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如果林小雨在面前,許細溫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問她:后悔嗎? 許細溫第一次出來玩,還是帶著輕輕,因為輕輕的特殊,她唯恐哪里做得不妥善害得她受傷,就始終攥著輕輕的小手。輕輕沒表現出來害怕,許細溫的手心倒是開始冒汗,后背汗濕。 在去動物園的專線車上,輕輕拿過許細溫的手機,在上面寫著,她大眼睛咕嚕咕嚕地轉,似乎很苦惱的樣子,幾秒鐘后才接著寫。 “如果好叔叔在就好了?!?/br> “好叔叔是誰?”許細溫跟著用手指。 “就是好叔叔?!陛p輕又寫了幾個字,把手機還給許細溫,滿臉期待地看著她。 許細溫把手機拿過來看,上面寫著:我可以叫好叔叔和我們一起玩嗎?沒有人和他玩,很可憐。 許細溫幫輕輕梳理劉海,被小姑娘軟糯地依靠著,她的心軟得一塌糊涂,點了點頭。 輕輕立刻笑,眼睛彎成了月牙形。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好叔叔是誰? 今天才知道,還有七千二的榜單任務沒完成~ 風|流過后,總是虛得慌~ 第30章 孫頻頻 動物園門票二十, 加上海洋館場館的是一百四, 許細溫買了兩張成人票一張兒童票,一大一小眼巴巴地望著入口處, 等著那個所謂的好叔叔出現。 許細溫低頭看手機時間,她猶豫片刻,在手機上和輕輕寫, “我們先進去, 等他來了,我們再找他好嗎?” 一直乖順得如小貓咪一樣的輕輕,竟然嘟著嘴巴, 執拗地不肯走,非要等那位好叔叔出現。 許細溫對這位好叔叔更好奇了。 所以,當視野中出現郝添頌,而輕輕竟然像頭小馬駒一樣跑過去抱住他腿的時候, 許細溫震驚得久久無話。 郝添頌彎腰,單手撈起輕輕,讓她坐在手臂上, 抬腿,大步朝著許細溫走過來。 輕輕小手臂攔著郝添頌的脖頸, 笑得比看到許細溫更開心。 如果,她現在轉身走, 會不會傷害到這位天使一樣的小姑娘呢。 “走吧?!焙绿眄灴吹剿谷徊灰馔?,看了眼許細溫,徑直往入口處走。 許細溫肩膀上掛著雙肩包, 手臂上掛著衣服,手里還提著輕輕的水杯,抬著沉重的雙腿,不情不愿地跟著往前走。 到了入口,檢票的問,“票呢?” 郝添頌扭頭,輕抬下巴,然后就通過了。 落在后面的許細溫又手忙腳亂地拿票,抬眼看著那兩個人還一副“快點,別耽誤我們時間”的眼神時候,她心里極度不平衡。 再逛,偏不和他走在同一條水平線上。 許細溫只在小學時候去過動物園,初中之后,只有一次想去,父母說,“那些動物你都見過了,有什么可看的,在家陪你弟弟玩吧?!?/br> 這家動物園,比她小時候去過的,要大,品種要多。 不止輕輕看得目不轉睛,連許細溫也跟著看,興奮得像個孩子。 許細溫真的開心的時候,笑容就帶著點傻氣,是真傻的那種傻。 郝添頌抱著輕輕往前走出去幾步,回頭看許細溫還站在原地,拿著手機對著鳥籠里,不知是什么品種的鳥拍照時候,他覺得她不只是笑容傻了。 她個子高、纖細,今天穿了黑色牛仔褲白色的襯衣,下擺扎在褲腰里,彎腰,肩膀上的包一直往下掉,她就抱在懷里,笨拙得不得了。 “包給我?!焙绿眄灮仡^,說。 許細溫頭也沒抬,“不用了?!?/br> 郝添頌不廢話,單手抱著輕輕,空閑的手直接去拿。 “欸?!痹S細溫叫了一聲。 背包太重,他扯的時候,禿嚕著白襯衣,露出白皙的領口和黑色的肩帶。 許細溫趕緊把領口恢復好,惱怒地瞪眼,“你怎么這么煩啊?!?/br> 郝添頌看了看她被衣服遮住的領口,轉頭,吞了吞口水,竟然沒頂嘴。 許細溫沒見他說話,卻看著他滾動的喉結,覺得莫名其妙,一瞬想到,耳朵都紅了,把手臂上的衣服一股腦塞給他,“都拿著吧?!?/br> 他抱著輕輕,肩膀上背著女士的雙肩包,懷里又被許細溫塞了外套,倒也沒說話,繼續往前走,有點任勞任怨的感覺。 轉過身,昂貴的襯衣已經不如來時平展,皺皺巴巴的。 許細溫拿著拍動物的手機,微微上揚,換了個角度,卻拍到一個穿著白襯衣高大的男人和牽著的小女孩的背影。 一時心動,摁下拍照。 一時又想要刪掉,看了看,舍不得,鏡頭對著別處,又隨便拍了一張,這才往前走。 往前走段路,是羊駝。 郝添頌把輕輕放在地上,讓她自己走著看。 周末,動物園里多的是帶孩子來玩的家長,到處都是熙熙攘攘的。郝添頌就不遠不近地站在輕輕身后,在別的孩子冒失跑過來時,虛虛地伸手攔一下,圈成安全的活動范圍,并不打擾輕輕。 許細溫站在側面,看到他的小動作,心微微地顫。 他說過,“如果我們有孩子,最好是女孩,叫郝好?!?/br> 正神游天外的許細溫,被一個小人抱住腿,輕輕仰著頭看她,笑嘻嘻的樣子。 許細溫牽著她的手,往前走,走到郝添頌旁邊,聽到他嘀嘀咕咕的聲音,“丑死了,有什么可看的?!?/br> 她瞪他,他就閉嘴了。 往前走,是鴕鳥。 輕輕拽了拽郝添頌的褲腿,郝添頌彎腰。 輕輕咕嚕著大眼睛,古靈精怪的樣子,她指了指鴕鳥,又看了看一臉狀況外的許細溫,靈活地動著手指,笑得像個小惡魔。 許細溫有不好的預感。 輕輕會手語,許細溫覺得是正常的,讓她意外的是,郝添頌竟然也會。 郝添頌手指干凈修長,他一本正經地比劃著,速度沒有輕輕快,應該是剛學沒多久。 兩個人比劃完了,又一致地看了眼許細溫。 許細溫的預感更強烈了,她有點生氣,“你們在說我什么?” 輕輕淘氣地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撲在郝添頌懷里,郝添頌右手攔著她,左手摸著她的小腦袋,笑得一臉寵溺和……溫柔。 許細溫品了品嘴巴,有點酸。 有孔雀在架起來的木棍子上站著,輕輕看著喜歡,又膽小不敢過去。郝添頌蹲下來,耐心地安慰小姑娘,并耐心鼓勵她上前去和孔雀合影。 輕輕上前,最初放不開,后來才敢伸手去摸,拍了好幾張,由她最喜歡的“好叔叔”cao刀。 許細溫看得心癢,她從來沒有和孔雀合過影,所以在郝添頌說“你要不要拍”的時候,許細溫竟然有點熱情地回答,“好?!?/br> 郝添頌拿著手機拍,直著腰、側著身子、表情不耐,“下巴低點?!?/br> 匆匆兩張,就收工。 拍完了,輕輕扒著郝添頌的手臂查看照片,許細溫跟著過去看。輕輕的照片時候,他翻得慢,一張張放大看,許細溫只有兩張還是一閃而過,并且評論,“那些雜志白拍了,鏡頭感還不如輕輕?!?/br> 輕輕可能是通過郝添頌的表情,覺得是在夸她,笑得十分開心。 被批評的許細溫有點不開心,她伸手去奪手機,“難看就刪掉?!?/br> 郝添頌舉過頭頂,“我偏不刪?!比斡伤绾翁_,都無可奈何。 因為許細溫不會手語,每每看到輕輕和郝添頌比劃,兩個人又竊竊地笑,她就有種被忽視的感覺。這種感覺比小時候,父母更疼愛許順良,讓她更不爽。 所以,在經過休息站,許細溫走進去的時候,表情有點悲憤。 輕輕看著許細溫的背影,小臉上有點不知所措,“jiejie是不是生氣了?” 郝添頌忍著笑,安撫小姑娘,“沒有,她喜歡你?!?/br> 輕輕歪著小腦袋,問,“你怎么知道呢?” “以前,她喜歡我的時候就是這樣?!币郧昂绿眄灳桶l現許細溫十分難哄,他不分時間場合地招惹她的時候,她生氣,他難得安靜下來不招惹她給別人添亂時候,她還是生氣。 很久后,他才知道,后者她是真的生氣。 “我喜歡她?!陛p輕笑嘻嘻地說。 郝添頌的手頓了頓,一個動作分成幾次完成,顯得笨拙和沉重,“我也喜歡她?!?/br> 輕輕吃了點食物,就被旁邊的蹦蹦床吸引了目光,付了錢,給她脫了鞋襪放進去。 輕輕并不適應在墊子上走,可她是個勇敢的小姑娘,手扶著邊緣,走得顫顫歪歪還是繼續往前走,后來適應了,就撒開手,在上面跑,和正常的孩子一樣。 旁邊有兩張空凳子,一張上面有小孩子的腳印,郝添頌看了眼,彎腰要坐下去。 “別坐?!痹S細溫以為他沒看到,拽住他的手臂,從包里抽了紙巾,擦凳子,“這么臟你也坐?!?/br> 擦干凈了,郝添頌坐上去,撩起褲腿,翹著腿,舒了口氣。 許細溫聽到了,疑惑地看他,“輕輕怎么認識你的?而且很熟?!?/br> “嗯?!焙绿眄烖c頭,沒解釋。 許細溫看著在蹦床上,嘗試著蹦跳的輕輕,“她生來就這樣嗎?” “是?!焙绿眄炚f,“林小雨賺的錢大部分花在她身上了?!?/br> “你和林小雨很熟悉?” 郝添頌搖頭,沒看許細溫,表情不像是實話。 過了會兒,許細溫問,“你什么時候學的手語?” “幾個月前?!?/br> “怎么想起來學這個?” 郝添頌笑了下,“想認識一個小朋友,就學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