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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里糊涂的又答應了一個要求,世間一切都是因與果的糾纏,即便你這回賴過去了,下一世也不會任你逍遙法外。更別說是對天起誓,對天說的每一個字都必須實現,半點虛假都不容許。 果真,他身為乾坤鏡中的靈子,號稱觀天下事,知過去通未來,自然也知道天規對于生靈的約束性,當下毫不猶疑地逼著我立了個毒誓,且知曉我接下來還有道死劫,并且死的慘烈,于是讓我立的誓里頭,不關乎我個人,只說是凡我珍視之人定然不得好死。 由于世間生靈都是獨立的,我立了這樣一道誓,我所珍視之人亦不會因我這番話而死,但往后余生諸事不順是必然的了,這也是因果宿命。 所以想當然的,當我聽到他的要求之后,我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想也不想拒絕道“抱歉,你的要求我可以接受,但這個誓我不會立?!?/br> 他聽完也沒有多意外,只是輕描淡寫的掃了一眼奚吾,才將視線移到我身上,半晌才攤手無辜道“為何?只是一個很小的事情,于你而言?!?/br> 我冷笑一聲,雙手環胸,面無表情道“乾坤鏡中的靈子提出的事情都不能算是小事,你讓我如何信你?” 他晃晃手,臉上依舊笑吟吟的,看不出絲毫不妥“你無需信我,但如今……是你在求我,弄清楚了!玉里?”我皺了皺眉,面上神情卻依舊不改“話是如此,但我救他,只是想知道我爹娘的下落,但相較于我如今認識的那些人,爹娘的下落倒也可有可無,你若不愿幫我,我自然也無話可說?!?/br> 說罷,抬頭看了眼他臉上的神情,依舊是那副笑意盎然的模樣,仿若遇上了什么笑料一般,眼底的譏囂絲毫不加以掩飾。 我不動聲色的握了握拳,但在下一刻又飛快的松開了掌心,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對方,發覺人根本沒注意我這邊的時候,心中一股郁氣恰然聚集于心,但最后還是深吸口氣,壓住了心中的不忿,道“既然前輩無心幫忙,先行離開即可?!?/br> 說罷,已然拿起那張乾坤鏡示意他快些回去,與此同時,已經卯準了門外,打算等他離開了,便出去抓些藥材,死馬當成活馬醫,總比呆站著好些。 然而還未付諸行動,便見一只手掌按在了我的肩膀,我疑惑的扭頭,便看見了那位鏡中靈。我此時看著他,心情便愈加煩悶,遂回話的語氣也不甚溫和“還有事?你不該回鏡子里窩著嗎?” 他無奈的搖搖頭“現在的小娃子脾氣真是越來越臭了,好好說句軟話不行嗎?” 我嘖了一聲,亦是無奈“這不是軟和不軟和的問題,這誓我不能隨便立,你若執意如此,那我也沒必要非要救他,前輩另尋高見,如何?” 他再度搖頭,語氣里有些無奈的味道“真的是!這誓你不立也可以,但你一定得幫我辦到,可好?你同意了,我便救他!” 我斟酌了半晌,狐疑道“別是送命的事哦!” 他失笑,搭著我肩膀上,去看奚吾的情況。我見他只笑不語也有些慌了,忙問道“別吧!我再過些年就得碰上死劫,你又給我弄個送死的活兒,嫌我死的不夠快是吧?” 他扯扯嘴角,沒好氣道“你這道死劫算是老天命的,我吃飽了撐著才會給你折騰個事,讓你早些死,平白背了身因果,關鍵你死了于我也無任何益處,還得被老天惦記……” 我舒口氣,難得沒反駁,轉而看向奚吾,又瞅了眼不大正經的鏡中靈,突然就有些摸不準了,僵持半晌,還是小聲問道“能行嗎?你有把握?” 他此時已經坐回桌子邊上,桌上則憑空出現了些藥粉以及藥草;只見他神情嚴肅的配著面前的藥草,桌上還有些不知用處來路的瓶瓶罐罐。 又等了半個時辰,奚吾已經進氣少出氣多了,但看著眉頭緊鎖的那位鏡靈,若他有實體,只怕額頭早就布滿了虛汗,遂只能緘口不語,生怕打攪他。 終于,在奚吾終于快挺不住的時候,他終于站起身,急匆匆地小跑到奚吾邊上,將手里細小的藥丸塞進他嘴里,之后又前前后后的忙活了好一陣子,總之在我看來是十分詭異的行為。 畢竟就我看來,醫者可以不嚴肅,一絲不茍,但救人時的章程大概都是一樣的,可惜這位鏡靈忙活了半天,我依舊沒看出什么名堂,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累趴在床沿,瞅了眼地面,最后又苦大仇深的挪了挪位置,移到了凳子上。 我看了眼奚吾,又看了眼他,許久才糾結的問道“你確定如此,他便能好?” 鏡靈扭過了頭,反應半晌,怒道“你不信我?那你找本尊來干甚?”奈何剛剛忙活了許久,導致他聲音還有些有氣無力。 我憋住了笑,答道“我叫你,本來只是想問你如何才能救他,誰曾想你一言不發的就把藥丸都給制好了,佩服佩服!” 他聽聞這話,臉色頓時好了許多,贊道“有見地!不錯!” 我笑而不語該拍馬屁的時候定然要不遺余力,這也是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