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那么,”胡為深吸一口氣,艱難的打出這句話:“大大和那個男孩兒,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層關系呢?誰禍害了誰?” 蘇破天的小蘿莉:“狂傲一向都是愚蠢的表現。認識和招惹也要看誰在看待這件事情。比如白蓮花,她永遠都會覺得自己很無辜,可是觀眾卻可能一邊倒的認為你是活該,你是自找的,是你主動勾引了人家,你一點兒都不無辜?!?/br> 胡為表示,他已經被安然打敗了。 叫大爺小妞兒:“那么你與這個男孩兒的關系,在你自己看來,到底是一場單純的相遇,還是主動的招惹?” 如果我是那個男孩兒,安然,我一定會說你就是一朵白蓮花,因為你招惹了我卻不愿意承認! 蘇破天的小蘿莉:“我和那男孩兒的關系說來話長,你問題這么多,到底還要不要聽我講我是怎么走上寫小黃文道路的?” 胡為:“……” 叫大爺小妞兒:“聽!” 蘇破天的小蘿莉:“那就給我安靜點。我年少輕狂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小男孩兒……” 你一定要用一個成語來形容你的小時候嗎? 還有,你為什么就這么愛打省略號?故意勾人追問吶? 我就不問,看你說不說! 叫大爺小妞兒:“嗯,然后呢?” 蘇破天的小蘿莉:“某一天,我收到了一封情書。我興沖沖的打開來看,結果,太讓我失望了……” 叫大爺小妞兒:“嗯,怎么了?” 蘇破天的小蘿莉:“那封情書不是寫給我的!哦,當然,也不是那個男孩子寫給我的。而事實是,情書是別人寫給那個男孩子的!” “就在我失望之余,身后忽然遞來很大一袋果凍。小時候我很愛吃果凍,哦不是,我也不是很愛吃果凍,我就是喜歡收集裝果凍的那個塑料小盒子上面蓋的那張塑料皮兒?!?/br> “就是那個塑料包裝紙啊。你知道八十年代的那種果凍嗎?塑料皮兒上會印各種可愛的卡通圖案。我收集了很多,一大包,誰都沒有我收集的齊全?!?/br> 胡為:“……” 她的思維確實有些天馬行空。 不,該叫散亂。 蘇破天的小蘿莉:“唉,當年那種塑料皮兒的果凍現在都已經絕跡了。如今超市里賣的果凍,上面那層塑料皮兒上的圖案一點都不好看,廠家做得太不用心了!” “唉,好可惜,那些塑料皮兒我要是能保管到現在,再拍成圖片發到網上去,一定能勾起一代人酸酸甜甜的回憶。說不定,還能賣大錢呢?!?/br> 胡為:“……” 叫大爺小妞兒:“誰給你遞來的果凍?是那個小男孩兒?” 蘇破天的小蘿莉:“不是,是那個寫情書的女生……” “……”叫大爺小妞兒:“嗯,然后呢?” 好急人,她為什么不一次性說完? 蘇破天的小蘿莉:“那封情書不是寫給我的,但那袋果凍是給我的。那個女生想要用一袋果凍賄賂我,讓我幫忙將那封情書轉交給那個年少輕狂的男孩子?!?/br> 年少輕狂的男孩子?! 蘇破天的小蘿莉:“從此以后我的厄運就來了。就是因為我那次沒能抵擋住誘惑,收了那袋果凍,幫了那個小jiejie的忙,然后我就開始走霉運了?!?/br> “那個男孩兒有很多女孩子喜歡,有了第一次,于是就有第二次。很多小jiejie誘惑我,讓我幫忙轉交情書。那個男孩兒剛開始不收,我為了果凍塑料皮兒好說歹說,才勸得他收下了情書,但是他又提了許多附加條件?!?/br> “其中有一個條件就是,讓我幫他回情書,我可恥的答應了?!?/br> “從此以后,我每天都要寫好多情書。寫著寫著,我的寫作水平漸漸提高。于是乎,我就順理成章的走上了言情小說的這條文學創作道路嘍?!?/br> 蘇破天的小蘿莉:“事情就是醬紫子?!?/br> 胡為:“……” 那個男孩兒竟然是我么? 叫大爺小妞兒:“說了這么多,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和那個小男孩兒到底是什么關系呢?他,……他是你的青梅竹馬?是你的兄弟?還是說是你的隔壁鄰居?” 胡為等了好一陣,電腦都沒有彈出扣扣消息出來。 他等得心焦,想了想,就再次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叫大爺小妞兒:“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讓我猜猜哈,可以叫你幫忙回情書的,那肯定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親密無間,兄弟姐妹之間訴說些小秘密,是很正常的,對吧?倘若是青梅竹馬或者隔壁鄰居,你這樣子干,那就太傷那個男孩子的心了,我說得對嗎?” 又等了一陣,對方的消息才姍姍來遲。 蘇破天的小蘿莉:“不是一家人?!?/br> 胡為:“?。?!” 叫大爺小妞兒:“那是?” 蘇破天的小蘿莉:“總之不是一家人。我要碼字了,今天還沒更新呢,拜~” 都怪他以前對她太不好了,還時不時的“借刀殺人”,鼓動她母親安小薰對她又罵又打?,F在好了,她對他,恐怕只有恨。 原本以為自己對她也只有恨的,然而好可笑。 恨到極致,味道就變了。 第45章 貪戀狂(7) 中午下了班, 同事們約安然一塊兒去公司餐廳吃飯, 她婉拒了。 她要給胡為帶午飯, 還是偷偷摸摸的。 下到樓下的商業街,安然一邊尋找沒有吃過的美食, 一邊內心止不住的嘆氣。 她好像總是能被胡為不知不覺的“馴養”出各種習慣來。 小時候就不多說了, 血淚斑斑。然而成年后,她都在外逍遙了兩年, 學會了自力更生的情況下,仍舊沒能硬氣一回,還是可悲的陷入了死循環。 比如現在, 她已經習慣了每天坐胡為開的車上下班,習慣每天中午為他帶午飯。 她曾經在胡為面前多次信誓旦旦叫嚷的“骨氣”二字, 不過是呼出嘴里的一口濁氣, 二氧化碳而已。 不同于小時候半是誘惑半是強迫的方式,現在的她完全就是自己陷進了坑里面。最可怕的是, 待她意識到這是個坑時, 她已經不想要跳出來了。 要讓她如何跳? 你先聽聽那男人怎么說? “我每天殷勤的接你一起上下班, 你記得我的好了沒?田甜說, 對一個人好,不光是默默的做, 還要說,讓她知道。她說我對自己meimei好,但安然恐怕還不自知,要我提醒提醒你?!?/br> 對她好, 得讓她知道? 他發的什么瘋? 但他開車送她上下班還真不是強迫的她啊。 對于不是因為強迫而養成的習慣,安然壓根兒不會想起骨氣這兩個字。 她還能怎么說? 她不可能很有骨氣的說:“我以后都不坐你的車了,這總行了吧?” 她可不會放棄這份福利待遇。 對,她就是貪圖安逸的慫貨一枚。私底下,她從不掩飾。 于是,從剛開始很勉強的為胡為帶外賣,到情感上被綁架為他帶。漸漸的,為胡為帶中午飯的這個事情也習慣成自然了。 當然,不能忘了口頭上必須得找回點面子:“我不坐你車,你一樣要走同一條路線上下班不是?還有,我每天給你帶外賣,公司周圍稍稍出名點的館子,我基本都光顧了一圈兒了。難道不是因為你良心上過不去,順帶捎上我的?” 這話果真讓胡為那廝閉上了想要討點好處的嘴。 只是,他為什么心血來潮要我記得他的好呢? 胡家人吃飯講究,但安然發現胡為在外面吃飯一點兒都不講究。 她為胡為帶的第一頓飯是皮蛋瘦rou粥,位于步行街上一家店的食品,不是什么四星級五星級飯店的大師傅做的。 后來陸陸續續胡為點的餐,都是步行街上能輕易找到的吃食,并不復雜。所以,也就不存在他為難她之說。 男人大多數是rou食動物,肥膩的、口味重的燒rou是他們的最愛。安然為胡為帶過幾次午飯后,發現他也不例外。 今天遲遲沒有等到胡總要吃什么的指示,安然就自作主張,仍是給他買了份rou多的快餐,打包裝好。自己隨便吃了點,就往公司回趕。 雖說每次都坐的總裁專屬電梯上下,不大容易碰到公司里的同事。但是胡為所在樓層有個總裁辦,那里除了知道她底細的田甜外,還有幾個不熟悉的員工,看見她總是不太好。 她的真實身份目前尚未在公司傳播開來,所以她現在還沒有遇到什么麻煩。否則,也不會有同事叫她一塊兒去吃飯了。 試問,有哪家公司的普通員工不是要么對大老板的家人敬而遠之,要么就是使勁兒巴結討好的? 一旦她的身份公之于眾,就沒有了那種普通員工的工作樂趣了。 回去路上,安然想到今天胡為沒開車,她真的好不習慣。 她晚上要寫網文,一向睡得晚,所以早上一般都起不大來。即使勉強起來了,人也是瞌睡連連的。 胡為昨晚加班到凌晨兩三點多,今早困得根本就沒法開車,安然只好同他一塊兒坐老李開的車子。 老李開車,她不得不注意一下形象。 但是在胡為面前,不知為何,她卻可以不做任何顧忌。 也許是那男人知道她背地里是個什么德行吧。 反正私下里她都已經踢過他、和他打過架、跟他搶過耳塞、爭過遙控板、斗嘴更是日常了……最重要的是,他目前還保守著她膽大包天杜撰留學生涯偽造碩士畢業證書這個秘密。 已經沒什么形象好在那男人面前維持的了。 想想那段坐胡為車子的日子不要太舒坦。 她一上車,就可以招呼也不打一聲的、就直挺挺的躺在后排座位上去補眠。 胡為也不管她,他將車子開得十分穩當。沒急剎,沒緊急轉彎,沒突然叫起來的刺耳的車喇叭聲…… 偶爾她恍恍惚惚的醒來,發現車子已經停在離公司最近的那個公交車站附近的巷道里她日常下車的地方。 車子里還開著暖氣,再一看胡為,他仰躺在駕駛位上也睡著了。 這樣和諧靜謐的畫面,真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有了車接車送這事兒發生在前,安然覺得自己就像只在溫水鍋中兀自蹬腿悠游的青蛙,鍋底下的柴火已經點著了,她再也蹦不出胡為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