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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世子妃在線閱讀 - 第66節

第66節

    奴婢愿意割傷手指放點血拿賞錢的不少,不一會兒就有人端上一小碗血來,鄭太醫將藥粉放了一些進血中,用金釵攪了攪,不多時拔出金釵一看,尖端斑斑點點紫黑亮點?!盎胤A王爺、郡主,真應該是前朝年間的烏木之毒?!?/br>
    “這毒是見血封喉的毒藥?”

    “并非如此,這藥取自穿山鐵頭蛇之毒,不可沾血,若是碰到傷口,即使只有一點,也會留下不可痊愈的猙獰傷疤,狀似陰沉木的花紋,”鄭太醫說來與姜神醫說的差不多,忍不住看了一眼朱承清臉上傷口,“服下的話,只是日積月累損傷臟器,不會立時斃命。此等藥物,最是陰毒,無色無味,但是會與血跡凝固進金器里,無法消除?!?/br>
    “丁氏!”瑞王剛要發怒,丁側妃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朱承瑾道:“側妃娘娘,先別急著請罪,你的罪過還不止這一樁?!?/br>
    朱承清起身,站在瑞王與朱承瑾面前,將懷中布包掏了出來,一點點掀開,露出那支金簪證物,九枚花蕊細致無比,簪身紫黑斑點泛光,“父王,這藥出自丁氏之手,這簪子是丁氏的簪子,當年魏國公嫡女毀容一案別有隱情,請父王還我母親清白!”

    瑞王一時失言,看向朱承清,一向柔弱的少女,此刻分外堅毅。

    朱承瑾道:“父王,當年張庶妃只是個庶妃,您對她的恩寵也不足以讓她太過放肆,既然如此,她為何要毀去魏國公嫡女的容貌呢?這事情,對誰最有益處呢?您心里沒有一絲質疑,不想為清jiejie尋個公道嗎?”

    “王爺!這是清小姐構陷我!”丁側妃看到那簪子,霍然起身,橫眉道,“當年張氏用這毒藥毀了魏國公嫡女的容貌,那么這藥,張氏的親女兒朱承清怎么可能沒有!至于說這簪子是我的更是荒謬!當初這簪子,可是每個人都一樣,憑什么說張氏的簪子是我的!”

    “是每支都一樣,可是側妃娘娘,你的那支可不跟她們的一樣?!敝斐需@個局外人,都覺得丁氏可恨,可以想象朱承清心里如何痛楚,與陷害母親的惡人相處多年忍辱偷生四個字,就是最真實的寫照。

    瑞王在此等事實面前,想不信,也不得不信,“丁氏出生于九月初九,這花蕊選九數,的確是本王專送給丁側……丁氏的那一支?!?/br>
    丁側妃哪能想到瑞王這么“愛她”,當初那簪子,每支都一樣,不然她也不會用這支來劃傷魏國公嫡女的臉頰!不就是想著目標多,而且她最是不喜歡這支,又怎么會細看。瑞王一片好心,卻成了丁側妃催命的利器!

    “即使簪子是我的,那也是張氏偷了簪子再栽贓陷害我!木蘭這丫鬟的話如何可信,我壓根沒見過她,怎么會威脅她毒害清兒!”丁氏咬死了是栽贓陷害,不然罪名一壓下來,瑞王再怎么想護著她也無能為力。

    “那便搜院子好了,”朱承清道,“懇請父王搜查丁氏的院子,找找還有沒有這等陰險毒藥!再者說了,木蘭一開始就是丁氏安插在我這兒的眼線,只是日積月累,木蘭心懷愧疚這才讓女兒幸免于難。浮萍總該是你丁氏的身邊人吧,我縱然手眼通天,也無法與你心腹丫鬟聯合誣陷你吧丁氏!”

    “婉和縣君本事大,區區一個丫鬟,怎么經得住你威逼利誘!”丁側妃雖有兩分蒼老之色,但是此時還能維持艷色不減,朱承瑾也是佩服的?!霸僬f郡主一心向著婉和縣君,不就是因為王爺寵愛我與宛小姐,你們才用此毒計嗎!”

    “丁氏,人嘴兩張皮,你非要將自己說成受害者,我們倒是一時半會兒也拿你沒辦法,”朱承瑾將下人奉上的茶端給瑞親王,“本來我想著,這是咱們家事不好外傳,只不過若是丁側妃娘娘一定覺得我審理不公——父王,女兒請您出面去找皇伯父,大理寺并宗人府合審當年魏國公嫡女毀容一案、還有今日的謀害婉和縣君一案!”

    大理寺、宗人府。

    丁側妃和朱承宛不約而同想到了那些刑具,她們倒是不會被虐待,但是身邊奴才心腹,能熬多久?二人彼此看了一眼,都明白此案決不能鬧大,否則太后關注,再想脫身難上加難。

    “大理寺程少卿,是程庶妃的娘家人,宗人府更有郡主的親信,我但凡落進這些人手里,難逃一死啊王爺!”丁側妃突然發力,推開擋在身前的丫鬟,撲到瑞王腳邊,伸手拽著瑞王衣袍,“王爺,一日夫妻百日恩,難不成……”

    “光憑側妃娘娘這番話,怕是難脫一個不懂規矩的罪名了?!敝斐需此难凵窠z毫沒有心軟,“回府之時,崔姑姑便提醒過側妃娘娘,自稱什么。事到如今,你一口一個‘我’,權且放下不說,畢竟側妃娘娘這幾年在府里作威作福慣了,但是‘一日夫妻’?父王要扶側妃娘娘為正室,怎么不告訴女兒一聲?”

    “胡說八道!”瑞王再怎么不靠譜,這么多年下來都沒扶正丁氏,更不會在這個時候為了給丁氏脫罪而扶正她。

    朱承瑾和朱承清逼得越狠,丁側妃眼淚流的越是厲害,朱承宛心里越是焦急。

    萬一丁側妃被逼出什么話來,那可就全完了。

    “冠公子回來了!”

    “冠公子游學回來求見王爺!”

    “冠公子求見!”

    外面聲音紛紛揚揚,朱承瑾和朱承清一愣,丁側妃卻是松了口氣,她兒子,朱承冠回來了!

    瑞王寵愛丁側妃,更是從小看著朱承冠長大,對這個兒子也頗多寵溺之情。朱承冠去江南之地游學,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今日回來。

    瑞親王看了一眼淚眼斑駁的丁側妃,“你先起來,此事容后,讓冠兒看到你這樣子,成何體統?”

    丁側妃破涕為笑,嬌嬌怯怯道:“妾身遵命?!?/br>
    朱承瑾坐在一旁,面無表情,朱承清恨得眼中都冒火光了。

    不多時迎進來一個俊朗少年,約有十五歲,身型挺拔削瘦,眉目如星,長相多似丁側妃,男生女相,一點不假。他見了瑞王就紅了眼眶,哽咽道:“兒子不孝,讓父王母妃掛念?!?/br>
    他以往都是這么稱呼,瑞王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但是今日聽女兒先提起扶正一事,再聽就有些刺耳了。即使如此,愛子之情洶涌而出的瑞王還是笑道,“不可叫母妃,怎么出去一趟,反而糊涂了起來。讓父王好好看看,對了瑾兒,這是你冠哥哥?!?/br>
    “想必meimei便是景豫郡主,為兄遠在江南,也聽了meimei為民伸冤的美名,丁家仗著是母……仗著是側妃娘娘的母族,很是猖狂,是該有人教訓一番?!敝斐泄谶@話一出,朱承瑾就知道,丁側妃不足為懼,但是這個有小聰明的朱承冠卻是不容小覷。

    “大哥不必客氣,正巧大哥回來了,有些事情當著你的面,日后也不會有什么流言傳出來?!敝斐需獙⒃掝}扯回來,看到朱承冠笑意一僵,“想必大哥飽覽詩書,識大體明事理,若是大哥旅途勞累,那便先去休息,咱們這邊出了結果再告知大哥也是一樣的?!?/br>
    “meimei客氣,我這一路有人照顧,談不上勞累?!?/br>
    “那便繼續吧?!敝斐需聪蚨儒?,“側妃娘娘,您口口聲聲申辯自己無辜,總不能只憑一張嘴,剛才清jiejie說的搜查院子,我倒是贊同,還請父王派人去搜,省的咱們這些人都被懷疑手腳不干凈,趁機構陷側妃娘娘呢?!?/br>
    “這……”瑞王看了一眼嬌妾愛子,再看看捧著金簪說哭就要哭的朱承清,與似笑非笑的朱承瑾,“沈總管,你親自帶人去搜查側妃娘娘的院子,然后奏與本王?!?/br>
    奏與本王,瑞王不讓朱承瑾等人聽結果,朱承冠回來的可真是時候,看樣子丁氏這次還能撿回一條命。

    朱承清道:“只要能證明生母清白,我便心滿意足了?!倍∈?,日后再折騰也行,最重要的是先為張氏翻案,也為自己洗清“罪人之女”的稱號。

    朱承瑾道:“可憐清jiejie了,傷在臉頰,更在心里?!?/br>
    瑞王心里的愧疚都要漫出來了,看看執手相望淚眼的母子倆,再看看倆女兒,左右搖擺不定。

    ☆、第一百一十四章、虎頭蛇尾

    朱承冠的出現,到底還是讓瑞王心軟了,沈總管低聲稟告了什么不得而知,這件事情最后以瑞王的妥協告終。

    并非丁氏的妥協,而是瑞王為了護著丁氏母子做出的決定。

    首先是要證明張氏清白,既然張庶妃清白,丁側妃也無辜,那就必然有個人擔著。

    不受寵愛、又得罪了丁側妃、程庶妃、景豫郡主的王氏首當其沖。

    瑞王道:“當年是王氏做下錯事,誣陷了張氏。這樣吧,明日本王進宮向皇兄、母后說明實情,宛兒?!彼聪蛑斐型?,道,“你素來明白事理,從今以后你與王氏便沒關系了,你是丁側妃娘娘的女兒,懂了嗎?”

    朱承瑾都被瑞王這一筆給驚呆了,你要說這是保護丁側妃,卻又把替罪羊王氏的女兒朱承宛塞給了丁側妃,就像當年將張庶妃之女朱承清給丁側妃養著一樣。那還是蒙在鼓里的呢,現在知道了實情,還要讓丁側妃養仇人女兒,朱承瑾道:“父王,不知夸您什么好?!?/br>
    朱承宛更是道:“父王三思!”

    瑞王酒氣上涌,臉漲的通紅,“沒什么可思的,沈總管,你送郡主回去。清兒受了驚嚇,待會兒從本王庫房里拿些東西來賞玩,宛兒回房,好好想想吧?!鄙磉吪欧鲋鹕?,“丁氏、冠兒與我回書房?!?/br>
    朱承清還要說話,瑞王卻匆忙催促著下人們扶著他走了

    朱承瑾道:“虎頭蛇尾,可惜了?!?/br>
    原本可以趁著這次機會,最起碼治丁氏一個罪名,誰知道朱承冠突然回來,瑞王可以睜只眼閉只眼由著朱承瑾去查出真相,但是要他殺了丁側妃,是不可能的——不說心疼丁氏,再怎么也要為了兒子考慮考慮。

    何苦為了多年前已經死了的張氏,再將丁氏的命送進去呢?

    瑞王是這么想的,進宮到了太后面前也是這么說的。

    “張氏去了多年,兒子昨天也教訓了丁氏,她實在是被兒子寵的不知好歹,”瑞王小心翼翼給自己親娘捶腿,“只不過,冠兒到底是無辜的,看在冠兒的份兒上,您就再給丁氏一個機會吧母后?!?/br>
    太后恨不得把姓朱家列祖列宗從墳地里刨出來,“你們哥倆兒,倒還都是個情種!一個偏著賀氏,一個呢?那丁氏也不知給你吃了什么**藥!多年的情誼,你與丁氏多年,難不成王氏時間短了,好歹也是宛兒生母,你這樣宛兒不怨你?”

    “王氏腦子都糊涂了,被兒子禁足不就是因為當初她對景豫心懷不滿嗎,兒子這也是為了景豫考慮……”其實要找替罪羊,得找當年參與魏國公嫡女一案的人啊,梁庶妃沒招誰沒惹誰,更是沈晴時表妹。比較起來,也就王氏能頂上去。

    “口口聲聲為了景豫為了景豫,”太后要不是怕瑞王不答應,丁氏早已死個十幾次了,“哀家給你挑了一門繼王妃,擇良辰選吉日,也不必大cao大辦,你早日安定,才是為了景豫考慮?!?/br>
    不顧瑞王不情愿的眼神,太后道,“還有你府里的程氏、秦氏,升作側妃吧?!?/br>
    “可……可是兒子已有了丁氏一位側妃,這三位側妃?”

    太后一手指戳上瑞王腦門兒,“三位側妃,你想的美!丁氏失德,貶為庶妃,這都是看在冠兒的面子上,否則她現在還能有命活著?側妃的位子她就別再想了!哀家只要在一天,她就永遠不可能升成側妃!”

    “母后,您可千萬別說這話,您壽與天齊?!北W×硕∈系拿?,位份?瑞王心道,前段時間冷落丁氏,又出了這個事兒,自己以后少去她那幾次就是了,畢竟情分在此,讓他送丁氏去死?瑞王做不到。

    “那便送我母親去死嗎?”朱承宛跪在朱承瑾面前抹淚,“這次的事兒,我是真的不知道,郡主您信我,我是真的沒想害婉和縣君!”

    “jiejie這話,說與我聽做什么?!币酝斐需趺磿斡芍斐型鸸蛟诘厣舷蛩堊?,可是今兒朱承瑾端坐在自己位置上,別說起來扶她了,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去說與清jiejie聽,說與父王、皇太后聽。這事兒,您也算不上全然無辜吧。別王氏沒救成,反倒把自己蜀中的婚事,自己的性命也給搭進去?!?/br>
    “郡主,您就看在母親是先王妃的婢女的份上,您救救母親,留下她一條命啊郡主!”朱承宛膝行幾步,跪爬上前抱住朱承瑾小腿,死死揪著她的衣服?!拔沂裁炊悸犇?,我什么都聽您的!”

    “來人,扶宛jiejie起來?!敝斐需捯暨€沒落,已經有人兩邊拽著朱承宛的手臂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離郡主遠遠地,省的傷了朱承瑾?!癹iejie,我倒是也想幫你,可是……”

    “并非完全是因為你潑茶水,歸根結底是因為,王氏是最合適的替罪羊罷了?!敝斐需獞z憫的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朱承宛,“當初魏國公嫡女來府里,是丁氏、王氏、梁庶妃、張庶妃作陪。要挑替罪羊,只能從梁、王二人之中挑選?!?/br>
    “梁庶妃!為什么不找梁庶妃!”朱承宛掩面哭泣,她也知道,梁庶妃與王氏之間,明眼人都挑王氏頂包。

    “所以說,jiejie還是快起來吧,這個忙,我幫不了?!?/br>
    “是幫不了,”朱承宛紅著眼眶看向朱承瑾,“還是不想幫?”

    朱承瑾神情懶懶,端茶送客。

    朱承宛轉身離去,再不多說一言。

    “丁氏喂她毒藥,她都不肯記恨,還與丁氏共同謀劃害人,我只是不幫忙,她卻恨上了我?!敝斐需c崔然感嘆,“人心不古,世態炎涼?!?/br>
    “宛小姐心性已經是偏了,郡主無須掛懷?!?/br>
    朱承瑾道,“但愿不需要我掛懷吧,她出嫁蜀中的旨意已經下來了,皇祖母與忠勤伯的意思是,年前忠勤伯派人來接,將這事兒還有清jiejie的事兒一并都清算完,安安生生的過個年。待到年后開春,再準備淳安公主與我的事兒?!?/br>
    “太后娘娘是真心愛護郡主,不想將事情湊在一處。您比淳安公主年長,明年開春第一樁喜事兒就是您的,也算是開年大喜?!贝奕涣私馓蟮男乃?。

    朱承瑾又何嘗不知道,“皇祖母的恩德,何年何月才能回報?!?/br>
    “前些天,宮里傳話來,說是太后娘娘挑了幾家淑女,要擇一家,這些日子就指給王爺做繼室,好主持二位小姐成親事宜?!?/br>
    “都選了誰家的?”

    “清河荀氏的嫡女?!贝奕淮鸬?,“奴婢覺得,十有**就是此人?!?/br>
    “母后,母后,您要給兒子指婚,也得告訴兒子是誰家女兒啊,長相如何性情如何?”瑞王在太后面前鬧騰不已,“總不能讓兒子做個睜眼瞎,真是等洞房花燭才看見是誰吧。母后,您就告訴兒子吧?!?/br>
    “我可不敢告訴瑞親王,”太后輕哼一聲,“怕再出第二個魏蘿!”

    “怎么會呢母后,”瑞王也心虛得緊,“您給府里那些人十個膽子,她們也不敢作出這事兒來,再說了,府里現在有景豫管著,兒子放心的很?!?/br>
    “放心吧,難不成你不是我親生親養的,我這個娘還會害你不成?”太后其他不說,挑人的眼光比倆兒子都高出一籌,太后無數次夜里想到先帝都會暗罵,帶的倆兒子跟他這個死鬼皇帝一個樣子!全喜歡這些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瑞王訕訕,“兒子就是好奇,您挑的自然是好的,好的?!庇指H娘八卦,“親娘,聽說賀……恪昭媛又給齊親王抬了一房庶妃入府?”

    “你這么關心你侄兒府上事做什么,”太后疑道,“又聽了什么風聲,說吧?!?/br>
    “那兒子可就不瞞您了,實話說吧,這事兒啊,我嫌腌臜,都沒敢告訴景豫?!比鹩H王話一出,太后笑道:“別貧嘴,趕緊說?!?/br>
    “四皇子現在不是齊親王嗎,前段時間賣官鬻爵的案子,皇兄讓他將賬冊上的數目吐出來。您也知道,這吃下去容易,原模樣再吐出來就難了。所以齊親王現在正在四處籌銀子,如今各方盯得緊,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貪,聽說府里新的這門庶妃,位子是買來的?!比鹜跎裆衩孛匾徽Q?,“十幾萬兩白銀,買個庶妃位子,馬家倒也不心疼?!?/br>
    “你這些混賬話,打哪兒聽來的?”太后這等年紀,也從未聽說過這種事情,府里庶妃位子都能拿出去賣錢?

    “市井都傳開了,”瑞王滿不在乎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潤潤嗓子,“不過呢,馬家美其名為送女嫁妝,送個十幾萬兩銀子進王府。還有,這齊親王府的庶妃位子可不好買。得家中有人在朝為官,還得有錢,買進來的庶妃還得德容俱佳,您說,這標準苛刻嗎?”

    “這事兒,難不成是真的?”瑞王說的有鼻子有眼,太后都忍不住發問。

    瑞王道:“兒子再怎么不靠譜,也不能拿這事兒開玩笑啊。聽說府里的劉側妃犯了事兒,齊親王準備將劉氏從側妃位子上拉下來,再將側妃位子也拿出去賣,借以得來的錢填補虧空?!?/br>
    “十幾萬兩銀子一個庶妃位,這可比賣官鬻爵還賺錢……”瑞王見太后目光似刀子飛過來,趕緊道,“我可沒說我要做這事兒!”

    “你倒是敢!”太后抬腳輕輕踹了兒子小腿一下,恨鐵不成鋼,“你就是拿著你王府側妃庶妃位子出去賣,價錢也遠遠到不了齊親王這等地步?!?/br>
    “怎么,兒子可是正經親王?!?/br>
    “你以為他們是沖著親王庶妃的位子才為女兒花錢進王府的?”太后一眼就能看清楚這些人心里想做什么,“若不是因為你皇兄寵愛著恪昭媛母子倆,他們以為齊親王能登大寶,你以為他們捧著白花花銀子爭著搶著往齊親王府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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