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
到了攤位前,看到的是鄭馳文,三個人都有點楞。 許細溫先反應過來,噗嗤笑出聲,“你你是帥哥?” 人多,許細溫聲音又大,已經不少人看過來,鄭馳文臉皮薄,面紅耳赤的,還是老實巴交,吭哧吭哧地說,“至少不丑?!?/br> 是,鄭馳文算不上丑,只是以前的衣著太過老土,讓人忽視了他的具體長相,換了發型穿了白襯衣,往那里一站,還真有幾分斯文儒雅的氣質。 如果百分制,能算八十分。 看到鄭馳文,郝添頌就不敢放松警惕,他把許細溫攬進懷里,無聲宣誓主權。 可惜的是,老實木訥的鄭馳文對許細溫根本沒什么想法,笑呵呵地說,“你們兩個在一起了?分開這么多年,還能在一起,真不容易?!?/br> “嗯,不容易?!焙绿眄炚f,卻沒注意到,許細溫聽到這句話時候,嘴角淡到冷漠的笑。 從鄭馳文那里蹭了兩串烤面筋,兩個人心滿意足地回家。 回到家,郝添頌先洗澡,許細溫把衣服丟洗衣機洗著。 回來,郝添頌正站在衣柜前,手里提著袋子,正是許細溫白天買的。 “這是什么?”郝添頌的聲音有些變,眼角跳著。 許細溫看一眼,回答,“獎品?!?/br> “什么獎品?” “你的獎品?!?/br> “什么時候能領獎?”郝添頌把袋子提高一些,狠狠吞口水。 許細溫偏著頭笑意滿滿,柔聲說,“等你恢復健康的時候?!?/br> 醫生說郝添頌最好再堅持三個月,可每天在衣柜里能看到那個袋子,郝添頌覺得醫生的話就是在放屁。 第二個月,郝添頌領了獎品。 很愉快的領獎儀式,和皆大歡喜的結果。 郝添頌半個身體壓在許細溫身上,還在劇烈的呼吸。 許細溫呼吸不暢,推他,“起來,太重了?!?/br> “就不起?!焙绿眄炋糸_她臉上汗濕的頭發,湊過去,親吻她的臉頰。 許細溫轉著頭,閃躲,“出那么多汗,臟不臟啊?!?/br> “不臟?!焙绿眄炞阶∷念^,加重吻。 鬧了會,許細溫還是推他,“起來吧,你剛才弄|破了,會懷孕的?!?/br> 郝添頌趴著沒動。 許細溫只得動手掀他,磨磨蹭蹭地鉆出來。 她好不容易挪出來,郝添頌只是輕巧起身,再次牢牢地壓住她。 許細溫氣急,拍他,“起來,不是開玩笑的?!?/br> 郝添頌笑著,還是親吻她,“有了就生下來,不是開玩笑的?!?/br> 又要再來。 許細溫掙扎還是被他制止住,順遂了他的想法。 結束后,郝添頌沉沉睡去,許細溫拖著酸痛的手腳,爬起來,去洗手間,又吞了事后藥。 真的是開玩笑的。 差一個月,就滿一年。 好幾次,郝添頌聞到許細溫身上越來越重的煙味,可他沒問,知道問了,她也不會說的。 郝添頌覺得許細溫在做什么決定,可每天在家都能看到她,完全看不出來異常。 無論是太過敏感的錯覺,還是因為現在就是許細溫的選擇,都讓郝添頌驚喜。 許細溫留下來了。 過了一個月,又一個月。 滿一年,過兩個月的某天,終于表現的有些不一樣,因為突然的甜蜜讓人驚恐。 許細溫做了滿桌的飯菜,又在飯桌旁,主動吻了同樣味道的郝添頌。郝添頌在她面前根本沒有抵抗力可言,來不及回房間,把餐桌上的飯菜揮在地上,把許細溫在桌上。 許細溫多么別扭和放不開的性格,竟然沒有拒絕。 郝添頌大喜,就什么都不去想了。 一夜起起伏伏,擁抱著,在陽臺上看過流星劃過、體會過夜半時候墻壁的溫度,還有測量過浴缸的水體積…… 郝添頌太累了,可他還是抓著許細溫的手,喃喃低語,“細細,陪我?!?/br> 直到睡著,都沒聽到許細溫的承諾。 她應該說了吧,這一年多她不是全心全意地陪著自己嗎? 可某天,郝添頌醒來,許細溫就已經走了。 郝添頌發狂到處找許細溫,她沒有回欣榮,沒有回宿舍,沒有去林小雨的住處。 郝添頌不惜傷害自己,她不是說,要對他的傷負責嗎? 醫生適時阻止,提醒他,“郝先生,許小姐說,只對您那次事故造成的傷害負責,其他的和她沒有關系?!?/br> “她怎么知道的?”郝添頌瞪得眼眶欲裂。串通醫生瞞著她,消極治療、故意偽裝成受傷沒有痊愈的樣子,甚至學會了坡腳,她不可能知道的。 “許小姐很早就知道?!贬t生說,“您還記得有次文件落在家里,許小姐那次就知道了,只是她沒有表現出來?!?/br> 醫生看郝添頌臉色不好,勸他,“兩個月前,您已經恢復,許小姐就可以離開的,她沒有。她為了您,多留了兩個月?!?/br> 既然能多留兩個月,為什么不把以后的日子,都留在這里。 許細溫沒帶什么東西走,屋子里還保持著這一年來的樣子。 郝添頌坐在沒有開燈的屋子里,回想著許細溫這兩個月的任何表情,她是怎么一邊想著離開,又一邊和他溫存的。 他一直覺得自己最精明,卻忘記,她是曾經全級第一的好學生,會是多么聰明。 “許細溫,還是你贏了?!?/br> 一身傷、幾個月的臥床不起,還是留不住你。 郝添頌抽口煙,在黑暗里,他哈哈笑出聲。 笑著,就忍著哽咽。 現在才想起來,她說過,“等你好了,我就走?!?/br> 原來始終保持清醒的,只是她。 郝添頌用力捶自己的頭,為什么沒有早點想起來。如果早點想起來,是不是就能在她多留的這兩個月,真的留下她。 捶著腦袋的手,累了就停下來,撐著下巴,手指上夾著香煙,咧著嘴苦澀地笑,“不會的,就算他留她,她也不會真的留下來的?!?/br> 她是許細溫啊。 (若不是因為愛著你)怎么會夜深還沒睡意 每個念頭都關於你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若不是因為愛著你)怎會有不安的情緒 每個莫名的日子里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愛是折磨人的東西卻又舍不得這樣放棄 不停揣測你的心里可有我姓名 愛是我唯一的秘密讓人心碎卻又著迷 無論是用什么言語只會(只會)思念你 (若不是因為愛著你)怎會不經意就嘆息 有種不完整的心情愛你愛你(愛著你) 許細溫,我又愛上你了,你有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這部分本來打算寫三章的,可依我對自己的了解,三章有點懸,而且后面還有太多內容,為了不拖篇幅就加快情節縮在兩章了~~ 第43章 孫頻頻 那天, 許細溫從郝添頌家里出來, 她直接去火車站,買了時間最接近距離最遠的一趟火車。在火車上睡了兩天一夜, 到了一個她根本沒聽過名字的地方。 在這里,她租了一間小房子,吃吃睡睡、無所事事。她會為了看日出, 而半夜去最高的山上等著;她會為了等流星, 半夜三更不睡覺,裹著被子坐在小小的陽臺上;她會什么都不做,只是盤著腿坐著;她會一天不說話…… 許細溫在這里度過了, 最恣意妄為的一個月。 一個月后,許細溫乘坐火車,回到那個出發的城市。 早晨六點半,又是周六。 聒噪的門鈴聲響個不停, 林小雨揉著亂糟糟的頭發,及拉著拖鞋,滿腹牢sao著去開門, “知不知道今天是周幾!”打開門,就沖著門外擾人清夢的人, 不客氣地吼。 許細溫嬉皮笑臉的,“金牌經紀人, 還有周六嗎?” “怎么是你?”林小雨吃驚地瞪大眼睛,“你知不知道郝總……” 許細溫擠著林小雨和門縫之間的間隙,進去, “我剛下火車,有吃的嗎?” 周六的七點半,林小雨沒洗臉沒刷牙,做了一人份的早餐。 許細溫吃得狼吞虎咽,煎蛋火腿和白粥,稀里嘩啦就沒有了,吃完抹著嘴巴,可憐兮兮地說,“我沒吃飽?!?/br> “……”林小雨又去廚房做了三份,又去房間叫了輕輕起床。 輕輕許久沒有見到許細溫,十分親昵,拉著凳子要坐在許細溫旁邊。許細溫更是高興,一個勁和輕輕說話,又故意搶輕輕的食物,兩個人鬧騰得很。 還是林小雨,佯裝生氣地敲了桌子,“趕快吃飯?!?/br> 兩個人吐舌,終于肯安靜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