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節
wendy小姐說她只有三枝,來源依舊不明,他們也弄不懂她說的兌換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從黑市場收購的? 反正短時間內,他們也無法得到更多。 帕森斯無奈,想不出辦法,研究就進行不下去,只好暫時將這僅剩的一小截接骨木放下。 研究暫時中斷,但他們對安德魯先生的觀察,照常進行,甚至加了更多的檢查項目,獲取數據——目前所有數據都呈上升式的良心發展,而且身體各項素質都在飛速飆升。 兩人還圍觀了素雪給安德魯先生針灸,要不是這位小姐不讓,他們都想在過程中檢測一下安德魯先生身體的變化數據了。 “安德魯先生,你現在身體已經完全恢復健康,甚至比車禍之前更好,你隨時都可以出院——雖然我們還想留您再觀察幾天?!苯鸢l帥哥帕森斯一臉遺憾的語氣。 “我再不出院的話,媒體就要瘋了?!卑驳卖斝Φ厥譅N爛,現在他一點兒也不介意小報上的亂寫,哪怕有些都寫他要去世了,當然不——他現在很健康,非常健康,而且心情很好。 人生第一次覺得,能夠行走自如,是如此美好。 金發帥哥不置可否地挑眉,作為大佬的私人醫生,他偶爾也會收到狗仔們的sao擾,非常理解,就這一點來說,安德魯先生還是早點離開醫院,讓大眾知道他健健康康才好。 “你們的研究怎么樣了?”安德魯突然問。 帕森斯有點意外,安德魯先生對這個,似乎有點感興趣呢,這種感興趣,是關注有點突出的程度。 “暫時中斷了,樣本不足,只分析了一些基本的數據,從這些數據上來看,這種植物很有價值,也的確與眾不同。但具體臨床藥用的效果,還需要進一步分析,否則,只是很好的口服劑而已?!?/br> “我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安德魯聳肩道,顯然,這位醫生要自己眼見為實才肯相信。 “這個真的非常難得,wendy和肖恩也是跑到華國才找到的,據說他們是跑到了非常偏僻的山林了,還差點被人綁架、搶劫?!卑驳卖敺浅8袆佑谂笥褳樽约旱母皽富?。 帕森斯:“……” “或許你可以告訴我那個地方?!彼紤]一下,值不值得自己去冒險一把。 “那你得問wendy,我也不清楚?!?/br> “好吧?!?/br> 帕森斯問他要了wendy的聯絡號。 安德魯還不忘提醒了一句:“她已經有男朋友了?!?/br> 帕森斯冷冷地給了他一個白眼,他對找女朋友可沒什么興趣,醫學才是他的老婆。 “開個玩笑?!卑驳卖斉?。 記好聯絡號,帕森斯就離開了病房,準備去找西爾一塊吃午飯,打了個電話給西爾。 ——接通了,帕森斯直接道: “一起去吃午飯?” 電話那頭的西爾,卻沒有十分爽快地答應:“抱歉,帕森斯,我這邊臨時有個病人?!?/br> “很棘手嗎?”帕森斯關切地問了句,他對棘手的病例,一向很感興趣。 “就是之前我跟你說過的,我的高中同學,瑞德,創傷性感染導致的慢性骨髓炎,一直間歇性骨痛,骨髓腔內已經積膿,我現在得給他做開窗引流?!?/br> 帕森斯回想起來了,西爾這位高中同學,來過醫院好幾次,每一次,都非常痛苦。 他早年旅行時出過事,嚴重骨折,但是當時地處偏僻,沒有得到及時治療,導致微生物干擾,病原菌侵入骨組織,引起骨髓炎。 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最后變成慢性骨髓炎。 所以骨頭也沒有人想象的那么堅強,他也會得病。 骨頭得病跟牙齒很像,被微生物或者細菌感染侵入,就會病變,導致健康的骨頭變壞,無法再生長自愈,甚至在其中形成膿液,腫脹疼痛。 最后骨頭壞到不能再壞,還會生理性骨折,骨頭脆弱地自己就斷了。 “情況怎么樣?”帕森斯問。 西爾沉默了一下,過了一會兒,似乎換了個地方,才回答他:“我已經給他做過好幾次開窗引流,也做過穿刺,但還是一直在惡化,如果繼續擴散的話,惡化到全身就麻煩了,只能截肢……” 西爾的語氣很低落,他跟瑞德的關系很不錯,如果要他親手來作這個手術—— 太殘忍了。 帕森斯沉默。 這是最沒有辦法的辦法,截肢。 作為醫生,總要面對許多連他們自己,都不想面對的事情,感受痛苦,同時還要保持冷靜和專業。 如果不截肢,等到全身感染,西爾這位同學,可能連命都要沒了。 可是,還是會想,如果能不截肢就好了。 誰會愿意截肢呢? 帕森斯冷冷的眉眼,微微蹙起。 見他一直沒有回話,西爾已經準備馬上結束電話,瑞德那邊還在等他。 骨髓炎的痛苦,光是看病人的臉色,就能看出來,發病時疼痛難忍,根本沒辦法睡覺,吃飯正常生活,疼地厲害了,根本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 “西爾——” 帕森斯突然叫他。 “怎么了,還有什么事?” 帕森斯似乎有些猶豫,閉了閉眼睛問:“你問問瑞德,愿不愿意……” ☆、776 準備手術 西爾被帕森斯的提議嚇了一跳。 是不是太冒險了? 而且……就那么一點,也起不到什么決定性的作用吧。 就怕到時候不僅沒有起作用,反而出現其他感染癥狀。 “我明白你的擔心,最了解它的還是wendy,我先問問她,等會兒就告訴你答復?!?/br> “……好的?!蔽鳡柎饝?。 如果真的可以,他也愿意給瑞德試一試,實在是他的情況太糟糕了。 掛掉電話,急忙回到急診室,西爾就看到瑞德已經滿頭冷汗,咬緊牙關,扶著自己的大腿,手指幾乎是深深陷進了rou里,以痛止痛——他現在唯一的念頭,或許是快點失去知覺,這種被毫無止境地架在火上烤的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讓人恨不得了結掉生病。 鈍刀子割rou,刀刀刺心,折磨人啊。 他感覺自己現在,整個骨頭,肌rou,都要爆炸開,鮮血淋漓,刺激著他全身的疼痛神經。 西爾已經給他進行過簡單的鎮靜止痛,但還是止不住爆發的積膿。 “太……疼了……我快不行了,西爾!”他痛地快坐不住了,虛弱地幾乎要癱倒在地上。 西爾急忙道:“我已經給你安排了開窗引流的手術,馬上?!?/br> “謝謝……” 瑞德有氣無力到,心中卻依舊是絕望的。 他的生活已經被這討人厭的病折磨地天昏地暗,他知道自己隨時都會痛地需要進行手術,甚至隨時都會倒下,一直依賴著抗生素,繼續惡化的話,可能需要截肢——生活似乎再也沒有什么值得他高興的事了,他總是在接受突然降臨的制裁。 他始終快樂不起來,每一天,每一刻,都憂心忡忡,讓他喘不過氣。 “還有一件事,瑞德?!蔽鳡柨紤]之下,還是決定告訴他。 “我新得到了一種植物,對治療骨組織方面的病癥有一定效果,但是目前只有一例臨床試驗,所以我并不確定它是否真的能對你產生幫助,我們對它的特性也并不了解。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可以給你試試用這個藥……” “但是風險很大?!蔽鳡柍林氐卣f。 瑞德,一個亞麻頭發的大塊頭白人,現在哪怕要進行思考,都顯得非常吃力,他略為遲疑了一下,就點頭了:“我愿意……我愿意,西爾!給我用這個藥!我受不了了!” “……好的?!?/br> 西爾拍拍他的肩膀,略低下頭,兀自用極輕的聲音念:“愿上帝保佑我們?!?/br> 希望wendy小姐給的接骨木,真的有那樣神奇的療效,現在就等帕森斯傳回來的消息了。 在手術開始之前,西爾收到了帕森斯轉達的wendy的消息。 “她說接骨木可以用于骨髓炎的治療,清除完膿液,抗生素灌洗之后,把接骨木汁加熱至膠質狀態充填骨腔就可以了。我過來幫你一起弄?!?/br> “好的,謝謝?!?/br> 西爾松了一口氣,等到帕森斯將那一小截接骨木送過來,就可以開始手術了。 即使依舊冒著風險,但這似乎是他們現在唯一的希望了。 潛意識里,他們還是相信了,安德魯能夠痊愈,真的有這接骨木的功勞,剩下的唯一一點懷疑,就要靠他們自己去驗證了。 ☆、777 結果出來了 手術室。 飽受疼痛折磨的瑞德,終于漸漸安靜了下來。 這對于他來說,是令人幸福的平靜,從地獄和刀片下死里逃生的慶幸,而現在一回想起那種令人戰栗的疼痛,無數根針扎在同一個地方,他依然會忍不住發抖,瑟縮。 那一刻,他肯定看到了惡魔。 只愿求死,無暇求生。 西爾無比專注地給他做清創引流的手術,將骨腔里堆積腫脹的膿液,引流出來,清除干凈,同時檢查了附近相鄰骨頭的狀況,很糟糕——這種沒變成死骨,但是蠢蠢欲動,隨時肯呢過發生激烈病變的狀況,最讓人為難。 它們一旦爆發,就會引來極可怕的狀況。 西爾已經不是第一次給瑞德做這種手術,但做的次數多了,也有了些無能為力的無奈,氣悶。 但今天,似乎與往常不同。 因為有了希望,抱有新的期待,他更加專注。 帕森斯就在一邊等待,它已經將接骨木汁加熱為膠質,安全衛生保存,隨時等待西爾確認可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