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祠堂
“明白了師傅?!蔽易谄褕F上,虔誠一拜。 王文博拿起祠堂貢臺上的玉制刻刀,先是往靈位前一拜。頌揚祖師爺與列位師祖,再承師傅教導有方,接著轉頭看向我說:“葉泉,今天我收你為玉手派第九代傳人,你可愿意?”王文博不怒自威。 我感受到王文博的澎湃之意,頓時心中也頓感豪情萬丈,激動的回答道:“弟子萬分愿意!” “好!不愧是我相中的弟子,面對祖師的氣勢竟能以力借力,讓自己充滿斗志昂然?!蓖跷牟┏錆M贊賞之意。 王文博讓我一一給列位祖師上香,上完香后給王文博端茶,磕三個響頭。就算是成為了第九代傳人。 王文博看著祠堂,似乎是了卻了一樁心愿,閉上了眼睛。 “泉子,玉手派對外不稱派,而是以個人自居,祠堂這里外人不得入內今天我告訴你玉手派五大禁令,你學藝第一件任務就是將禁令一字不差的背下來?!蓖鹾N膶ξ覈烂C的說。 第一條:不能對任何人提及玉手派任何事情,對外你只是我的徒弟; 第二條,玉手派有獨門絕技,未到絕地不可使用; 第三條,玉手派傳人不可傳親; 第四條,師門一脈單傳,若未有合適人選,將門派所有有關物件全部銷毀; 第五條,不得反叛門派。 “泉子,這五條禁令你必須一字不差牢記在心,玉手派有專門的執法派分支,傳承如我們一樣,若有反叛師門必死無疑,就算是同歸于盡也不惜。師傅也不知道是誰,可能恰恰就是身邊最親近的人?!蓖跷牟┑脑挃S地有聲,令我不敢不應承。 師門竟如此可怕,也不知是師傅故意嚇唬我還是真的有執法派這個分支,這倒令我對玉手派的絕技感興趣起來了,到底是什么樣的東西令到門派以這樣古怪的規定來制約弟子呢? 王文博咳了一聲,使我從想法中驚醒過來,給了我幾本玉雕的書吩咐我回自己的側房好好練習基礎和背下禁令。 我應聲出門而去,祠堂內剩王文博一人空望著靈位?!叭嗄炅?,師傅,我總算完成了你的遺愿,找到了新的傳人?!蓖跷牟┯纺[的身材被燭光照映得地上影子異常龐大。 “再過不久我也可以休息休息,去追尋你的腳步了?!蓖跷牟┼哉Z,朝牌位點燃了三支香,拜了三拜,鎖門離去。 我回到西側房,開始研究起基礎玉雕的書。不知不覺時間過去,已經到了下午六點,陳婷過來喊我吃飯,我開門的時候顯著認不出陳婷來,測試時她戴著鴨舌帽,長長的頭發搭下來,顯得比較樸素就沒多注意。 現在她扎起了把頭發扎了起來,也沒帶帽子,原來陳婷長著一張蘿莉臉,大大的眼睛,櫻桃小嘴,身高也是矮我一個頭。 “泉哥哥,劉管家叫我喊你吃飯?!标愭糜悬c稚嫩的聲音顯得格外動聽。 我回了“好嘞?!焙完愭米呦蛏艔d。真想摸一摸陳婷的腦袋,實在是有點可愛。 王文博正坐在桌中間抽著煙筒,旁邊還有劉管家和一些小兄弟,王文博見我來了說道:“下次吃飯不要叫人喊你了,快坐下吧?!?/br> 我尷尬的抓了抓頭說:“是,師傅?!?/br> 陳婷掩嘴一笑“王叔,泉哥哥她看書看得入迷了啦,我敲門的時候還抱著書呢?!?/br> 王文博也不看我,邊忙起筷夾菜邊說:“用功是好事,但凡事講究循序漸進,事情要分輕緩重急,我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想?!?/br> 聽師傅這么嚴肅我也不敢再多說,跑上桌就準備吃飯,陳婷似笑非笑時不時往我這看一眼。飯局有些尷尬的結束了,王文博吃完飯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了些好好努力天天向上的話便走了。 吃飽喝足,我準備起身回走,陳婷也剛吃完,問我要不要一起走,我自然無法拒絕女孩子的小要求。 走在路上,我和陳婷聊起為何來到王文博這參加收徒測試,得知陳婷父母也是這行手藝出身,前些年父親不幸得了場大病,花了所有的積蓄也沒有治好撒手而去。母親也日夜傷心積勞成疾,去年也走了。陳婷只身一人帶著僅有點的錢慕名來此參加大師的收徒,如果沒有成功她將去云南瑞麗玉石市場碰碰運氣。 還好大師收留了她,陳婷聽了我的經歷也是非常的心疼我,說著說著就到了西廂房,陳婷俏皮的和我說:“泉哥哥,以后我就認你當哥哥啦,有我陪你度過一切難關?!?/br> 摸了摸陳婷的頭,我寵溺的笑了笑,說聲謝謝小婷,便回去了。 到了房間馬上又抱起繼續閱讀起來。 玉雕是中國最古老的雕刻品種之一,早在新石器時代晚期,中華民族就有了玉制工具。商周時期,制玉成為一種專業,玉器成了禮儀用具和裝飾佩件。 玉石歷來被人們當做珍寶,在中國古代,玉被當做美好品物的標志和君子風范的象征。 玉,實際是優質的石。玉石的種類非常多,有白玉、黃玉、碧玉、翡翠及瑪瑙、綠松石、芙蓉石等。 雕刻這些玉石的手法又分為七種“線雕”“浮雕”等等; 每一種都是出神入化地將字或畫的美感和魅力表現出來。都是中華文化的沉淀和精華。 回憶起陳婷上次的雕刻手法,應該是以浮雕的形式表達出來的觀世音像,而我的“歪身佛祖”亦有浮雕的工藝,而眉心那一點正是“透雕”工藝。 今日所獲頗豐,繼續研究工藝延伸的進展。 日復一日。轉眼間三個月過去了,我也從一個小白,到可以雕的像模像樣的小師傅了。 王文博清晨從屋里走出來進行晨練,我起的比較早,出門洗漱正好和王文博撞見,三個月來我沒少問他問題,師徒倆的關系也是相處的比較融洽,見我已經起來,這個穿著白色太極服的胖子王文博喊了我一聲道:“泉子,你已經練了三個多月,今天跟我出去走一趟吧?!?/br> 我聽見王文博的話,清晨的困乏之意頓時煙消云散,屁溜屁溜得跑去洗漱。 已經好久沒有出門了,除了日常購置生活用品,就是待在房間啃、要不就是和師傅在雕刻房里觀摩師傅雕刻。若不是陳婷時常會過來陪我一起,我真怕我會學成呆子。 整理好自己,戴上個圓頭帽,因為整日在院子里我圖省事理了個寸頭好打理,這會出門就不行了,我自認為我還是有點小帥的。師傅換了一身中山裝,陳婷穿著一套牛仔衫扎著丸子頭跟在師傅后面,咱師徒倆和陳婷便出了“王府”。 劉管家早已停好車在門口等待,上車后直奔市中心駛去,開到市區后沿途的風景令我想起家中還未沒落時的生活,感嘆世事無常。 我會每半個月給母親打個電話,她的身體還算好就是有點想我,聽母親說師傅每個月都會打一萬塊給母親的賬號,我也沒去問師傅,只將這份情記在心中。 倒是有個靚麗的身影經常出現在自己腦海之中,當初自己困境臨頭的時候掏出五萬塊錢的姑娘。 當時如果不是跟著遠叔賺了十萬塊錢,那五萬塊錢真的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 也不知道那妮子怎么樣了,自己最后前來拜師學藝的時候也沒有見她… … 車子很快就來一棟大廈樓下,仨人下了車,乘著電梯上了57樓。 一出電梯便有專門的黑西裝墨鏡的保鏢排成一排,木質的會議廳大門上拉著大紅色橫幅“熱烈歡迎王文博大師蒞臨現場指導玉雕技藝” “嘩,王叔你太有氣派了,這么多人迎接你?!标愭迷谝慌灶拷Y舌。 這時一個頭發泛白,穿著西裝,露出啤酒肚的男子走了過來。 “王大師,您來了,快里面請,已經為您備好席位?!逼【贫悄凶庸Ь吹恼f。 王文博拍拍我的肩膀說:“今天是帶我的劣徒出來見見世面,泉子,他是本市玉石協會會長高云離?!?/br> 我趕忙拱手“我叫葉泉,見過高會長?!标愭靡哺彝瑯哟蛘泻?/br> 高云離很氣的連忙擺手,讓我們往里面。 會議廳很大,桌椅圍成一圈,里面站在中間的人應該是選手,各自面前擺放著玉石,外圍做的滿滿當當的人,王文博席位在中間,一共有四席。之前的高云離會長也在席中,,顯然是有名氣地位的人才能坐在那里。 王文博吩咐我二人在觀眾席仔細看選手的雕刻手法,會后要到家里聽我二人的見解。 師傅正在臺上和其余三位暢談,我和陳婷在觀眾席也巴喳個不停,一會兒討論臺上玉石材料,一會談論席位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