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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人面桃花笑春風在線閱讀 - 第33節

第33節

    長寧默了半天,看向七白道:“回去告訴三哥,就說我知曉了,請他放心,我心中有數?!?/br>
    長寧看著外面天氣晴好,天空藍的干凈透明,空氣中都帶著幾絲春季花香的味道,可此時,她感覺不到一點點舒心,只覺得胸口憋脹的難受,默默的咬了咬牙,沉聲道:“引蘭,叫玉成來?!?/br>
    春季已到,但北地的空氣卻依然帶著幾分透骨的寒涼,越往北走,眼前的景色越荒涼,從春意初現的京都來到樹木尚未吐芽的北地,已經月余。初到邊界,陸硯才發現情況比軍報所言還要嚴重,南平抵御東胡的第一道防線兩州二十六城全部失守,成為東胡強大的后方補給線,而他此次要解決的人卻緊隨東胡新可汗身邊,守衛森嚴,雖如此,但若要取他性命,也并難事,只是眼下鎮洲危急,若再失了鎮洲,東胡大軍便可長驅南下,劍指京都。

    陸硯看著眼前映紅半邊天的夕陽,想到了那日自己未曾揭開的紅蓋頭,上面好像還繡著十分精致的花樣,在紅燈下,就像這片云霞一樣炫目。

    橘紅色的夕陽一點點的落下,云霞的顏色也漸漸由金紅、赤紅、紫紅、粉紅、淡紅變成了青色的一團,夜,降臨了。

    “陸督運,可此時入山?”

    陸硯收回看著天際的目光,又看向他們面前巍峨聳立的高山,抬手摸了摸腰間軟劍的劍柄,抬腳向前走去。隨行之人見狀,俱沉默跟上。

    夜晚的北地比白日風更大,天地仿佛都被扣在一口巨大的銅鐘中,四周一片黑茫茫,一行人緊貼著山壁摸索前進,腳下不到一尺的崎嶇山路是他們要抵達目的的唯一通道,腳下是萬丈深淵,偶有松散的石頭滾落,半響聽不到落入山底的回聲。黑暗加劇了這種恐怖,風聲之外,還有因為害怕而急促的喘息聲。

    陸硯走在最前方,綿延十余里的險峻高山,山路崎嶇難行,山中蛇蟲密布,被當地人稱為“索命山”。山中漆黑陰冷,縱使陸硯自幼習武,視力比常人要好些,也不過只是能勉強看清楚路而已。

    道路越來越難行,陸硯直覺身上衣衫已經濕透,不知是被汗水浸透還是山間水霧打濕。日落入山便是一片黑茫茫,不知走了多久,就在一行人都快精疲力盡之時,終于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腳下發現了點點星火,而此時天尚未破曉。

    這個城鎮本是南平所轄,但此時已成為東胡所掠占的數百邊寨之一。此邊鎮不大,卻地理位置特殊,易守難攻,與南邊數十城寨練成一線,若能奪回此鎮,便斬斷了東胡入侵大軍的退路,并可一路向南,最終與調派至鎮洲、未州、定州的十萬大軍相互合應,形成包圍之勢,可一舉圍殲入侵南平的東胡大軍!即使未能形成合局,也足以緩解此時鎮洲的危機。

    然而小小城鎮并不好奪,月前就趕來支援的襄北路安撫使馬贊幾次組織強攻,均無功而返,且折損不小。五日前,大軍主將鎮國將軍張永贊接到馬贊軍報,派陸硯以督運糧草為名,帶著二百名喬裝改扮的玄甲衛精兵,繞過前洲,改道從襄北繞回馬贊所在的青城,由他帶領這二百兵士為先鋒,突襲這座被占領的邊鎮,接應馬贊大軍入內。

    陸硯目色沉沉看向山下,鎮內有東胡守軍八千,此戰……只能殊死一搏。他緩緩抬頭看向天際慢慢破曉的金白光亮,“今日之戰,只許前進,不許后退……”說著摘下腰側佩刀,丟到一個年輕軍士手里,看著眼前二百兵士,肅聲道:“我授命你守后,凡后退者,斬!畏縮前進著,斬!投降者,斬!惜力怠戰者,斬!”

    自從那日舒孟駿讓七白過來說了那番話之后,長寧越發的深居簡出了,每日都是避開陸砥的時間去向秦氏問安,偶爾會留下與秦氏說說話,但大部分時間還是守在這個院子中。

    這對于長寧這般從小便常在外玩耍的性子來講,著實是有些難熬,只是她卻告誡自己必須忍受,這個國公府中,除了秦氏,其他人沒有一個讓她覺得安心的,她對于這座府邸來講,不過是一個錯誤時間闖入的外人罷了,她無所依靠,就只能自己處處小心。

    看著窗外悠然的白云,長寧慢慢的眨了眨眼睛,將眼中一點點濕意眨干,重新低頭開始繡起手中的錦囊,院中傳來黃鶯的叫聲,長寧微微翹了翹唇角,低低嘆了一聲,自己現在與阿黃又有什么區別呢?不過是自己的籠子大一些,阿黃的籠子小一些罷了。

    “六娘子,夫人派人請你過去?!?/br>
    長寧有些怔然的收回目光,看著一臉帶笑的引蘭,微微笑了下,問:“怎么如此高興?”

    引蘭原本歡喜的心情見到長寧如此模樣時,一下子心酸起來,想著在舒家時六娘子開心明媚的笑容,再看此時這般溫婉安靜的樣子,引蘭只覺得眼眶一熱,似有眼淚就要流出,連忙轉身抬手遮了遮眼睛,笑道:“郎君來信了,難道不該高興?”

    長寧一愣,隨后才點頭應道:“來信就好,是應該高興?!痹掚m如此,只是眼中情緒平平,即使就是臉上的笑容也不見幾分喜意。

    引蘭也慢慢收起了笑容,上前伺候長寧更衣之后,才不緊不慢來到秦氏這里。

    剛進門,長寧就是一愣,房內許多人都在,陸老夫人、陸汝風、陸砥夫婦,還有四郎君和五郎君。

    見到長寧過來,秦氏立刻笑著招手道:“六娘快來,硯郎來信了?!闭f著就將手里的信紙遞了過來。

    長寧對她笑了笑,一一向眾人行禮之后,才接過那薄薄的一張紙,話語不多,字跡漂亮,長寧無甚感情的看了一遍,待翻到紙張背面時,臉色卻微微有了變化。

    “……孩兒此去歸期未定,新婚當晚便留六娘一人在府,心中實在難安,懇請母親允許六娘待百日新期過后,回岳家久住,如此孩兒方可安心……”

    長寧怔怔的看著這段話,只覺得已經有些微涼的心像是慢慢被這上面的每個字溫暖到了一般,心居然開始變得暖烘烘的,像是走在冰天雪地的人突然喝到一杯熱茶一般幸福。

    秦氏看到長寧唇角的笑和淺淺的梨渦,心里不由嘆了一聲,這孩子到陸家不過一月時光,自己卻仿佛好久未曾見過她這般的笑容了??戳搜鬯恢倍⒅茨嵌卧?,眼神閃了閃,道:“六娘,硯郎的提議我與公爺都看到了,只是現在不能給你答復,等兩天我們商量商量再說好么?”

    長寧像是才回神一般,微微驚了一下,才連連點頭,再次看了看那段話,將手里的信紙遞給秦氏,笑道:“我都聽翁姑的安排?!?/br>
    許是因為陸硯的書信,長寧覺得今日府中氣氛都不一樣了,即使平日里看她沒什么好臉色的陸老夫人看起來也喜氣洋洋的。

    陸汝風仿佛每天都是樂呵呵的,長寧看著他笑容滿面的吩咐人安排家宴,不由想這般性格貌似也挺好的,不知道陸三郎會不會也是如此?若真這般,倒是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她想著,臉上便帶出笑來,一雙杏眼也微微發亮,不過很快她就覺得這可能只是自己的想象,她聽過他的聲音,溫和但卻又清冽;看過他的字,勁骨豐肌卻又不失靈動流逸;還曾看過他送給祖父的文章,見識深遠卻用詞明了……她微微抿起唇,有些失望的眨了眨眼睛,這樣性情豐富的人有怎么可能會是定國公這般整日有事無事都愁不過三秒的性格。

    陸砥手里捧著茶碗,假裝傾耳在聽定國公與秦氏說話,眼角余光卻一眨不眨的看著長寧。

    第四十九章

    長寧與其他人并未注意到陸砥的舉動,而坐在陸砥身旁的滕氏卻將他的小動作看的一清二楚, 看了眼坐在秦氏身側, 正滿臉笑容與秦氏說話的絕色娘子, 所在袖子中的手不由緊緊攥緊自己的袖腳,臉色變得難看且沉悶起來。

    “六娘,一會兒宴后你先莫要走, 我還有件東西要拿給你?!鼻厥闲χ鴮﹂L寧說道,不知為何, 長寧總覺得秦氏此刻的笑容倒是像帶著幾分促狹,她輕輕的點點頭, 被秦氏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起來,臉頰也飛上一抹淺粉,更顯嬌羞可人。

    陸砥手里的茶碗突然翻落, 茶水大半傾倒在了滕氏的身上。滕氏立刻高呼一聲站起來,不停的用手擦抹著衣裙, 然而那淺淺的紫羅色已被茶水污了顏色, 變得有些褐黃兮兮的, 十分難看。

    長寧與秦氏回頭看去, 就見滕氏渾身顫抖的扯著自己的衣裙, 表情像是快要爆發前的憤怒,而一旁的陸砥面色也有些尷尬,從丫鬟手里接過帕子,賠笑道:“是我的錯,毀了娘子的新羅裙, 明日定賠兩條新的羅裙做賠罪?!闭f著上手替滕氏擦拭起來。

    長寧擰了擰眉頭,不知是否時自己太多心,覺得陸砥這話說的有些太輕浮,聽起來讓人不舒服。收回目光,垂眸看著自己今日帶的壓裙墜子,心中卻開始猜測起秦氏一會兒要給自己什么東西。

    秦氏也覺陸砥這話說在此時,有些浮浪,但她本就不愛管這兩人,是以微微皺了下眉心,便準備轉頭繼續和長寧說話,卻見滕氏猛地一把推開陸砥的手,叫到:“我不用你賠!”

    屋內人俱是一靜,就連長寧也奇怪的抬頭看去,就見滕氏臉色憤恨的看向陸砥,而陸砥手中的帕子落在一邊,臉色也帶著幾分尷尬的薄怒。

    “行了!不就是一條裙子么,砥兒都已賠了不是,你便是心中喜愛這條,讓他多賠兩條便是,何至于如此生氣?!标懤戏蛉瞬荒偷恼f到,看著滕氏的眼里布滿厲色。

    長寧的目光在幾人之間打量了一番,繼續垂頭開始數自己壓裙墜下垂掛著的白晶流蘇。

    秦氏回頭就見長寧一副垂頭不管耳邊事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抬手摸了摸她腦后的發髻,笑道:“六娘頭發密實,這個圓髻也綰的密實,只是太素凈了些,便是硯郎不在家,你也應打扮的鮮艷一些,便是自己看著心情也好?!?/br>
    長寧聞言,笑著點頭應是,摸了摸自己髻上的發梳,道:“這是在屋里才如此的,今日不知母親叫我過來是這般喜事,若是知道,定是要好好妝扮一番的?!?/br>
    秦氏挑了挑眉,對身旁的桂芝道:“你聽聽你們六娘子這話說得,莫不是來看我這老婆子便是隨隨便便,我要是想看她嬌艷一點兒,還得沾硯郎的光不成?可真讓我心酸?!?/br>
    桂芝笑道:“六娘子這話沒錯,婢子不識幾個字,也知曉女子為悅己者容,那可不正當為三郎君妝扮么?!?/br>
    長寧被她們主仆的話說的心中羞澀,又不知要如何分辨,只覺得臉兒熱燙,故意惱道:“母親偏生會打趣我,明知我是說母親親切便不必在意這些,可到了你們嘴里……沒一句正經的!就是欺負我的丫鬟嘴笨,說不上話?!闭f著微微嘟起嘴唇,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身邊的阿珍見長寧又像是回到了出嫁前的性子,與引蘭對視一眼,兩人心中不由高興,也連忙上來湊趣,哎呀呀的又是賠不是,又是討饒,逗得長寧繃也繃不住,與秦氏幾人一起笑了起來。

    滕氏換了條衣裙回來,聽見長寧那邊歡聲笑語,再看向那張一笑傾城的絕色容顏,想到剛剛陸砥那副垂涎模樣,只覺心中惱恨,看向長寧的目光便充滿了仇視。

    長寧覺得今日心情是嫁人之后難得開心,笑談間,突然感覺一道冰冷冷,陰森森的目光看向自己,像是一條滑膩膩的蛇爬上身一樣的讓人后背一涼。

    她抬頭看去,卻感覺到那樣陰冷的目光消失了,眉心微微皺起,再次將目光投向坐在自己對面的陸砥與滕氏,卻見滕氏低垂著頭,安靜沉默的坐著,而陸砥卻在看到自己看向他時,淺笑著對自己微微頷首,倒是有禮的很。

    長寧頓了頓,收起笑容,淡淡的回了一禮,轉頭看向正在與陸汝風說話的秦氏,不再看向那邊,心中卻暗暗的記下了那道目光。

    家宴男女分席而坐,這讓長寧松了一口氣,她實在不慣與不相熟的男子們同桌用飯,雖女席這邊,自己作為新婦要站立伺候陸老夫人與秦氏,不過秦氏一向心疼她,總是讓她略夾一口菜,就讓她坐下了,便是老夫人想要多說幾句,多為難一下都不曾給過她機會。

    不過這樣的家宴次數并不多,她道國公府一月有余,自己初嫁進來那幾天因著各種俗禮必須全家同食不算,這次也不過是第一次全府人聚在一起吃飯,便是老夫人想要為難自己,也不太有這樣的機會。

    秦氏拉著長寧在自己身邊坐下,讓身邊的桂芝給她盛了一碗湯,看了眼陸老夫人因為沒能為難成長寧有些難看的臉色,挑了挑眼角,笑容滿滿道:“我可不興這些,想必六娘在家時都不曾如此伺候過親家母,我這個撿了一個現成的小娘子的人可更受不起了,我的兒媳,我自是心疼著呢,便是你長嫂,當年我也沒有讓她如此這般,兩個兒媳總要一視同仁不是,以后家中再有宴席,你呀也莫要如此了,安心落座便是?!?/br>
    長寧聞言微微一愣,也不看陸老夫人和滕氏,直接乖乖應是,秦氏笑容更大了,目光掃過無話可說的陸老夫人與滕氏,心里暗暗冷哼了一聲,毫不在意的招呼長寧用飯。想當年,滕氏剛進門不到三日,老夫人便發話免了她晨昏定省的規矩,話里話外的意思不過就是說她是個繼室,不配讓滕氏這個世子夫人行禮問安。當日她沒計較,此時自己的親兒媳進了門,她更要心疼了,只要是當年滕氏沒有做到的規矩,秦氏發話讓長寧也同樣統統不必做,不過只是這孩子乖巧,即便自己說了不必晨昏定省,卻還是每天早晚都要去看看自己,這樣一來,秦氏更是將人疼到心里去了。

    一餐飯吃的氣氛十分沉悶,老夫人全程黑著一張臉,滕氏臉色也不怎么好看,沉默的讓人覺得陰郁,陸三娘雖在博郡王的秋宴上見過長寧,卻并不友好,沒想到這位艷驚四座的小娘子最后居然會嫁給自己冷冰冰的三哥,成了自己的三嫂,想到自己還沒有著落的婚事,心情也是跌落谷底,食而無味的吃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陸四娘、陸五娘與陸三娘年歲相差不過兩歲,也是到了適嫁之齡,可先有陸三娘在前未嫁,后又因陸硯遠赴邊關,只怕是秦氏也沒甚心思管她們的婚事,加之這兩人從小被陸三娘欺負,性格怯懦,見眾人不言語,也只會低頭吃飯。

    相反,秦氏與長寧都不是什么食不言的性子,一桌人,就她們婆媳說的熱鬧,說到了四月的清明踏青,又說到了前街幾家鋪子新到的南方織錦和胭脂,說說笑笑,飯食沒用多少,但俱是滿臉笑容的樣子讓陸老夫人看著憋氣,直接將筷子一丟,帶著丫鬟仆婦離了席。

    長寧一愣,有些茫然的看著陸老夫人氣沖沖的背影,轉頭莫名的問秦氏:“是因為我們不守食不言的規矩,所以老夫人惱了么?”

    秦氏不在意的笑笑,搖頭道:“不是,老夫人年紀大了,怕是困了,所以才急急回去歇息的,莫要管了,咱們娘倆去內室,你繼續給我說說江南過節的習俗,倒是聽著新鮮?!闭f罷帶著長寧也揚長而去。

    待進到內室,秦氏命人端上熱茶,才和藹道:“以后老夫人的言語、態度,你莫要太過往心里去,她一向如此,除了對世子和公爺還能耐心幾分,便是世子夫人是她的侄孫女她也是左右挑剔的。不過……還是比對我們這些徹底的外人要強些?!?/br>
    “外人?”長寧不由重復了這兩個字,微微撇了撇嘴,搖頭道:“都聽說老國公英明神武,祖父還曾對我們講過,說文宗曾贊老國公是不世出的將才,我嫁進來前原以為老夫人也應是颯爽寬和的人呢,卻不想竟是如此……如此……”長寧有些為難,不知要如何說的委婉又不失禮,絞盡了腦汁,也沒想出適合老夫人性子的褒義詞,只能干巴巴的笑了聲,道:“不過她畢竟是家中長輩,我這個晚輩便是被她挑剔一二也是應該的?!?/br>
    秦氏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六娘這段話應在正堂,大家都在一起時說!”

    長寧咧嘴一笑,拉著秦氏的袖子晃了晃,沒甚底氣的辯解道:“我不是想著許是老國公去世,老夫人傷心之余,才成這般性子的么,若要如此,老夫人也是挺不容易的……”

    秦氏聞言,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嘲諷,連連冷哼好幾聲,才一副一言難盡的看著長寧,居然不知要從何講起。

    她進門時,老國公已經去世了,不過作為定國公的主母,老夫人與老國公這樁孽緣她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第五十章

    老夫人是當年黔西路安撫使滕大人的嫡女,而定國公三代駐守黔西邊關。老國公還是世子時, 便已名震黔西, 樣貌英俊, 文武兼備,是出了名的少年郎君。

    滕大人十分欣賞,便欲將自己唯一的嫡女滕大娘子許配給他??墒钱斈觌笕顺醯角鲿r, 老國公曾見過這位滕大娘子,對樣貌平平, 性情一般的滕大娘子并不是很看中,于是便以不可早婚為由婉拒了。

    事情到這里本也就應結束了, 可是那年新春,作為黔西路最高行政長官的滕大人備下酒宴招待世代駐扎黔西的定國公府眾人,酒過三巡, 賓主盡歡,一片歡聲笑語。當時的定國公心情大好, 便多喝了兩杯, 可就是這兩杯, 便暈暈乎乎的為世子與滕大娘子定下了婚事, 待到第二日清醒時, 才發現居然在席間連信物都交換了,悔之晚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尚還是世子的老國公再心有不愿,也只能遵從父命,娶了這位滕大娘子?;楹? 小兩口雖算不上和諧,倒也是曾一度相安無事?;楹蟛坏桨肽?,定國公府才發慢慢發現新娶的這位世子夫人,不僅性情陰晴不定,而且多疑敏感、心胸狹隘,僅因為世子的meimei見她刻薄下人,說了她兩句,她便尋機偷出了這位小姑正在議親時所備下的庚帖,命人將此送給了城中一個出名的浪蕩子手中,不到兩日,那個浪蕩子便敲敲打打的上門提親來了,定國公被氣得一口氣沒上來,昏厥了過去,世子飛速從軍營回來,得知前后情況之后,一怒之下,當場就寫下了休書。

    只是沒想到,在他回來之前,見狀不好的滕大娘子提前派人去娘家請來了父母。滕大人也知此事理虧,卻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被休回家,只能放低身份,再三賠禮道歉,定國公清醒后也知事到如今若是親事不成,便就成仇!當初這樁聯姻本就引起彈劾不少,若不是自己主動上交了手中兵符,若不是文宗心胸寬大,只怕此時定國公府早已要舉家入京。若是此時再與滕家結仇,便是他們無愧于心,只怕也經不起小人陷害!無奈之下,只能勸說兒子作罷。未能休妻,世子心中苦悶,自此常住軍營,終日帶著兵馬cao練,甚少歸家。

    原本和睦安樂的家,因為自己一次醉酒,糊涂為兒子娶回這么一房妻子而變成現在這般,女兒原定好的親事因為那場鬧劇,也被退了,無奈只能嫁與自己賬下一個無父無母的將士為妻,而兒子更是因厭惡妻子,半年半年的不歸家……定國公成日懊惱傷心,加上年輕時征戰的舊傷,沒幾年便撒手而去了。

    因為父喪,世子不得不回家守孝,卻見自己已經三歲的兒子被那個滕大娘子教養的任性驕縱,便心中不喜,撇開滕大娘子將兒子帶在自己身邊嚴格教導。南平武將按慣例為雙親都是只守百日孝,但世子因覺得父親離世與自己賭氣離家有很大關系,心中后悔,便上表圣上愿為父親服孝三年。當時的文宗帝十分欣賞這位新的定國公,只是邊防守衛不比別的,最后只答應讓他守孝一年,同時交還了之前上交的一半兵符。

    消息傳回黔西,已經成為定國公的老國公每日都將兒子帶在身邊悉心教導,只是不讓他們母子見面,滕大娘子不止一次哭鬧過,每次都讓老國公使人將她拖了回去。一年期限很快就到,老國公舍不下兒子,便想將六歲的兒子帶在身邊,同住軍營,以便教他習武。誰知滕大娘子得知此事,知曉若是讓丈夫將兒子帶走,那么丈夫定是再不會回來了,于是使人給兒子送了一盤他愛吃的點心,小郎君吃了之后,當天就高燒不退,老國公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軍令如山,只能暫且將兒子留在家中,自己只身前往軍營。半月后,老國公回府接兒子,卻發現兒子哭鬧著不愿同自己一起離家,心中失望之極,也不再多說,直接轉身離開。這一走,四五年未曾回家一次。

    等到再次返家時,老國公身邊多了一位秀美端莊的女子,還帶著一個三、四歲大小的小郎君,滿心歡喜的滕大娘子見到這一對母子,瞬間明白了他們的身份,對著這對母子便是一陣撕扯。老國公一直牢牢的護著這對母子,極其厭惡的將老夫人推到在一邊,話也不與她多說一句,便帶著這對母子進了家祠,與他們拜了祖宗牌位,并在家譜上給那位兒郎排了齒序,走時見已經十一歲的大兒毫無陽剛少年的英武氣,滿身都是長于后院廝混的脂粉氣,便問他是否要和自己一起離家前往軍營。

    十一歲的兒郎對這位英雄般的父親是向往的,便下意識的點頭,老國公臉上露出笑容,剛伸出手欲帶他走時,大兒卻被滕大娘子死死抱住,聲嘶力竭的喝罵著老國公是要將她的兒子帶出去害死,好給那個女人的小郎君騰地方!說什么也不讓老國公帶兒子離開。

    老國公沒有理會她,只是對大兒說若是他愿意,他便會帶他離開。只是從小在母親身邊長大的孩子對母親感情更深,又見母親如此傷心,便只能支吾著后退了。老國公滿臉失望,卻也只能帶著那個女人和那位小郎君再次離家。

    離家后不久,關于立大兒為定國公世子的圣旨便到了黔西的定國公府,滕大娘子喜笑顏開,而已經知事的陸汝風卻盼著父親再次歸家,這次他定會與父親一起去軍營。然而時間沒給他這個機會,老國公這次離家,便是十幾年再未踏入黔西的定國公府半步。

    文宗十四年,西蠻大舉侵犯南平,定西、安西防線紛紛失守,老國公臨危受命,任征討使,率軍出征抵御西蠻。

    這場仗打得艱難,西蠻自古便是生活在馬背上,騎兵作戰能力極強,戰事持續了四年多,城池收收失失,終于就在勝利的前夕,西蠻集中全部軍力,向黔西發起猛攻。老國公率兩萬守將,苦苦抵抗了半月有余,然而援軍遲遲不到,城中卻早已斷糧。

    為南平,也為了全城百姓,老國公決定帶著自己的一千親兵沖入敵陣砍開一個豁口,直取西蠻王項上首級。當老國公帶著一身重傷,終將西蠻王砍落馬下時,他也力戰殉國。而這場突圍中,老國公與妾室所出的二郎、三郎全部戰死,那位妾室,手持菜刀立于城樓之上,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倒下,含淚斬殺數十蠻兵,在老國公倒下的那一刻,揮刀自刎。

    戰爭勝利了,可對于定國公府卻是噩耗連連,朝廷禮部官員帶著文宗悲痛之下所寫的悼文與旨意來到黔西的定國公府,老夫人卻在聽到圣上要以平妻之禮安葬那位妾室時,當場大怒,拒不接旨!

    朝廷派出的禮部官員好話說盡,陸汝風也是頻頻苦勸,然而老夫人堅持認為那個女人與她的兩個郎君都是老國公不告正妻而媾和的jian婦和私生子,認為這樣的人連進入陸家祖墳的資格都沒有。禮部官員無奈只能將消息傳回朝中,文宗見奏,氣的破口大罵,當即便傳了圣諭,要么讓因戰殉國的二夫人與二郎、三郎入祖墳,要么便賜酒一杯。老夫人雖心思惡毒,卻最是個貪生怕死的,見內侍手中的酒壺,當下就軟成了一灘,只能看著禮部官員以平妻之禮葬了那位她恨到骨子里的妾室。

    本以為老國公去了,自己兒子就應該順利接任爵位,可等到老國公孝期都過了,也沒有等來承爵的圣旨。老國公三年孝滿,文宗召陸汝風進京面圣,區區幾句就顯示出陸汝風實在不堪大用,文宗皇帝只能嘆息,更是不愿讓他承爵了。直到平帝登基,覺得老國公雖逝,但在黔西依然影響深遠,故而以承爵為借口,將定國公一家盡數從黔西召回京中,成為了京中又一家卸了刀的勛貴世家。老夫人對此甚為開心,入京時曾故意留下那位二夫人和兩個庶子的牌位不愿帶走,卻被陸汝風發現。

    陸汝風雖然無能,但對父親及這位妾室和兩個弟弟是極其尊重的,見母親如此執迷不悟,第一次與母親產生了爭執,強行將牌位一起帶走。到京后,老夫人許是因為舟車勞頓,又許是水土不服,便病倒了。陸汝風以為是自己頂撞之故,遂從此以后更是事事順從,老夫人更是由著性子來了,越發的暴躁蠻橫起來。

    長寧目瞪口呆的聽完秦氏的講述,半響都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才好。

    秦氏也并不在意她是否有何看法,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繼續道:“聽我母親說,老夫人剛入京那會,京中許多夫人都知文宗不止一次罵過老夫人是毒婦,因此出門交際,大家都避她避的遠遠的,就連當時京中教女,都拿她舉例,告誡家中小娘子萬不可成她那般……”說著嘲諷一笑:“她是原本做小娘子時性子就不好,可不是嫁與老國公之后才不好的!因她之故,藤氏女那些年可難找到什么好親事,咱們公府倒好,娶了一個,再娶一個!”

    長寧想到她每次見藤氏時,滕氏永遠都是垂著個頭,沉默不語的樣子,搖了搖頭道:“雖說都是藤氏女,可光從性子上講,世子夫人和老夫人不大一樣呢?!?/br>
    秦氏點了點她的額頭,壓低聲音道:“六娘,對那滕氏,你可要堤防些。老夫人是左性,卻也讓人知她惡毒刻薄,從而一開始就防著她。但那滕氏看著悶不作響,還算柔順,可這種人若是內里惡毒起來,只怕是老夫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我今日將這樁事說給你聽,也是為讓你心里有個計較,莫要老夫人擺著祖母的譜叫人喚你過去,你便乖乖聽話前去,老夫人隨心所欲這么多年,誰都不曉得她到底會做什么!所以,這種時候,你盡管將事情推給我,我才是她正經兒媳,要伺候也該是我先去,你可記住了?”

    長寧皺了皺眉:“可難道母親去,她就不折騰你了么?”

    秦氏撇嘴一笑,得意道:“我做了她二十年的兒媳了,應對她還是有些法子的,不需擔心。你年歲尚小,也從未和如此性情的人打過交道,只怕她要真是折騰起你來,你不知應對,反倒委屈了自己,硯郎不在家,我可要替他好好看顧你呢!”

    長寧被秦氏說你害羞,看秦氏一臉風淡云輕,并不在意老夫人的模樣,便心知秦氏以前沒少被磋磨。心下感嘆,卻也認真起來,用力點頭道:“謝母親提點,六娘曉得了。若是老夫人那邊真這般喚我,我便告病,若是再不行,我再來使人請你?!?/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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