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張縣令皺著眉回道:“那這許仙怎么個判法?!?/br> “當場釋放!”這聲音透著不容置疑,張縣令也只好唉唉應下,可是心里卻憋了股火氣,只是不敢當場發作,又怕那看不見的東西又要捉弄他。 等回到公堂,大家見張縣令臉色甚是不愉,心里都為這地上跪著的少年郎擔心起來,那張縣令一向小氣,只怕這許仙定是會被判個重罪。 那張縣令正打算按那聲音的要求將許仙當場開罪,可是心里那股無名火卻冒了上來,心道這許仙某不是找了什么妖道來整自己? 想到這里,張縣令氣得吹胡子瞪眼睛,又想將許仙重判時但心中又怕那看不見的東西又來打自己一頓,也就想了半天,還是要出口氣便判道:“許仙,用了大刑,你也不改口,這銀子也追回了,想是你被人蒙騙,年少無知才犯下這大錯,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br> 說到這里,張縣令猶豫了會兒但還是憋不住氣判道:“判你發配蘇州三年,三年內不得返回原籍!” 這話一出,堂上眾人反應不一,有慶幸許仙沒被重判的,也有同情許仙三年背井離鄉之苦,而反應最激動的則是眾人看不見的小青“這縣令居然出爾反爾!看本姑奶奶不好好教訓他一頓?!闭f完,就要再故技重施一把,卻被白素貞攔了“算了,小青這已經算輕了,這么多人,我們也不好再施法,免得被道中人看出來,說我們惑亂人間?!?/br> 白素貞與小青到底是修仙之人,干預人間的事兒多了也會有礙道行,故而白素貞聽了許仙只是發配蘇州便叫小青息事寧人。 小青雖是氣不平但也知道白素貞的憂慮,故而只好不情不愿地跟著白素貞走了,可是也不枉悄悄給那縣太爺施了個絆子。 就見張縣令退完堂,剛一下臺階,“噗”地一聲摔了個大馬趴,平日的官威在此時蕩然無存,公堂眾人皆是想笑卻不敢笑,只得咬著嘴,嗤嗤地身子動個不停,張縣令看了更是惱羞成怒,也不讓人扶,自己踉踉蹌蹌地跑到后面去了。 第二日,許嬌容和李公甫拿著上好的飯菜來看即將被發配的許仙,心里想著這怕是今兒三年內最后一次給許仙做飯了,心里更是哀愁,看著許仙已經大好,許嬌容才稍微放下些心,又對許仙說道:“漢文,昨晚兒我去白府了?!?/br> 許仙頭也不抬地問道:“怎么說?” “我去到那兒,白家小姐和他家人都不見了?!痹S嬌容頗為惱怒地說道,要說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她是自小經歷過的,可是這白姑娘怎么也不像那市儈之人,怎么會如此涼薄。 許嬌容卻不知,那白素貞匆忙離去也是來之前聽了小青說怕許仙將她們供出來,先離去白府,要不然來了官差,真查起她們的戶籍何處,那可麻煩了。 許仙聽了,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一夜之間,自己竟從準新郎官變成了階下囚,對白素貞也不知如何想法,這次也算自己和她相識一場,幫她的情分,日后怕是真的再也見不到了,她一個官宦大小姐怎么會來看自己這個被發配的囚犯。 “想是她也有苦衷,我只判了三年而已,三年很快的?!痹S仙對著許嬌容笑道,只是這笑容多少有些苦澀。 許嬌容反而氣道:“都怪你姐夫,抓賊竟然抓到自己人來!”聽到這話,一直不說話的李公甫也只得對著許仙說:“姐夫實在是對不起你?!?/br> 許仙笑笑,不能因這事兒壞了自家姐夫和jiejie的情分就說:“姐夫你也不容易,前兒縣太爺逼你那么緊,而且我又人贓俱獲,不抓我抓誰?” 許嬌容無奈地看著許仙笑了下,這弟弟什么都好,就是心實在是太軟了,仿佛什么人都能原諒一樣,倒被連累成了階下囚。 許仙正要跟著兩名差爺上路時,卻被熟悉的聲音叫住了,回頭看原是小圓,便問什么事。 小圓就拿出王大夫的推薦信來,說蘇州有家濟仁堂是王大夫的舊相識,只怕能幫上許仙,許仙謝過小圓和王大夫。 心中想著,王大夫與小圓自己也未認識多久,可依舊能對自己這般照顧,而自己頂罪的白素貞卻不見人影,想是以后真的不用見面了,這情分兒也到這兒了,再也不欠什么了。 想到這兒,許仙竟輕松了幾分,只告別了眾人,往蘇州而去,卻不知他與白素貞的情分是怎么都斷不了的,自是后話。 作者有話要說: 許呆呆:白姑娘想給你看本書→_→ 白姑娘:好??!lt(* ̄▽ ̄*)/ 于是許呆呆拿出《論如何正確的報恩!》 白姑娘:qaq ☆、第12章 姑蘇日常 這幾日,許仙因有李公甫早就托人打點,一路上也沒有受什么罪,反而幾個差役看他眉清目秀,斯斯文文,是個讀書人的模樣,還跟他有說有笑,倒也是苦中作樂。 到了蘇州,差役將他交給當地的郝捕頭就離去了,而郝捕頭看這許仙也是個斯文的少年郎,又聽說是被人蒙蔽才犯下案的,心下就有些同情。 又見許仙把王大夫給他的推薦信拿了出來,郝捕頭一看原來當地濟仁堂的宋大夫還是這許仙的師伯,心下就有了計較,便問:“許仙,你可還想從事舊業行醫?” 許仙知道這是郝捕頭再為他找活兒做,便忙回道:“若是能再從事醫道,我自是高興的?!?/br> 郝捕頭摸著自己的小胡須,當下就滿意地說道:“我這就帶你去濟仁堂?!?/br> 這不,許仙跟著郝捕頭很快就來到了濟仁堂,這濟仁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外表看起來簡單,實則里面卻是裝潢精致,還透著幾絲雅氣。 郝捕頭便拿著推薦信向宋大夫介紹了許仙,宋大夫早在許仙一進門就注意到了,心里就覺得這年輕人溫和有禮,儀表堂堂,看起來還是個懂藥的,忽然想起自己尚在閨中未嫁的女兒宋玉蘭,心里倒是有幾分看上許仙的意思。 這份心思許仙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忙向宋大夫行了一禮,宋大夫攙了他起來問道:“年輕人,你可愿意在我這繼續研究醫道?” 許仙笑了下,如沐春風“自是愿的?!彼未蠓蚵犃?,就是笑容滿面,還沒等他說好,自家的小女兒宋玉蘭就從后院出來了“爹,爹你看!” 許仙只見一個身著頭上系著豆綠絲巾,身穿月白色褙子的十四,五歲的小姑娘拿著一副繡品從后院出來,而那小姑娘像是察覺到自己一般,忙對著自己問道:“這位是?” 還不等許仙自己介紹,小姑娘身后的四十幾歲的婦人——宋夫人先開口道:“這不就是今天來我們店里的許仙嗎?”忙叫宋玉蘭對許仙叫許大哥。 宋玉蘭語笑嫣然地說了句“許大哥?!彪S即,就望著許仙看個不停,誰知還沒看個究竟就被人打斷了“玉蘭,你這樣盯著別人,你怎么好意思?”這開口的并不是宋夫人,反而是一個身材高挑,穿了件素色直裰的年輕男子。 而那年輕男子也向許仙行了個平輩禮說道:“我家小妹,自幼被寵慣了,若有得罪許相公的地方,還望包涵?!痹瓉磉@人正是宋大夫的兒子——宋寧。 許仙忙擺手道:“沒事的?!比思乙粋€小姑娘不過看自己幾眼,又何來得罪。 郝捕頭見許仙和宋家眾人也算相處融洽,也就放下心來對宋大夫說道:“這許仙還麻煩您二位了?!?/br> 宋夫人笑盈盈地說道:“怎么叫麻煩呢?您給我們送了幫手來,我們感謝還來不及呢!” 郝捕頭看著宋大夫兩口子對許仙也算滿意,自己也算了結一樁差事,也就樂呵呵地回去了。 而許仙這邊也將自己被分配在這里的緣由說地一清二楚,宋大夫聽到這許仙不是真有邪念作jian犯科,也就更安了幾分心。 這幾日,宋家也對許仙頗有照顧,尤其是宋玉蘭,她第一眼看見許仙就喜歡上他的模樣了,這年頭好看的女子都是不缺的,可是這長得標志又將自己收拾地體體面面的男子卻實在少見,相處了幾天,宋玉蘭不難發現許仙對人溫和,也不發脾氣,實在是個如意郎君。 女兒的這份心思,做父母的自然是能體會的,當下宋大夫兩口子便托了這郝捕頭來說媒。 許仙聽了郝捕頭想為自己和宋玉蘭結姻的話,急得直擺手說道:“郝捕頭,這可不行!” 心下也是又無奈又好笑,怎么自己老被人逼親。 還不等郝捕頭問為什么,宋寧就疑惑道:“難道你看不上我家小妹嗎?”語氣頗有幾絲不滿,許仙那敢說看不上,但又沒有好借口,忽地心下一急想起之前自己與白素貞的婚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顧著解眼前的燃眉之急說道:“不是這樣的,是我早已有了婚約!” 在簾后的宋夫人聽了,就直皺著眉,又看著自己的女兒也是咬著嘴,滿臉不甘的表情,忙向著宋大夫使了個眼色,宋大夫自然心下明了,忙問許仙:“你真的有了婚約?” 許仙只好硬著頭皮說是,而郝捕頭卻在此時問道:“那你如今吃了官司,那邊的人家可曾還愿意繼續這婚約?” 許仙苦笑了下,自己連人家去哪都不知道更何況怎么會知道那白素貞是否還愿意履行這三年之約,當下就回道:“我也不知道對方還是否愿意,可是只要對方不說要退了這門婚,我自是應履行這婚約的?!?/br> “這……”宋大夫一時不好接話,看了看郝捕頭,郝捕頭心領神會又問道:“若是對方一日不來給你個準信兒,你就一日不愿另覓佳偶?”總不成這許仙想打一輩子光棍兒? 誰知這許仙還真是這想法,秉著不能禍害別人姑娘的原則,許仙堅毅地說道:“是!”心里又想估計這輩子都見不到白素貞了,不過這樣正合他意。 而郝捕頭卻急壞了,宋大夫看自家夫人和女兒進了內室,也不知如何是好,反倒是一旁的宋寧坦然笑道:“看來是不能和漢文你結為姻親了?!庇终f:“你既心有所屬,我們倒不好強迫你,只是今日之事還請漢文不要聲張出去?!碑吘棺约簃eimei的名節還是最重要的,總不可能明知對方有了婚約,還上趕著做二房不成? 許仙見宋寧并無芥蒂,也就放心地說道:“漢文不是長舌之輩,自然不會說出去?!倍螌幰娮约旱牡€有些不甘愿,反勸道:“爹,現在玉蘭還小,不如再幫著多看幾年,說不定好姻緣在后面呢!” 宋大夫又不是什么小氣之人,聽了兒子的話也是放下心結還對許仙說叨擾他了,許仙自是連忙稱不,而郝捕頭見這親雖沒結成,但也沒結成仇,人家都不介意,自己又何必多管閑事,當下也對許仙說還望早日覓得佳音。 自此,宋玉蘭倒沒怎么黏著許仙,對他也像是頗為幽怨,但過了幾日,想是宋夫人勸了宋玉蘭,宋玉蘭反倒打開心結,雖然不像對許仙以前那么熱乎可是也禮儀得當,倒真像個小meimei一樣幫著許仙的忙。 這不,宋玉蘭見許仙忙完自家醫館的事,就問許仙他定的那戶人家姓甚名誰,說要幫許仙找人。 而許仙自然是不想的,萬一真找到了,豈不麻煩??墒亲约翰徽f出個究竟,只怕宋家會以為是自己欺瞞他們,生出嫌隙,反倒不好,便把白素貞的名諱告訴了宋玉蘭。 宋玉蘭聽了忙說:“許大哥,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不如你再畫張這姑娘的畫像,我相信只要她在蘇州,我們家一定會幫你找到她的?!?/br> “這……”許仙還有幾分猶豫,可禁不住宋玉蘭幫人心切,也就鋪了張紙準備作畫,心想反正是自己畫,白素貞長什么樣,他們還能知道不成? 也就提筆大致按著白素貞的容貌畫了幾筆,緊接著又把五官等地方往丑里畫了幾分,許仙看了看,自己倒笑起來了,這畫像和白素貞可謂天差地別,只是隱約有些相似,但絕對不會讓人看了畫像想到是她。 而宋玉蘭看了,心里也是感嘆,這未來的許夫人相貌不過普普通通,難為著許大哥還能為她拒了這門婚事,心下雖有不甘但還是拿著畫像去叫他爹幫著許仙找人。 果然,不出許仙所料,一個月里,宋家也沒有找到他畫的那個人。 這日,許仙正幫著宋大夫清點剛進貨的藥材,誰知宋寧就咋咋呼呼地跑了進來,還拉著自己出去,邊走邊說道:“許仙,你家未婚妻來找你了!” ☆、第13章 洞房花燭 望著鏤空雕花穿衣鏡中那身著絳紅色勾玄黑色邊,金邊暗繡龍紋喜服的身材挺拔高挑的翩翩少年郎,許仙竟一時認不得自己了。 準確地說,自聽到前幾日宋寧口中那句“你未婚妻來找你了?!?,許仙就開始精神恍惚,甚至也不知自己怎么到了這喜房,還馬上就要和白素貞拜堂成親,只覺得做了一場夢。 他只記得白素貞見到他就喜極而泣,對自己萬分抱歉,說她贈給自己的銀子原是被她那幫可惡的親戚所害才害地自己發配到蘇州。 而她見到宋大夫一家,又是拜禮又是道謝,只說在蘇州的房子已經找好,并希望與自己早日完婚,還請求宋大夫兩口子做個見證人,宋夫人本就見到白素貞神仙般的人品就心下喜歡,又被白素貞一番千里尋夫哭軟了心腸,就連旁邊的宋玉蘭小meimei見了與那畫像完全不一樣的白素貞,也為其人品折服,心道如此美人也難怪許大哥寧愿打一輩子光棍兒也要等著她。 宋玉蘭倒放下心中芥蒂,反勸自己娘幫襯著許仙的婚事,而許仙前些日子才信誓旦旦地說要等他未過門的夫人,總不可能現在他說句他不娶了,這樣的話,怕是許仙在蘇州也徹底混不下去了,所以這幾日婚事全交給宋夫人還有白素貞打理。 而自己看到鏡中那癡呆的模樣,才略些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許仙只見鏡中的自己臉上微微泛紅,耳朵也有點發燙,又聽到門外小青的呼喚聲“許相公,您可以出來了?!?/br> 橫豎也要走這一遭,反正三年之后,自己跟白素貞再無瓜葛,想到這里,許仙便邁出了大步,看到小青將著了一身繡金鳳大紅嫁衣的白素貞迎了出來,因被鴛鴦戲蓮的金絲紅蓋頭蓋住,許仙并沒有看到白素貞的模樣,可是那款款衣裙卻將白素貞的纖腰細細勾勒出來,只一邁出蓮步,便可見窈窕身影,讓人遐思。 許仙接過白素貞手中紅帶的另一端,緩緩邁步,暗自作了個深呼吸將白素貞帶入喜堂。這次喜宴請的人也就宋大夫一家與郝捕頭,只因許仙初來蘇州,人生地不熟,請的人多也不好招待,更重要的是這次婚禮辦地倉促,故而也就從簡置辦。 許仙聽著司儀的聲音,帶著白素貞向著天地一拜,又向著宋大夫幾位長輩一拜,最后夫妻對拜的視后,不知是錯覺還是怎的,許仙竟看到蓋頭下的白素貞嫣然一笑,好不嫵媚,饒是自己個女兒郎,也不由得心思活絡了一番。 待到了新房,因請的人,許仙倒沒有體會到當年jiejie姐夫成親被鬧洞房的熱鬧,但他一向喜靜,如此也合了他的愿兒,便自然而然地關上房門。 看著桌上的喜稱,許仙拿了又放了下去,反倒對白素貞作了一個揖說道:“這挑喜帕,由我來實在不太好?!北緛砭褪莻€假親,又何必搞的這么鄭重其事。 只聽白素貞悅耳的聲音說道:“既已成了婚,我的喜帕自是你來挑的?!庇窒袷歉械皆S仙的尷尬一般又說:“我就算日后與相公你和離,也不打算再嫁,倒不如相公你圓了我這做新娘子的夢?” 才成親就說和離,怕是古往今來只有他們這對“夫妻”吧。 許仙不由得笑了幾聲“既然姑”話還沒說完,許仙想到白素貞之前叫自己‘相公’,看來自己也是要改口了,反正以后在別人面前也是要叫娘子的,按白素貞的話來說,她父親找的見證人在蘇州也有人線,若是被發現假成親,估計白素貞的家財一分也拿不到,索性作戲做全套,許仙就改口道:“娘子都不介意,那我就掀了?!闭f完,拿起喜稱走到床邊掀了白素貞的喜帕。 但見白素貞的臉上紅粉緋緋,比剛擦了海棠色的胭脂還紅,一雙明眸善睞,似有無窮的情意望著自己,而紅唇點滴,此時微微翹著,真當是明艷無雙的佳人。而這位佳人看許仙望著自己,倒先羞紅了臉蛋,微微把頭一轉,只見她墨黑色頭發編織的同心髻上的赤金小鳳珠釵的紅珠子微微一晃,熠熠生輝,更為這喜房添了幾分春,色。 許仙看到白素貞這模樣有些好笑,心想也不過是假成親,何必這樣,又想起今兒忙了一天,聽說新娘子是不能吃東西的,便問白素貞可要吃些東西墊墊肚子。 白素貞深感許仙熨帖,也不推諉,這一天忙下來她也實在是感到餓了,這做人的規矩真是麻煩,白素貞暗自腹誹道。 白素貞坐了下來,姿勢甚為優雅,她小口抿著糕點,而許仙也自己拿了幾個桂花糕墊肚子,白素貞又看見桌上的喜酒和一對酒杯,想起還未喝合巹酒,便自己倒滿了兩個小酒杯,自己拿了一個,另一個給了許仙,笑說道:“我們還未喝這合巹酒呢?” 但見玉手遞來的酒,許仙并不怎么想喝便說:“我們也不過是假成親,就不必了吧?”說完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白素貞,白素貞笑了笑“雖是假成親,可也是成親,況且你我日后怕是也再難成親,不如就這一次如何?”雖是笑著說話,可這話里話外透著不容置疑。 許仙不知道是房間太過于暖和的緣故還是什么,竟然臉上微微發燙,將臉微微望向遠方,不敢與白素貞的杏眸對視,而這一幕正落入白素貞的眼中。 自認識許仙以來,白素貞不難發現這許仙很是愛羞,稍微逗逗他,也會有時像個小姑娘一樣臉紅,可是意外的是,白素貞并不討厭,她只覺得這許仙越發有意思,反生起更想逗弄他的心思。 白素貞又將手上的酒向許仙湊了湊,許仙見躲不過,也就拿了酒杯,深呼吸一口氣,便與白素貞交手喝了這合巹酒,只是將酒杯放下的時候,許仙頓時連脖子都紅了,很不好意思地看著白素貞。 白素貞見了許仙這害臊的樣子,自己先笑了起來,反起身將梨花木柜子上的一副畫卷拿了出來說:“相公,我們看看玉蘭meimei送了我們什么吧?!?/br> 這是宋玉蘭千叮嚀萬囑咐叫白素貞一定要在成親日打開的,白素貞也是好奇,這難道還是什么寶不成? 許仙見這畫卷頗有些眼熟,只是近來事多竟然忘了這東西,等想起是什么的時候,也來不及了,白素貞便已將畫卷展開。 白素貞剛開始還沒看出個究竟,但之后就自己笑了起來,這畫像上雖是丑了許多,可大體上還是有自己的形容,便問道:“這是相公你畫的?”