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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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力行提著蛋糕,眼中的笑意在見到這樣的溫陽后,立馬凝結成了冰霜,他撫平了嘴角,面無表情道:“季落呢?” 溫陽雙手交叉倚在門口,聽到褚力行的問話時,臉上故意帶著曖昧的笑意,語調了都轉了幾個圈,“他啊,累著了,還在睡呢!不知道你是哪位???” “是嗎?”褚力行推推眼鏡,目光陰冷一片,“我是他的對門鄰居,昨晚多虧他的幫助,讓我用他的浴室洗了個澡,所以買了蛋糕來感謝他。不知道你是?” 呵,洗澡! 溫陽放下手,讓自己身上的痕跡更多的暴露在褚力行的眼中,“我是現任男友,未來的老公。大家都是鄰居,互幫互助是應該的,我們家寶貝就是這么愛助人為樂。平時看到樓下老婆婆提不動東西,都是主動上前幫忙的,你不用太放在心上?!焙喍灾?,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褚力行氣笑了,他抿抿唇,“是嗎?既然他睡了,那這蛋糕麻煩你交給他,謝謝?!?/br> “不客氣!”溫陽皮笑rou不笑地接過蛋糕,關上門后,就冷著張臉把東西扔進了垃圾桶,做完之后,才覺得自己跟這么一人斗,真是掉價,左右活不過今晚。 季落睡得昏昏沉沉的,迷迷糊糊間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夢中。 他瞧見第二天元送帶著自己去看了佛座下被鎮壓的蛇窟,里面烏泱泱的,全是扭動的蛇群,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眾蛇見到他們時,瘋狂地嘶嘶嘶叫著,冰冷的蛇瞳里充滿了怨懟憤恨之意,季落驚了一驚,有些后怕地倒退了幾步,直到視線觸及下面那條黃白相間的大蛇后,才緩了緩神。 元送見季落面色煞白,神情驚懼,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著實讓人憐惜,“施主,是我大意了,倒叫這些牲畜嚇著你了?!?/br> 季落扯扯嘴角,心臟狂跳,“元送禪師,這兒的蛇這么多,你們怎么養活???” “養活!”元送嗤笑一聲,似乎是聽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看向季落的目光都帶著些許笑意,“施主擔心什么,它們自然是都能活下來的。來,這邊請,我們去參觀一下別處吧!” 季落見到元送的神情時,便知道,那些蛇是他們的口糧,讓這群和尚養活簡直就是吃人做夢。 他心中惴惴不安,恍恍惚惚地跟著元送離開,直到鼻尖充滿著濃重血腥之味,才咻地回過神來,見到眼前這一幕時,完全驚呆了,數條大蛇被面前魁梧的僧人釘在石板上,那僧人拿著尖刀,利索地剝皮挖膽,那大蛇因為劇痛而瘋狂地扭動著rou色的身軀,即便是被那僧人斬斷了蛇頭,它的身體依舊在扭動著,盤成一圈,血腥的場面叫季落看了身子一個不穩,差點摔到在地。 他的腳邊是一木桶,里面全是烏泱泱的蛇頭跟蛇皮,它們睜著一雙沒有生機的眼睛,蛇瞳表面覆著一層灰色,死前的痛苦與絕望竟是要突破雙眼直逼而出,看的季落心驚rou跳,臉上血色全無。 “施主小心!”元送伸手攔住季落纖細的腰肢,目光落在他精致的下顎處,再往上,是青年淺色的唇瓣,因為害怕而輕輕顫動著,兩顆玲瓏剔透的眼珠子蒙著薄薄的霧氣,仿佛下一秒就要出水一般,真是叫人瞧了便覺得歡喜非常。 身后元送的身體明明是溫熱的,可是季落卻覺得貼著的后背都冷的叫人發寒,他踉踉蹌蹌地掙脫開來,驚駭地看著他,“你為什么帶我來這?” 元送上前一步,見季落忙不迭地往后退去,心中甚是不悅,便直直地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將他困在自己的懷中,更是伸手捏住他的下顎,迫使他看向那駭人的殺蛇場面,“我們蛇佛寺人煙稀少,正是需要添入更多的子弟,施主能進入寺中,便是緣分?!?/br> 季落真的是嚇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泥煤的,就你這破寺廟,有香火延續才可怕吧! “你想讓我當和尚?我六根不凈,你們主持怎么可能同意?”季落奮力反抗,奈何元送看著單薄,力氣卻十分強悍,竟讓季落動彈不了。 “寺中這等小事,自然是不用主持cao心的,元送自然能夠代勞?!?/br> “你做夢!”季落心里惡心的不行,使出吃奶的勁狠狠地踩了元送的腳,元送吃痛,手一松,季落便向泥鰍一般溜了出去。 元送眼中戾氣頓生,那殺蛇的僧人瞧了,不自覺地抖了抖身體,小心上前道:“元送師兄,可是要派人去抓?” “廢話,不得傷他!” “是!” 跌跌撞撞分不清地形的季落不知道怎么的又繞回了那佛座下,他見那黃金蟒吐著蛇信子朝他游來時,淚珠子不知怎么的就嘩嘩嘩地落了下來,委屈巴巴地抱著那蛇身,“溫陽,我好怕,那個元送叫我做和尚,我不想吃蛇rou。這寺廟的和尚都好可怕!”簡直就跟拍恐怖片一樣! 黃金蟒血紅色的蛇瞳微閃,它親昵地蹭著季落的身體,似乎是在安慰他,季落還沒同它說上幾句話,屋外便傳來一陣腳步聲,元送帶著一幫僧人走了進來。 季落心一抖,下意識地退到了黃金蟒的身后。元送瞧見面前那巨型黃金蟒保護意味十足地護著季落,忍不住蹙了蹙眉頭,聽主持說,這黃金蟒在這蛇佛寺中年代久遠,以前的僧人只要是對它起了殺心的,都沒什么好下場。主持也告誡眾人,蛇窟里所有的蛇他們都能碰,唯獨它不行。 可是元送卻沒瞧出這蛇哪里厲害。 他沖身后的僧人擺擺手,目光黏膩地落在季落的身上,“上,今晚就吃它的rou。施主,你真是好運氣,這蛇我們可是養了許久都不曾動過,絕對大補??!” 季落聽了,只覺得惡心之極,他厭惡地看向元送,“道貌岸然的家伙,你們這破廟,遲早要玩!” 接下去,季落就好像在做夢一樣,看著黃金蟒用那粗壯的蛇尾甩飛一干僧人,但是它現在畢竟只是條蛇,僧人眾多,那鋤頭尖刀在它的身軀上劃下一道又一道的血痕,很快便是血rou模糊,凄慘不堪。 季落不忍心讓它一人護著自己,便拿起腳邊被黃金蟒打暈的僧人手中的菜刀,上前廝殺。 兩邊人都殺紅了眼睛,季落為護著黃金蟒不小心被一僧人捅了一刀,疼痛驟然席卷全身,他捂著腹部,青蔥的手指上滿是血跡。 “誰叫你傷他的!”元送氣紅了眼,走出保護圈,正要上前,卻被憤怒中的黃金蟒看準機會,直接咬住了脖子,救援的僧人紛紛上前,混亂中,季落一時不察被人推下了蛇窟。 黃金蟒至此發狂,蛇身卷著元送一同入了蛇窟,只余屋中一片狼藉。 幸存的僧人狼狽不堪,身心疲憊,他們面面相覷,小心翼翼地往蛇窟看去,那前來投宿的青年被黃金蟒圈在了懷中,他雙眼緊閉,唇角溢出了鮮紅的血液,黃金蟒嘶嘶地吼叫著,憤怒而又絕望地拍打著不斷前來想要分食的同類。 而沒有人護著的元送從高高的地方摔到蛇窟,早就半死不活,源源不斷的鮮血從他的口中溢出。蛇窟里的蛇類們虎視眈眈地看著元送,就像看著餐盤上的青蛙。直到有條巨蛇實在忍受不了,上前撕咬起元送的胳膊,眾蛇見無異樣,便蜂擁而至。 見此場景的僧人們干嘔不止,有人面色慘白道:“那些蛇不是怕我們嗎?為何他們敢吃元送師兄?” 又一僧人摸著臉上的傷痕道:“元送師兄貪戀美色,害的我們師兄弟受此重傷,現如今這樣的下場,真是活該?!?/br> 眾人知曉他被元送壓著,心中早就不滿,現在出了這事,恐怕是得意的很,他們正想前去稟告主持今天的事情,卻見蛇窟里不斷地有蛇爬出,嘶嘶嘶地聲響,聽在他們的耳中,仿佛是惡魔的呼喚。 “別——別怕,他們傷害——”不了我們的!話音未落,那說話的僧人便被一巨蟒纏住了身體,龐大的蛇身不斷地收緊,將那僧人的五臟六腑已經四肢骨骼全部擰斷,然后一點點吞入腹中。 這一日,蛇佛寺的僧人全部葬身蛇腹,被壓在佛座上的眾蛇們也重獲自由,紛紛離了寺廟,入了林中。只余一條黃金蟒還在蛇窟底下守著那早已沒了氣息的青年,一守便是千年。 第246章 豢蛇28 季落醒來時,整個人都是懵的,后背額頭上全是冷汗,他的心緒還停留在方才的夢境之中,那種切膚之痛讓他回想起來便覺得心臟疼痛難忍,以至于看到溫陽從外面走進來時,瞬間熱淚盈眶,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這是怎么了?”溫陽瞧他委屈的模樣,淚珠子滴答滴答地直落,小臉慘白慘白的,哪有方才的粉潤之色。 季落吸吸鼻子,看著溫陽熟悉的俊臉,伸手要抱抱,溫陽上前將他抱在懷中,就像抱孩子一般,輕拍著他的后背,心里有些著急:“這是怎么了?睡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 熟悉的體溫跟氣味讓季落滿足地拿臉蹭著他的胸膛,心中的害怕絕望也漸漸地平復下來,他悶悶道:“我又做夢了!” 溫陽撫著季落后背的手微微一頓,他低頭在季落的額上落下一吻,壓低了聲音道:“夢見了什么?” 季落抬頭,雙眼因為淚水的洗滌而越發的清澈,以至于眼底的惶恐害怕痛苦之情是如此的清晰明了,“我看到你為了保護我,被那些壞蛋和尚打成重傷,我死后,你還守在蛇窟底下千年不棄,看的我難受死了。你說你怎么這么笨?誰讓你傻乎乎地守著我的尸首了?!?/br> 溫陽心中一慟,他沒有想到季落真的能記起往日的所有,哪怕是以夢的形式,他抬起季落的下巴,低頭掠奪著他嘴中的芬芳甜膩,良久,才輕舔著那唇瓣,看著他春色靡麗的模樣,嘆息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我找到了你,你也重新回到了我的身邊?!?/br> 季落心中難過,抱著他溫存了一番,在他的柔聲細語中,慢慢地恢復了冷靜,“你跟我說實話,前面四個被毒蛇咬死的人,是不是你在搗鬼?他們是不是跟那蛇佛寺有關?” 溫陽低頭咬著季落小巧的瓊鼻,在上面留下淺淺的牙印,聽聞季落這么一說,忍不住又再咬了一口,嘴里含含糊糊道:“沒錯,是我!是我指使那金環蛇干的,他們害死了你,又吃了我那么多同類,既然找到了他們的轉世,我怎么會這么輕易放過他們?” 季落嗯了一聲,想起自己之前在蛇佛寺看到的令人作嘔的畫面,以及自己死前那些僧人猙獰的面孔,他嘴里的那句殺人犯法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 “那你還要殺多少人?”季落憂心忡忡道:“雖然你是妖,犯案人鬼不知,但是做的越多,破綻就會越多。先前警方說是我身邊人干的,我還跟你嘲笑他們異想天開。但事實證明,他們是對的。溫陽,我很擔心,萬一你被發現了,怎么辦?”警察不是真的無腦,只是一時間被溫陽的作案手段給唬住了,但是誰也無法預料之后他們會不會真的查到溫陽的頭上。 “別怕!”溫陽捏捏他軟嫩的腮rou,神色淡然道:“我只對那些罪孽深重的僧人動了手,若是你擔心,其他人我可以不殺,反正因果輪回,他們這一世不用我動手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但是有一個人,他必須死?!蹦切┊敵跻黄鸶秃λ兰韭涞纳?,基本上已經被他殺了,包括那個主持,其他小魚小蝦,不用他親自動手,自然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他的怨氣早就在見到季落的那一刻消磨殆盡了,自此他的人生不再有復仇二字。沒找到季落之前,殺那些僧人只是為了發泄,找到季落后,那些人便不在那么重要了。 季落有些茫然,“誰?” 褚力行陰著臉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他心中有氣,便啪的一聲重重地關了門,隨后進入了自己的房間,帶上手套,穿上白大褂,從床底下拉出了一玻璃箱。 玻璃箱里,五六條蛇扭動著身軀,不斷地吐露著蛇信子,發出嘶嘶嘶地威脅聲,褚力行冷冷一笑,熟料地抓出其中一條,又鎖好玻璃箱,放回了床底。 廚房里,褚力行拿著手術刀,捏著那蛇的七寸,熟料地剝皮挖膽,將那腥味的蛇膽當著那蛇的面吞入腹中,然后拿出一粗釘,拿起一旁的小榔頭,將釘子敲入蛇頭,將它釘在了砧板上。蛇頭因為錘子的敲擊,沒一會兒便四分五裂破碎開來。 褚力行臉帶笑意地看著那蛇痛苦哀嚎的樣子,蛇身蜷曲成了一圈,鮮血不斷地嘩嘩流著,廚房里充滿了血腥之氣。 虐殺完一條蛇后,褚力行心中的戾氣漸漸平息了下來,他收拾好廚房,將蛇頭蛇皮扔進了垃圾桶,然后做了一鍋蛇rou湯,慢慢悠悠地喝了起來。 等他解決了晚飯,準備洗澡休息一下時,突然察覺屋內有什么細微的簌簌聲,他擰著眉頭,細細勘查了一番,并沒有發現什么不對。 可是剛走一步,那窸窸窣窣的聲音又來了,褚力行冷笑一聲,重新帶起了手套,拿起了手術刀,尖銳的手術刀上還殘存著方才那條蛇留下的血跡,看上去冰冷又邪惡。 就在他步步逼近之際,突然一個黑影飛撲而來,一股毒液噴射而出,直接碰觸到了褚力行的雙眼,他痛的大叫,手中的手術刀也應聲落在了地上。 他一開始只是以為自己玻璃箱的蛇不知道怎么逃出來了,所以才會有恃無恐,掉以輕心,那些蛇都是無毒蛇,而且體型小,根本就不足為患。哪知道出來的會是一條毒蛇。 眼睛被毒液腐蝕,那種鉆心的疼痛讓褚力行崩潰萬分,血水很快便從眼角流了出來,使得他哀嚎不已,狼狽不堪。 很快的,他就感覺有蛇游走在他的身上,而且不止一條,這個認知讓褚力行頭皮發麻,甚至第一時間害怕了起來,他歇斯底里地叫喚著,希望有人聽到能來救他。然而他卻不知道,屋子早就被溫陽施了法,沒人能聽見他的叫喚聲。方才溫陽因為安慰季落說了幾句,耽擱了些時候,沒想到轉頭,褚力行又開始虐殺同類,新仇舊恨,他今天是必死無疑。 褚力行臉上血污一片,火辣辣的疼痛讓他不敢碰觸自己的眼睛,他踉踉蹌蹌地摔到在地上,胳膊碰到地面時,全是冰冷滑膩的觸感,他的心瞬時沉到了谷底,先前毒蛇咬人案他也有所耳聞,但是一直沒放在心上,只以為是媒體炒作。要知道,他虐殺了那么多蛇,可是從沒見過什么所謂的報應,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相信了。 倘若知道自己會有這樣的結局,他當初就不該對季落動什么心思,這樣就不會想著搬家,也不會遇上這么蛇。他可是記得,那些死者都是在這小區附近遇害的。 一條小蛇順著他張大的嘴巴往喉嚨游去,那種惡心絕望的感覺讓褚力行瀕臨崩潰,他瘋狂地嘶吼著,發出嗚咽的聲響,雙手更是往那蛇身抓去??墒悄巧咴脚涝娇?,越爬越快,他努力抬手卻只能拽住那蛇尾巴。 成千數百條蛇蜂擁而至,擠在他的身上,他的喉嚨里傳來燒灼感,他的四肢被啃咬地坑坑洼洼,身上只要能鉆的地方,都被蛇入侵了,他就像個死尸一樣,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的皮膚下有蛇在蠕動,甚至他的胃里,都有蛇在翻滾,他的眼睛瞎了,看不到現場的情況,可是就是因為這樣,他的感官更靈敏,才會越絕望。 他現在完完全全能感受到當初那些蛇在他的手術刀下絕望而痛苦的感受了。 第二日,醫院有個重要的手術需要褚力行幫忙,結果發現他人還沒到醫院,便打電話找他,然而電話一直打不通。實在沒辦法的情況下,醫院找人去了褚力行的小區,一直敲門卻無人回應,無奈之下,便找了小區負責人,讓他幫忙開下鎖。 一開門,群蛇蜂擁而至,嚇得那兩人尖聲驚叫,啊啊啊啊啊地聲響響遍了整個樓層,使得不少居民開門出來看。見到那一群的蛇后,個個驚慌失措,臉色煞白,立馬關緊了門,唯恐被蛇咬。 不過須臾時刻,蛇群便散了,走廊里還殘留著它們滑行過的痕跡,上面想血跡斑斑,不難想象屋子里發生了什么駭人的事件。 那醫生終究是終日拿手術刀的,比小區負責人更能承受眼前的場面,他捂著鼻子,臉色蒼白,后背滿是冷汗,一邊往屋中走去,一邊叫小區負責人報警。 進了屋里,面前的景象讓他雙腿一軟,直接癱在了地上,下一秒,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眼前的人哪還是他見過的風度翩翩的褚醫生,他全身上下沒一塊好rou,腸子器官紛紛露在了外面,黃的白的紅的,各色交雜,甚至還有蛇在醫生進來的那一刻,從他的眼睛中鉆了出來,蛇嘴里叼著一顆渾濁的眼珠子。 小區發生這么駭人聽聞的事件,警方接到報警后,第一時間便趕到了現場。韓亮他們見到死者時,整個人頭皮都麻了,楊樂捂著嘴,立馬奔向了外面,大吐特吐了起來,中午吃的東西全都貢獻給了垃圾桶。 徐良死死地咬了咬舌尖,那出傳來鉆心的疼痛,抑制住了他想要嘔吐的欲望。 而韓亮面無表情地盯著死者,心情卻是崩潰的。 第247章 豢蛇29 驅散一干無關群眾,又拉了警戒線,韓亮心情不佳地看著法醫檢驗尸體,“情況怎么樣?” 法醫看著面前血rou模糊的一坨,根本就算不上是一具尸體,心中微嘆,下一秒,他眼疾手快地抓住從一個血窟窿里鉆出的小蛇,讓人帶回去,“我測了一下肝溫,死亡時間應該是半夜11點到1點之間,死因你也看到了,被群蛇咬死,失血過多。照尸體的情況來看,在他死亡前,那些蛇就已經在攻擊他了,也就是說,出事的時候應該比他死亡的時間再提早一些?!?/br> “好的!”楊亮點點頭,出去看下其他人詢問的情況。 楊樂面色不佳地走了過來,“基本上每個住戶都說,昨晚沒有聽到任何異常動靜。每個單元房的隔音不是頂尖,不可能一點動靜都聽不到的?!?/br> 劉陽明接下去道:“死者叫褚力行,是一家醫院的醫生,早上他本來有一個重要的手術要做,但是護士他們一直沒等到他來上班,電話又打不通,便直接上門來找,結果就發現他死在了家里?!?/br> “昨天鄰居有沒有看到什么不對勁的?”韓亮問道。 楊樂道:“我問了,昨天有個大媽剛好出來倒垃圾,說是看到褚力行提著東西敲了對面的門,具體什么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因為她的孫子剛好吵著要跟她玩。不過,隊長,你知道對面住著誰嗎?”楊樂玩味似地勾起唇角。 韓亮眉頭一攏,“季落?” 楊樂一拍手,樂了,“隊長,猜得真準!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