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
一路上風景極佳,風吹花香,湖面漣漪悠悠,有些地方雖然荒涼了些,但不覺得有絲毫寂寥之感,畢竟身旁有人作伴。 我們走了很久,到了一個叫做女幾山的地方,很奇怪的名字。我們身上的干糧早已吃光,如今的吃食,要不就是野生的山雞,兔子,再不然就是南無外出化緣得到的白米飯,我瞅著那碗盛滿的米飯,第一次覺得這和尚或許有點用。 但是,一路上要碰到些攻擊性較強的飛禽走獸,便只能靠我拿把短刀與之抗衡,而南無這時候起不到丁點兒作用,只能在旁邊吶喊助威,等危險過去了,他再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幫我包扎包扎傷口,還一邊說“不錯不錯,你在樞那里終究是學到了些東西的?!?/br> 我聳聳肩“那你倒是爭點氣呀!”南無咧起嘴笑“真不是我不幫你,我怕我瀟灑的英姿會讓你無地自容?!蔽倚绷怂谎邸鞍萃幸c臉?!蹦蠠o一頓,臉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當然,武功方面再怎么厲害,還是比不過我的醫術的,天底下,除了我師父鬼醫,還有和我師父同輩的那幾個什么什么醫之外,老子就是走遍天下無敵手!”我睨了他一眼,正打算再嗆他幾句,突然林子里傳來一道女聲。 “媽呀!救命??!這玩意兒是什么東西?誒呦喂!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快來救救你家水溝里的小姑娘吧!”語速雖然很快,聲音很凄厲,但并不是很慌張,大概對于那個姑娘來說沒什么威脅吧?我如此想著,也就沒打算出手。 那姑娘到跟前時,才發現那姑娘姿色不錯,穿著一件鮮紅色的長裙,眉宇間透著一股妖嬈和凌厲的,健步如飛,身后跟著一頭豹子。我嘖了一聲,對著南無說“你看這妹子……”結果轉頭一看,南無已經撒丫子跑過去獻殷勤“姑娘無需著急,我這就來救你!”我灰著臉望向那個灰色的背影,喃喃念道“你的禪意呢?” 結果下一秒南無就拖著那姑娘往我這邊跑,邊跑邊喊“小玉!快來救我??!”我清晰的望見那姑娘的眉頭深深的皺起來了。 我暗里翻了個白眼,只能拔劍而起,掠過那兩人,直奔那豹子,一擊穿過那豹子的胸膛,頓時血濺四方,轉頭看向南無,他只是比了個鬼臉,又對著那姑娘噓寒問暖“姑娘,可有事?”那姑娘臉色復雜的搖了搖頭。 南無又做了個長揖“敢問姑娘芳名?”那姑娘頗為無奈“我叫白勺?!薄芭杜杜?,在下法號南無。你知道是哪兩個字吧,我告訴你啊……”白勺只能苦笑道“知道的?!蔽曳隽朔鲱~,南無這小子真是半點沒有些和尚的樣子,只能開口說“在下玉里,請問姑娘為何只身一人來此險地?” 白勺看是我說話,終于露出了微笑“我途經此處,覺得這處風景獨好,便上山來看看?!鳖D了頓,又問“兩位公子這是去?”南無撇撇嘴“去最北邊的地兒,一路風餐露宿,去找那勞什子的北城半仙!” “北城半仙?”白勺歪著頭想了一下,看上去挺感興趣的樣子“我也要去!” 南無莫名的笑笑“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關鍵在于玉里,他說能去就去,他說不能去,便絕對沒有商量的余地?!彼桓币晕荫R首是瞻的樣子,令我有些無所適從。 最終我還是答應了白勺的同行,多一個人多一個伴,路上也不會太過無聊。 路上趁著白勺去撿干柴來燒火煮飯的時候,我去問南無之前為什么那般表情時,他卻賊兮兮的笑“我看那姑娘長得不錯,給你樹立點威望,說不定過陣子她就成我弟媳婦了?!蹦蠠o一向以哥哥自居,我正想鄙視幾句,他卻晃著我的手臂“快看快看,我弟媳婦來了!”我抬眼望過去,樹林之間果然出現一道紅。 紅色,當真與她的名字不配呢! 我這般想著,南無卻看著我痞笑著“喲,看媳婦看的眼睛都直了!”我瞥了他一眼,沖他罵了句“沒正經!”轉身就跑過去幫白勺分擔些干柴一起抱過來。 然而不久之后,我就后悔同意她同行了——太吵了,和南無比起來可謂是半斤對八兩。當然除去這些不怎么美好的事情,這沿途的風景卻也是極好的。令我更加欣慰的是,途中沒有再出現半只妖怪,除了偶爾出現的鳥獸。 我們走了些日子,終于到了北城,這里的天氣嚴寒,一年四季都下著雪,特別美。 我到了這之后,便四處打聽了下這城有沒有什么較出名的算命師。結果兜兜轉轉了一圈,什么樣的都有。最為驚奇的是一個算命師,自稱”天人“,名為奚吾,挺年輕的模樣,與之前的老道士不同,他正值壯年,整天笑瞇瞇的。 這其實很正常,最不正常的是,當時一個八尺有余的漢子,大概是做勞苦活的,手上半點脈絡都沒有,全是老繭,正暗笑一聲這算命的這下沒轍了吧?然事情并非我想的那樣,那算命師握住他的手,仔細的看了一下他的手,便捻著他的胡須,鄭重道”切記此生勿動貪念,萬事順其自然,否則后半生定不得安康?!叭欢菨h子還就真信了,煞有介事的點點頭,付了錢就走了。奚吾坐在桌子旁,笑”看來今天的酒錢有著落了?!?/br> 我掏出了出門前樞哥哥給我的舍利子,放在奚吾面前,問”這枚舍利子,先生可曾見過?“我本來覺得這奚吾并不是我要找的人,良久沒看到他有什么反應,正打算起身離開時,身后傳來他的聲音,似乎是不可置信”這不是樞的東西嗎?為什么在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