。 不過她可沒敢頂嘴,詹文麗叫她就說明已經看見她跟周斯越說話了,她要再狡辯,估計詹文麗這節課是不會放過她了。 只是低著頭,一臉認錯的表情。 好在,詹文麗沒為難她,提醒她上課注意,就讓她坐下去。 丁羨耳朵紅紅地往下坐,提心吊膽地撐過一節課。 下課后,詹文麗把丁羨叫到辦公室。 辦公室不大,七八個老師擠在一間,詹文麗的位置在最里頭靠窗位置,丁羨一進去,就被其他幾位老師面無表情的掃了幾眼,這讓丁羨更窘迫,低垂著頭悄無聲息地跟在詹文麗身后。 詹文麗穿得高跟鞋,走路的聲音幾乎要把地板捅穿,她拉開椅子坐下去,抬頭掃一眼丁羨,說:“你是延平過來的?” 丁羨點頭。 詹文麗:“你們延平的學生語文好像都不錯,上兩屆的許軻也是我帶的,作文經常拿滿分?!?/br> 丁羨有點摸不準這內里的意思。 詹文麗:“我看了你入學的語文成績,總分第一,作文48檔,挺不錯的,這次摸底好像退步了點,是不是在周斯越旁邊挺受影響的?” “不……” 還不等她說完,詹文麗喝了口水,自顧自說下去:“附中直升上來的這幫小子都是一個德行,我看他上語文課也沒認真聽過幾節課,文筆倒還行,這種學生難管,你別跟他學壞了?!?/br> 詹文麗是第一個在丁羨面前表現出不喜歡周斯越的老師。 這層里所有的老師似乎對周斯越都表現出一種極為惜才的態度,特別是數學老師,隔三差五總搞些難題讓周斯越去辦公室做。 “其實他沒有……” 丁羨咬咬唇,下意識想幫他解釋,又怕讓老師誤會,話鋒一轉:“他數學很好?!?/br> 詹文麗翹著腳,高跟鞋掛在腳上一晃一晃,一只手按著鼠標,一只手端著杯子喝水,聽見聲響轉頭看了她一眼,“以后真正能用得上的是語文,不是數學?!?/br> 丁羨不做聲地盯著她。 詹文麗也不跟她多說,告訴她這月底有個全市中學生作文大賽,讓她準備準備,“順便,你就當語文課代表吧,提前一節課到我辦公室來收作業就行,上課跟周斯越少說話?!?/br> “……” 丁羨回到教室,剛坐下,周斯越就問她:“詹文麗找你干嘛?” 班里的學生都喜歡在私底下直呼老師大名。 “你就不能客客氣氣叫人一聲詹老師?” “我可不隨便客氣?!?/br> 丁羨當時只一聽而過,可后來再回想,當年這句話,倒確實讓她感觸頗深。 “詹文麗讓我上課少跟你說話?!彼龂@口氣,作出一副挺遺憾的模樣:“不得不說,我難以想象,居然還有老師會不喜歡你?!?/br> 周斯越聽后撲哧笑出了聲,“我又不是人民幣,干嘛人人都要喜歡我?” 可你在我眼里就是人民幣啊。 丁羨追問:“你不難過?” “難過什么?” 周少爺低頭寫卷子,額前的碎發飛揚,一如手上筆尖的順暢。 “如果我知道劉江不喜歡我,我一定會很難過,在學校里,學生不就應該認真聽老師話,受到老師的喜愛嘛?” 周斯越這才停下來,人往后一靠,目光落在她身上半晌,低頭笑笑,搖頭:“誰告訴你學生一定要受到老師喜愛?” “……?” “你是來學習的?還是來求愛的?” “……” “學生跟老師是對等的關系,尊重是相互的,同樣,我偏愛數學,不喜歡語文,詹文麗就不喜歡我,這不是很正常?如果我這樣詹文麗還喜歡我,我難道不應該感覺到毛骨悚然?”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凡所有物體都有相對性,我們在做選擇的同時等于背棄了選擇的另一面,利益關系平衡就會被打破,這世上就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比如,你要活下去吧,你得吃飯吧?那就意味著,你會胖?!?/br> 前半句丁羨沒聽懂,只是后半句…… “你說誰胖?” 周斯越輕描淡寫的一笑:“我又沒說你,給你打一比方,激動什么?!?/br> 丁羨盯著他,微微淡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撈起桌上的語文書,朝他打過去,周斯越伸手檔過,反手擒住,笑罵:“反了你了?!?/br> “丁羨?!?/br> 門口忽然傳來一句。 兩人同時停住,齊刷刷收了笑,往門口看去,尤可可正笑盈盈地站在門口。 教室外風大,尤可可遮到大腿根部過的裙擺盈盈煽動,比蝴蝶還輕盈。 丁羨在心里嘆了口氣,起身出去。 尤可可拉著她站到樓梯口,低聲細語地:“中午一起吃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