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嗯?!贝哪疽不亓怂恍?,隨后目送著她與大天狗并肩離去的背影,眼神復雜,那裙擺上的黑色羽毛一直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想問什么卻又問不出口。 獨自一人在夜色之下靜立了許久,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似乎是下定了什么決心,方才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茨木:憋不住了憋不住了,我就要告白。 狗子:我不許我不許,讓我先來。 荒:你們沒機會了,我已經在羅剎海發了相親傳單。 花鳥卷:沒錯,乃是由我和荒親自舉辦的征婚大會。 一目連:我們已經幫瓊瑯招了一個上門夫婿。 瓊瑯:??? **** 荒川:你別纏著我了,我真的不想和你一起搞事情。 黑晴明:那你告訴我瓊瑯在哪兒?我去找她“交流交流”感情。 荒川:她就住在我家隔壁。 連連:閣下也是來參加征婚大會的嗎? 誤入征婚大會的黑晴明:??? **** 今天考試來著,又更新晚了咳咳,這陣子忙過了,明天給你們更奇怪的番外…… 第63章 征婚大會 昨晚在山洞里, 大天狗和瓊瑯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 令茨木心中既忐忑又不安, 那根裙衫上的黑羽刺激的他幾乎快要忍不住對瓊瑯吐露自己的心意, 這些日子以來,他憋得太辛苦了。 大江山的男性妖怪,喜歡上了領地內的哪個女妖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的情意埋藏在心底的。即便那個女妖有眾多追求者,男性妖怪們之間也是公開競爭,而女妖通常也都會選擇依附強大的一方。 如果是其他領地的女妖,只要沒有伴侶,被強行擄走霸占這種事情也屢見不鮮。 可瓊瑯是特殊的,她一不屬于大江山,二不需要依附任何一位元元男性妖怪。在選擇伴侶這種事情上, 她掌握著絕對的主動權,與其他女妖的被動完全不一樣。 雖然他很討厭大天狗, 但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話都是對的。 其實茨木心里很清楚, 當他對瓊瑯表露心跡的那一天, 也許就將是這份情愫的盡頭與終結。 因為不舍, 因為害怕,所以埋在心底不敢說, 哪怕保持著這份朦朧青澀的感情一直相處下去也好?;蛟S這樣想很討厭, 就算瓊瑯不會成為他的伴侶,但只要她不屬于任何一個人, 他就能夠一直這樣保持沉默并滿足著。 秋月夜之下,靜臥在榻榻米之上的茨木忍不住輕笑了一聲。 想他一向狂妄霸道的茨木童子, 竟然也會有甘于做一個縮頭烏龜并且為此暗自欣喜的一天。 不過逃避終究會有結束的一天,該面對的遲早要面對。 當察覺到瓊瑯身邊可能會出現另一個讓他嫉妒又厭惡的身影以后,他已經無法保持著那份自我麻痹的平靜了。 **** 處理完安倍彌助的事情以后,安倍晴明派自己的式神來大江山給瓊瑯和大天狗送了一些謝禮。 紅葉追隨安倍晴明而離開了楓林,酒吞狠狠地大醉一場,許是看開了這段如朝露曇花般極為短暫的單相思戀情,醒來后終于一掃周身頹廢氣息,也恢復到了往常的模樣。 見到摯友振作起來,原本最開心的人應當是茨木,但他卻一反常態的有些郁郁寡歡。 他有些話想要單獨找瓊瑯說,可大天狗把他防的死緊,幾乎整天寸步不離地跟在瓊瑯身邊陰魂不散。 當著瓊瑯的面,茨木就算心情極差,也只能裝作神色如常地問道:“你最近都這么閑的嗎?那智山那頭以津真天一族的事情你不管了?” 語氣平和,聽不出什么不對勁,只是在瓊瑯看不到的地方,茨木的眼神中散發著陰沉而兇惡的目光。 你怎么還不滾? 我就不走,你能奈我何? “哦……以津真天一族的事情,領地內的其他天狗一直處理得很好,不需要我再擔憂?!贝筇旃飞裆ǖ鼗亓怂粋€眼神,然后繼續死皮賴臉地留在大江山里,“難得瓊瑯也在這里,不如干脆趁著這幾天把雙山二海結盟貿易的事情規劃清楚,也免得她以后總須來回奔波?!?/br> 要大天狗來講,他巴不得這件事情趕快處理好一勞永逸,讓瓊瑯少往大江山跑。哪怕不能天天相見,她也還是留在羅剎海更讓他安心。 理由充分十足,茨木一時間無從反駁,只好陰沉著臉離開了,“那還真是辛苦你們了?!?/br> 隨后的兩天,他帶著不快的心情在酒吞那里暗示了好幾次,才終于趁大天狗被摯友纏住商談要事而無法脫身時,艱難地尋到了一個和瓊瑯獨處的機會。 酒吞墮落那幾天堆積了不少事情沒處理,大江山疏于管理一時間有些亂糟糟的,此時瓊瑯在幫忙處理領地內的要務。 巡山維持完了秩序,敲打了一番那些不安分的妖怪,茨木找到瓊瑯時,她正坐在庭院樹下的石頭上翻看著卷軸。 “忙完了?”瓊瑯抬眸掃了一眼,神色自如地問了一句,又低頭翻看起卷軸來,茨木掃了一眼,那上邊細細列寫著的都是貿易往來的各項細則。 茨木微嘆了一聲,十指交叉坐在了她身旁,語氣平緩地道:“你總是那么忙,每次見到你的時候,不是在處理這件事,就是在處理那件事?!?/br> 之前在羅剎海的時候,他就沒怎么見瓊瑯停歇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羅剎海那邊還有那么多崽嗷嗷待哺的等著我?!杯偓槆@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我不管事,誰來管事?” 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在為自己的子民帶去安穩快樂的生活而奮斗著,已經成為一種刻骨的本能和習慣了,停下來是不可能的。 瓊瑯總是三句話就不離羅剎海,茨木沉默了一下,隨后若無其事地笑道:“羅剎海對你來說果然很重要?!?/br> “當然,那可是我奮斗了近百年的心血啊……” 茨木也深以為然,所以他越是明白這一點,有些話就越說不出口??赡墙z不肯舍棄的奢望卻一直慫恿著他來尋找瓊瑯,哪怕他知道問題的答案,卻仍舊忍不住抱著一絲幻象。 “瓊瑯,你覺得大江山和羅剎海比起來怎么樣?” 難得和茨木談論這種正經事,瓊瑯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經地回答道:“說實話的話,自然是大江山更好一些了,這里許多方面都很完善,又青山綠水的,哪里是羅剎海那種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可以比的?!?/br> 這不是她妄自菲薄,領地之間的根基就擺在那里,更何況大江山離人類最繁華的城鎮那么近,許多東西都是目前的羅剎海比不上的。 就好像是一個現代大都市與偏遠小古鎮的對比,瓊瑯一直都覺得羅剎海走的是淳樸的種田風,自然比不得其他領地的高大上。 茨木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那你喜歡大江山嗎?” 瓊瑯點了點頭。 她的響應茨木看在眼里,令他忍不住心中微動,泛出幾分喜悅來。隨后他小心翼翼地,半開玩笑似地問道:“既然這樣的話,你會愿意留在大江山嗎?以你的能力和實力,摯友一定會很看重你的?!?/br> 換句話來說,只要瓊瑯愿意,她做大江山的二把手也是沒問題的。 瓊瑯眉毛挑了挑,也半開玩笑地道:“這話讓荒他們聽到了,一定會揍你的。其實書翁他們一個個的脾氣都可差了,給我買命這么多年,我要是就這么丟下他們,說不定有要追殺我到天涯海角?!?/br> “當然,大江山很好,可是我最愛的是羅剎海?!?/br> 茨木很給面子的笑了幾聲,只是交叉的十指無意地收緊,嘴邊的笑容也有些勉強。早就知道瓊瑯的想法,可他還是忍不住要去問,直到親耳聽見才肯死心。 他忍不住把頭瞥向左邊,裝作是在看飄落的秋葉,只是為了藏起眼中的失落和難過。 “那你呢?你覺得羅剎海怎么樣?”瓊瑯翻看著卷軸,也放緩了語氣柔聲問道。 “很好,并沒有你說的那么差,大江山也有比不上那里的地方?!?/br> 大江山哪里都好,就是沒有瓊瑯,有她在的地方,就是人間仙境。 瓊瑯忍不住抬眸看了他一眼,雖然看不到茨木的表情,但兩人并坐聊天的氣氛,忍不住讓她想起了與茨木共度的那個晚上。 說起來,茨木這樣的大妖怪,忠誠而強大,只可惜不是自家的。 或許是心底有過不一樣的情愫,瓊瑯也笑著打趣兒道:“既然這樣,那你肯不肯跟我回羅剎海去?為我賣命做事,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br> “……”茨木嘴唇動了動,瓊瑯看不到的眼眸中閃過幾絲亮光,停頓了兩息終是笑著回應道:“你這是在挖酒吞的墻角嗎?小心被他知道了說你不厚道?!?/br> 本著開玩笑的心情,瓊瑯原本就只是想逗逗他沒多做別的想法,此刻頓時笑的雙肩微顫。 “這可能嗎?怕是被他知道了,恨不得把你和星熊一起打包丟進羅剎海呢?!?/br> 這是在打趣酒吞嫌棄他和星熊的態度,茨木無意識地捏了捏手指,見她笑得那么開心,也跟著笑了起來。 笑容中帶著一絲淡淡的苦澀,卻也有了幾分釋然。 “對了……我想起來北面山下還有點事情沒處理,我先去看看,有空再來找你聊天?!彼M量神色如常地說道。 瓊瑯應了一聲,朝他擺擺手,目送他離開后繼續埋頭翻看起卷軸來。 茨木緩步走出客舍庭院,他走得很慢很慢,不過瓊瑯未曾喚他一聲。石階小道上,他抬眸看向天空中的秋日暖陽,眼神有些發怔,直到有一個熟悉的妖氣靠近了他,掠過的秋風中帶著一絲寒氣與急促。 “你剛剛去找她了?”見茨木從客舍的路上出來,大天狗落在他面前,神情冷淡地緊盯著他。 “嗯?!贝哪鞠乱庾R地回應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 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低落萎靡,大天狗雙眼一瞇,原本因緊張警惕而做防備姿態的雙翼也不由放松了下來。 茨木的情緒不太對,看來在瓊瑯那里并沒有什么進展,這樣他就放心了。 情敵見面,這一次難得沒有分外眼紅,兩人相對靜默了一會兒,在大天狗快要離開之前,茨木才終于緩緩開口道:“我們兩個所做的事情,都是得不到結果的吧?” “嗯?”大天狗回眸,略微訝異地看向他。 “你……你既然知道瓊瑯不會留在大江山,又怎么肯定她會和你回那智山?” 還是抱著和他一樣的心理,只要瓊瑯身邊沒有別人,哪怕自己沒有希望,便也滿足? “我可從來沒有說過要讓瓊瑯和我回那智山?!贝筇旃菲沉怂谎?,語氣莫名地回道,“我只不過想陪在她身邊就夠了?!?/br> 茨木微微一怔,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緒來。 剛剛在庭院中,有些話他終究沒有說出口,茨木心底很明白,他太自私了。他絕對不會離開酒吞和大江山,那么又有什么資格祈求瓊瑯會放棄羅剎海和她的朋友們。 “那你是要因為瓊瑯放棄那智山嗎?”茨木有些不懂,那智山對于大天狗來說意義非同尋常,他畢生所追求的東西都在里面,怎么就能夠如此輕易地做出這樣的決定。 就這樣還沒有開始競爭就敗給大天狗,他心有不甘。 “我想,有些事情你還是要搞清楚些的好?!贝筇旃氛克{色的眼眸直視他,瞳中寫滿了認真,“我沒有因為瓊瑯而放棄那智山,而是我將帶著整個那智山追隨她?!?/br> “這輩子我只會永遠追隨她的腳步,除非她讓我走,否則我決不離開?!睊吡艘谎鬯壑胁桓实纳裆?,大天狗緩緩留下一句話,便不再多做停留了。 他或許過于內斂,或許過于沉靜,但執著與堅定是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東西,只能用歲月和時間來證明。 茨木獨自站在石階之上,有不遠處吹來的枯葉落在他的頭上,又被秋風溫柔地拂走。他望著帶來絲絲暖意的秋陽,神色間寫滿了惆悵。 那是他所無法做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